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拥有怪物躯体,却保持了人类灵魂的实验体。

“冯雉!”

“冯雉!!!!”

“嘘,他们在喊我的名字。”

振荡水床上,冯雉缓缓起身,他用手抚摸着蒋云大腿内侧那片微微发热的软肉,用手指挑起蒋云身下粘稠而透明的精液。

他伸手在床下摸到遥控器,将音响调至最响,而后这个男人在欢快俏皮的钢琴曲与茧房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很稳的用手掌抬起了蒋云的腿。

“再做一次。”

“我会将孕囊安在你的肚子里。”

第43章 "他”

蒋云起初梦到了海岸边缘,层层叠叠的浪花拍打着他的小腿,海水蜿蜒往上试图侵占他的整个身体。

随后身体发出一阵颤抖,汪洋成了火海,火舌席卷过他每一寸神经,又用带着余热的温度舔舐他的指尖。

他发出一次沙哑呻吟,伸出手,敲在了冯稚额角。

冯稚现在微微瞠目,接着侧过脸去,猫一般慵懒地叼住蒋云浸着汗水的手背。

男人以亲吻做陷阱,柔软的唇舌覆盖过蒋云每一寸皮肤,甚至十指相扣间低头去舔舐着对方隐秘而敏感的指间缝隙。

蒋云瑟缩起来,他想将手往里抽回,却连这份力气也在情爱中消失殆尽,他陷水床里,白皙而狭窄的腰贴着床单逐渐下滑,红色吻痕爬满全身,密密麻麻,像是一枚枚极尽掌控欲的指纹。

岔开的双腿间裸露着无法合拢的穴口,白的发亮的大腿沾染着无数粘稠液体,在几次震颤后,蒋云咬着嘴唇涌出一声闷哼,太怪了,明明属于男人的性器早已退场,但肉穴深处却仍有什么,孜孜不倦,碾压着肉壁上脆弱又敏感的凸起点。

“什么东西.....”

他咬着唇,却在逐渐清晰的视线里,看见了窗外瓢泼一般的墨迹,浓墨重彩的血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凝固成了深褐色的血浆,人体的驱赶与头颅相互分离,堆叠在一起,从蒋云的方向望去,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弧度,像是一座小山的顶部,但很快这一部分也滚了下来消失在磨砂玻璃的边缘。

“到底怎么了.....”

蒋云慌了神,他试图下床去外面一探究竟,但金色的,如绸缎一般的触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与耳朵,将他完全困在黑暗中,而身体内,诡异又强烈的震感不断加强,仅仅想要撑起手臂,都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变得半途而废。

疲乏感浸泡着他的所有思维,于是不顾冯稚的视线守在一旁。

他选择独自转过身去,匍匐在床边,伸出手臂尽可能延长指尖探进自己的身体内部,感受着里面的温热与湿润,玉一样的腰塌了下来,露出一段光洁脊背。

“在找什么?”

冯稚俯身过来,他新长的长发一一落下,盘踞在蒋云肩头,留下一簇挂在蒋云腰侧,如同一个钩子,又像是蛇一样游动的纹身。

冯稚盯了许久,最终选择将自己手掌搁置上去,宽大的掌心压着蒋云的腰部凹陷,轻轻一按,便能让手中情人动弹不得,男人往前挪动几步,将硬起的性器堵在穴口一点点蹭着蒋云手背,像是要带着蒋云自己的手指去操他自己。

“操你....嗯.....”

