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焰军愣了一下,然后才耸耸肩,“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个去摸每个人颈动脉的人就是我。我是眼看着前面杀人的那个人走的,然后我就进了他们宿舍。”

傅焰军靠在门框上,将昨天夜里的事讲了一遍给计琮皓听,但并没有说自己的动机。

即便后来计琮皓反复追问,傅焰军也什么都没再说。

“你刚刚为什么不把动机说出来啊?”从京大出来,姜穗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傅焰军只是笑笑,“老计他们警队是管不了司马家的事的。”

上次肖桂平的事情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那次海关港口的爆炸案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是面粉爆炸,旁边的舱室还堆放着汽油,这才导致当时造成了那么大的伤亡。

即便当时还有疑点,这件事情也依旧只是被简单地按照普通事故处理,除了那艘货船的传主被抓了之外,再没有任何人受罚。

姜穗一时哑口,情绪也有些低落,“这次也没什么发现,除了知道是有人要陷害我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这还怎么往下查啊?”

“谁说没证据的。”傅焰军边说边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个吊坠,“这是我在常毅的床底下找到的,应该是常毅和那个要杀他的人扭打时扯下来的。”

姜穗从傅焰军的手上拿过吊坠,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可是这个吊坠也太普通了,什么特殊的地方都没有,要怎么查啊?”

“京城能看这样的玉吊坠的地方很多,我可以去找几个这方面的行家来掌掌眼。”傅焰军笑看者姜穗,话说完,就发现姜穗的肤色和那块玉的颜色很搭。

姜穗把玉佩又放回傅焰军的衣服里,“那我就去查查金宇的父母吧,今天早上在计警官面前说我和常毅有矛盾的估计就是他们两个。”

“我给你些人手。”听到姜穗说话,傅焰军才从自己的想法中回过神来。

姜穗倒也不推辞,一口应下,她才不会拒绝傅焰军的帮忙呢。

两人忙活了几天,姜穗倒是比傅焰军这边先有了结果。

“金家虽然是双职工,但因为要养四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家里不算富裕,他们两个以前就算是买菜,都是趁着人家快要收摊的时候,去找那些没人要的菜买,再挑挑拣拣做来吃。身上的衣服呢,也大多是穿的不能再穿了才会换。但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活习惯突然就变了。”

“不仅家里的每个人都置办了大量的新衣服不说,花钱还开始大手大脚的了。我听他们家的邻居说,他们家最近买了个房子,还是个小四合院。”

傅焰军听得是直皱眉,在桌子上面敲了敲,“这些钱,估计就是司马轶给的,得想个由头让他们进去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派出所那边不是在打击黑恶势力吗?”姜穗放下水杯,脑子里闪过一个之前看见的消息,“咱们打个举报电话,就说金家突然暴富,很有可能是参与了这些活动。

这个案子要是按照辖区分的话,肯定会分到计警官的手上,咱们跟他打个招呼的话,计警官应该会给我们行个方便的吧?”

傅焰军想了想,觉着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马上就打电话给计琮皓征求他的意见。

当然,话不是明说的,而是含糊之间就定下了。

傅焰军放下电话,正准备跟姜穗分享这个好消息,就看见姜穗正含笑看着自己。

“这么看我干什么?”傅焰军戳了戳姜穗的额头,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姜穗将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我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变成你这样,言语谈笑间,甚至不用明说就能将事情办好。”

姜穗这次的回答是真的有些出乎傅焰军的意料了。

他最讨厌自己的这个样子了,但他怎么觉得姜穗还挺想成为这样的呢?

“原本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你只是没人教罢了。”傅焰军摸了摸姜穗柔顺的头发,“其实变成这样也没什么好的。”

“不说这个了,咱们现在先去派出所那边等着老计吧,他已经带着人出警了,应该没有多长时间就能回来的。”

傅焰军说没多久是真的没多久,他们两个到派出所的时候,金家这夫妻两个已经被分开关在两个屋子里了。

“你确定调查他们两个能有用?”

计琮皓虽然之前对这两个人有过些疑心,不过这份疑心并不能支持他将金家夫妻抓起来。说实话,要不是傅焰军那时候说责任他担着,计琮皓都不会蹚这趟浑水。

“不确定。”傅焰军摇头,“但他们两个身上肯定有问题。别忘了,这次的事情可就是从我妻子被算计开始的。”

计琮皓:……

所以,你这是为了给你妻子洗清冤屈呢?还是真为了查案呢?

“你也不用这么看我,”傅焰军看了计琮皓一眼,耸耸肩,“咱们也就是彼此彼此。”

计琮皓:“跟你这人说话真没意思,要是老肖的话,他肯定……”

计琮皓的话没说完,是因为突然的伤感,也是因为审讯准备好了。

第269章 他凭什么报复我

“你们凭什么抓我?”左凤琴在审讯室里用力地拍着桌子,朝坐在自己对面的女警吼道,“你们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去哪儿告啊?”计琮皓这时候推门进来,坐在了女警的旁边,“还准备再搞一次上访?告我们这些警察滥用职权?”

“对!我就是要去告你们滥用职权!你们凭什么把我和我男人抓起来啊?这不是滥用职权,这是什么?”

左凤琴是一点儿都不慌的。

反正这些警察不敢杀了她,只要她能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她就能去上面告!

计琮皓手里转着根笔,哂笑一声,“你知道去哪儿告吗?”

左凤琴就是一噎,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很快,她就很是轻蔑地看了眼计琮皓,“这有什么难的?我就往上回去告状的那个地方门口一坐,我就开始哭。怎的?他们还能不管?”

计琮皓点点头,这位啊,真就是个泼皮无赖。

“那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个有经验的了,说说吧,你上次告的是谁,也让我开开眼。”

或许是计琮皓表现得太过没有攻击性,也或许是左凤琴这段时间的好日子过得太多,有点儿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