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晓雯微不可见地噘了噘嘴：“没考好哎。”她吸了吸鼻子，“你怎么这么扫兴啊，让我再过几天什么都不知道的日子不行吗？”

柴东东站在她家门口笑嘻嘻：“你成绩这么好你慌什么啊，你准备去哪读书啊，出省吗？”

邓晓雯看了他一眼：“干嘛，如果考的好的话我想去X大。”

柴东东点了下头，他在酝酿着，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门内的男人喊了声说叫邓晓雯带他到屋里面坐一会儿，别在外面干站着了。

邓晓雯侧头看了看他。

柴东东朝屋内说道：“不用了叔叔，我一会儿就走了。”他说完看向邓晓雯，迟疑了半响，一鼓作气般，“陆久说他可想你了，他真的喜欢你。”

第五章 又一个夏天（下）

柴东东回家的路上太阳照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亮堂堂的，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热的原因，天气太热他才会步子走的很急切，急切地想去一个开了冷气的屋里。

所以他几乎是急切地进了陆久家门，走上了楼梯，贸贸然地直接推开了房门。

冷气的凉风刮在柴东东的脸上，他张嘴喊陆久的名字，话音到一半猛地停住了。

陆久的呼吸声有些沉，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轻喘了一声，半响又像是可笑、又像是无奈般地开口道：“柴东东，你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开我的房门。”

柴东东只觉得自己从那只碰着门手开始一点一点得僵硬至整个身体，陆久躺在床上侧头对着他的方向，似乎十分无奈：“你不觉得应该先把门关上吗？”他说着拿过薄毯子搭在了自己下身处。

柴东东转身关门，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才摆正好自己的心态，回身的时候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下次我应该会记得敲门。”停了一会儿，他向懒懒散散躺在床上的陆久咳了一声，“那我现在出去一下，你自己再解决一下……？”

陆久闻言笑了声，他双眼微微弯起，脸上带着点薄红，说话的声音黏糊着吐出来，像极了在撒娇：“干嘛啊，难道你不撸 管吗？”

柴东东咳：“所以我才要出去啊！”

陆久笑眯眯地：“不啦，你过来这边坐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床，自己撑着懒撒的身子靠在了床头处。

柴东东迟疑着走了过去。

越走的近越闻到些作为一个男人心知肚明的味道来，他站在陆久床边，看见陆久微微侧着头，像是在努力辨别他的位置，在他站定后，陆久仰起脸，眼角有些许不自然的潮红，他张嘴轻声开口：“柴东东，你跟人上过床吗？”

柴东东楞了一下：“干嘛啊！”他喊了一声，对于这个话题他带着一种毫无道理的与同龄男孩子不同的羞涩感，他紧接着否定着，“没有！”

陆久仍旧维持着一张笑脸，他笑眯眯地说：“也是撸 管解决吗？”他好像十分好奇，“那你平时看片嘛？”陆久说，“我只能听点声音哎……”他小声抱怨，“可没劲了。”

柴东东好像有些吃惊：“你从哪里搞到那个东西啊小久？”

陆久没有说话，他的手从伸进搭在自己身上的薄被下，他垂下头，微微闭着眼睛：“我只能自己想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呼吸重了起来，好像在努力维持自己声音的稳定，“你说我们俩高潮时候得到的快感是一样的吗？”

柴东东的脸莫名其妙腾地烧了起来，他好像从未听过这么露骨的话，虽然他跟自己同学私下交换传阅过不少爱情动作片、也看过少黄色小说，他们会彼此分享、谈论这些东西的好次，但是从来没有人会跟他讨论这些。

更何况这个人是陆久。

他是陆久。

陆久是不一样的。

陆久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了，他在被子下的动作似乎也不怎么受控制地幅度大了起来，柴东东的脚像是定在了原定，满脑子的声音都在告诉他“走啊，你在干什么”，但是他根本迈不开步子，他好像是被一场猝不及防的惊吓给定住了身躯一般。

他的理智跟身体倍道而行。

陆久半阖着眼睛，两颊泛红，他抿了抿唇，后又缓缓松开紧抿着的嘴唇，他的脸微微侧向柴东东的方向，舌头舔过嘴唇，声音轻轻吐出来：“柴东东。”他从被子里抽出了一只手，他往前伸了伸，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柴东东的胳膊，他说，“你帮我。”

他缓慢地开口道：“你帮我好吗，柴东东。”

柴东东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他像是被海妖的歌声蛊惑了的船员，大脑不能控制身体的动作。他任由陆久抓住了他的手，任由陆久抓着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他的手碰上一处炙热的东西，根部的毛发扎到他手上甚至有些刺痒。

他像是被着炙热的东西给烫到，猛地抖了一下，他试图抽出手，试图努力保持自己的声音与平常无二，他说：“小久，不应该这样。”

陆久仰脸望着他声音传出的方向，脸上带着点茫然的天真：“柴东东。”他的手指牢牢地攥着柴东东的手，轻声继续道，“你帮帮我。”

柴东东看着他看着他许久，他的手掌轻轻地握了握那个东西。

陆久从鼻腔里哼出了点声音，柴东东的手慢慢地动了起来，他的额头在开足了冷气的房间里冒出了一层层汗珠，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嘴里几乎无意识地说教般：“这样不好，小久。”

陆久半眯着眼睛，他没有搭腔，在几分钟之后伸手狠狠地捏住了陆久的胳膊，胸膛的起伏开始加剧，呼吸声很粗，他压着嗓子说：“马上了，柴东东。”

柴东东就在他这声音里捏到了一手的粘稠，那些东西黏在他的手心处、撒在他手背处。

他没有有把那个沾满别人体液的手抽出来，他蹲在陆久的床边，呼吸声音都变轻了。

好像是在冥冥之中觉得自己一脚踏入了万丈深渊，等待着自己的只有万劫不复这一条路可走。

毫无道理的，他吸了吸鼻子。

高潮后的陆久仰着脸躺在床上，那个时候他真的什么都没想，他在等着夏天静静地过去。

第六章 最后的夏天（上）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柴东东已经跟家里人做好了意见统一，他说他学医，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爸妈。

他查了下大学以往的分数线，还勉强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他妈理所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理由。

至于邓晓雯，成绩出来的时候果然如她的预感一般，远达不到她平时的水平，她在复读和将就之间艰难地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