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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 委屈

◎“你不哄我就好不了了。”◎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31章

“嗯。”在顾拾错眼不眨且直白不避的眼神里, 宣从南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的唇贴上了顾拾的唇。

柔软、温热。触觉明显。

和上次的毫无准备不同,这次宣从南有经验了,但还是显得笨拙生疏。

他将唇.瓣微启开一条缝, 用不限于贴一下的方式试探地撬顾拾的牙关。

失败了他不会。

顾拾说要亲很久。

但主导权在宣从南这里, 他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可以吧?

情感不外露的人做亲密事容易不好意思,一次小小的失败就能换来绝对的退缩。

宣从南觉得脸颊发热, 不愿意再试,心想敷衍两下得了。

搂着顾拾脖子的胳膊渐渐放松,他想后退说亲完了, 今天就这样吧。

然而后脖颈突然按上来一只大手, 将他刚跟顾拾拉开的一厘米距离瞬间消弭。

毫无防备下宣从南颇重地撞上顾拾的唇, 被压着后脑勺深深地与人紧贴热吻

“不能说话不算话,”良久顾拾放开宣从南,拇指抹掉他唇角的津液,嗓音沙哑强势, “你答应了要亲很久。”

宣从南赧然,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我,不太熟练, ”他完全不看顾拾的眼睛, 且半阖着眸子挽尊,“这不是在学吗。”

顾拾:“嗯, 学得很好。”

“你,放我下来。”宣从南说道。

顾拾怎么把他举到矮柜上的又怎么把他举下来。

小时候宣从南经常被宣运霆这么举来举去

拖鞋掉了一只,宣从南默默地低头穿鞋,瓮声说道:“你去把蓝蔷薇, 插到花瓶里面吧, 我回画室画会儿画。”

“好。”顾拾抱起那一捧硕大的蓝色蔷薇, 说道,“要不把画架搬到客厅吧。”

宣从南疑惑道:“嗯?”

鬼使神差地,顾拾看见宣从南的耳垂粉莹莹的,上手捏住说道:“别躲着。”

宣从南:“”

他连忙拂开顾拾的手,换自己捏着。

有点烫。

宣从南闷头走进画室,不出来了。

顾拾在外面喊几声都没用。

说是画画,到了画室对着空白的画架无声发呆,宣从南连今天该用什么颜料都没考虑好。

他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天色一点点地变暗,心想和顾拾领证了,他能拿一个亿的工资,做这些事理所当然,顾拾不可能什么都不要。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只是看到自己的画,宣从南蓦地想起,顾拾第一次买他的画时,说要将那副艳丽的夕阳与火烧云送给以后的爱人。

当时宣从南和顾拾只是合租室友关系,顾拾喜欢什么人是他的私事,跟他无关。

但领证后,宣从南会自动将两人的关系更改为亲密一栏,比如“老公”的昵称。

顾拾好像也忘记了他心里那个喜欢的人似的,不再提起,只和宣从南鬼混。

难道顾拾也把他当替身?

宣从南抿唇,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次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高兴。

宣从南不愿意牵扯进任何多人的感情纠纷中,给一个亿工资也不行——绝对坚持的原则。

父母感情好,从小教他一个家庭里只能有一对夫妻,不能掺杂第三个人。

小学里有个同学跟他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说他爸爸现在有小三,还笃定地说宣从南的爸爸肯定也养着小三。

放学后宣从南闷闷不乐,问宣运霆他会不会有第二个妈妈。

他只想要自己的妈妈,不想要第二个。

宣运霆当时皱眉说:“谁跟囝囝说了胡话啊?你当然只有一个妈妈,我只爱妈妈一个人。她是我好不容易追来的,这辈子珍惜还来不及呢。”

宣从南跟父母的缘分浅,生活的时间不长。

可从记事起到12岁左右,爸爸妈妈的感情里只有彼此,谁也融不进去。

顾拾有喜欢的人,但是没在一起,反而跟他签结婚协议领了证。

难道他喜欢的人不在世了?

无论如何,得问清楚。

“顾拾。”宣从南拉开门出去,表情很严肃。

顾拾还在摆弄蓝蔷薇,闻言在阳台那边抬头:“在。”

宣从南走过去,问道:“你有没有把我当替身?”

“嗯?”顾拾茫然,后立马正色肃然地说,“你就是你,没人能替代。”

“嗯。”宣从南心里舒服了一些,说道,“我们领证了,现在是合法的夫夫。”

“是的。”顾拾喜欢这种关系称呼。

“你拟定的婚姻协议里面写着,如果有需要牵手拥抱这样的事是正常的,我会遵守。”宣从南说道,“你给我的钱多,离婚之前,我们接吻是合法的。”

听宣从南提起离婚,顾拾眼里的情绪冷淡许多,听到后面的话又觉得宣从南可爱得要命。这是亲嘴亲出心理负担来了。

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怎么,他许久没言语。但在宣从南眼里顾拾表情没发生一点变化。

顾拾说道:“合法夫夫接吻当然不违法,一点亲密的事不做才奇怪。”

宣从南认同道:“嗯。”

所有的关系发展和肢体接触都是顾拾先开始的,他是一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宣从南要做的就是拿着一个亿的工资让“老板”满意,他也能对自己负责。

不是替身,合法。压在胸口沉甸甸的感觉消失,宣从南心里彻底舒坦了。

他一点头,要重新回画室待着,道:“你忙吧。”

顾拾拉住了他的手。

宣从南回头,疑惑地看他。

“从南,你不会把我当替身吧?”顾拾的眼睛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眯。

宣从南道:“当谁的?”

顾拾道:“姓沈的。”

蓝蔷薇在花瓶里勃勃生机地绽放,能观赏好几天。

话落宣从南抽出一枝蓝蔷薇打在顾拾身上,不悦道:“我像这种人吗?”

顾拾说过自己可以为爱做小三,但也说过从南不是这种人。

他刚才开玩笑的。

“你当然不像。”顾拾捧住宣从南的脸,趁他不备在他唇上亲了下,有声儿。

他说:“你不是这种人,我也不是。”

宣从南僵硬地举着那枝蓝蔷薇,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像比深吻还让他震惊。

顾拾把落单的孤独蓝蔷薇从宣从南手里解救出来,重新插回花瓶,唇边卷起一抹明显弧度。

他感受到了从南的鲜活。前所未有的。

晚饭需要准备了,顾拾戴上围裙化身家庭煮夫。宣从南坐在客厅玩手机,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儿什么。

顾拾的身影一直在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宣从南时不时地看一眼。

忽然,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宣从南和顾拾认识的时间不长,才三个月。但是就这几个月的了解,宣从南便打心眼儿里相信,顾拾不仅不会找替身,而且如果他喜欢了谁,绝对是会直接出击的类型。

所以

宣从南赫然清醒,及时止住了一个太过离经叛道的念头。

三个月前,他完全不认识顾拾啊。

差点陷入更大的思维误区。

宣从南轻拍脑门儿: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接下来几天宣从南不用再工作,张确发消息让他回学校,感受暑假倒计时的紧迫感,顺便提前熟悉一下校园里的气息。

他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陪着顾拾。

真的怕顾拾一个人在家憋坏了。

身为娱乐圈的演员顶流,顾拾对身材管理相当严格。和宣从南相处三个月,虽然他不能自由出门,但家里的运动健身器械在逐渐增多,隔壁没人住的客卧都快成他的健身室了。

有时候天气不好,或者宣从南不想出门晨跑,就直接去隔壁锻炼一小时。

忘我地画起画来,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宣从南注重身体,从没落下过运动。

他跑步是最多的,锻炼臀腿肌肉。耐力也锻练得相当不错。

父母都是易瘦体质,宣从南从小吃不胖,自己生活的这几年虽然一日三餐按时吃,而且吃得挺多,但因为不会做饭营养搭配不太均衡,体重难增。

宣从南的好看是骨相美,非皮相美,加上又年轻,所以尽管以前的体重只有 110 斤,脸上也有满满的胶原蛋白。而且他的肉很会长,身材修长且匀称,脸颊饱满屁.股翘。

十九、二十岁那会儿还有婴儿肥,现在没了。

不过那时一掀开衣服就能知道他是真的瘦,显肋骨。

如今被顾拾养了三个月,宣从南长胖了十多斤,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腰腹,多了些肉,无聊时摸起来还挺好玩儿。

这几天宣从南在家,顾拾愉悦情绪高涨。脸上看不出来,肢体小动作却没完没了。

他经常和宣从南碰碰手摸摸脸,偶尔还能亲会儿嘴。

“好像长肉了。”亲近时顾拾这么说。

宣从南道:“嗯。”

总是待在家里,这时顾拾终于体会到不能出去的心烦了,他很想出去和从南约会。

冷静了半晌,中午吃完饭跟宣从南进画室,他就真的这么说了:“能不能出去看电影?”

宣从南正在找新画笔,一会儿要用:“谁跟谁?”

他抬眸看顾拾,顾拾同样看着他。

“你是说我们两个吗?”宣从南些许怀疑地问。

顾拾点头道:“嗯。”

“我们两个当然不能啊,你在想什么?”宣从南说,“你怎么能随便出去。要看也是我自己去看。”

“你别自己去。”顾拾即刻道,“我不去了,你也别去。在家陪我。”

宣从南说道:“嗯。”

暑假仅剩五天,顾拾以为宣从南会在家里陪他过完最后的假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宣从南就说要出门,晚上回来。

“去哪儿?”顾拾问,“和谁去?”

宣从南说道:“这两天有一场画展,我要去看看。”

顾拾道:“离得远吗?”

“不远,”宣从南说,“他这次特意在这个城市举办的。”

顾拾精准捕捉:“他?”

宣从南黑色眼眸微亮:“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

顾拾不懂画,如果是平常宣从南会多讲讲,但今天他急着出门,说道:“我先走了,回来再和你说。”

父母去世后,为了平安地生活和攒钱,宣从南变成了一个对手机和网络脱节的人。

顾拾拥有六千多万粉丝,第一次见面他都不认识。

可一旦牵扯画,宣从南便知道了,尤其上心。这些年他看过许多画展。

在这座城市举办画展的人姓林,听说之前姓岳,后来改过一次姓氏。

现在叫林或。

他国内有事业,国外也有事业,经常和家里人国内国外地两头跑。

林或出名很早,初中时便在网上开直播,粉丝很多。他的粉丝一步步地见证一个天赋型的选手变得越来越好。

宣从南觉得这肯定是一种特别好的感觉。

多自豪多骄傲啊。

如果不是他名气大,这些东西又是人尽皆知一搜明了的,凭宣从南的脱节也不能知道。

出门的时候宣从南照旧挎着书包。他有个毛病,看完别人的画后会手痒,尤其是画展,所以得带包装着速写本。

看完画展想画画了就找个空地儿画。

这场画展似乎是以爱情为主题的,油画用色绚丽漂亮,甜蜜得令人眩晕——林或办过的画展多以爱情为主,举办的第一场画展好像就是为了求婚。

宣从南一一看过去,对画展感到羡慕。

画画的人,谁不想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画展呢。

谁都想。宣从南也想。

这场画展举办两天,明天还能过来。

一直到没什么人了,宣从南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每幅画他都看得很认真,在心里勾勒模拟了林或画画的全过程。

走出画展馆,宣从南看到门口旁有个供休息的简易凉棚,工作人员可能去洗手间了,一个人都没有。

他过去坐到几张凳子上的其中一个,掏出速写本,记录此时轻松的心情。

“为什么要画彩虹?”身后突然有一个人出声问。

宣从南受惊连忙站起来,解释道:“抱歉,我只在这里坐一会儿。”

“你随便坐,我不是工作人员。”男人说,“你画速写不需要构思,与生俱来一样。”

说话间,宣从南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认出他来了。

一入画展馆,里面就有画展主人的介绍。

他呼吸微微一窒:“林”

男人接话道:“林或。”

这是宣从南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的画家,不知所措。

林或问道:“你是这附近美术学院的学生?”

