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求救似地看向叶萤,希望她能给出一些劝说。
毕竟这么晚能在凤熙宫……常德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白慕言一直昏迷他是知道的,在董舒来的时候恐怕也是昏迷着的,然而却能思路清晰地阻挡住董舒和曾淑妃的脚步,而叶萤又恰好出现在这里,那说明什么……
是以,看向叶萤的目光愈发地闪闪发亮充满友善的期待
叶萤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又看到白慕言可怜兮兮的眼神,无奈,唯有凑上去前察看了一下常德手中的药,想起宓渊曾经提起过九转丹的禁忌,最终还是出声,“常德公公,陛下已经服过药,如果可以的话,这次这碗药还是算了。”
因为宓渊说过,他的药天上有地下无,服用一颗抵别的十颗,而且在服用了他的丹药之后还吃别的,就是对他医术的一种亵渎,若然让他知道的话,下次还不一定会卖药给你。
虽然叶萤和宓渊算得上是一对欢喜冤家,每次见面不损损对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可是对于宓渊的本事,她还是十分信任的。
既然宓渊有言在先,能遵守就尽量不破坏吧。
如此想着,便替白慕言作出了决定。
常德犹自不放心,毕竟是事关白慕言的身体大事,张了几次嘴想要再度劝说,却被白慕言晾在一边,这边一走神,白慕言便提起别的事情了,“常德,朕倒是忘了问你,冰鞘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一醒来他便听见冰鞘的嚎叫声,身为它的主人自然是知道它遇见了大事。
“奴婢方才出去之后好像是看见冰鞘和另外一只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兽斗在一起,但是夜色太暗,太后也不要别人靠近,是以奴婢也无法靠太近察看,但是隐隐地好像听见蛇叫的声音。”
“……蛇?”叶萤倒是微微蹙了眉,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那般,可终究是掩掉了情绪没有再说什么。
白慕言见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她,只是暗暗留了个神。
叶萤觉得今晚进宫的时间也是久了点了,白慕言也已醒来,暂无大碍,宓渊那个家伙不日也会到上京,届时再让他来看看白慕言便可以了。
是以她拱手又想告辞,奈何白慕言又牵起了别的话头,“少将军是否知道最近甄选夫婿的情况?”
叶萤皱眉,“不知。”
“回鹘世子已然好几天高踞擂台之上,少将军也应该要去关注一下他了。”白慕言说得轻巧,可是视线却一直胶着在叶萤脸上,想要看她有什么反应。
叶萤的神色仍旧淡淡的:“知道了。谢陛下提醒。”
关于这个回鹘世子,叶萤理解不深,回鹘在先帝时期已经归顺了大冶,为表诚意,在白慕言登基的时候将世子送来长住,以陶冶大冶中原的文化,以后好回去教导回的子民,以做到真正的邦交和附属。
说是好听,但是谁清楚这回鹘是不是派一个人来注视大冶的动态,一有什么乱子发生,他们也好趁机作乱啊。
西域之国民风彪悍,绝无什么顺从一说,他们是天养的族群,只信仰天,而非天子。
这个世子向来低调,倒没有想到这次居然大出风头,倒不知道是他人指使还是自己心甘情愿。
叶萤倒不太担心,拱手就要行礼告辞,白慕言见她由此至终神色都淡淡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若然觉得那位世子烦的话,可以让殊弟帮忙。”
叶萤睨他一眼,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陛下,您家殊弟十分傲娇,已经被我得罪了,若然他是个有骨气的,短期内都不可能再为我出头了。”
“怎么回事?”白慕言昏迷了一天,在他昏迷之前两人还是好好的,现在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便是如此,定然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怎么回事。”叶萤不打算多说,只是唇角的笑容倒是有点儿玩世不恭,她不再多说,告辞之后便直接出了凤熙宫,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往宫外而去。
白慕言在床上靠了好一会儿,待得茶几乎都要凉透了,才出声说道:“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一见?”
回应他的是窗边露出的一抹深紫风流的袍角,容殊的身影自窗后转出,脸上一如既往带笑,但那笑看起来总是比平时的沉郁几分。
“原来你早便知道我在。”容殊也不甚讲究,手肘一曲,撑住窗棂,直接翻窗而进,落在白慕言面前。
白慕言仔细看他一眼,神色似有不屑,“面色这么臭,给谁看呢?”
“有么?”容殊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是笑得挺高兴的吗?”
白慕言不置可否,只问道:“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关心你啊。”容殊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实话。
“少贫。”白慕言笑闹一句,“刚刚叶萤才走了,你其实早就在这里看着,怎么就不出来打个招呼?”
“没心情。”容殊提起叶萤就来气,一提袍角坐在太师椅上。
作者有话要说:
搂腰这种这么有实质性进展的事情……可能要迟一点吧,这个月月尾应该就差不多了~陛下简直是不动声色地撩妹……
第44章 43.等谁
“你们二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慕言实在是很久没见过容殊这副怒而不言的模样,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好几年前,今天又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看来叶萤气他气得不轻啊。
“我说陛下,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十几天和一个男的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呆着也就算了,好歹有她的侍女跟着还能洗清一点儿嫌疑,但是她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要时时刻刻这么拼吗?!”
……原来真正生气的原因在这里。
白慕言心里大概有数,颇为局促地开声,“既然关心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在我面前闹别扭有什么意思。”
容殊还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反驳,只能瞪着一双风流的桃花眼蓦然无语。
“陛下,她身上的疹子居然还没有好。”
稍顷,容殊才郁闷道,“今天下午找到她的时候,那个鸟不拉屎的试验地还要爆炸,动静不少,我还要为她搞出来的事情善后,封锁消息免得被董舒发现,你并不知道,我下午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面色像鬼那样,好像一碰就会倒的那种,但她居然还有精力和萧风凭拌嘴,我……不得不在心里写一个‘服’字。”
白慕言听罢,也沉默着,眼睫低垂,掩掉眼底的心痛和苦涩,半晌才开口道:“方才我问她,她说试验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短期内应该不会再那般奔波的了。”
“哼,我才不管她的事情呢。”容殊撇过了头,神情颇为不屑,但是一直绷着的嘴角倒是松了点。
白慕言自然是注意到他的变化,也没有揭穿,只是笑了笑,“既然你这么生气,何不找个人出下气?”
容殊转头,微微眯了眼睛看向白慕言,“陛下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