蒋云的脏话尚且停在嘴里,身后那根阴茎已不管不顾插了进去,粗壮的肉根填满了整个穴道,将那两根碍事的手指挤到一边,他被干的及欢愉又变扭,弯曲的手臂因姿态使不上力气只能随着男人摆布,而身后的撞击一下深过一下,很快连成了一片密集的拍击声,手背被撞的发烫、发红,很快蒋云支撑不住身体,软了下去。

“别动。”冯稚哄着他,男人显然对外面的世界无动于衷,只顾伸出手去将身下的人整个捞起,用一条手臂牢牢环在蒋云胸前,形成一道坚固枷锁,接着一口咬在对方肩膀边缘。他爽的没边,用力顶着胯骨恨不得能将整个阴茎连带着两颗裸露在外的睾丸所有全部深埋进去,蒋云合该承受他的一切,与他生生死死锁在一起。

肉根上绷起的青筋毫不留情的刮蹭着情人多汁的甬道,一些水渍被带了出来,黏在男人粗硬的耻毛上,将蒋云白皙的屁股蹭出了一条条红色细线。

这看上去性感极了,冯稚突然抬起头,用一只手试探性去擦了擦鼻尖,见没有鼻血,才放心下来越发卖力的肏了下去,过度的性爱让分化不久的怪物上了瘾,他短暂的,失去了人该有的自制力。

冯稚迷恋的抚摸着恋人有一层薄薄肌肉的腹部,在上面摸到了被自己性器顶出的鼓包。

“都吃下去了吗?”

“这里还有一点。”

他将蒋云开始酸痛的右手抽了出来,转而让蒋云那微微泛红的手指去触摸自己被撑开的穴口边缘,以及露在外面属于男人的小半截肉茎。

当这整块性器全部插进去时,蒋云扬起了勃颈像一只濒死的天鹅般发出一声哀鸣,但这声音消失的很快。

因为他再度感觉到,在自己体内有某种东西在同那根外来的性器做抗争,男人每操一下,里头的东西便像竞争一样滚动起来,一次次与阴茎错开,自顾自折磨着他位置很浅的凸点。

在蒋云绷起小腿开始射精的最初,肉穴深处的震动却始终没有停止,他受不了被两股力量拉扯般的性爱,紧闭的嘴唇一松,吐出一些呜咽。

轻轻摇晃的后脑勺撞在了冯稚额角,而冯稚如同知道了蒋云的极限,停下动作转让触手去试探蒋云柔软的唇畔,它们一点点往口腔内部深入,迎着湿润粘稠的唾液夹住了里面卷起的舌尖。

孕囊被移植在蒋云体内,“他”一颗已经成型的生命,是父体的一部分。

可唯有在父体死后,“他”才会获得离开母亲身体的机会。

而在此前,“他”与父体相互厌恶,相互嫉妒,相互使用一切办法来赢得他们所爱之人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冯稚沉下脸来,目光扫过台面上的通讯里,里面有一个被他接听过的号码。

“呵”

用以迷惑配偶而进化的脸变得阴沉难堪,冯稚低下头,将被碰过的额角贴在蒋云背上,他艰难的控制着自己不去亲吻蒋云身上每一寸还没有痕迹的皮肤,不去将恋人禁锢在自己身上整日交娩。

微热的精液再度流入蒋云体内,冯稚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软塞,堵住了难以闭合的穴口,似乎要将深埋其中的另一个自己活活溺死。

空旷长廊内,白炽灯被外力损坏,掉下一半,孤零零荡了起来,光在上方闪缩,明暗交替,一条乳白色的触手从杜安尾椎长了出来,缓慢绕住他的腰间,看上去就像杜安本身,脆弱又无害,而只有刚刚被触手警示的雌性同类才能明白其中蕴含的危险。

赵放倒在一旁,他失血过多却始终用一边的手掌按住伤口,以彻底的疼痛保持清醒,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杜安,惶恐、无措、却又饱含愤怒。

过多的情感溶解在人微不足道的躯体内,他以自己的全部承接了巨型怪物的悲痛,那是连哭泣都无法完成的折磨,他站在异类的视角里,看到了原本与自己一致的同胞是怎样的残忍。

曾经温和清澈的眼染上了仇恨,杜安不再故作平稳,而是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杀了他们,将这里所有的研究员全部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