宣从南机械点头:“嗯。”

“我之前也是这里的美术学院的,”林或友好地说道,“八年前毕的业。”

“哦,”宣从南僵硬,“我知道。”

每个美术老师都提起过他。

林或伸手:“能给我看看你的速写本吗?你天分很高。”

“嗯?哦。”宣从南反应过来,要把速写本递给他。

正在这时,另一道男声忽然出现了,凉凉的:“ Darling,你过来。”

他甫一现身,宣从南便顿觉奇异地多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因为他长得雌雄莫辨所以多看,而是他也有一头长发。

和自己一样。

这个过程维持了非常短暂的一秒,宣从南淡然地移开眼,没再表现出异样。

那样很不礼貌。

林或一下子把手缩回去,歉意地对宣从南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他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低声说:“他画画很好,我看看。”

男人没接这句话,抓起林或的手转头就走。

“林是非你先别”林或小声制止。

脚下踉跄跟着往前走时,他回头对宣从南说道:“我明天还会在这里,希望你过来。”

林是非伸手把他的脑袋掰回去,眸色已凉:“看我。”

“看了看了看了”

“我请问,你到底在看什么呢?”画展馆前不起眼的马路斜对面,停着一辆普通黑车,胡阅在驾驶座又坐又睡了一天,狂打哈欠道,“真的搞不明白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艺术细胞了?你家里画是挺多的,但是你之前也没看过什么画展啊。看就看吧,来都来了你也没说要进去,在外面能看到画展里面是什么样子?”

后座的顾拾哪怕在车里也全副武装,静静地看车窗外,没理胡阅。

蓦地,胡阅坐直了,一张大脸紧贴着玻璃,说:“哦——我说你为什么非要跑过来,原来是老婆要跟人跑了啊。”

顾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胡阅作势打嘴,道:“说错话了真对不起。”

他适时地进行播报:“诶呦了不得,那个男的在看小宣画画啊。呀——他跟小宣说话了,小宣看见他好像很紧张——哇哇哇哇!他在跟小宣要画本,小宣伸手了,马上要把本子递给他。”

顾拾冷漠:“闭、嘴。”

“欧吼,怎么又出现了一个男的”胡阅说完最后一句,得到顾拾声音犹如淬了冰的闭嘴指示,撇了撇嘴嘀咕道,“人家明显就有对象,抢不了你老婆。”

回到家宣从南描述不清心里的具体感受,但整体能让人感到他在快乐。

这种情绪和他住在一起的顾拾感受到的最明显。

宣从南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蛋糕,想用来庆祝什么似的。

“今天看画展很开心?”顾拾看宣从南拆小蛋糕,问道。

“嗯,”宣从南递给顾拾一个蛋糕小叉子,说道,“我今天和一个很厉害的人说话了。”

“很厉害的人?”顾拾音色低沉。

宣从南给顾拾切了一多半的蛋糕,说:“画画超厉害。”

顾拾眼看着蛋糕,手捏着小叉子,没表现出心情美妙。

平常宣从南说话较中立,几乎没用过“超”这样情感饱满的字眼。

现在有时间,宣从南开始跟顾拾讲起了画画的事情,还说了林或这个人。

等从南说完顾拾才问:“你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谁?”

“啊。”宣从南应了声表达肯定,说道,“他是学校里的学长,老师们都说过。而且他在网上的名气很”

他忽而住声惊讶地道:“顾拾,你怎么了?”

顾拾看着宣从南,道:“你第一眼就认识他,不认识我?”

他眼睛一点一点红起来,眼球表面浮上一层水雾。

特别明显。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宣从南吓懵了,手脚僵着不敢动,更不敢再继续高兴。

顾拾说道:“我难过。”

“你不哄我就好不了了。”

【📢作者有话说】

从南惊:他我他

顾拾:[演技时刻开启.jpg][准备掉眼泪.jpg]

哈哈没想到吧,或崽出现了!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2 ? 醋意

◎睡在我床上,就不要想别的男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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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面前那双眼睛的水雾愈发清明, 宣从南不知所措。

与顾拾分享画展的事情,是他想跟家人分享喜悦,没想到让顾拾不开心了。

更没想到他会因为宣从南在网上认识林或而不认识他感到委屈计较。

幼儿园小朋友可能都没这么幼稚。

宣从南从小到大没哭过, 更没处理过别人哭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哄。

顾拾的难过是真实的,宣从南忽视不了。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站起来走到顾拾面前:“我你”

由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有身高差, 顾拾便抬.起头看他,眼角似有湿意。

自上而下的角度让宣从南看见顾拾更委屈了,当即蹲下去扶着他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 换自己抬眸道:“我, 不太关注娱乐圈里的事情, 谁都不认识的,不只是,不认识你。”

娱乐圈热度那么高,他不关注, 但能关注其他的。

顾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自然没表现出任何理解之意。

好像越描越黑了,宣从南微急道:“是我画画, 所以, 我会看别人画画,知道很多画家, 也不是只知道林或。”

他轻晃了晃顾拾的腿,心里想着其他人类是怎么示弱的,把自己从小到大在路边见过的情侣吵架和腻歪场面想了个遍,最后笨拙地套公式现用:“你别难过了我哄你呢。”

“我就难过。”顾拾低声说道。

宣从南哑口没辙:“那, 我还应该怎么哄你?”

顾拾:“你离我太远了。”

两个人手挨着腿, 距离这么近, 哪里远。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现在顾拾没真哭出来,宣从南当然不会反驳他,牵起手紧紧地十指交握道:“现在呢?”

顾拾道:“还是远。”

宣从南想了想,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上段的感情经历。

想要离得近的话

他站起来,抿唇上前跨坐到顾拾的腿上。两条胳膊从顾拾的肩膀绕过去伸到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宣从南这次是贴着他的近,轻声:“别难过了。”

“只是跟林或学长说一些油画上的东西,没说其他的。”宣从南怕顾拾误会什么,对他们的协议关系表现出绝对忠诚,举起左手,道,“我跟你结婚了。”

示意戒指时,他又说:“他也结婚了,手上有婚戒。他跟他爱人都在一起十年”

“记的那么清楚?”顾拾不太礼貌地低声打断他问道。

“不是,”宣从南摇头,说道,“倒也没有很清楚。”

顾拾的双手将宣从南抱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按上那片薄薄的脊背,眼睫垂下,盯着视野所及之处的唇:“从南。”

宣从南发现他眼睛里没泪意了,轻松许多:“嗯?”

“亲亲我。”顾拾说道。

他们躺在沙发上亲过,在门后的矮柜上抱着亲过。

但像今天这样宣从南坐在顾拾的大.腿上,甚至几乎趴在他怀里还是第一次。

距离前所未有的亲近。

宣从南能感受到顾拾近在咫尺的呼吸,想必顾拾也能感受到他的。宣从南有点憋着气,而后搂紧他往前凑。

不同于以往的生疏,他微启开唇,先咬住顾拾的下嘴唇。然后舌尖向前探路舔,轻而易举地攻下顾拾。

顾拾嘴巴张开,享受从南的主动。

良久后宣从南脊背发热,低头躲开顾拾逐渐强势的举动,微喘道:“让我缓口气。”

顾拾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眼睛不闪不避依然紧盯着宣从南的嘴巴看,被亲肿了。

他喉结轻滚,不止是意犹未尽,而是压根儿没满足。

“能不能再亲一次。”顾拾问道。

虽然宣从南说了先缓缓,但一旦撤离想让他再主动几乎不太可能。

闻言宣从南果然表现得有点退缩,说:“还没亲够吗?”

“嗯,”顾拾说道,“你在哄我。我要亲第二次。”

宣从南:“。”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这次静止不动了,小声:“你来吧。”

话刚说完,宣从南便开始后悔。

不该让顾拾掌握主导权他很凶啊。

各自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宣从南喝了两杯水还是渴,嗓子着了火似的浇不灭。

看到顾拾喝了三杯水又倒了第四杯时他有些好笑,心里还顿觉舒服了。

暗自腹诽让你亲,渴了吧。

小蛋糕刚才切好没人动,现在宣从南能好好品尝了。

“我去做饭。”顾拾把宣从南分给他的一.大半蛋糕两口吞干净,起身说道。

“嗯。”宣从南不抬眼看顾拾,只看蛋糕,哝着声道,“你去吧。”

待人拿起围裙去了厨房,宣从南才小心地抬手摸了摸嘴巴。

有点疼,顾拾又咬他。

一点也不温柔。

翌日要出门,宣从南没走得太急,仔细地对顾拾说:“我今天还要再去画展一趟,昨天跟林或学长说好的。”

顾拾拧眉道:“你们要单独见面?”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家属应该会在场。”宣从南相信自己的直觉。

林是非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昨天林或只是跟宣从南说几句话,他都表现得非常不悦,好像林或这个人的所有权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我也要去。”顾拾说道。

宣从南微惊制止道:“你怎么能去啊?你不能出门。林或虽然有名,但不是明星,在外面不会造成交通拥堵。”

话落,顾拾郁闷地往沙发上一坐,抓过一个抱枕不吭声了。

他就这么脊背挺直,坐姿端正,直直地看着想去玄关换鞋离家的宣从南。

“那我走了?”宣从南指了下门,“我下午回来。”

“嗯,”顾拾垂眉耷目,说道,“你还剩几天开学,能陪我好几天我已经很高兴满足了。画展更重要,林或也更重要,你去吧,今天不用陪我的。”

宣从南:“。”

如果不是见到了林或,听到顾拾这么说话,昨天看完画展宣从南今天就不会再去了。

可是

那是林或啊。

“再开学我就是大四了,不用一直在学校待着。”宣从南说道,“以后除了每周末给伊诺明熙上课,我有很多时间在家,到时候都会陪你。”

顾拾这才一改惺惺作态的低落态度,没敢再得寸进尺,只要了句承诺:“真的吗?”

宣从南笃定:“嗯。”

顾拾:“下午早点回来。”

宣从南换完鞋了:“好。”

有关于画,宣从南热爱且认真,顾拾会支持他的一切。

到了画展馆,宣从南直接走进去,又将昨天细细看过的油画从头到尾地欣赏了一遍。

“你来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身后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宣从南回过头,礼貌:“林老师。”

林或笑了下,说:“叫我学长吧。”

他介绍身边的长发男人,说道:“今天他跟我们一起,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宣从南道。

林或问道:“你带速写本了吗?”

