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Y--C-------??-----D--J--Z--L--??

??/s/WYC??

??独家更新网站:w w w.d j x s. x y z

??--W--Y--C-------??-----D--J--Z--L--??

多年不见的前男友要和我演电影,我感觉他有点奇怪。

祝小宴

发表于1年前修改于5小时前

原创小说-混合性向-长篇-完结HE-浪漫主义-娱乐圈-校园破镜重圆

01

桃李镇这个地方,最美的是它的名字。镇子本身就是普通的北方小镇,背靠太行山,夏热冬寒,一条省道从镇中心刺过去,激起经济发展的同时也激起陈年尘土飞扬。

晏棠是深夜到的,按下车窗,夏夜晚风兜头盖脸扑向他,以外,万籁俱寂。他拍拍助理的肩膀:“到了。”助理叫小布,个子小小的新人小姑娘,之前劝他在车上多休息,结果晏棠胡思乱想了一路,小姑娘自己先撑不住,歪下脑袋睡得人事不知。

确实是累,小布从到晏棠身边第一天起就和他一起连轴转地跑综艺采访杂志拍摄,一天假没休,等到终于启程准备进组,两人拖着行李冲上车时,简直有种逃命的快乐。晏棠瘫在车座上,赌天咒地:“我就算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要再营业一秒了!”

小布乐呵呵地笑起来。前段时间晏棠刚因为和接机的粉丝吵架上了一次热搜,他快气死了:“你们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能让我自由一会儿!”粉丝也气死了:“你一个上升期艺人不拍物料固粉怎么行啊,我们都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晏棠说:“我小拇指破个皮你们都那么心疼,那你们知不知道,我其实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粉丝说:“啊?”晏棠说:“我有间歇性摄像头恐惧症,下班时间看见摄像头就耳鸣眼花消化不良,时间长了会死。”粉丝说:“你妈的。”晏棠说:“真的,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这段对话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代拍传到了网上,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还是说他刚火起来就飘了。七年前晏棠科班毕业,毕业后就签了公司,一路走得挺顺,就是总欠临门一脚。直到前年演了一个悬疑剧,今年才上,一下子红得稀里糊涂。

晏棠长得非常好看。头小脸小,眉毛斜飞入鬓,挑得高所以显得很凶,下面压着一双桃花眼,密且漆黑的睫毛勾勒轮廓,鼻若悬胆,嘴唇削薄色淡,笑起来带着邪性。他演那个角色,前期一直是神神叨叨动辄发疯的大反派形象,结尾要死的时候剧情忽然反转,告诉观众他原来是个卧底,所有发疯都有道理可循什么标准美强惨。

粉丝铺天盖地示爱,经纪人王路常很高兴地夸晏棠干得漂亮,晏棠一边看本子,兴味寥寥:“我早说了,这角色设定好,找只烤乳猪演都能被人爱。”王路常不满道:“哪只猪有你的脸啊?哪只猪有你这么会演啊?”他抱着胳膊,一副中年成功男士挥洒豪情的样子,望向酒店落地窗外,“哪只猪有我这么会挑本子的经纪人啊,哈哈!”

结果没过多久晏棠就来了这一出,给王路常打了个措手不及。王路常指着他“你你你你”了半天,晏棠承认错误:“我知道,现在已经不流行卖真性情了。”小布表面天真懵懂,实则懂得很多,她说她也知道:“现在流行疯批美女,晏哥一发疯,老师的泥塑粉小号舞得飞起。”晏棠默默不语,心想粉丝心理这门学问,恐怕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理解了。

最后决定按普通公关流程走,实在没词儿用,炒晏棠“说话有趣”,尬得他头疼:“我从此不敢见热搜。”手机丢到一边,专心揣摩剧本去了。一晃就到了现在,这趟是保密行程,倒是一路顺利。他们下了车,小镇旅馆下一个场务跟他们打了招呼,把他们领到了安排好的房间。

条件一般,县镇招待所规格,不过演戏就是这样。晏棠推开窗户,风吹得他眯起了眼睛,他点起一支烟,感受短暂的自在时刻。远处云端有闷雷滚滚,潮气涌入房间,有种湿毛巾的味道,是他喜欢的。

快下雨了。

晏棠非要接这个戏,王路常是不高兴的。电影名字叫《破灭》,导演是刘承,年纪只比晏棠大一点儿,起先拍独立电影,穷得叮当响,后来忽然交起好运,电影拿了奖,也有人主动要同他合作为他埋单。拿奖那部片子也是在桃李镇拍的,刘承说他要在这儿拍满三部,桃李镇三部曲。王路常说这种片子就像买六合彩,除非摸到了奖,否则没卵用:“公司早给你规划了,趁你现在有角色挑,多演几部剧,也能证明自己。”

