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簪星嫌杨树树干太硌,面对面被他抬起一条腿顶进去的姿势又晃。他们第一次用后入的体位,她转过去塌下腰翘起屁股,手从背后探下去抚摸穴缝。两片唇肉被抽插时反复带入又翻出,有种错位的不舒服。
没有特意勾引人的动作,只是做爱途中普通地碰一下,却格外情色。
云亭垂着眼睛,补了点润滑。他其实不喜欢这个姿势,看不到她的脸,无法确定她的反应。
讨论做爱用什么姿势是心意相通的情侣才会做的事。他们只是用交易绑在一起上床的朋友。
月光从交驳的杨树叶间隙落,勾勒这场无声而猛烈的性事。
湿凉的润滑液被送进去,与阴茎的热烫反差分外清晰。树林里蝉鸣聒噪,也几乎盖不住肏弄时液体飞溅的咕叽咕叽水声。树林外隐约传来悠扬的第一遍晚休铃,晚自习后的喧哗在逐渐寂落。风从裸露的交合处拂过,快感强烈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撑在树干上的手用力抠紧,指节绷白。廖簪星身体颤抖,紧咬着屈起的手指,好险忍住没叫出声。
“冷吗?”
云亭以为她发抖是夜晚风凉。拉紧她的校服上衣,低头在后颈上亲吻安抚,尽量环住她挡风。
廖簪星摇摇头,抓住他拦在腰上的手,拽着往下,按在湿漉漉的阴蒂上。
她低声催促,“快点。”
打第二遍晚休铃之前,云亭就得回宿舍了。
工具人一向听话,两根手指一夹一揉,再用干净整齐的指甲轻轻磨。她被送上更剧烈而持久的高潮,险些不顾场合呻吟出声。
云亭还没射,被她绞得难受,缓慢地整根抽出,再整根肏入。
野战消耗体力,廖簪星爽过就犯困,背着他打了个哈欠。脑海里飘飘散散思忖,搞得好饿,待会儿要去7-11买点关东煮。
这个姿势观察不见她的脸色。云亭不是那种濒临射精就不顾女方感受的人,小心征询暗恋对象的体验感,“舒服吗?”
“嗯嗯嗯。”心里敲定了魔芋丝脆骨丸和鱼籽福袋的菜单,她反问他,“你今晚写了六张卷子没错吧?”
“……嗯。”
这样清晰分明的,扣款。
云亭忽然意识到,她不喜欢蒋冬凯,可也不喜欢他。
最近好多生病的朋友,大家注意身体!健康才是涩涩的本钱,多喝水正常吃饭多吃蔬果补充蛋白质
027.旧照片
027.旧照片
高二的暑假比以往来得更晚一些。班主任们最常说,“6月8号他们高考完,你们就是高三生了”。
青春期总是这样,觉得未来还长。十几岁的时候每一年都记得清清楚楚。倏尔一晃神,就已站在高中的尾巴上。
云亭放假没几天,就和阿婆一起进京。探亲,也看病。
老人家上年纪,腿脚不利索,又一堆慢性病。姆妈很早就说过要接她到身边享福,提过几次,就被她用烟枪抽过几次。
只是如今要往心脏里放支架,旱烟袋不再抽,金属锅头也冷下去。
云心嘉的秘书接他们到一片阔气幽静的别墅区,停在修理整齐的草坪前。云亭搀着阿婆,慢慢拾级而上。
他们其实本就没说过几句话的。相处不到两年,他两周才放一次假,他沉默做饭,她也沉默地吃。去公园走走,也是他作拐杖,遇到她的老姐妹,拐杖就静静立在一边,要走时才想起来。
搀扶是他们的交流方式,自云心嘉再婚那天开始。他离开温柔包容他十五年的南方小城,被去北京开启新生活的姆妈丢在泊川。阿婆苍老皱如树皮的手臂被他托住,领他去办转学,住宿,见他的班主任。
他们不说话。他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他。
有时云亭觉得他们之间或许也没什么亲情,阿婆只不过是在沉默地弥补云心嘉的错误。有时会有一些他也不确定是否算亲密的时刻,她叫他“兔崽子”“臭崽子”或许也这样叫过云心嘉掰正他的南方口音,或者像现在这样。
进门前,她抬起另一只手,枯瘦而干糙,拍了拍他的手背。如同一种无声的安抚。
云亭没什么特别的波动,装好孩子已经是他十几年的本能反应。他低垂眼睫,缓缓看向沙发上和谐的一家三口。局促的丈夫,神情复杂的姆妈,长相综合了他们俩的小姑娘。
他漾开礼貌得体无可挑剔的笑容,点头致意,“云女士。”
是很俗套的故事。既是联姻也算高攀的婚姻,她被家里嫁去南方水乡,那人对她一见钟情。讲话温声细语的男人,也体弱多病。第二年就有了云亭,他说她辛苦,孩子该跟她姓。
借着夫家的钱和人脉,她走得又顺又快。出差时再逢未曾婚娶的初恋,于是在婚姻之外又有新的家庭。
他们的女儿只比云亭小四岁。
云亭的耐心或许遗传自云心嘉。原配死后她没有立刻再婚,事业上的更进一步是她更看重。直到亡夫的家业无法满足她的野心,才有了“重组家庭互相扶持继续生活”的美言。
云亭曾经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思考姆妈不喜欢他的原因。无论他怎样乖巧,懂事,无论拿多少奖项,高分。
压抑天性。他演好孩子,演优等生,演温顺的绵羊。
早逝的父亲曾温柔地告诉他,他姆妈会喜欢乖孩子。他怅然怀念说,他们恋爱时,她说她最喜他斯文体贴的样子。
直到见到云心嘉外头的丈夫孩子,云亭才终于明白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她嫌他和他爸爸一个口音,让他不要再叫她“姆妈”。于是他微笑应好,叫她“云女士”。
云亭暂时在这栋房子里住下来。他与这个家的其他人错开作息,除了陪阿婆去医院检查,别的时间都安静得像空气,稀释在客房里。
极偶尔碰到云心嘉的丈夫,对方讨好一笑,继续上楼去叫赖床的女儿不要让家教老师久等。
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刚上初一,成绩烂到他在二楼也能听清检查她作业的云心嘉气得大叫。
她从来没检查过他的作业,或者辅导功课。她说花了钱请了老师,她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