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再惹怒宋,谢方升皱眉拿起电话,宋致却招手道:

“过来,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

宋致笑着以目光指了指谢方升:“先前,你小谢哥哥帮了你,现在你也帮一帮他。”

谢方升很快反应了过来。

面对男孩子懵怔的眼睛,他问:“你叫什么?满十八了吗?”

这俩问题男孩子还是答得上来的,并且答得飞快:“满了,我满了的!谢哥,宋总,你们叫我小虞就行!”

边回答他已经走到了谢方升面前,谢方升将他扯到怀里:

“可别撒谎,你谢哥真会去查的。”

“不、不敢的……”

谢方升笑了笑,像对待小猫小狗似的揉他几下,小虞的脸颊蔓延上粉色。

“对小虞很满意?”宋致问。

“小虞长得蛮干净可爱的。”谢方升答,眼睛盯着小虞变红的脸蛋。

避开了谢方升受伤的左肩,宋致按住他另一边肩膀,剩下的手握着谢方升腰侧,把人硬生生转向自己:

“你能不能做到让他一边帮你解决问题,你一边陪我弹琴?甜甜?”

谢方升冲他眨了眨左眼:“这有什么难度?”伴随着这句话,谢方升的右手搭上了琴键,流丽的旋律从那只手底下淌出。

甜甜?

男孩子望着那张深邃俊美的脸孔发呆,忽觉一阵毛发直竖。

目光微移间,他对上了宋致的眼神。里面没有了进来时他看见的醉意,没有了先前呵斥他“滚”的阴翳那双形状秀致的眼睛不带温度,目光活似两柄新锻出来的钢刀。

宛如被雪亮的刀刃插进胸腔,男孩子脸上呈现出失血的惨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

他跪在谢方升踏着脚键盘,自然而然敞开的双腿间。

是在解开了皮带和裤扣,拉下拉链,舔上去后,他才忘记了害怕。

他想起那个称呼,确实是干净清爽,有一点点未褪尽的男士香水气从西裤上散发,还有一点洗衣液的香气从内裤沾染到了性器皮肤,更多的则是分泌出的爱液的甜味儿。

难以想象,居然真有男人的这里可以用“甜的”来形容小虞闭上眼睛,含住膨胀的龟头,舌尖画着圈扫弄。

被伺候的人也半阖了双眼,神情是一种很坦诚的微醺。宋致一手弹琴一手忍不住捏了他的下巴,凑过去吻他。

那件被揉皱的条纹衬衣上,剩余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宋致的吻往下,谢方升仰起头。

没忘用右手轻敲着琴键跟宋合奏,谢方升左手放到小虞后脑,插进他顺滑的乌发里。

琴下面光线略显昏暗的空间里,男孩子的舌尖殷红如血,舔舐着一根牛奶白的性器。

被后脑上那只手含着鼓励轻柔抚摸,嘴里是喜欢的滋味,小虞神情变得仿佛在享受般,舌头舔得卖力迷醉。

随着他自下而上,复又往下,一遍遍地舔弄,渐从洁白薄嫩的表皮上有青色的筋脉绷出。男孩子一张脸红润艳丽不可方物,眼里升腾起袅袅的妩媚的薄雾,望着它的目光带上了痴。

散发热气的舌尖尽可能伸长,每一下都刮过那些凸起的经络,引得整根细微地抽搐。在旋律升上高峰时,他把它整根含进了喉咙。

喉管尽情摩擦着滑腻诱人的巨物,小虞含得深而又深,呕吐感在那股甜味中遭削减、遭麻痹,最后彻底消失。尽管没有听到呻吟,宋致感觉到了唇齿之下谢方升肌肉的紧绷。随之是蔓延牵动了整个上身的、对方腰胯部变得激烈的抽送,和加重的呼吸。宋致一把扯过那只按在小虞头上的左手,猛地压到自己胯间。

隔着真丝内裤他用力地顶撞那只手掌,脑海里恍惚有金属互相刮擦的刺耳声音盖过了琴音,他一口咬在谢方升滑动的喉核上,又去亲谢方升仰起的下颏。血脉全然偾张的一瞬,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热、足以焚尽一切的热,左拳锤出几下杂乱沉重的琴音后,他靠本能避开了谢方升的手掌。

他想看对方射精的模样,这么想着他就边粗喘边茫然地抬头,那只戴着铂金手链的苍白手腕正压在琴键上,纤长美丽的五指舒张开,在微微痉挛。

这是一个毫不压抑地,展露着主人的快乐的姿态。手背是充血后才有的粉。

那只手生得精致到不该属于人,这么一看简直有了点绮丽到妖异的感觉,在最后高潮的一刻,张开的五指遽尔收束,宛如一场乐曲猝然止息的标志。

宋致的视线从攥起的拳头滑到谢方升赤露的肩膀。不知什么时候,他快把谢方升的上半身扒光了,而这个男人从头发丝美到鞋尖,连被汗水冲刷尽脂粉露出伤疤的肩膀都端正约绰得诱人去吻。

唇刚贴上去,突然响起的沙哑低吟却叫他如遭雷殛。

“宋哥?”刚才吐出呻吟的嘴唤他,用一种让他头皮麻痹、毛发直竖的声音。

他猛地离开了谢方升的身体。

“咳咳……”小虞被呛出一串咳嗽,没谁吩咐,甚至没来得及想,他下意识把嘴里剩余的全咽了。

接过谢方升递来的纸巾时,他跪坐于地,仰头喘着气。

还没能够回过神,他忘了擦去液体,更忘了要说些该说的感谢话来讨这一次的客人的欢心。

谢方升帮小虞擦嘴的时候,宋致站了起来。

“我去洗澡。”

背对着谢方升,一改之前的温柔,他的声音冰冷。直到出了乐器房,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谢方升倒不急洗澡,宋致避开了他的手,他自己的被小虞吃掉了。扯了几张纸随便擦擦,谢方升站起来,把身上快被宋致攥成抹布的汗湿又皱巴巴的衬衣脱掉。小虞看着他,感觉把那件像是蛮贵的条纹衬衣往地板上丢时,别说可惜,这个男人,浑身上下居然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愉悦气息。

他就这么光着上身在乐器房里走,毫不在意是不是刺激到了自己的眼球和心。小虞看着对方边走边摸那些他叫不出名字的乐器,忽然问道:

“小虞,你怎么会来这里上班?”

他居然用了“上班”这个词,压抑着心底涌出的怪异情绪,小虞老老实实答:“我刚进大学就被人诈骗……有天接到个电话,那人说错把他们小孩的活命钱转到我账户上了,让我打回去。我信以为真,结果那根本就是他们拿我身份借的贷款……后来还不上那些钱,催债的说要打电话给我家人……我爸妈身体都不好……”

“听起来像是真的,”谢方升转身,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笑了,“你确实有点笨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