晏棠咽下难听话,耐着性子说:“我想演我喜欢的戏啊大哥,有什么好证明的?从第一天起我就说了,我只想演戏。”王路常露出中年男人洞悉一切的冷笑:“这么说的人海了去了,一般只想演戏的人到头来都没戏可演。”晏棠任性地说:“那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演这个。”

夜里没睡好,但第二天精神还行,先去跟刘承见面。刘承在打电话,焦头烂额:“你他妈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被车撞死了我还得去给你吊丧!”电话那头唉声叹气,刘承捏着鼻梁:“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不管戏好戏坏,你先让人来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电话里的人提高了声音,告诉他人其实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才来得及和晏棠寒暄。刘承的气质不像文艺片导演,更像个青年社畜,情绪随时在“寄把片子谁爱拍谁拍吧我要去死”和“算了算了金主爸爸盯着呢”之间波动。年纪相仿,又都不是拿腔拿调的人,晏棠想问就问了:“怎么着啊?”

刘承说:“原本演魔术师那演员,是我一铁瓷儿,前几天酒驾撞树上了,喜提半身不遂体验卡。他死活要介绍他一熟人来替他演这角色,说以前剧院的,肯定比他演得好。我看了两个视频,倒确实是好,我就是觉得倒霉,”他一口气叹进地心,“这都什么事儿啊。”

魔术师,晏棠在心里默默回忆剧情,是有这么个角色,大概在角色表的第四还是第五个位置,从戏份上看就那样,但在剧情里又挺重要,难怪刘承这么无语。晏棠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干巴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刘承说:“谢谢。”他手机铃声响起来,刘承也不接,大步流星往楼下走:“估计是人到了。”晏棠闲着也是闲着,下意识就跟着走。一楼门外地面湿漉漉的,雨水的潮气比昨晚更加汹涌。路边停着一辆小面包车,车边一个灰色旅行箱,旅行箱边站着一个人,黑背心工装裤,外套搭在肩膀上,倾身靠在车窗上跟司机说话。

刘承不确定地拿他瓷儿发他的照片跟这人比对:“是他吗?”晏棠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不远处,对方特别激动,扬起声音说:“我骗你干什么?我爷爷今年七八十岁了,治好的富翁大腕也不在少数我都给你看照片了!可惜现在隐退了,不然你这毛病,指定他就能治。”

刘承说:“下错地儿了吧。”

这人一边遗憾地叹气,一边拉起行李箱走了。一步、两步,在第三步被人叫住。司机探出脑袋,犹犹豫豫:“托你爷爷他老人家给我看看呗?”

他爱莫能助地摇摇头:“晚啦。”

“我……我付定金!”

他站定了。背对着司机,刘承和晏棠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他脸上表情变化,像褪了一层面皮,狡猾又得意的笑浮现出来。那笑容让他显得十分欠揍,却又充满了感染力,可惜存在的时间有限,在他抬头和晏棠对视时,便像易碎的肥皂泡,倏然消失了。

“是他。”晏棠小声地说。

“嗯?”刘承没听清。

“上大学的时候,他的即兴就是最好的。”

对方上前两步,目光在他们两个面前依次扫过。晏棠感到那目光就像影像科里某种仪器放出的射线,像在检视人,倘若时间一长,又会摧毁人。

“抱歉久等了,”很快,对方收回目光,客气地微笑起来,“我是孟深。”

1.百分之八十都是校园情节,但又没怎么好好上学

2.练笔,想摆就摆了

02

“从恒川市区到桃李镇这么点儿路,要我三百块钱,狮子精转世呢,开这么大口,”孟深说,“我就跟他开玩笑,说我爷爷中医圣手,能治好他的阳痿。”

刘承咋舌:“他这都告诉你?”

“年过中旬脂肪肥厚喜怒无常,蒙也能蒙个八九不离十。你暗示一下,他自己就上钩。”

短短两个小时过去,孟深和刘承已经勾肩搭背起来,商量着要去附近的馆子吃烤羊排。晏棠跟他们一起,这时冷不丁开口:“你给他看谁的照片啊?你爷爷真的是中医吗?”

孟深还没出声,刘承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晏棠才觉出自己问得不好,直愣愣的。孟深跟刘承一上午开了百十来个玩笑,面对晏棠时,却仍是那副客客气气的样子,看得晏棠气闷。晏棠想,你都没跟我说过爷爷是干嘛的,我问一下怎么了。

孟深摇摇头:“我给他看的是我们剧院赵延理前辈跟大明星的合照,赵老师近年道行更高,一派仙风道骨,连我都想拜拜他。”他回答道,“我爷爷去世得早,可能是做点生意吧,我不太清楚。”

“……对不起。”

刘承看看孟深,看看晏棠,挠了挠头,不懂了。到了饭馆,三个人坐在包厢里,老半天没服务员搭理他们。刘承说:“我出去叫人。”留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低着头假装划拉划拉手机,也就敷衍过去了,偏不,就要四目相对,像对峙,又像小孩儿赌气似的。

“最后你也没真要司机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