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宿管阿姨大概率是要被辞退的。”傅焰军几乎一眼就知道姜穗在想什么了,收回视线就在姜穗耳边低声说道。

姜穗无言。

常毅要是自己上吊的还好说,但只要警察那边查出的结果是他杀,宿管阿姨就怎么都要担上一个失职的过错。

姜穗想想学校的那些领导,不由得摇了摇头,她觉着傅焰军的说法都是轻的。

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宿管阿姨要是只被辞退都是走大运了,说不准还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羊,毕竟校领导都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别担心。”傅焰军趁着走进楼梯间的间隙,捏了捏姜穗的手,安慰道,“要是这位阿姨真的被辞退了,我会给她重新找一份工作的。”

姜穗并不怀疑傅焰军的能力,他说可以就一定是可以,但心里还是闷闷的。

常毅的死,她可以解释成与虎谋皮、罪有应得,可连累宿管阿姨,却是她没有任何解释的。

因为知道傅焰军会过来,所以即便早就已经勘察完现场,计琮皓还是没走。

只是,他没想到,姜穗也会跟着过来,在愣了一瞬之后,计琮皓的神情就有些复杂了。

“怎么了?”

傅焰军察觉到计琮皓的神情不对,第一时间皱眉问道。

“她是我们的头号嫌疑人。”计琮皓犹豫了一瞬,往后退了两步之后才说道。

姜穗人都没看旁边的傅焰军,先就把他给拉住了,这才看着计琮皓问:“您说我是头号嫌疑人,有什么证据吗?”

计琮皓原本是不想回答姜穗的,这些办案的细节怎么能跟嫌疑人说呢?

但是呢,傅焰军的那个眼神啊,就让计琮皓有点儿怂,最后只能老实开口,“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是有人举报,昨天曾经看见你和常毅在女生宿舍楼下产生激烈的冲突。”

计琮皓说完,姜穗就懂了,这事不排除她激情杀人的可能。

姜穗也不问那个看见这些的人是谁,只看了下计琮皓的身材,“计警官的身材看着跟常毅差不多,能不能配合我做个实验?”

计琮皓直觉姜穗说的这个实验不是什么好事儿,下意识地看了眼傅焰军。

“你不用看他。”姜穗虽然不知道计琮皓看傅焰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保证他不回找你的麻烦。”

计琮皓这才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姜穗说的实验,是要把他抱起来。

计琮皓是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姜穗在女生中也只是个平均水平,自然是没办法把计琮皓抱起来的。

“计警官,我们刚才的实验里,我是蹲下之后从下向上抱你的,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双腿是可以给我一个向上的力的,而且刚才你也有配合我。”

“可是,如果昨天晚上是我杀了常毅并把他吊上去的,那就完全要靠上肢的力量。死去的常毅也是完全不会动的,他是完全不会给我配合的。刚才拿样相对来说更省力的情况下,我都没能完成,那么我就更不可能是真凶了。”

计琮皓原本还想说可能是有帮手,但转念一想姜穗在京城的人际关系,又很快将这个可能排除了,总不能是傅焰军帮她吧?

“走吧,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为了缓解尴尬,计琮皓率先推门进了常毅他们的宿舍,“我们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肯定,常毅是他杀。”

“法医那边虽然还在尸检,但从体表特征来看,基本上符合是被人勒死后吊上去的特征。”进门之后,计琮皓又指了指倒在一边的椅子,

“而且常毅当时被吊起来的高度在下铺床板上十公分处,这个高度,无论这把椅子是怎么摆放的,他的脚都不可能有着力点。没有着力点,常毅就是不可能将凳子踢翻的。”

“还有就是有个学生反应曾经有个人在深夜挨个摸了他们的颈动脉之后就走了。这就是我们目前调查出来的所有信息了。其他的,都是现在还没有信息能对应的证据。”

计琮皓环顾了下宿舍的环境,有些气馁。

原本他们是可能会提取道有效的指纹或者脚印的,但早上的时候,跟常毅一个宿舍的几个人都被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冲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意识到要保护现场的问题。

他们虽然也提取了这些痕迹物证,但要是想从那么多的东西里找出一个有用的,还是太难了。

“这封遗书好像是常毅的。”姜穗这个时候蹲在房间的中央,看着一张被吹到桌子下面角落里的纸张说道。

计琮皓一听这话,马上就来了精神,赶紧带上手套去将纸张拿了出来。

“还真是常毅的遗书!”计琮皓打眼一看,就惊呼了出来,但一看上面的内容,脸色就又变得古怪了起啦。

这下不用计琮皓说话,姜穗就知道了,“遗书的内容又是指证我的吧?”

计琮皓不置可否,姜穗却在他要把遗书收进证物袋的时候拉住了他。

“这封遗书,应该不是常毅写的。”

计琮皓这下是真有了些兴趣,“你还会鉴定笔迹?”

姜穗摇摇头,目光只是盯着遗书上的字迹,“笔迹鉴定什么的我不会,但我知道常毅写字时有个小习惯,他的走之旁上面的那个点是个实心园,而不是遗书上的这种写法。”

姜穗说完,顺手从书桌上拿出本常毅的书,随便翻开一页,指了个常毅写的字给计琮皓看。

第268章 生活大变样的金家

这么明显的差别,计琮皓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当即就点点头,“这个我会带回去做笔迹鉴定的。”

计琮皓正收着东西呢,忽然想到了个问题,“如果这封遗书是想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的话,它怎么可能掉到地上去呢?”

“风吹的。”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傅焰军突然出声,把计琮皓吓了一跳不说,还成功让他的脑子成了浆糊。

“风?什么风?”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你们来,一共有三拨人进出过这间屋子。”傅焰军指了指身后的窗户,“窗户是一直开着的,只要有人进出这个屋子,开门时与窗户形成的对流风就可能将这样一张薄薄的纸片吹飞。”

计琮皓点点头,觉着傅焰军这话说的有道理。可等到人都走到这个寝室外了,计琮皓又反应过来傅焰军话里的漏洞了。

“你怎么知道这其中是三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