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把文件和笔都撂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颌,红色的瞳孔注视着我,让我额外感觉到份外的压力,就像被凶兽盯上了一样。
他又轻飘飘说了一遍“坐下”,然后有些沉重地吸了一口气,看起来身体很是不适。
我于是不再坚持,接受了他的体谅。人嘛,不能不识抬举,即使自认为没有坐下的资格,但总不能和病人发生争执吧,特别是他看起来已经很累了。
出于关怀,我又多问了句:“迪卢克老爷,您还好吗。听说神之眼的持有者是不会轻易生病的,要不要请教会的人过来看看?”欺;依.灵>午:爸'爸;午九灵>H+资/源
“不必,说你的事情。”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又舒展开来,似乎在强打精神,“若不是这堆东西都等着人签,我早就回去休息了。”
我连忙半是安慰半是哄地奉承道:“您受累了,不过酒业行会那边应该更惨,听说埃泽先生被人围得走不动道。”
可其实说老实话,堆在这里的应该都是秘书处提前处理好了的,只需要主席本人签字而已,甚至平时都是秘书长埃泽代为签字。只能说,迪卢克老爷是真的对产业不太上心。
他板着脸翻开了我放在桌子上的那本册子,语气很是嫌弃:“……是抢仓库发生械斗了哈……还是地下酒窖……嗯……失火或者坍塌……”
这……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不是这种很大的事情,没有必要来找他。
“是有一些需要专门上报的特殊情况。但是,因为这几日的货物流通情况过大,按照秘书长的要求,触及到警戒线的货品门类每日都必须……。”
“那就讲吧。”我话还没说完,却被他低沉的声音打断了。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迪卢克老爷可是有名的绅士,通常在谈话的时候都是非常礼貌且具有耐心的……我没多想,只是把原因归结于他太累了。毕竟我太累的时候,还要被逼着工作的话,脾气恐怕也不会太好。
“首先是粮食,虽然封锁已经解除,但是几乎所有人手都在转运高利润的商品,所以之前提过的9至27号仓库,除了从璃月运来的海虾和山笋,其他种类的储备量不仅没有恢复,反而已经跌破警戒线了。”
“骑士团……难道没有安排人手去收……”他停了一下,显然也是反应过来,虽然封锁解除了,但是那些纷纷涌入的外国商人,应该让骑士团忙的找不着北了吧。这年头,敢跨国做买卖的商人,手上没有点武力那基本与送上门的肥羊无意。打不过就是商,打得过就是盗,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知道了,我会专门安排……”他取了份空白的文书,已经开始书写,却突然‘嗯’了一声,人也像大理石雕像一样顿住了。
我被他冷峻的目光,唬得动都不敢动,站在原地像只人畜无害的史莱姆一样。
又过了几个呼吸,他终于动了,头扭向一边,不屑地哼了一声:“商总会不是有那些大商人的常驻人手吗?怎么,商总会指派不动吗?”
“呵呵……不如叫秘书处的人来问问?”我尴尬地赔笑,虽然我只是个统计仓库情况的文员,但是在迪卢克老爷的高强气压之下,我却心虚得仿佛是秘书处的人一样。
“抱歉……啊……我不是针对你。”他深深地喘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紧紧地捏着椅子的扶手,看起来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他语气十分平淡:“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这是想让商总会白给他们养人……想得可真美,不想要……嗯……就连带着商总会的席位……加倍吐出来……”
那些家伙可能要死惨了,生病的迪卢克老爷脾气看起来好像尤为暴躁。
“除了粮仓的问题,还有39号炼金储备仓库的火属性炼金材料几乎已经全部售罄了,愚人众那边因此希望能租借……”
“不借……那些……炼金材料……就是他们买走的吧?……你们主管这是收了愚人众多少摩拉……啊?竟然不敢亲自来见我?”
迪卢克老爷的脸色越来越差,气势也越来越强,就算他刚才说了不是针对我,我都忍不住要跑路了。如果迪卢克老爷知道主管连同副主管一起都旷工了,我心里大感不妙,我还是跑吧……
“………呵呵,您说笑了。”
我念经一样地背着那些干巴巴的数据,然后陪着笑解释那些我也不想解释的情况。迪卢克老爷抿着嘴,一边听一边面色深沉地写着文书,时不时说些让我头皮发麻的话。
等我说完,他把那份文书也写完了,拿起旁边的印章重重地一盖,然后往我面前一推。
“交给秘书处的。”
“诶,好勒。”我拿起文件,起身行了个礼,转头就跑,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来,回头问道,“迪卢克老爷,要不我还是去给您叫个牧师过来看看吧?”
