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路,就能跑出去求救。只要遇到人,一定就能找到大使馆,他就能回家了。
掺着新鲜泥土气息的空气太久违了,苏然热泪盈眶地呼吸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一瘸一拐地朝远方走去。污浊的体液顺着腿根流下,平坦的路面上留下印着稀薄白精的脚印。
第57章 5逃脱失败被疯批抓回/扇批扇鸡巴失禁预警/“装可怜的婊子。”
伤口在关节处本来应该影响行动,然而苏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逃跑上,连脚底被碎石落枝磨破都没觉察到,更别提膝盖皮肤摩擦的刺痛。庄园的占地面积极大,周围被一圈茂密的树木环绕,大约跌跌撞撞地走了十几分钟个小时,他才看到森林的尽头。
离开森林以后,依然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与绵延的山丘,根本看不见人烟。逃脱的兴奋和紧张感紧绷到极致,在此刻突然断裂,无边的疲劳和迷茫汹涌地反扑上来。
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岭,这就是他被囚禁的地点。
连人都找不到,他该找谁求救?难道方圆十里的距离,那个疯子就是唯一的居民吗?
走得太急,苏然小口喘着气,实在疲惫到极点,靠着一棵树慢慢跌坐下来。他没有穿任何内衣,浑身上下只有一件沾着星星点点血迹的单薄睡裙,要想娇嫩肿胀的腿心和臀肉不被地上的草木扎到,他只能蜷缩成一团,尽量减少与地面的接触面积。
他的身体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性爱,还带着伤赤脚走了十几个小时的路,此时体力几近透支到极点,可精神却无法克制地疯狂运转,仿佛能听到齿轮转动的声音。
这里应该是某个国外的乡下,而且是个南半球的国家……可是知道了这些信息又有什么用呢?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人,找到谁都行……
不知道现在过去多久了,绑架犯发现他逃跑了吗?是不是已经在抓他的路上了?
越想越害怕,万一真的被追上就前功尽弃了。耳边擂鼓般的心跳是催命的警告,苏然扶着树干重新站起来,双腿和腰背一阵发软发酸,可他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调整休息――好不容易找到千载难逢的机会逃出去,若是因为贪图休息被重新抓回去,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几乎只休息了三五分钟,他就无从选择,只能踉跄着再次出发。反正四周看上去都是无人的荒地,他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
赌就赌吧,迷路荒野又怎样,还有什么是比被疯子抓回去更可怕的结局?
好在他这次的运气看上去不错。
翻过一个山丘,他竟然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建筑,大概有两三层高,房顶是红色,而墙面刷着天蓝色,像是儿童随手涂鸦的配色一般显眼。这大概率是一个农庄,因为它的前方有一大片广阔的农田,种植着许多苏然不认识的作物。
不管是什么,获救的希望近在眼前,他连虚浮的脚步都变得轻快,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门口,迫不及待地叩响房门。
敲门声只响了三声,一个农妇打扮的老妇人打开了门,面容和蔼慈祥。看见他的模样,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连忙把他迎进来,用某种他听不懂的关切地说着什么。
见到来人是和颜悦色的老人,苏然顿时放松了警惕,攥着裙子的手指也下意识地松开,用英语掺着手势比划了一会儿,恳求对方报警。老妇人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先去厨房端来一杯热牛奶,然后取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终于得到庇护,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心头又酸又涨,浮上一阵劫后余生的狂喜。
这下总算能离开这里了……终于能回家了……
半个小时的跋涉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完全掏空,喉咙也干渴得厉害。他对慈祥的老人毫无戒心,捧起热牛奶仰头就喝,由于渴到极点,几乎没怎么尝到味道,一杯牛奶就囫囵下了肚。
他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
或许是紧绷的精神触底反弹,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烈困意猝然袭击了他,一阵天旋地转,他软软趴倒在桌面上,沾着灰土的小脸上还噙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
咕噜咕噜的一阵声响之后,玻璃杯从桌面滚落,在地上摔成无数碎片。
老妇人不敢擅自碰苏然的身体,颤颤地拿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来到门口,恭敬地把男人迎进了门。
季彦安等候多时,脸上表情冷淡,只是目不斜视地点头。他径直走向室内,一眼就看到了餐桌旁昏睡的人影。
半个小时不见,就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满身都是泥土灰尘……哦,还有血迹和精液。
季彦安将苏然裹进毛毯,轻松地打横抱起,仿若他没有半点重量,怜悯的眼神一点点抚过脏兮兮的睡裙、结痂的膝盖,最后停留在小腿肚干涸的精斑上。
真是流浪的小笨狗啊,然然。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呢?能跑掉吗?
不过反应永远慢半拍,搞不清现状也是组成然然的可爱的一部分――永远傻乎乎地以为事情会好起来,以为没被上锁的窗户是一个失误,以为房间走廊室内室外没有监控,以为身旁空无一人,以为这片地区还有能帮助他逃离的好心人……哦,最重要的,甚至直接闯进了给庄园供应食物的农庄里。
但是该说他的勇气出乎意料吗?居然真的敢从二楼跳下去,还敢带着伤赤脚走这么久的路,所以平时在床上的娇气不耐操都是伪装吧?子宫被开苞的疼痛也是能忍耐的吧?
惯会撒娇,只为了让自己少操他几下。
装可怜的婊子。
没关系,然然只不过是缺少对现实的认知而已,只是还没被教好而已。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与时间,然然会慢慢接受无法逃避的事实的。就算不能接受又如何?他的一辈子都将和自己锁在一起。
……
苏然懵然地醒来,眼前是一片熟悉又令人绝望的漆黑,混乱的记忆在脑中粉碎重组。
……是梦吗?
药物余效的影响下,苏然陷入了短暂的茫然。先前的逃脱到底是不是现实?难道他真的听了男人的话,在床上睡了一觉?
“醒了就别装睡了,宝贝。”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外面好玩吗?”
身体的反应先于思维的出现。
听到熟悉的嗓音,苏然瞬间汗毛倒竖,无法克制地浑身冷战,齿关咯咯作响。
随着感官的回归,他意识到自己的手脚被束缚住,现在整个人都坐在类似桌子的平台上。他的双手被高高吊起,双腿则拉开到接近一字马,把娇嫩的腿心完全暴露给眼前的男人,任其宰割。
擦伤的关节和脚底都传来隐约的刺痛,证明先前的遭遇不是一场梦境。
所以看似和善的老妇人,不过是这疯子的同伙。
异国人烟稀少的乡下,依靠步行根本无法离开。
他的逃脱,彻头彻尾不过是男人的游戏……
“怎么又哭?”男人温和地擦了擦他的脸颊,“别哭了,你受了这么多伤,老公心疼还来不及呢。”
从获救的如释重负到重新堕入地狱,巨大的落差几乎把苏然击溃。谁能想到黎明的曙光不过是一场幻象,引诱懵懂的羊羔坠入陷阱?
他真的还有可能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