“嗯。带了。”宣从南马上打开自己的包,拿出速写本递给林或。

除了这个,他还装了两张小尺寸的油画,机不可失,让林或一起看。

林或对林是非嘀咕:“都说了他画画很好,你一直闹腾,让人家等一个小时多失礼啊。”

林是非看着他的脖子,上面有痕迹,说道:“反正我让你出门了。”

“谢谢你大度啊。”林或点头,嘴唇不动地咬牙说。

把速写本递给林或后,宣从南便往后退开一步,拉开了合适的距离。

他知道面前的两人在说悄悄话,但不会听见他们说什么。只是从他们亲近的表现看,宣从南觉得林或和他的家属很相爱。

林或的画展多以甜美爱情的绚烂颜色为主题。

林是非便是他的爱情。

油画承载着林或能给予的所有深情。

“这里的画有你特别喜欢的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林或对宣从南说。

宣从南并不谦虚,通过个别油画的风格,说出了林或绘画时会有的步骤与所做的工作。

听他说话的中途,林或眼里笑意渐浓。那是他发现天赋选手时欣赏的目光。

“前面有个画室,我爱人帮我开的,只要在国内我经常在那儿待。”林或邀请宣从南,“我想看你画画。”

宣从南毫不推脱:“好。”

面对任何场面,宣从南都不会有畏惧的情绪。所热爱的几乎和他融为一体,他自信坦然。

宣从南在画纸偏左上的空处绘制了一个以平面视角看过去的椭圆形轮廓,接着在旁边又绘制一个与它紧密相连的小椭圆。边缘细细的,两毫米左右。

他用工具处理保护好绘制的图,然后以大片的水蓝色颜料铺满整个画纸。

颜料一层层叠涂,一层层加深。刚开始的平面逐渐叠层,像是晚上的深蓝色海面在微风吹拂下轻轻荡漾。

银白色的磷光在海面上微微摇晃,波光粼粼,像是身体里有荧光素的鱼在顽皮地游玩,在大海里做星星;也像挂在天边的月亮洒下轻柔的光辉,映亮海夜。

这是一片海。

一片温柔的海。

林或悄悄地问林是非:“你猜他左上角的小图是什么?”

林是非学着他的样子,悄悄地回复:“月亮。”

“不是。”林或摇头。

中午阳光西斜,下午来临。

几小时过去,画布上的颜料变干了,宣从南用刀具把左上角保护起来的绘制图旁边的颜料仔细地铲下来。

林或继续烦林是非:“再猜猜。”

整片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一抹白色,很引人眼球。

林是非说:“小船。”

“不是。”林或又摇头了。

空白处用了很柔和的浅银色调,在大海的衬托下显得像月像船也像帆。

无论是月还是小船,都和这样平静的海面很搭。

林或看了眼宣从南的手。这次没说悄悄话,用正常说话的音量:“是两枚在一起的戒指。”

宣从南在图案里的戒指上细致地刻下了“Beloved”的单词。

离近了看,和他手上的一模一样。

他回头看林或,眼里有些惊喜:“是的。”

如果画的主人不说,宣从南让两枚戒指既像月又像船的柔和画法,几乎没人能一眼看出来。

说着下午早点回来,宣从南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家。

回来时还贴心地带了晚饭。

看宣从南眼睛微亮,明显就是一副与人相谈甚欢的模样。碰到自己喜欢的事物,情绪再淡漠的人也会有波澜。

顾拾接过他的书包,放在沙发角落里。

“今天画了一幅画,所以回来晚了。”一进家门宣从便解释道,“我给你带了晚饭。”

顾拾问道:“跟他一起吃过了?”

“嗯。”宣从南不好意思地心虚,眼神躲闪。

答应的事情没做到,确实心虚。

画完画宣从南是想直接回来的,但林或邀请他一起吃饭,期间能聊很多画上的事情,没道理拒绝。

顾拾一言不发地接过香喷喷的晚饭,周身好像裹上了一层落寞。闷闷的。

宣从南更虚了。

和林或吃饭聊画是开心,但现在也真是大气不敢出。

怕顾拾真的哭给他看。

顾拾坐在餐桌旁吃东西,宣从南便坐在对面陪他。

一步没离开。

吃着饭时,顾拾时不时叹口气,为今天被冷落感到不满。宣从南听得想把脸埋起来,果断地道歉:“对不起,你别难过。”

顾拾垂眼,筷尖戳碗底,短短一天又诉了一遍委屈,这次比昨天怨念更深:“我就难过。”

宣从南又没辙了。

都怪自己

“虽然我难过,但是你不用管我的。”顾拾抬起眼睛,有点可怜,但说得极其认真,“画画是你的热爱,我希望它永远让你快乐。”

“从南,我会支持你。”他徜徉未来地说道,“等你以后办画展了,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在家了,你带我一起去。”

“你,觉得我会办画展?”

宣从南心跳微快,希冀地问道。

“为什么不呢?”顾拾正色地说道,“你那么厉害。”

回来那么晚,宣从南一边心虚一边害怕顾拾再跟他“哭”一次,可顾拾不仅没说什么,还说他会办画展。

他怎么这么好。

宣从南尾音上扬地接住顾拾的徜徉:“嗯。”

洗漱完躺在床上睡觉时,宣从南脑子里一直想画展,和林或一眼看出他画的是什么的样子。

昨天林或想要他的速写本看看,说他画东西不需要构思,夸他天分高。

可和林或接触下来,宣从南心道他才是真正的有天赋呢。

“他好厉害啊。”他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

本来牵着宣从南的手闭眼要睡觉的顾拾突然睁眼,侧首定定地看向他。

“怎么这样看着我?”察觉到目光,宣从南不明所以。

顾拾坐起身来,垂视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宣从南疑惑丛生,喊:“顾拾?”

“嗯。”顾拾脊背俯弯,把宣从南想要跟着起来的身体按下去,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攥紧他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一只手掐紧他下巴亲上去。

又凶又狠。

“——唔。”宣从南完全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野蛮地撬开了,被迫接受这个亲吻。

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不知何时碰到了宣从南的腰身握住。

睡衣皱巴巴地往上堆,指腹状似无意地挑开衣服,按在平滑细腻的小腹上。

宽大干燥的手掌仿佛在帮宣从南量腰围,从左到右。好细。

只有一层浅薄的肌肉。

宣从南身体轻轻一颤。

“从南,”顾拾自上而下地盯着他,哑声警告道,“大晚上的,睡在我床上、我身边,就不要再想其他男人了吧。”

【📢作者有话说】

顾拾:真当我好惹呢?再惹我,直接上信不信。

不见仙踪:不信。(斜眼.jpg)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3 ? 要求

◎你要咬我吗?可以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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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宣从南有一点百分百遗传复刻了妈妈。他是易留痕体质。

之前沈迁很大力气地捏他手腕, 虽然时间不长,但松开后皮肤反应片刻,上面便留下一圈青紫指印。

回来后顾拾还给他揉了红花油。

此时两只手腕被箍, 宣从南先想的不是易留痕, 而是顾拾为什么突然不悦。

顾拾掣肘他的力度没有那么紧,好像在注意着。但以宣从南的力气挣不开

他也没想乱动挣脱。

宣从南一动不动, 有些茫然地看着顾拾道:“我想谁了?”

顾拾眉眼偏沉,重复一个人称代词:“他?”

“我说林或了吗?”宣从南道,“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放在他腰上的手掌捏住一边腰侧, 顾拾使坏。宣从南浑身一抖, 手指蜷缩手背绷直, 脖颈起了鸡皮疙瘩。

顾拾眼光沉沉的。

“别捏我,痒。”宣从南人畜无害甚至堪称纯真地说,“我很敏.感,别碰。”

话落, 顾拾的眼神便不止沉了,宣从南看到心中暗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口不能言大气不敢出。

“顾拾, 松开吧。”良久过去,宣从南开始挣动手腕, 不想再跟他离得那么近。

好热。

顾拾一点一点松开宣从南的双手,翻身坐起来,背对着宣从南久久未动。

宣从南揉了揉腕部,奇怪地看着顾拾的背影说:“顾拾?不睡觉吗?”

“睡。”顾拾说道, 嗓音哑着, 像是突发高烧还没痊愈的病人似的。

他没重新躺下, 而是下床穿鞋往浴室走,说:“我热,再去冲个澡。”

宣从南莫名其妙:“哦。”

突然被亲嘴、捏腰,这两件事就够宣从南想的了。顾拾想洗澡就洗澡,不是什么大事。

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盯着天花板发呆,觉得顾拾可能是故意找事。

他什么时候说林或了?为什么那样说话?

怪让人腰软的。

而且就算说了又怎么样?

其他男人连提都不能提一下吗?

协议结婚的人都这么霸道?

腰侧仿佛还留有顾拾手掌的余温,宣从南感觉被摸过的地方热烘烘的,不一会儿还热到了全身。

他翻身坐起来,忽然也想去洗个澡。

顾拾洗得好慢。

宣从南都把自己等凉了,他还没出来。

那点热意挥散得很快,汗都没出宣从南就好了,他盯着浴室门,里面水声哗啦啦的,打了个呵欠眼皮饧涩。

困了。

顾拾出来的时候,宣从南半梦半醒有些感觉,往旁边让了让给他腾出一个更大的空间。

身边躺了个人,一股凉意袭来,迷迷糊糊间宣从南心想,顾拾竟然用凉水洗澡。

不冷吗

画展只举办两天,翌日宣从南能待在家里——这是顾拾以为的。

他心情还算不错。

吃完早餐,宣从南往书包里装东西,收拾一下。

等他把包挎在肩上时,顾拾才意识到他还要出门。

“画展不是结束了吗?”顾拾哀怨地看着宣从南把书包拉链拉好,“今天还要出去?”

他追问:“去哪儿啊?”

宣从南:“。”

不上班不挣钱,还接连三天离家,是有点“跑野”了。所以昨晚宣从南没敢提前说。

“嗯,”他道,“昨天的画没画完,今天需要接着画。”

顾拾紧跟在宣从南身后,走哪儿跟哪儿,差点踩他脚后跟。

“我中午回来吃饭。”宣从南保证道。

顾拾幽幽地说:“不信。”

宣从南:“。”

人果然不能失信,一旦失信就会被质疑。

顾拾:“你画画的时候,他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不是只有林或,还有他家属林是非。”宣从南认真,“在场三个人都结婚了。”

“我也要去,”顾拾木着脸说道,“这样在场四个人就都结婚了。”

宣从南不自主地笑了下,觉得顾拾还挺可爱。

随即他正色:“不行,你不能去。”拉开门把手,踮脚在顾拾唇上简单地亲了一下,“我中午回来给你带饭,你别做了。”

顾拾是个很好哄的人,他抿唇留吻,道:“好。”

说着中午回来吃饭,宣从南又食言了。

明天上午林或和林是非飞国外,今天林或当着宣从南的面画了副油画。

他看得出神,一时忘记了时间。

下午两点,早过了饭时。

一顿不吃饿得慌,不过成年人能忍。

顾拾斜躺在沙发上面,默默地思考人生。

像个颓废的帅气青年。

再躺下去就要睡第二回午觉了,十分钟后顾拾坐起来,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

下午两点十二分,拥有六千万粉丝的人发了一条微博。

顾拾:【好饿。】

评论:【????】

【我眼瞎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发微博了,是真人吧?是吧是吧是吧?】

【不工作是不出现,一出现就说自己饿,这是木得钱吃饭了吗?啊真的心疼死我了,你饿就赶紧去吃饭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饿,怎么莫名觉得好搞笑】

【故事没吃饭吗?呜呜呜我也没吃饭呢,我也好饿呜呜呜呜呜呜】

【谢谢故事提醒我吃饭,干饭干饭干饭干饭!】

【】

由于太长时间没出现在大众视野——而这个不出现还不是在剧组拍戏所以需要保密——乍一出现,顾拾的影响力比上次连发几条微博还高。

几分钟就隐隐有冲上热搜的趋势。

词条#顾拾好饿#

顾拾:【真的饿,饿得前胸别后背。】

评论几乎以几何倍递增,顾拾谁也不理,又编辑了一条新微博。

顾拾:【没人管我。】

两分钟后,顾拾:【时间过得真慢。】

顾拾:【无聊。】

三分钟后,顾拾:【不知道该干嘛。】

五分钟后,顾拾:【歌不好听。】

十分钟后,顾拾:【电视不好看。】

顾拾:【电影也不好看。】

十三分钟后,顾拾:【我被遗忘了。】

十八分钟后,顾拾:【蓝蔷薇,我的。[图片]】

二十五分钟后。

顾拾:【。】

顾拾:【……】

一小时不到,以高冷禁欲出名的顾拾“咣咣咣”发了二十条微博,一开始网友乐得看戏,之后粉丝们全吓死了。

【我靠,哥你受什么刺激了啊?没事儿吧?】

【我的妈呀,故事我不催你上班了,你去医院看看病吧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真是顾拾?怎么那么让人害怕。[惊呆更惊恐.JPG]】

