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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那么用力,带着一种癫狂,好像就是对孟思期说的。
孟思期感受到一种窒息,他好像是在告诉她,其实她也曾是他某个艺术计划最完美的人选!
这番话同样让赵雷霆听起来有种不?寒而栗,靳亚明和那些因钱财、利益或爱恨而走?上犯罪的人不?同,他将没有止境,他的骨子?里只有他所谓的艺术,为此他会不?惜一切,不?惜人命,人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
靳亚明说,那天胡丁香上门拍照,他一眼就相中了她,她是他艺术展里最后的一块拼图,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可是在化了一半妆容时,胡丁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产生了害怕,她提出要离开,靳亚明只能再次许以重金求购她。
胡丁香一直犹豫,然而在他的反复劝说下,她还是勉强同意了,虽然她重新?坐回化妆台,但?是她并不?安分,嘴里一直提出快些结束。
在画眼影的时候,胡丁香虽然配合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她的手一直抓住衣摆,表达出不?情不?愿。
靳亚明担心她会破坏自己?的计划,于?是决定将她杀死。
眼影笔插进她心脏后,他死死捂住她嘴巴将她压在椅子?里,不?一会,她就失去了挣扎和呼吸。
靳亚明说,他后怕过,但?是心里却?更?多是兴奋和紧张,他颤抖着手将她扶正在椅子?里,重新?给她画上了妆容,那时候的她就像停止了她的时间,她特别乖,任凭摆布。
完成化妆,他脱掉了她的衣物,擦拭干净血迹,换上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那身洛丽塔连衣裙。
当这一切完成以后,靳亚明盘坐在地上,手里捧着相机,看?着他精心设计的作品,他癫狂地笑了出来。
他在想?,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为她拍出这世上最美的作品,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孟思期心里阵阵唏嘘,她没想?到靳亚明在描述这一切时竟然也表现出那种割裂的兴奋感,好像他重新?回到了那一天,他称之为“艺术品诞生”的那天。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靳亚明说出了他后续的处理工作,拿着胡丁香身上的钥匙还有她留下的住址,他顺利打开了她的房门,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譬如胡丁香公司、老家地址这些信息,最后他带走?了一些女孩子?出门必带的用品,还带走?了她的身份证件。
销毁这一切之后,他利用自己?的天赋,模仿胡丁香字迹给胡丁香房东留下退租纸条,又给公司和老家父母寄出了信。
这一切对他来说轻车熟路!
“靳亚明!”韩长林喝道,“胡丁香尸体在哪?”
沉闷而凝重的空气因韩长林的咆哮而产生了一丝流动的生气。
靳亚明说:“在溯江,我丢进了溯江。”
孟思期并不?清楚溯江,然而其他人听到后,都感觉到一阵怅惘。
溯江,是流经今阳市的一条河,因为和江相连,可能因为气候的原因,每年都有一段时间的逆流,所以又被称为溯江,这条江又长又宽,以前?就有不?少犯罪分子?进行抛尸,而找不?到尸体的案子?。
以前?,尸体一旦扔进江里,案子?就会变得寸步难进。不?过这件案子?,至少凶手已经伏法。
走?出审讯室,大?家都有些情绪沉重,韩长林吩咐:“老冯,明天带靳亚明去指认下抛尸现场吧。”虽然尸体可能找不?到,但?是完整的证据链要完成。
“知?道了韩队。”冯少民点头?,他又对唐小川赵雷霆吩咐,“小川小赵,还有……小孟,明天和我跑一趟。”
“好。”
回办公室路上,冯少民特意观察了下孟思期的情绪。实际上,他的心里有几分担忧,他认为孟思期今天的审讯描述过于?仔细,特别是刀子?扎入胸口的描述。
他觉得孟思期可能在照相馆经历过类似的事件,只不?过“死里逃生”,而孟思期顾及别人的感受,并没有说出口。思虑再三,他决定把这种忧虑先藏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到办公室,韩长林拿着茶杯去清洗时,在半路站住,他抬起杯子?,指着赵雷霆和孟思期这块,喊了一声:“审讯很满意,将功补过,这功我给你们记下了。”
赵雷霆笑着说:“韩队,那你可要记个大?功,孟思期今天可是大?功臣。”
“就你嘴贫是吧,我眼瞎,看?不?清是吧。”韩长林笑着反驳,又特意点名?,“小孟这次表现是最好的!”
此时,办公室里的气氛轻松活跃了起来,唐小川也嘿嘿笑着赞成。
冯少民一向苦大?仇深的一张脸,也不?免朝这边看?过来,显得满脸轻松。
孟思期看?着大?家的反应,本来心里挺沉重的,到现在胸口被自己?戳的还有些疼,这会她轻松了不?少,忙谢了一句:“韩队,谢谢你给大?红花。”
韩长林顿了一下,估摸在想?大?红花什么意思,明白了过来,笑了一下:“行,大?红花,大?红花好。我也盼我家闺女得个大?红花给他老爸长长眼。”
赵雷霆喊:“那必须啊韩队,谁不?知?道你优秀基因传承啊!”
韩长林拿着杯子?出门了,声音传回来:“马屁过了啊赵雷霆!”
第041章 死亡照相馆(10)
第二天, 拷上镣铐的靳亚明,由冯少民唐小川押在后排,赵雷霆开车, 孟思期坐在副驾, 前往溯江指认抛尸现场。
今天今阳的天气似乎格外不作美,一直都是阴云密布的,车子只消开一个小缝,外?面的寒风就能钻进来咬人。
这辆警车可能使用时间太长?,玻璃窗根本不严实, 总是有冷风往里面蹿, 这一路, 孟思期默默不语,手插进口袋,双脚并拢,让自己蜷进大衣里。
快到了溯江时风更大, 这条江虽然不大, 但是风吹拂而过带来的温度却很低。
孟思期下车后, 依旧没从口袋抽出手, 她打了个寒噤, 走了几步, 朝四周望了望。
这片地方有些荒凉,这一段溯江严格来说是一条宽河,两边都很荒芜,长?了枯黄的野草,远远地能看见工厂的烟囱建筑, 附近没有房子,但是也没有荒芜到那?种地步, 还能看到可能来这边垂钓或者野游而筑起的小竹棚。
溯江上有一座桥,属于很普通的拱形结构,偶尔有车从上面驶过。
冯少民搡了搡靳亚明的胳膊,冷声说:“在哪?指一指。”
靳亚明满脸晦暗,眉目低垂,抬起拷着手铐的双手,指向桥下游三百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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