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轻飘飘地飘进柴东东耳朵里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放任自己在高潮中沉沦。
所以他在高潮中迟钝地想着这个人在彼此高潮的时候抛弃了自己。
他在自己身体里抛弃了自己。
或许说他们从来未曾拥有过彼此。
第十二章 结局(上)
天气渐渐转凉了开始有很多小朋友到医院看病,他日复日的在医院签单、在街灯全部亮起来之后再回家。
那天下着小雨,他出大楼准备去食堂吃饭,出了大楼才发现下了雨,他转身准备回去找把伞,发现跟自己站在一起的年轻妈妈。
那个妈妈抱着自己的宝宝,观察着这突如其来的细雨一般,柴东东看不见她的脸,猜测应该是带小孩来医院看病却没带伞,现下不知道该怎么走年轻母亲。
他开口询问了声:“没带伞吗?”
那个妈妈脑袋从宝宝身后侧了出来,看见他似乎楞了一下,随后笑出来了:“柴东东啊。”
柴东东也楞了一下,没想到能碰道熟人,他有些讪讪:“陈曦啊,好久不见了?”
妈妈抬了抬自己手中的宝宝,朝他说道:“有些发烧,带来看看。”
柴东东点了点头:“我去拿把伞给你?”
陈曦摇头:“不了,我等我老公来接呢。”
柴东东又点了点头,他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陈曦只朝着他笑,明明已经是个孩子的母亲了,明明都不再是读书时候那个骄矜的少女了,她偏偏仍旧带着那种少女的骄傲,她扬了扬脑袋,把陈年旧事暴露在空气中:“你跟你那个发小,是不是还在一起啊?”
柴东东看着断断续续的小雨,模棱两可地回复道:“怎么?”
陈曦笑:“其实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了的,为了保持我心中的完美形象我才什么都没说。”她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天……就那天,我给了你一巴掌的那天你记得吧,我生气就更不想说了。”
柴东东看了她一眼,分明年龄已经不小,还是没有成年人的那种点到即止的距离感,她抱着自己的宝宝嗤笑地继续道,“我看你肯定这么多年了没有女朋友、甚至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人生,对不对?”她笑着摇了摇头,“他这种人是吸血虫你知道吗,从来不会觉得餍足,在你日复一日的付出中觉得都是自己应该得到的。”她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侧头看了他一眼,像看到了那个在阳光中咧着牙笑的少年,“你太善良了,善良到甚至有些愚蠢,柴东东。”她说完不解气般地哼了一声,“我当初要不是被你的傻样吸引了也不会那么生气啊。”
柴东东略觉得尴尬,他没有出声,雨水把这个世界分割,五颜六色的伞在雨水中穿梭。
有男人举着伞走近,身旁喋喋不休的年轻妈妈笑着喊了一声,那个男人便加快了步子走上前来。
两个男人在台阶上简短的颔首致了致意,陈曦抱着宝宝便缩进了男人的伞里,她站在台阶下侧头望了望柴东:“再见了,柴医生。”
柴东东看着一家三口慢慢地走进了雨里,慢慢地跟医院来往的人群中混杂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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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东东仰头看了看从天而降的雨,他想了想,懒的回去找伞了,径直冲进了雨里。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院里来了个急诊,伴随着跟随者尖锐的哭喊声。
人世间生死半点不由人。
他在八点多钟的时候因为把伞借给了同科室的一个女孩子,只得冒着雨回家。
他跑去公交站台的时候分明还是小雨,下了公交车这雨陡然变大了,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简直像是把这个世界给洗刷干净一般。
他在雨中狂奔,从头发到鞋子,全都吸饱了雨水。
刚进家门的时候见陆久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他似乎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听见开门的动静就笑了声:“柴东东,你回来了啊?”
柴东东在屋外拧了拧自己衣服上的水,他把鞋子脱了放在了屋外,湿漉漉着脚在门口的毯子上,他落魄的样子像是刚刚经历了一次毁灭性的灾难。
他站在门口,关上了家门。
陆久在沙发上直起身子笑:“柴东东!”
柴东东垂着眼睛看见自己身上的水一点点地渗进毯子里,他低着头小声说:“我今天碰到陈曦了。”
陆久似乎有些疑惑不解:“谁?”
柴东东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他低着头小声道,“我也看见他老公了。”
陆久没说话,好一会儿,他抛下了自己的疑惑,带着明朗的开心,专注起了自己的事情:“柴东东,我觉得我恋爱了。”
柴东东只觉得浑身的雨水沾在身上仿佛千金重,有人拿着小锤子在他太阳穴出一下一下地垂着,那敲击的声音反复地在自己脑袋里回响着,这让陆久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得缥缈。
这是感冒了柴东东想。
他站在门口地毯上蹲下了身子,浑身冷的直发抖,连说出话的声音都带着上下牙齿敲磕碰到的声音,他小声说:“今天我们医院接了一个小孩子,她在幼儿园的时候得了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园里给她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没任何效果紧急送到我们院里来了。”他憋着一口气,喘不上气了一般,“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我当时站在她爸爸妈妈身边,我什么都干不了,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她父母、还有爷爷奶奶的嚎哭声喊的我耳朵生疼,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啊小久,我想用尽全身力气让这个生命活下去、活下去就好了啊,我甚至想把我的命给她,可是没有办法啊,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啊。”他的声音猛地截住,他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这空气中的氧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把剩下的话说下去,他捂住自己湿漉漉的脸,如何止也止不住的呜咽声,他说,“我用尽了全身力气跟你在一起了啊,我什么都没有了啊,什么都不想要了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陆久说:“那个女孩子是我琴行的学生,她跟着我学琴很长一段时间了。”
柴东东蹲在地上,他的头一阵又一阵的晕眩,他在每一次愈来愈重的拉扯中大喊了出来:“我受够了陆久,我真的受够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要走了,我真的够了。”
他伸手打开背后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