【?!?!】

【操,顾拾疯了啊?】

【我去官网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了看,顾家没破产啊,他咋了?】

【@ 天高任鸟飞,全凭我开心,姐,咱哥怎么了啊?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会真是被大家催上班催疯的吧?[停止呼吸.jpg]】

【我现在很有罪恶感是怎么回事,顾拾咱不上班了,你开心最重要啊!】

【@ 胡阅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顾拾吃饭!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

#顾拾疯了#爆

#顾拾病了#热

微博上除了顾拾被艾特的最多,广大网友都在劝他去医院看看脑子——不是骂人。

第二个被艾特的最多的就是胡阅。

看到热搜胡阅的第一反应也是顾拾生病了,心虚感爆棚。

他带着自我谴责的心理给顾拾发消息。

胡阅:【最近我,也妹催你上班啊。[小声哔哔.jpg]】

胡阅:【你跟你老婆,出什么事儿了?[关心.jpg]】

顾拾:【他说中午回来陪我吃饭。】

胡阅:【啊?】

顾拾:【他没回来。】

胡阅:【?】

胡阅:【所以呢?你直接给他发消息打电话让他回来啊。】

顾拾:【他可能在画画。】

胡阅:【然后呢?】

顾拾:【不能打扰他。】

寻着网线过来的那点心虚顿时荡然无存,胡阅只余崩溃,语音尖叫:“然后呢?我请问你然后呢?不能打扰他你就一直发微博是吧!”

顾拾仍然一板一眼地冷漠回复道:【我是他的特别关注。】

胡阅:【?】

顾拾:【如果他不忙就能第一时间看见我。】

胡阅:【??】

顾拾:【他只关注了我一个人。】

顾拾:【想公开。】

忍无可忍,胡阅第一次敢对顾拾说重话,怒吼着道:“你死不死!!”

“你特么去解释!”

“你有病吧!!!!”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你想屁吃还想公开!!你不想!!!!!”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啊啊啊啊啊啊——!”胡阅气得在公司办公室抓着头发喊叫,整个楼层都听见了。

谌总出来倒水喝,听见这死动静对悄悄探头看热闹的其他人说:“都悠着点啊,别惹他。”

“小心惹火上身哦。”他优哉游哉地叹气道。

“谌以白——!”胡阅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谌总的背影喊,“让你的签约艺人立刻马上回来上班!!!”

谌总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见,端着水杯闷着头往前走,嘟囔道:“没见过让绑架公司股东回来上班的。”

“”

“嗡。”

顾捡:【[探头.jpg]】

顾捡:【亲爱的嫂嫂,你肿么了啊。[小狗轻轻看你.jpg]】

顾捡:【[捏住衣摆小心地讨好.jpg]】

顾拾情绪无波无澜:【我疯了。】

在家的顾捡一阵惊悚,吓得直说:“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孟筱竹连忙问道:“怎么了呀?问出来了吗?”

“哥哥肯定不要嫂嫂了,嫂嫂好可怜啊。”顾捡委屈失落地说,“不然他不会疯了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真的好吓人啊。”

“啊?”孟筱竹摇头,断然严肃道,“不可能的吧。你哥哥怎么可能不要小南,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快跟妈妈讲讲。”

顾捡坐在沙发上,闻言抬头看向站过来弯腰的孟筱竹:“哥哥是南南,嫂嫂是顾拾。”

“啊?”孟筱竹懵了下,随后恍然大悟道,“哦”

她表情有点怀疑,最后还是道:“你哥哥一米九二呀。”

顾捡:“那他也是嫂嫂。”

“那完啦完啦完啦!”孟筱竹学着小儿子一起说,“南南不要他,那确实是完了呀。”

顾捡把手机递给孟筱竹,赋予重任并请求:“妈妈,你去劝劝他吧。”

“我不去我不去。”孟筱竹敬谢不敏,跑得比兔子都快,宝蓝色的旗袍最后化作一道残影快速闪到玄关,她 173 的身高,修长知性,像条华丽的鱼一摆尾钻进水里不见了踪影,声音义正词严地传过来,“诶呀我突然想起来一会儿还有个约会嘞,我得去你窦阿姨家喝下午茶的呀,她肯定等急了。我走了宝贝,你跟哥哥——嫂嫂多聊聊呀,拜拜。”

顾捡苦脸伸出挽留手:“妈妈——”

他打电话让爸爸解决。顾易商的手机关机。

孟筱竹提醒完老公,让他不要惹顾拾,所以不能听顾捡的去劝他,接着飞奔向妯娌家喝茶。

之前顾拾有坏脾气时,都是开心果顾捡出马的。

但直言说自己“疯了”的顾拾,顾捡也不敢撞枪口。

怪吓人的。

找从南哥哥有用吗?

发疯一小时,从南理都不理他,看来真是在画画。

顾拾想着要不要再发两条微博疯一下,客厅门便“咔哒”一声响。

他豁然坐起来。

“顾拾!”人没进门声音抵达,宣从南来不及换鞋,把一路抱回来的油画先斜竖着放在地上倚墙,快步走进玄关找人,“顾拾。”

见他已经进来,顾拾克制住要起身迎接的欢快动作,缓缓地抓了个抱枕搂着,正襟危坐。

宣从南看到微博了,怕手机上说不清楚,打车下车又一路跑进小区。

“你一直在家里待着,终于憋坏了吗?”他欲言又止地担忧问道。

一幅油画短则几个小时,长则数月,如果没灵感或是突然犯懒,一副画能放两年还完不成。

要不是宣从南缺钱,时常画好就卖,他有时候也是画到一半就不想画了。

林或今天画的油画简单,两个小时不到就好了。宣从南迟迟没回家,是在跟他讨论画法,午饭都没想起来吃。

为了不打扰人,他手机提前调成了震动。

最初察觉手机贴着大腿一直震,宣从南以为是顾拾找他,看了一眼。开机的显示屏上没有跳出微信消息,他便没在意。

当时没反应过来微博的图标一出现,就是他的特别关注有事了。

讨论持续到快下午三点,宣从南掏手机看时间,页面好几条微博推送。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是顾拾。

点微博——“顾拾饿”“顾拾疯了”“顾拾病了”“顾拾连发二十条微博”等字眼清晰地印在眼底。

除了震惊,宣从南剩下的就是担心。

“是有事吗?”林或看他精神突然不在油画上了,问了句。

“啊,”宣从南应道,“我得回家。”

急速回家的路上,他很认真地在心里想道,顾拾这么一直在家不行,他还是得出去工作。

多和好人交流才能更开心一点吧

“还好。”顾拾垂眸,没活力地回答宣从南的担忧。

仔细地看了看,他状态好像确实还行,宣从南松口气:“我今天”

顾拾一下子倒进柔软的沙发里,用抱枕盖住脸:“好饿。”

宣从南:“”

回来的太急,忘记买饭了。

宣从南站在沙发边,不敢吭声。

想把自己变小点,不要存在感太强。

最后他补救说:“我出去一趟。”

顾拾一下子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腕说:“别再走了,从南。”

“不是走,我去买饭。”宣从南说。

“不去。”顾拾不撒手,挽留道,“一会儿我做。”

宣从南只好把脚收回来,诚恳地说:“对不起。”

“嗯,”顾拾道,“你要怎么哄我?”

宣从南:“”

他不知道怎么哄。

自己一没钱二没人的,再像昨天那样亲,不知道顾拾能不能满足。

顾拾低声说:“你说了陪我回来吃饭,没回来。”

里面透着的委屈让宣从南的头低了一点:“对不起。”

顾拾说道:“我不高兴。难过。”

宣从南的头低了两点:“对不起。”

顾拾道:“想哭。”

宣从南的下巴尖差点低到胸口去:“对不起嘛。”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心虚地抬头,说:“我,你要咬我吗?可以咬。”

顾拾眼神幽深,没应声。

他不说话,宣从南心道果然亲一下已经不能满足顾拾。想了想,他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随便提。”

“什么都可以?”顾拾直视进宣从南的眼,问道。

这次宣从南绝对说话算话。

“只要我能办得到。”

他都想好了,顾拾最过分可能也就是想和他上

“跟我参加个综艺,”顾拾说道,“恋综。”

【📢作者有话说】

顾拾:作者后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说,我老婆明显更大胆,让我重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4 ? 洗澡

◎从南,你心疼我。(含加更)◎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34章

“什么叫, 恋综?”宣从南按字面意思理解,“谈恋爱的综艺吗?”

顾拾道:“嗯。”

宣从南确认地道:“我跟你去参加?”

顾拾点头:“嗯。”

确认完毕,没有耳背, 宣从南沉默了。

千想万想没想到顾拾会让他一起去参加综艺, 来作为哄他的条件。

以后会被围观吧?像顾拾一样不能出门?

虽然宣从南本质上不怎么爱出门,也不爱交朋友, 但主动不出门和被迫不能出,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宣从南不想去。

可他今天犯错没底气,不能太直接, 想委婉拒绝:“我”

“综艺费2000万, 拍摄时间最多一个月, 录完后结账。”顾拾说道。

“我——考虑考虑。”宣从南大喘气及时说道。

顾拾说:“我先去做饭。”

“哦,好的。”宣从南傻傻地说,脑子里全是两千万和拍完以后就结账。

两个人中午都没吃饭,一会儿能共进午餐。宣从南说的中午回来陪顾拾吃饭, 严格来说不算骗人而且实现了。

宣从南到玄关门后换鞋,把那副80cmX60cm的油画搬进来。

顾拾转身拿食材,一眼看见这么大的东西:“你抱着它回来的?”

即刻先放下手里的青椒, 快步到客厅把油画接过来, 往画室里搬。

“嗯,”宣从南说, 语气有些骄傲,“这是昨天我画的。今天颜料全阴干了,就带回家。”

他看着顾拾说道:“送给你的。不要你钱。”

微风吹拂,粼光荡漾的平静海面, 夜色稍浓, 犹如天鹅绒幕布一样的藏蓝深色像人们晚间的梦境。温柔, 令心安稳。

顾拾:“给我画的?”

宣从南:“嗯。好看吧。”

顾拾对待宣从南的每幅画都像对待珍宝那样轻拿轻放,但这幅放在画室的地上后,他直接不敢动了。

怕自己的一个微小动作就可以毁了这份伟大的礼物作品。

“好看。”顾拾像沉在油画的海面,梦中。

“名字叫‘月亮帆’,你那么喜欢月亮,给你画一个。”宣从南第二次给他画月。

上次是在衣服上画初见,这次是在画布上画情久——尽管他自己反应慢。

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

顾拾重复道:“月亮帆。”

他看到左上角像“弦月”同时也像“船帆”的图,笃定说了句话。

宣从南微讶道:“什么?”

顾拾侧首说:“戒指。”指着那个小图,举起右手,再牵起宣从南的左手,道,“我们的戒指。”

胸腔后的鲜红心脏登时怦怦乱跳,宣从南惊讶地说道:“你看出来了?”

