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将自己的书交给宁溪，转身就走到说话的男生面前，脸上带笑，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些逼人的气势。

男生被姜穗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下姜穗，并没有认出她，“你是谁啊？我刚才的话为什么要跟你重复一遍？”

男生身边有个医学系的朋友，刚好认识姜穗，在一遍悄悄拽男生的衣袖，男生却没理，只盯着姜穗看。

姜穗哂笑一声，“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却连当事人都不认识，看来你这人说话，也不怎么可信。”

男生听见姜穗这么说，终于反应过来姜穗的身份，也觉着尴尬起来。

“我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姜穗，那么现在可以请你把刚才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了吗？”姜穗的嘴角还是带着笑意的，只是嘛，看着这男生的眼神不是很友善，“我刚才听得不是很清楚，我想再清清楚楚地听一遍。”

“我刚才没说什么，你听错了。”男生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姜穗这会就是真的冷笑了，“你刚才说我没被开除，都是因为我父亲。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入学这么长时间以来，违反过一次校规校纪吗？做过一件违反公序良俗的事儿吗？如果都没有，学校凭什么开除我？”

“本来就是合规矩的事儿，你凭什么说是我靠着我父亲的关系才能留下来的？你调查过吗？你有证据吗？你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是对的吗？”

男生被姜穗逼问地哑口无言，最后还是跟他同行的另一位朋友站出来出头。

“这种事情，怎么要我们来证明，明明是你该证明自己的清白。”

姜穗看了眼这人，正好扫到他手上拿着的书是本法律教材，不由得挑挑眉，“你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有句话叫谁主张，谁举证。人生而清白，我无需向你证明。是你们这些人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你们说话的真实性。请问这位同学，你的证据呢？”

这位为好友出头的男生一时有些噎住。

都是大家没事的时候说的一些闲话，他上哪儿去找证据去！

姜穗看出这人是无话可说了，却也没放过他，“做事只会人云亦云，不加自己的思考，不看证据就跟风起哄，你这样的人，就算是学了法律毕了业，以后也不会成为一个好的执法者。”

“还有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再重复一遍，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你就是个没骨气的，你能干成什么大事？”

这个，说的就是最开始被姜穗质问的男生了。

周围围观的学生不少，这时候都静悄悄的，谁也没想到姜穗会直接硬刚，就连宁溪都没怎么见过姜穗的这副模样。

“穗穗，你都没看见，你说完那些话之后，那些人是怎么看你的，就跟见了鬼一样。”去教室上课的路上，宁溪一直在姜穗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兴奋地不行，“穗穗，你简直太厉害了！”

姜穗看着宁溪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地上翘。

这个宁溪啊，明明年龄也不小了，可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只不过是这些人心里有鬼，我又不怕他们，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自证，才……”姜穗的话没说完，就瞧见蔡秉文面色难看地走着，不知道是要去什么地方。

姜穗看了下时间，发现没有多长时间就是蔡秉文的课了，这时候他不去教学楼，是要去什么地方呢？

姜穗觉着事情有点儿不对劲，跟宁溪说了一声就一路跟着蔡秉文，最后到了副校长办公室。

“老蔡，最近这个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啊？”副校长孙国栋笑呵呵地给蔡秉文倒了杯水。

蔡秉文看着孙国栋这个笑容可掬的样子，倒也没真觉着他是关心自己的工作。跟这人共事多年，蔡秉文太了解这人是什么性子了。

孙国栋叫过来，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呢，蔡秉文心里警醒得很，“都挺好的，没什么困难。”

“家里呢？一切都好吧？”

蔡秉文：“都挺好的，前段时间不是还请您参加了我女儿的认亲宴，您都看见了。”

“哎呀，说起这个认亲宴，那就不能不说姜穗这个同学了，这可真是个好苗子啊。”孙国栋往椅背上一靠，“哎，我听说她现在都快把学分修满了吧？”

听孙国栋说起姜穗，蔡秉文心里就是一跳，但面上还是应和，“是快了，但也没那么快。”

从刚上大学那会儿开始，姜穗的进度就比别人快些，后来又有蔡秉文亲自教，她自己接受地也很是良好，现在的学习进度早就比其他同学快很多了。

“那要不然就让她去新校区，跟毕业班一起上课吧。反正她的学分也快修满了，转去毕业班，这是迟早的事。”孙国栋说着还把茶水往蔡秉文面前推了推，“来，喝茶喝茶。”

蔡秉文却是想都没想就反对，“孙副校长，新校区在城郊，太远了。学校之所以让毕业班搬过去，不就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课时任务，不用来回跑吗？可姜穗现在还是要上课的呀，你让她也过去，这不是折腾人吗？”

“这怎么是折腾人呢？”孙国栋摇摇头，“我们这也是给她简化流程嘛。现在跟着一起过去，可以特事特办。但要是等以后再办，那手续可就麻烦了。”

第322章 选女儿，还是选前途

蔡秉文不想跟孙国栋绕弯子，直接点破了他的心思，“你也不用搞这些事情糊弄我，咱么共事这么多年，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就是觉着姜穗现在在学校里的风评不好，想把她直接扔到新校区去，然后保持这边的安宁。”

“孙国栋，我告诉你，这不可能！”蔡秉文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姜穗是靠着自救的本事考进来的，她在学校里有那么多流言蜚语也是其他人恶意中伤，她能留下来，那是因为她自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走后门！”

“学校要是觉着这件事情有问题，大可以去调查。不管是我还是姜穗，都是经得起调查的！但要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把姜穗给调走，这和默认姜穗有问题有什么区别？我不服！”

孙国栋看着激动的蔡秉文，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孙国栋是真没想到，自己把这件事儿都已经说得这么委婉了，还能让平时一向谦和有礼的蔡秉文气成这样。

“哎呦，老蔡，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呀。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动不动就这么激动。你本来就心脏不好，要是一激动再倒我这屋里怎么办？”

孙国栋的脸上还是带着笑，走到蔡秉文身边，将人拉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老蔡，蔡主任，你都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孙国栋的身体微微往蔡秉文的身边靠了下，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似的，“这也不是我非得让姜穗走，我这也是听令行事啊。”

孙国栋说着话，还指了指天花板。

蔡秉文案暗自心惊，难道是高层的决定？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蔡秉文自己给否了。高层每天忙得都是国家大事，哪里有时间管姜穗这么一个小学生的事儿。

排除了这个选项，蔡秉文再想孙国栋的这个手势，心里就有了答案。

孙国栋说的这个人一定是学校内的领导。

京大内，能比孙国栋这个排名第一的副校长地位更高的，也就只有目前的校长司马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