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1)

路鹤停住了脚步,他向另一个方向冲去,在雨水已?经灌成小河的?地面上,他踏出了连续不断的?水花,转眼,他就跑进了一座居民楼,跑进了屋檐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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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五层高的?旧楼,离警局四五公里,每天路鹤从此上下班,他一个人居住于此,早已?习惯安静的?生活。

他住在三楼,抱着孟思期快步跑上楼梯,快速推开?门后,一只臂膀抱着她,一只手从柜子里取干净的?毛毯,偶尔,他分开?双手时,只能通过膝盖顶住孟思期的?臀部,以图让她不离开?自己的?身体?。

他的?动作很?快,毛毯铺在床上,他安安稳稳将她雨衣脱去,将她整个人放在了毛毯上,雨水顿时湿了一片毛毯,孟思期倒下的?那?刻拼命地咳嗽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被凉凉的?雨水冻住,这人身体?不生病才怪。

“你还行?吗?我去烧热水,赶紧洗个澡。”路鹤低声在她耳边提醒,但?除了她蜷着的?颤抖,没有任何回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路鹤连忙取来自己的?毛巾,他没有多?余的?新毛巾,拿起孟思期冰冷的?手掌,将她的?双手擦拭了一遍。

将她的?额头和头顶,脸颊,脖子都擦了一遍,孟思期偶尔咳嗽时,眼神看了他一眼,但?是嘴巴依旧紧抿着,像是在防备他的?动作。

忙完这一切,他抬起她的?脚腕,脱下她的?一只鞋,脱下袜子,又将她的?脚擦干净,脱另一只鞋的?时候,他发现孟思期的?脚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管她,继续脱鞋,脱袜,擦脚。

等?他起身,他发现孟思期闭上了眼睛,不是睡着了,而是故意闭着眼,连胸前的?起伏也加剧了。

不可能再为她擦拭身子,路鹤转身,拿起水壶烧水,家里的?洗澡设备太慢,需要去外面打热水,路途较远。

路鹤烧完一壶水,又烧了一壶,他用热毛巾敷在孟思期额头上,孟思期睁开?了眼,她的?胳膊动了动,大概是想爬起来,“路队,我没事了,我要走了。”

“等?一等?。”路鹤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现在外面还在下雨,你想去哪?”

“我……”孟思期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的?,这一路全是路鹤的?呼吸声和雨声在她耳畔响起。

“我烧了水,你能起来的?话,将就着擦下,先换件干净衣服,等?雨小了,带把伞。”

路鹤的?吩咐简单有力,孟思期的?目光望了望房间?的?窗户,外面已?经黑了,雨还在噼里啪啦地响着,她难以拒绝,何况这样的?情况,她也无?法?出门,她下颌点了点,但?因为躺着,这个动作很?轻,但?路鹤似乎意识到了。

路鹤起身,“我去隔壁书?房坐一会。你直接去浴室,我把热水和干净衣服毛巾都准备在那?。”

“谢谢路队。”

“都是同事,不需要这么客气。”

路鹤语气磁性,但?是喉咙里好像有些哑,像是淋雨的?原因。他站起身,刚才一直蹲在床边,这会猛然起身,身上的?水珠立时抖落一地。

孟思期这才想起,他也是淋雨过来的?,而且雨衣给?了她。

她想道声感谢,然而路鹤已?经走出了门。

孟思期慢慢地爬了起来,屋子里很?简洁,一张床,床头柜,衣橱,再没有别的?。

她慢慢下床,地面上是她湿漉漉的?球鞋,袜子,床下是路鹤早已?准备的?塑胶拖鞋,她踩上,发现鞋大了很?多?。

她挪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客厅,客厅也小,家具不多?,这应该像是路鹤一个人住的?地方,客厅有三扇门,一扇通向书?房,门是关上的?,路鹤应该在里面,一间?是厨房,门也是关着的?。

雨声很?大,整个屋子因为老旧,就好像随时被雷声塌陷。

另一间?是浴室,门开?着,她走了进去,发现架子上已?经整整齐齐摆好了白衬衫,是他的?,大衣、长裤,也是他的?,还有一条薄毛巾和厚毛巾。

地上有水壶,冒着热气,还有一盆已?经倒满热水的?水盆。

她忙脱下衣服,用毛巾擦拭身子,她想着早些弄完,因为路鹤身上也是湿的?,他也需要擦拭。

忙着时,客厅响起了电话声,不一会,传来路鹤“嗯嗯”的?声音,最后一句话,路鹤说得很?快,“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思期,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厨房煮了面条,伞在桌上。”

孟思期正想回他,门已?经关上了,外面传来闷响,看来路鹤真有急事。

路鹤急匆匆地跑下楼梯,刚才电话里同事打来电话,语气很?急:“路队,凶手出现了!”

“什么?”

“红妆杀人案的?凶手。”

路鹤的?内心顿时有些愤怒,也有些兴奋,消失了几个月的?红妆杀人案凶手再次现身,这一次他一定要逮住他。

他的?心中也产生一丝不安,凶手再次行?动,就意味着红妆杀人案,并?不是一桩杀人案那?么简单,而是红妆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特征很?明显,喜欢在杀害对方后,在对方脸上和身上画上红色精致的?妆容,除此之外,还有个共同点,雨。

上次下了雨,这一次也下了雨,路鹤的?兴奋来自于此,他必须在这个雨夜将凶手绳之以法?。

*

路鹤的?这声紧急的?嘱咐,让孟思期本来加快的?动作慢了下来,就像当初父亲送她去考场前,突然接到命令紧急离去,也是这样的?迅速,孟思期这次却将两种情感放在了一起,她早就不再责怪父亲,而且为自己曾经的?鲁莽后悔。

这一次,路鹤的?紧急离开?,她产生了担忧,那?种担忧是来自于父亲的?,她后来才知道,那?次父亲面临的?罪犯是非常凶残的?,父亲头颅中弹也是那?段时间?的?行?动,只不过他在病床上修养好了以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只是胳膊受了点轻伤。”

孟思期曾说:“老孟,受了轻伤也没必要在医院住好几个月吧。”

父亲受伤那?次,孟思期刚上大学,父亲抢救后醒了一回,告诉别人,不要告诉女儿?,后来,他好了一点才将事情以轻松的?方式转告了她。

孟思期对这件事几乎不知晓,是在老孟的?葬礼上,才知道那?件事,当时她哭得很?伤心。

那?种担忧深深延续到今天,她亲耳听到路鹤紧急出门,或许正是一件紧急的?案子。

孟思期忙完一切,换上了路鹤的?白衬衫,这件白衬衫有路鹤的?味道,那?种淡淡的?木质香依旧保留。

经过狭小的?客厅,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面香,她想起路鹤走时说的?那?句话,厨房煮了面条,她忍不住上前揭开?锅盖,一股氤氲的?热气顿时升腾上来,面香侵袭着她的?味蕾,她顿时觉得肚子空空的?,这锅面她能全部吃完。

吃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孟思期觉得自己身上全热乎了,不管外面电闪雷鸣,她心中暖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