“嗯。”顾拾说道。不敢在天分极高的美术生面前卖弄,有些怀疑:“不是吗?”

“不是。”宣从南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是的!”

他由衷道:“顾拾,你好厉害。”

顾拾怔在原地,半晌没动。

“这一块我虚化了,如果不凑近是看不出嗯?”宣从南突然凑近顾拾疑道,“顾拾,你耳朵好红。”

顾拾:“。”

顾拾淡定地后仰身体,不敢离宣从南太近,道:“没有。”

“真的很红。”宣从南抬手要捏,想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烫的话,那就是顾拾有问题。

手伸到脸颊边,没碰到预想中的耳垂便一把被攥住,顾拾拉着他的手不让乱动,说:“我去做饭。你自己玩会儿。”

说完即刻转身出去,头都没回。

宣从南说:“没摸到。”

说这话时没降低音量,好像失望了似的,顾拾已经走出了画室,闻言耐不住可爱又返回,顶着一张没表情的帅脸抓住宣从南的手,不再有一丝迟疑地往自己耳朵上放。

他木着脸:“你说得对。它很红,热。”

不摸是不摸,一摸宣从南的手心要被烫到了似的,道:“为什么,会热?”

“你夸我。”顾拾说道。

摸了一回耳朵,顾拾就真走了,专心做家庭煮夫做饭。

宣从南一个人在画室和“月亮帆”大眼瞪小眼,自言自语地说:“被夸一下,就害羞了?”

他嘟嘟囔囔地说:“亲嘴的时候也没见脸红。”

饭桌上顾拾问宣从南为什么要画他们的戒指,有没有寓意。

宣从南:“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画,所以随心。”

一个随便的答案,一般人肯定只觉得敷衍。

但顾拾听着相当满意,回应时尾音是扬的:“嗯。”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四点,他们晚上不打算吃晚饭了,或者等九点简单吃点清淡的夜宵即刻。

顾拾把他们两个的空碗收起来拿去厨房洗,临走时说:“从南,快点考虑综艺的事情,晚上给我答复。”

宣从南:“这么急?”

“嗯,”顾拾道,“我真的很急。”

【我知道你急,但是大少爷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的急啊?你要带他参加恋综,有没有考虑过粉丝的心情啊!】

公司的胡阅崩溃成习惯,他不信顾拾能一而再地把他推进深渊,心态已经放的非常淡定,可事实证明顾拾真的能。

看到顾拾主动给他发消息要工作,胡阅高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对着东西南北各路神仙拜了又拜,然而顾拾下一句就是他要接恋综,胡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特别是顾拾说要和宣从南一起参加,胡阅直接两眼一黑晕倒在谌总怀里。

秋天来了,胡阅仍然像过夏天,上火流鼻血。

他鼻孔里塞着两团纸,愤怒地给顾拾打电话,顾拾直接挂断了,说现在不方便接听,还让他发文字。

胡阅只能唾沫横飞地语音转文字:【七年打拼啊,六千多万粉丝,你知不知道这么突然地公布结婚会疯狂掉粉的啊!你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恋爱脑啊?!人家爱你吗?!你特么怎么连脑子都是心形的啊!】

转了文字胡阅检查有没有脏话,把里面的“特么”删除按发送。

对掉粉丝这件事,顾拾不太理解:【我不是偶像出道。】

顾拾:【我26岁了,不能结婚?】

胡阅:【不是不能结婚,你得给粉丝一个反应的时间吧!】

顾拾:【我领证到现在两个月了,说什么了吗?】

胡阅:【】

不得不说,顾拾说得有一定道理。

他还挺能忍的。

胡阅:【参加恋综后呢?之前别说恋综了,你什么综艺都没参加过,现在一参加就是最劲.爆的,这和直接告诉粉丝你结婚了有什么区别?】

顾拾:【我循序渐进,跟他装不熟。】

一开始两个人不熟,在节目上逐渐有交集,互动。

现在CP粉多得是,惯会给自己找糖。

如果顾拾是在综艺上动的心思,那时粉丝也已有所准备。水到渠成,当然说得过去。

胡阅的心肌梗塞好多了。

“嗡。”

顾拾发来一条新消息:【让我参加恋综。电影剧本发我,我挑一个。】

胡阅“腾”地从椅子里站起来,发送语音喊道:“接!这个恋综必须接!我知道你有分寸所以你必须得去拍综艺!”

“经纪人说,让我必须拍综艺,”顾拾点击语音外放,“他好不容易给我谈成一个工作,我得抓住这个机会。”

最近就是顾拾在家闷得厉害了,下午才会一直发微博。

宣从南当然知道适当的工作对他有好处。

只是在恋综和顾拾谈恋爱

不是名人也得变成名人吧?

会有点困扰。麻烦。

两千万啊。

一个月后就能拿到。

现在宣从南的卡里有六百多万,离两千万还差得远。

协议结婚剩下的五百万和领证能得的财产分割,都只能等一年期满跟顾拾离婚后才能拿到。

但是如果参加了综艺,两千万很快到账,到时候他就能去市中心

“你是素人,就算参加了一档恋综,会有很多人认识你,但以后只要不在娱乐圈发展就可以像现在一样随便出门,不会有人打扰你的生活,我保证。”顾拾说道。

宣从南心下稍安,道:“真的吗?”

顾拾说道:“真的。”

“为了粉丝着想,给大家接受的时间,在综艺上我不会公开我们的关系,你不用担心。”顾拾认真,“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恋综都是剧本是假的,所以一开始我们只要装作不认识就好,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他循循善诱地道:“我努力那么多年才有六千多万粉丝,肯定不想掉粉,结婚这样的事对我来说负面大于正面,综艺上我一定能注意好分寸,不会跟你离得太近。”

顾拾声音低下来,道:“只是经纪人让我一定参加,我不能拒绝。不然又要被雪藏,没工作的时候很可怕”

“我不会让你雪藏的。”宣从南立马说,眼里有些心疼的情绪,“你好好工作,我陪你。”

“真的?”顾拾希冀一般地确认道,“你答应了吗?”

宣从南点头说:“嗯。”

随后又有些退缩,实话实说地道:“我没太多跟别人相处的经验综艺上是不是很多人?”

“没事,”顾拾道,“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

宣从南道:“你刚才说不会离我太近。”

“哦。”顾拾表情淡淡地解释道,“恋综,刚开始两个人不认识但录着录着就熟了,这是很正常的桥段。熟了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宣从南说:“到了那里我都需要做什么?”

顾拾说道:“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在节目里画画也行,还能卖。那些明星都人傻钱——都挺大方的。”

“可以画画?”宣从南赫然心动。

“可以。”顾拾道,“综艺期间,会有很多观众知道你的名字,你在网上不是有个店铺?可以提一下,粉丝能涨很快。”

他强调地说道:“一旦小有名气,你的画就会变得值钱。”

“还可以宣传?”宣从南心动加倍。

顾拾点头:“嗯。”

再不答应说不过去吧。

只是顾拾为什么显得很“激进”的样子?

生怕他不同意似的。

“你今天的话比平常多了好多。”宣从南合理道。

顾拾:“。”

“我怕你不答应,”他垂着眼低声说道,“那我多可怜。”

看在钱的面子上都不可能拒绝,宣从南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见钱眼开,声轻:“两千万呢。”

“嗯,”顾拾尽量少言寡语地说,“饿。好像瘦了两斤。”

宣从南:“”

提起“饿”他就没底气,不再吭声不再质疑了。

才下午五点二十分,没等到晚上,宣从南就做好了决定。

此时离顾拾“微博发疯”过去三个小时,热搜讨论度只增不减,被全网担心的顾拾消失后没再出来说一字半句。

更别提解释了。

胡阅和顾拾工作室同样没露面,跟死了差不多。

这种没人说话的情况更令人感到惊悚。

综艺的事情谈妥后,宣从南想起来还没给林或发安全到家的信息——他们两个在第二次见面添加了联系方式,今天宣从南走得急,林或怕出什么事,让他到家报个平安。

“我要给林或发消息。”宣从南主动对顾拾说道,“跟他说一声我在家了。”

提起这个人顾拾就不高兴。但从南是因为他赶回来的,不能说什么。

“嗯。”他淡淡地应,表示同意。

打开手机,还没找到林或的聊天框,宣从南先被顾捡的消息惊了一下。

好多条。

都是他在往家里赶的时候发的,当时宣从南着急回家没看手机。

顾捡:【哥哥,你在吗?】

顾捡:【[轻轻探头.jpg]】

顾捡:【你跟我哥哥吵架了吗?】

顾捡:【是不是哥哥哪里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呀?】

顾捡:【[可怜巴巴.jpg]】

顾捡:【[小狗不敢问.jpg]】

顾捡:【哥哥你怎么不回我啊?】

顾捡:【你们吵架就吵架千万不要拉黑我哇。】

顾捡:【我不烦人的。】

顾捡:【哥哥,我哥哥跟你在一起吗?我不敢跟他讲话。】

顾捡:【你原谅他叭。】

顾捡:【我哥哥真的超级无敌好。他高,帅,有钱,体贴温柔!还特别会做家务,哥哥你都知道的啊。[小声叨叨叨.jpg]】

顾捡:【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毫不掺假。】

顾捡:【[对天发誓.jpg]】

顾捡:【哥哥,我哥哥18岁回家的时候,有点警惕跟家里不太亲近,爸爸妈妈不敢过问他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派我这个快乐小狗来了。[眼泪汪汪.jpg]】

顾捡:【快乐小狗现在不太快乐呜呜呜呜,不敢快乐呜呜呜呜呜[垂头丧气.jpg]】

顾捡:【哥哥你理理我嘛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顾捡:【[嚎啕大哭.jpg]】

顾捡:【我不想失去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惊得宣从南来不及看完所有消息,赶紧先回了一句:【在在在】

顾捡:【哥哥!!!!!】

宣从南回:【没看手机,抱歉。】

顾捡:【没事!只要你回我消息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宣从南:【没吵架。】

顾捡:【嗯?什么吵架?谁跟谁吵架啦?】

顾捡:【哦哦哦你跟我哥哥是吧!】

顾捡:【什么?!】

顾捡:【你们没吵架?!】

宣从南直觉顾捡肯定是因为看到顾拾的微博吓到了,所以才这么问。

腰板塌下去,直不起来。

他也没想到因为一顿饭能把顾拾逼成这样。

幸好不用和顾捡面对面,否则他又得将下巴戳胸口上不敢抬头。

宣从南:【嗯。】

顾捡:【嫂嫂的微博是?】

顾捡:【他犯神经啦?】

宣从南:“。”

真相过于离谱,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发一句消息需要这么长时间?”顾拾不悦地看过来,“怎么一直聊。”

宣从南声弱地说道:“不是林或。顾捡。”

“嗯?”顾拾坐到宣从南身边,光明正大地看手机,“说了什么?”

宣从南把手机递给他:“他以为我跟你吵架了。”

“嗡。”

顾捡:【我还以为是嫂嫂不会说话,惹你生气然后你一气之下不要他了呢。】

顾捡:【吓死我辽。】

顾捡:【[狂拍胸口.jpg]】

顾捡:【哥哥你千万别不要哥哥哇。】

顾捡:【没有我这个家肯定得散 。 [ 我是你们举足轻重的好弟弟.jpg]】

“看吧,他不可爱。”顾拾淡漠道,“他嘴碎。”

宣从南:“”

他把手机拿过来说:“现在没事了,你不向粉丝解释吗?”