我这才看到迪卢克老爷正低着头,红色的长发从肩头滑下来,垂在两边,一副真的很疲惫的样子。听我这么说,他还是强撑着抬头瞪了我一眼。
“不要多此一举,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
“好嘞。”关上门,我急急忙忙地往秘书处去了。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随着大门关上,迪卢克老爷蹬着地面把椅子重重地往后一推,竟然从桌子底下捞出一个身形娇小的人来,然后摁在办公桌上。
“你……你是真的……”他把你摁在桌子上,满脸通红,一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你不知死活地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怕他。这位红色很烫的大美人,柔顺鲜艳的长发从两侧垂下来,扎得你心里痒痒。
刚才他处理公务的时候,你就一直躲在桌子下面对他为所欲为。你用柔软的舌头舔他红到发紫的阴茎;一边揉着他的屁股一边用温暖的口腔包裹他脆弱的欲望;你在他柔软的腿根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牙印,亲吻他的肌肤故意发出“啧啧”的吮吸声,让他紧张到双腿的肌肉绷紧到发抖。
他这样从小严格培养的贵公子,哪里玩过这种花样,他害怕被发现不敢阻止你的胡作非为,只能一边紧张地处理公务,一边强忍着欲望不露破绽。直到他自己实在克制不住发出难耐的喘息,亦或是低沉的声音,还要想办法随机应变把属下糊弄过去。和平时那副垮着个批脸,装模作样叫人只想草翻他的样子相比,还是这副动情又拼命隐忍的面孔更叫人喜欢啊。
“就在桌子上做吗?迪卢克先生,这文件不重要吧?被打湿了可就不好了。”你抬起纤细的小腿踩在他的肩膀上,故意露出裙底的风光,噢,内裤之前就已经脱掉了,正做着呢,没想到突然被人找进来呢。
“你就不知道廉耻……”不知是被你的话语还是动作惊吓到了,他红着脸,气急地说了一句,等话一出口,又觉得话说得太重了,心虚地偏过头。
“诶?不知廉耻的难道是我吗?明明下属在认真地汇报工作,可是有的人却在暗地里发情。您猜他有没有发现,衣冠楚楚的迪卢克老爷,其实下面什么都没有穿,光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一边挑逗他,踩着他肩膀的脚也顺着他平整的礼服往下移动,轻轻重重地踩过他结实的胸膛的小腹,然后被他抓住脚踝摁在一旁。
他拉着脸,可是脸上的红潮却一点也藏不住,明明被刺激得连手指都在发抖,却还要试图在你面前维持理智和风度。可他越是这样,你就越想逗他。
他不言不语地看着你,火红色的眼睛满是复杂的情绪,你毫不避讳他的眼神,甚至伸手做出拥抱的姿势。他终于半是抱怨半是服软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明明长得清甜可爱,却非要故意说这些下流的话来气人吗?”
他俯身抱住你,上身紧紧地贴在一起,他戴着真丝手套的手顺着你的脊椎从腰肢滑到后颈,解开了裙子的绑带。
你顺势半褪上衣,用自己柔软的白兔隔着他的熨得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精致衬衫磨蹭他的胸膛。感觉到他气息紊乱起来后,你满意地笑起来:“迪卢克先生,衬衣也弄皱了呢,再有人进来的话,就真的坐着也藏不住咯。”
“你……那我还要感谢你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你,那双藏着诸多心事的红色眼睛里终于燃烧起明艳的欲火,“怪不得之前机要秘书离开过后,你没像平时那样急着来扯我的领带……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现在扯也不是来不及吧。”
你笑着去扯他的衣领,他却抓住你的手腕,然后低头吻住了你。就像是报复一样,这一次的亲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这位作派优雅,待人体贴的绅士,终于展露出了夜枭的另一面,尽管常作为暗夜中的守护者出现,但它同样也是凶猛的猎食者。你乐意欣赏他的隐藏面,所以顺从地放弃了主动权,任由他把你亲的浑身发软。
“看来有必要把你的嘴堵上,否则早晚……要被你气死。”他轻轻地描摹着你的眉骨,在你的耳边低声说话。
“那我再说一句话成吗?”你抬起双腿盘住他的腰,先前已经被他插得湿漉漉的花穴正好贴着他硬的发烫的茎身,你恶劣地扭动起腰肢,明显得感觉到他兴奋地抖了一下,换了别人早就迫不及待地插进来了,但他却偏要克制,要按照步骤不急不缓,风度翩翩,水到渠成。也不知道该说这位贵公子到底是讲究还是无趣。好在他本人足够具有魅力,缺乏情趣,慢慢来就是了。
明明他人被你磨得眼神都有些飘忽了,却还是强忍着说了个“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