“解释,”顾拾说道,“正在想。”

顶流发疯,得想个合适的理由。

十几分钟后,网络众人发现顾拾将自己今天发的二十条微博全部删除,毁尸灭迹似的。

然后更新了一条新微博。

——顾拾:【我弟拿错手机了,那些不是我发的。抱歉。】

【?】

【?????】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特么是什么走向啊?】

【证明了顾拾微博真的是自己在管,不然调皮的弟弟怎么能摸到他的手机呢!】

【不是真的好搞笑,大家讨论了大半天顾拾可能脑子有病了,让他去医院,然后是他弟弟拿错手机当成自己的微博发?他弟弟多大啊?】

【没记错的话,以前顾拾在一个专访里被主持人问过,他跟弟弟差挺多的,好像有十岁,所以弟弟今年才16岁。】

【哇,感觉还怪可爱的,他肯定是一只犯了错不敢吭声闹腾的时候又会挠门的小狗叭?姐姐亲亲![可爱死了.jpg]】

【啊哈哈哈哈,正是叛逆中二的年纪,理解理解】

“哇啊啊啊啊啊——理解什么呀!我不理解!不理解!”顾家一位16岁的少年躺在客厅沙发上打滚破防了,他 360 度翻腾来翻腾去,搂着抱枕哀嚎,“为什么是我出来顶锅!妈妈催婚说我早恋打啵,哥哥讨好老婆说我拿错手机发微博,凭什么一直是我受折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还压上韵啦,”孟筱竹边嗑瓜子边笑,开心地说道,“诶呀,帮帮你哥哥——嫂嫂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太大声,把刚下班进门换鞋的顾易商惊了一下,眉头微蹙怀疑地说:“公司破产了?”

可以倾诉的人回来了,孟筱竹立马放下瓜子儿,冲顾易商招手:“老公你快过来快过来,我跟你讲呀,特别好玩儿。”

“你”宣从南看着微博推送的特别关注消息,压着唇角想笑,“你自己在家里憋坏了,往弟弟身上推?”

顾拾:“合理。”

“不怕顾捡骂你?”宣从南眼睛弯起来。

“他不敢。”顾拾道。

宣从南真笑了。

只是没高兴一会儿,那抹笑意便敛了起来。

重新打开手机,宣从南一点一点往上翻和顾捡的聊天记录。

他是个心细的人,很多时候都能快速注意到某种细节。

就像他画画一样。

顾捡发来的信息里,有“哥哥18岁回来的时候,有点警惕跟家里不太亲近”这样一句。

如果顾拾从小在家享受金尊玉贵,这样的说辞就不该存在。

顾拾说过,他16到18岁这两年做模特。

19岁做演员直到现在。

16岁之前呢?

宣从南藏不住情绪,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顾捡无意间的一句话给他造成了困扰。

到晚上吃夜宵的时候,宣从南都有点闷闷的。

“从南。”顾拾喊道。

宣从南抬眸:“嗯?”

顾拾低声:“今天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他承认错误道:“以后我不会再在微博上乱发东西了。别不高兴。”

“不是,”宣从南说,“没有。”

他从来不主动探寻别人的隐私,所以没打算问。

只是想到以前顾拾也许吃过很多苦,心里有种同病相怜——可能说不想让他吃苦更合适——的感触。

这一刻,仿佛是福至心灵似的,顾拾想到了下午顾捡发来的消息。从几十条里找出一条不合理的出来。

顾拾:“因为顾捡的话?”

没想到他这么机警,宣从南微惊道:“这怎么看出来的?”

有原因就好解决,顾拾语调不像方才那么怕从南不高兴而紧张:“只有他跟你乱说话了。”

宣从南反驳:“你在微博也挺乱说话的。”

“确实。”顾拾无声笑,果断道,“以后不这样了。”

宣从南开口问道:“你18岁之前不在家吗?”

“嗯。”顾拾说道,“在外面。”

宣从南轻声道:“为什么不回家?”

似是提起了伤心事,顾拾许久没开口。

他看着宣从南的眼睛里逐渐装满心疼与不敢再问的情绪,继续无声。

掺杂疼痛的沉默令人难以忍受,宣从南道:“我不问”

“那时候我挺苦的。”顾拾突然说话了,音色变得又低哑又沉重,“身边谁也没有。我总是会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洗澡。”

“干什么都是一个人。”他着重说,“我很难过。”

宣从南放下筷子,再吃不下夜宵。

他从餐椅上起身走到顾拾面前,主动牵起他的手,说:“你现在有我。”

顾拾仍坐着不打算起来,抬头看站着的宣从南,视线上抬有种全世界都欠他的脆弱感。

他低声道:“从南,你心疼我。”

“嗯。”宣从南毫不避讳无比诚实。

“我们一起吃饭了。”顾拾低声说道,“还一起睡觉了。”

这个一起睡觉好像有歧义,宣从南想纠正,但看着顾拾可怜的眼睛,他只点点头:“嗯。”

顾拾搂住宣从南的腰,以一种弱势的姿态问:“能不能一起洗澡。”

【📢作者有话说】

顾拾:不会错过任何能过分的机会,恋综要,一起洗澡更要。

今天写的超多!我厉害叭!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5 ? 保护

◎顾拾又进步了◎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35章

高中正是许多学生情窦初开的年纪, 几乎每一个家庭的父母都会叮嘱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不要早恋。

虽然没有爸爸妈妈这样叮嘱过宣从南,但是卓娅君和宣业在他升高一的时候, 就总以讥讽的目光看着他。

卓娅君会说:“不知道十几岁长成这样到底想干嘛, 勾丿引人啊?我告诉你少跟那些穷酸的男女搞对象,你不是吃苦的人, 以后必须过荣华富贵的生活,好好孝敬我和你叔叔。”

宣业对这种说辞表示认同,并在那时候便埋下了可以把宣从南商品化卖掉的念头。

久而久之, 宣从南知道了感情的概念。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 才最有可能修成正果。

就算没有卓娅君宣业天天在耳朵边像苍蝇似的叨叨叨, 宣从南照样懂得很快。

在学习上他是一个聪明的学生,在生活上也不笨。

校园的小树林、操场,每天下午放学都有手牵手的情侣。

看见男女亲近时,宣从南像看一对普通朋友相处似的, 目不斜视。

但看见男男亲近时,宣从南却觉得莫名害羞,不敢多看。

因此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的。

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之前, 宣从南便不喜与人亲近, 从没有和别的男生洗过澡。明确知道自己是同性恋之后,宣从南更不会和人共处一间浴室了。

他连澡堂子都没去过。

乍一听见顾拾的一起洗澡要求, 宣从南首先想道:不好吧。

他低头看顾拾,后者仍在抬着眼眸看他。

这个自下而上的视角让顾拾显得特别可怜。

他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洗澡。

干什么都没人陪他。

现在顾拾吃饭睡觉都有自己陪着, 但是

只是洗个澡而已, 他们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夫。

宣从南道:“好吧。”

天热着, 又不是在浴缸里泡澡,不洗头发的话十几分钟就能解决。

今天宣从南没出门,也没跑步没运动,一直在家待着。

24小时感受空调的常温,一点汗没出。

匆匆冲一下得了。

“愣着干什么,脱丿衣服洗澡啊。”等顾拾收拾完餐具,宣从南拿着两人睡衣进浴室,打开花洒放热水,回头看见顾拾站着不动,开口催促道。

“这就洗。”顾拾立马双手交叉抓住恤衫衣摆胳膊上举,衣服从下到上掀过头顶,扒得干脆利落。

宣从南:“。”

宣从南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停留在脑海里。顾拾竟然有六块腹肌

还有胸肌。

之前顾拾在隔壁锻炼,宣从南一次没进去过,等出来他已经在客卧浴室冲完澡换好衣服了。

两个人的睡衣又是宽松的长袖长裤——反正屋里空调一直开着,晚上睡觉还需要盖被子呢。

这是宣从南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到顾拾的身材。

肌肉漂亮饱满但不夸张,肌理线条流畅。

好美。

美术生宣从南突然觉得心里发痒,精神为之一震。

好适合在上面画画。

长发在后脑勺挽个发髻,宣从南今天不打算洗头。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放脏衣篓,没再抬头看顾拾一眼。

孰不知他不看顾拾,顾拾在看他。

宣从南背着身,仿佛在面壁思过似的,安静地给自己洗澡打泡沫,没说要顾拾帮忙,也不打算帮顾拾的忙。

“要帮你搓背吗?”身后突然响起顾拾低沉的询问嗓音,宣从南又几不可查地往墙根里站了站,好像被人逼到了角落。

“不用。”他尽量自然地说道。

顾拾道:“嗯。”

过了会儿,顾拾又忽地开口问:“你洗头发吗?我帮你。”

“不洗。”宣从南微微僵硬地拒绝,“不用。”

顾拾说道:“好。”

浴室里多了一个人,进来时宣从南觉得没什么,这时意识到好像高估自己了。短短十分钟他动了二十次想偷偷瞄顾拾一眼的念头。

这不正常吧。

今天的水是不是比平常的烫啊,怎么突然那么热?

宣从南快速冲干净身上的泡沫,闷头到门后拿长款浴巾,把自己裹住:“我洗完了。”

他把浴袍穿在身上立马不热了,站在那里看着顾拾,好像很淡定似的:“需要我在这儿陪着你吗?我看着你洗。你洗吧。”

顾拾:“”

这下换顾拾面壁思过了,他不敢转过身。

热水兜头浇下来,顾拾沉声说:“我也洗完了。从南,帮我递下浴巾。”

“好。”宣从南递过去。

顾拾背着身接:“洗完了不用陪我了,你先出去吧。”

宣从南巴不得呢,这里真的很热:“好的。”

睡衣怎么拿进去的怎么拿出来。

平常都是在里面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穿睡衣,今天宣从南趁顾拾还没跟出来在卧室换的,特别迅速。

穿好睡衣他拆了头发躺进被窝,把被子直直地拉到下巴底下闭眼睡觉。

腹肌胸肌

顾拾身体真的很适合画画。

宣从南睁了下眼睛,懊恼地驱散脑子里的东西,最后拍拍脑门儿暗道:别想别想别想

等终于迷迷糊糊快睡着,旁边的人一直没回来。

半梦半醒间,宣从南想,顾拾穿个睡衣这么慢吗?怎么这么久不回。

后天全体师生开学,胡阅还没和宣从南与顾拾说综艺合同的事情,只说了句:“现在的总体情况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合同一旦拟定签约就很快。”

没有合同出场,宣从南还没有多少实感,一有合同,马上就要参加综艺的实际汹涌奔来。

想到要去一个自己从来不曾涉足过的地方,宣从南莫名有些紧张。

如果在节目里他有哪儿做得不好,别人肯定不喜欢他。这些都没关系,每个人都做不到让所有人喜欢。

但会不会因此连累顾拾?

六千多万粉丝的积累,是顾拾每一天的努力。

就像一副油画的完成,少一个步骤,少一分钟,都不可能趋近于完美。

算了事未到,不烦恼。

九月一号宣从南去学校领了一些书,但课表是空的。

他们的时间能自由安排,毕业前要有一份满意的毕业设计和实习经验。

“毕业设计已经很难很令人头秃了,为什么要写论文!”暑假两个月不见,张确看见宣从南就要哭,“我当时为什么要想不开学画画啊!”

宣从南道:“学其他的也一样吧。”

张确哀嚎道:“怎么一眨眼我就大四了呢?苍天啊救命!”

他问宣从南:“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宣从南决定告诉他这个大学里唯一的好朋友:“我要去参加综艺。”

“哦,你真是天天工作天天挣钱闲不住啊啊?!”张确瞪大眼震惊,“你终于被星探发现了吗?不对啊,之前大一大二不是一直有星探找你吗,你不喜欢热闹不喜欢麻烦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你确定你要参加综艺?”

“嗯,”宣从南说道,“确定。”

张确道:“和谁啊?”

不能说自己的老公是谁。

顾拾说在大家眼里恋综有剧本,是假的。

宣从南淡然:“不知道。”

没过多久,顾拾微博更新了一条消息。

——顾拾:【 # 我在爱你的路上 # 】

【????】

【靠,恋综?】

【啥恋综?谁参加恋综?顾拾?!】

【啊????】

【不是吧故事,你最近真是搞得我很害怕,不是发疯就是参加恋综,你特么要和谁参加恋综啊?!】

【众所周知,傅导这个综艺可不是只邀请没结婚没恋爱的暧昧嘉宾,还会邀请结婚好几年的恩爱夫妻呢,顾拾官宣加入这个综艺,跟直接官宣结婚生孩子了有什么区别?】

【我就说谈恋爱了吧。现在跟直接官宣没一点区别,就差把嫂子艾特出来给大家认识喽。】

【入圈多年事业狂,一遇嫂子恋爱脑。说的就是你啊顾拾知不知道?[摊手已死.jp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嫂子,我不要!!!】

【我要把这个嫂子骂走!】

【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是圈里的哪个明星!如果是名不经传的人,顾拾不会真看不出来他只是看中你的名气,等他流量爆火就会直接把你踹了吧!】

【笑死,顾拾是在娱乐圈工作,不是卖身给娱乐圈更不是卖身给粉丝,知道大家粉了七八年突然多了个嫂子心里不舒服,但能不能理智点儿,不要对艺人的私生活和后半生的幸福指手画脚行吗?】

【真粉丝只会祝福谢谢!到底是不是有人带节奏希望大家仔细分辨。】

【所以,既然顾拾能参加恋综,肯定是因为那个人也在?】

【那绝对是啊,不然他会参加恋综?】

【】

#顾拾恋综#爆

#顾拾怎么能参加恋综#热

微博推送特别关注的信息,宣从南点进去看,看到了许多对他这个还没露面的“嫂子”的恶意。

那些评论很不好听,他自动忽略了。

只是有部分粉丝说对顾拾失望,宣从南有些难受。

回家后他直奔画室待着,俩小时没出去了。因为这几天心里一直装着综艺的事情,注意力始终无法百分百集中。

灵感没那么充足时他不会硬画,停下来看会儿手机。

正巧赶上顾拾发微博官宣综艺。

宣从南起身走出画室,想跟顾拾说话,一开门看见这人站在他门口,手里端着一个大果盘。

“我正要叫你,吃一点水果吧。”顾拾说道,而后问,“怎么不开心?”

宣从南说:“有人骂你。”

顾拾微微一怔,先说:“我想亲你。”

这么多年顾拾经历的骂声没一亿也有九千万。

网络复杂,从一开始的给人提供便利到现在成了很多人泄怨的地方。他从不在意,但宣从南只是说了一句话、四个字,顾拾就好像突然能感到委屈了似的。

想把眼前的人狠狠抱进怀里求安慰。

“有人骂你,你还有心情亲我。”宣从南嘴巴微肿,掩唇闷闷地说道。

“嗯,”顾拾愉悦道,“不用管那些人说什么,真正的粉丝不会因为我结婚骂我。””从南,我26岁了,不是未成年16岁。”

他这么一说,宣从南心情好像没那么闷了:“嗯。”

如果可以,顾拾想把宣从南永远藏在家里不让他见人。但他是演员,和他在一起注定会有被知晓的一天。

退圈不太现实,从南会嫌弃他没事业心。

最重要的是,宣从南太招人稀罕了,如果所有外人都不知道他是自己的,一直垂涎觊觎,顾拾会疯。

而且从南容易闷着自己,可以试着多交几个朋友。

到客厅吃水果,宣从南再看一眼微博,发现风向变了一些。

【参加恋综就一定会谈恋爱吗?逻辑别太搞笑,而且就算真谈又能怎么啊?天塌了?】

【恋综恋综,多的是刚开始不认识的两个人互生好感,可是这个好感明显是演戏的成分更大啊。你们见过有几个在恋综上暧昧的人真的结婚了的?说白了恋爱综艺只是让好这一口的嗑糖而已,根本当不了真啊,不明白故事书们为什么这么激动?而且顾拾谈恋爱这么十恶不赦吗?】

【我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么激动,顾拾几个月不工作,上次竟然连续发二十条微博诉苦,虽然他说是弟弟拿错手机,但如果真是他自己发的呢?他那么多年一直工作已经非常辛苦了,精神压力肯定很大,现在接一个能让人放松的综艺怎么了?】

【退一万步讲,顾拾压力那么大都疯了难道在座的各位就没错吗?他都快成老男人了凭什么不能谈恋爱?】

【哈哈哈哈哈老男人,他知道你们这么说他吗?笑死我了哈哈哈哈,26岁已经是老男人啦】

【就是啊!只要嫂子人好就要谈恋爱!】

【我同意!只要嫂子人品好事儿不多,我看谁敢骂!】

【】

“这应该是真心祝福你的粉丝?”宣从南问道。

顾拾应:“嗯。”

中肯的评论挺令人舒服,宣从南继续看,道:“你粉丝还挺可爱的。”

顾拾:“。”

他把宣从南的手机抽走,说道:“吃水果,别看了。”

手里空空如也,宣从南没想着要回来,听话:“哦。”

“诶老婆,你看这个人是不是现在挂在头条上的人啊?”宣业在家突然刷到微博,找到顾拾的照片问卓娅君,很惊奇,“我记得耀耀的屏保就是他。”

“是啊,怎么了?儿子追星你也追星?”卓娅君白他一眼。

最近张仕德的公司出了点事儿,宣业可能在躲风头一直待在家没出门,不喝酒不赌博她都不习惯了。现在竟然还过问宣卓耀喜欢的明星,奇怪。

宣业多年被酒精侵蚀的脑子经过一个月的冥想回忆,这时突然震道:“那天跟宣从南在一起的男人不会就是他吧,身材眼睛太像了!”

“谁?”卓娅君问道。

宣业激动地说:“宣从南跟顾拾!”

“”卓娅君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说道,“你说耀耀可能接触到顾拾我还相信,他追星都快魔怔了,总有能追到的一天。可是宣从南接触到顾拾怎么可能啊?”

她白眼一翻:“他身上有什么?凭一张脸就能接近吗?你知道顾拾什么背景吗?就算你哥还活着他那点家底儿也比不上。”

“是真的,那天”宣业急道,“我不跟你说,我去找那兔崽子问个清楚!”

“啊——妈呀!”门刚一拉开,贴上来的一张大脸登时把宣业吓得像带皮毛的畜生一样奓毛跳开了,随后结结巴巴道,“张张张,张张张总?你,你怎么在我家门口啊?还还,还还还还一副这样的表情?”

“还钱,”张仕德的眼睛血红,仿佛三天三夜没睡觉了,身上酒味臭得扑鼻子,掉进酒窖了似的,看见宣业他一下子冲上来死命攥住他衣领,“快给老子还钱,赌博是你自己要下注的,再不还钱,信不信老子把你送进监狱好好让里面的人疼疼你。”

“老子就要破产了快点给我还钱!!!!!!”

宣业大为震撼:“破破破破破破破产?!”

张仕德不跟他废话,门外面瞬时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在宣业目瞪口呆的惊吓和卓娅君扯开嗓子的尖叫中砸东西、拿东西。

本就残破不堪的宣家眨眼间被搬空了。

“都是你——!玛德该死的东西!把我往顾拾面前带!你明知道你侄子的男朋友是他还这么害我!要死大家一起死!”张仕德把宣业按在地上打,不一会儿杀红了眼,拿起烟灰缸就要往他脑袋上砸下去。

幸好被人拦住了。

人命关天不能失去理智。

晚上。

#张氏破产#冲上热搜。

许多人对张仕德的名字都不陌生,因为当年他被顾拾踹碎过一个蛋,张仕德还不敢报警而出名。

温馨的出租屋里,宣从南看顾拾在厨房做饭,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想再看一眼微博评论。

突然变成网瘾少年了似的。

这时,张仕德的名字立马让他停留在此时的第一条热搜里。

开赌场,偷税逃税,私放高利贷张仕德沾染了很多灰色地带的东西。

如今他不仅破产了,还有许多官司要配合调查。

短短一个月,天翻地覆。

宣从南下意识看向厨房里的顾拾侧影。他的直觉在说,这些事情有顾拾的参与,而他参与有可能是因为自己。

心中一股异样的暖流倏地淌遍四肢百骸,就像血液的流淌一样,让宣从南有很多话想说。

除了父母在世时幸福,自此以后孤苦无依,从小到大宣从南几乎没有被保护过。

可顾拾护了他一次、两次。

很多次。

他愣愣的,又低头看了一遍新闻,每个字都没落下。

看完新闻宣从南又抬头。

“为什么这样看我?”客厅的一道视线明显,顾拾很轻易便捕捉到了,掀起眼睫抓宣从南的眼睛,“被我抓到了吧。”

“张仕德。”宣从南说。

“嗯?”顾拾蹙眉道,“怎么提他这么恶心的人?”

“破产了。”宣从南又说。

顾拾颔首明白,说:“新闻报道?”

宣从南道:“嗯。”

顾拾洗了手擦干走出来,到宣从南身前蹲下,扶着他的膝盖问道:“你不高兴吗?觉得我做的太激进?”

真的是他

宣从南的瞳孔微闪,稳住声线,道:“没有。”

顾拾松了口气,轻笑:“那我就”

“顾拾。”

“嗯?”

宣从南错眼不眨地看他,说道:“你是个大好人。”

顾拾:“。”

他起来坐到宣从南身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高兴。

宣从南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报答我?”顾拾低声重复这几个字。

宣从南道:“嗯。”

“我倒是知道你该怎么报答我。”顾拾眼神变得幽深。

宣从南即刻恭听,道:“什么?”

“目前有两件事。”顾拾牵住宣从南的手扣住,“第一,不要给我发一些好人卡。”

宣从南不解,问道:“什么好人卡?”

“原来你不知道啊,”顾拾笑了一下,说,“那没事了。”

他摸着宣从南的手,从拇指到小手指一根一根地捏过去,说道:“第二件事——”

“什么?”宣从南希冀,真心想为顾拾做点事情,“我会答应你。”

顾拾说:“今天晚上我们互相搓澡。我给你洗头发。”

【📢作者有话说】

顾拾:“得寸进尺哥”和“进步哥”的名头,我不能戴得名不副实。

从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思考.jpg)(脑袋转圈.jpg)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6 ? 泡沫

◎你现在被我亲都能立马张嘴了◎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36章

几个月来, 顾拾为宣从南做过很多事,宣从南想报答顾拾。

但他没想到顾拾想要的报答这么简单,随随便便就能完成。

之前他想过更过火的报答方式, 顾拾却提都没提过

他怎么这么绅士啊。

一般人早就趁人之危了吧。

搓澡而已, 轻轻松松。

宣从南说道:“好。”

“洗手过来吃饭。”顾拾说道。

宣从南听话道:“好。”

由于和顾拾的名字挂钩,张仕德破产的新闻在微博上发酵了许久。

经过一番热烈讨论, 这个人被翻来覆去地鞭笞,尤为欢快。

顾拾参加恋综和嫂子到底是谁的热搜逐渐凉下去,大家不再那么惊讶了。

乾坤已定, 再激动也没用。

刚吃过晚饭没多久, 胡阅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是一式两份的综艺合同。

五天后去往节目组拍摄, 非录制,直播。

胡阅:【你确定让我把节目组特意给你拟定的合同条款,全部让给你老婆?顾拾你是不是谈个恋爱把脑子谈没了啊?拍个综艺两千万,素人?人家综艺方给你的钱你全给你老婆我理解, 但你骗他说他只要参加节目就能有两千万,他能信吗?他真的没有骂你是神经病?】

任何节目给钱都看咖位,顾拾值两千万, 素人五十万。

顾拾:【他信了。】

丝毫没质疑, 还唯恐两千万跑了。

胡阅:【】

顾拾:【我说的他都信。】

胡阅:【[微笑.jpg]】

顾拾:【别人说他不信。】

胡阅:【你是在这儿跟我炫耀吗?】

顾拾:【不明显?】

胡阅:【滚!】

胡阅:【恶心的臭情侣!】

胡阅:【我就多余问你!】

胡阅:【吐了!】

胡阅:【[哕彩虹.jpg]】

胡阅:【玛德气死我了!】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啊啊啊——我特么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这么惩罚我!”胡阅在办公室里仰天长啸, 谌总在对面默默地站起来把门关严实,反锁装不在。

“顾拾,不洗澡吗?”宣从南拿着两人睡衣,站在床边等顾拾, “是在处理工作?”

“嗯, 经纪人把综艺合同发来了, ”顾拾道,“从南,过来签一下。先把电子档发给他。”

宣从南把睡衣放床尾,走过去:“好。”

蓦地他像是想起什么,认真道:“我得跟伊诺和明熙的父母说一下最近我有新工作,周末可能赶不过去。”

顾拾同意:“嗯。”

怕自己耽误学生进度,宣从南先向两对父母道歉,说如果等不及可以给伊诺明熙找新老师。

他不知道自己新工作结束的具体时间,无法做出近一个月每周末都能过去上课的承诺。

伊诺和许明熙的父母都说小事情,没关系。两个孩子小,目前只是把画画当爱好培养,不赶进度,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严格。先让宣从南顾好自己。

暑假两个月相处下来,两个孩子都喜欢他这个话不多但心细的大哥哥,希望能一直被他教。

宣从南感激他们的信任,更感谢孩子的喜欢,说等这边结束再过去上课,前两周不收钱,算作对学生失约的补偿。

“处理完了?”顾拾问道。

宣从南心情不错:“嗯。我的学生都很可爱。”

顾拾:“。”

他大手一抬,按住宣从南的后背往浴室推,说:“洗澡。”

宣从南被推着往前走,回头抓空气:“睡衣。”

“嗯。”顾拾返回一步,胳膊一伸把两套睡衣捞了过来。

宣从南的头发太长了,几乎到腰。今天要洗头发,他没拢起来捆着,随意地散在背后。

黑亮如瀑布一般的乌发和单薄白皙似玉的脊背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顾拾移不开眼睛。

肩胛骨秀美好看,仿佛随时会生出白色翅膀飞向天空似的。

顾拾觉得宣从南很轻。

不是身体上的轻,而是整个心灵的轻。

这种轻让宣从南明明在这个世界里的存在感很重,可又没有人能抓住他。

他明明在这个世界出生、长大,但又好像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可以不为任何人、任何事停留。他没有牵挂。

“你说什么?”花洒里的水温变热了,宣从南拉顾拾过来一起,疑惑问道。

他眼睛不自主地向下看,又赶紧转回来。

怎么是八块腹肌,昨天竟然没看对

果然应该多看几眼的。

不对,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

宣从南抿唇哀痛反思,他以前不是这样啊

热水从两人的肩膀下滑,顾拾看着宣从南半垂的眼,长睫微微颤动,蒸汽在他眼球表面蒙了一层懵懂的水雾,让他精致漂亮得不似真人。

顾拾说道:“我说,我想成为你的牵挂。”

宣从南微怔,不太理解,但认真回应:“你现在就是我的牵挂。我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在一直想着你。”

顾拾:“比如?”

“比如我出去上班,我怕你一个人在家憋坏了。”

说到这儿他不好意思,垂下眼眸:“虽然你还是憋坏了,但是我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在牵挂你。以后我会做的比现在好。”

顾拾深呼吸一口气,强行使自己移眸,低语道:“从南,你真的好可爱。”

“你总是说我可爱,可爱能用来形容男人?”宣从南略微不满道,“超过18岁就不能再称为男生和少年了。”

一本正经的模样更令顾拾心痒,他没忍住笑了一声。

“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是你先生。”顾拾道,“我说自己的小先生可爱完全没问题。”

宣从南想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是这样。”

最后他点头,说道:“你说得对。”

顾拾双手虚握成拳,极力在忍耐什么似的,随即他呼出一口气,一秒都忍不下去,单手掌住宣从南的半边脸颊,另一只手把他往身后推。

在宣从南的脊背快触碰到冰凉的墙壁时,顾拾的大手寻摸着垫上去,以一个完全掌控的姿态吻住宣从南的唇。

宣从南顺从地闭眼张嘴,让顾拾的舌头滑进来。

热水溅到两人脸上,宣从南长睫隐颤。

半晌,察觉到怀里人的呼吸愈发急促仿佛缺氧,顾拾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一经分离,宣从南便低头趴在顾拾的怀里恢复。

“你现在——亲我总是很突然。”宣从南咽了口口水,抬眸轻怨道。

“嗯,你学得很快。”顾拾夸奖说,“现在你接受我都不需要反应时间,立马就张嘴了。”

宣从南:“”

这叫什么话?

他怎么这样说?

而且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让人突然那么热?

宣从南莫名其妙地想到在学校里张确偶尔说过的一句话,之前听到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眼下无师自通。

觉得非常合适。

“你说话好涩。”他这么说道。

顾拾:“。”

顾拾更涩地舔了下唇,盯着宣从南的眼神如穿不透的深海一般。

“不是要搓澡吗?怎么一直看着我啊?”宣从南微弱无力地道,被顾拾盯得有点紧张。

“我给你洗头发。”顾拾说道。

宣从南道:“不搓澡吗?”

顾拾:“今天不了。”

宣从南疑惑:“为什么?”

顾拾道:“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

“嗯?”宣从南感到更迷惑了,问,“什么意思?”

顾拾没回答,只轻轻拢起他的长发。

大多数人的头发如果能留十年,早从后脑勺到脚后跟了。但宣从南的头发长得非常慢,像他妈妈。

刚记事的时候孟绯蓝的头发在腰际,等宣从南九岁了孟绯蓝的头发还在腰际。

宣从南便问道:“妈妈,为什么别人的头发都在长,你的不长。”

说着他看看自己从小蓄起的长发,九年才到腰:“我的也不长。可是爸爸才陪我留了三年的长头发,他都已经过后背了。”

孟绯蓝同样感到不理解,摇了摇头。

宣运霆在一旁接话茬儿笑着说:“妈妈的头发没有不长,囝囝的也没有不长啊,只是长得慢而已。每个人头发的生长速度不同,就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性格一样,大家独一无二,不奇怪的。”

宣从南似懂非懂:“哦。”

“头发才留了十年吗?”顾拾轻柔地在宣从南头顶打泡沫。

宣从南动也不动,只用手接水玩儿:“嗯。”

顾拾道:“小时候不是长头发?”

宣从南抬眸看顾拾,后者把他鬓边的泡沫蹭掉,防止迷了宣从南的眼。

“小时候也是,我从出生就留着长发。”宣从南说道,“这是我第二次留长头发。”

顾拾:“中途剪过一次?”

“嗯,”宣从南说道,“一个坏人剪掉的。”

他挺喜欢自己头发的生长速度,不然十年过去得拖着一地的头发去上学和工作,更异样。爸爸妈妈让宣从南留够12年,期间不能剪。

第一次差两个月满12年,但被卓娅君剪掉了。

父母刚离世不久,长发又没了,那年宣从南生了场大病,休学一年。

病倒的第二天他就拿刀告诉卓娅君,以后谁要是再敢动他的头发,他就杀了谁。

卓娅君在家是个虚荣败坏的人,在外人眼里同样虚荣,白天夜晚都想做人上人。

可她在外面还是比在家有涵养,对得起每天租的高档衣服。

邻居眼里,他对宣从南没那么亲近,但也没那么坏。

是个合格的婶婶。

卓娅君面子工作做得很好。

“他竟然真的跟顾拾勾搭上了?他怎么有那么大本事?”宣家里,卓娅君看着满地狼藉和被张仕德打掉两颗门牙的宣业,想到张仕德恼羞成怒时提到的顾拾的名字,尖声叫道,“——他到底凭什么啊?!”

“你看看你的窝囊劲儿,怎么能被打成这样儿!”她坐在地上哭道,仿佛天塌了似的,“宣业你就是一个废物!这辈子你从来没让我称心过,当初我怎么会眼瞎看上你。””那么多人爱我追我拼命地想和我结婚,我怎么就偏偏选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有耀耀我早八百年就跑了!”

“你哥在世处处比你强,现在你哥的儿子也处处比你的儿子强,我这辈子还能抬起头吗?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争气的!”

“闭嘴!”宣业在休息,倚着倒地的沙发坐在地上,差点儿被打死的愤怒和毫无还手能力的窝囊,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说话漏风他也要说:“多少人爱你追你?特么不是你自己装千金大小姐钓凯子吗?年轻时就天天租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老了以后还这样干,你特么骚给谁看啊?!”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你知不知道那些高奢你几乎没有穿明白过,难看死了!”

他扶着破旧的沙发站起来走向卓娅君:“大山里出来的女人也想做城市里的上流人?老子现在虽然穷但老子特么有钱过,你有吗?!当年如果不是你看上我哥的家底儿,觉得我不错,你特么会上赶着过来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特么就是不务正业就是要放纵享乐啊,我哥都没把我掰回正道,你觉得你能吗?!”

被打的怒火传递到眼前的女人身上,宣业掐住卓娅君的脖子恨道:“不知道被多少人玩儿过不知道生过几个孩子的表子,老子配你绰绰有余!!”

“放你的狗屁!和你结婚之前,老娘只流产过一个孩子!还是被渣男骗的!”桌娅君怒不可遏道,“山里出来的怎么了?就不能荣华富贵吗?大山里的孩子才天真!我之前没天真过吗?是你们这些男人!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我的努力全被你毁了!恶心的男人都该死!!!!”

宣业恨,卓娅君也恨。

她恨命运不公,恨别人随随便便就有好生活。

恨宣从南长得像狐狸精,恨他天分高学什么东西都快,恨他明明不会奉承人却仍然能让学校里的老师喜欢。

那张脸说他是女人也不为过吧?留着长头发就更像了。

当年满头长发落地,宣从南大病一场差点死掉,卓娅君怕别人说她虐待侄子,好好地照顾他病好,再也没有制止他蓄发。

可他不仅不感激,还拿刀威胁家里人。

宣家养他十一年,如今他勾搭上了顾拾,得给家里一笔钱报答吧?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留长头发?”宣从南说道。

顾拾说:“我知道。”

浴室里水声哗啦,宣从南不知有没有听清,惊疑:“嗯?”

“哦,”顾拾淡然道,“我说,为什么留?”

宣从南笑了下说:“其实理由有一点荒谬。”

他看着顾拾的眼睛道:“我妈妈有一点迷信。”

上次给顾拾看那枚开过光的观音像时,宣从南就这么说过。

顾拾:“嗯。然后呢?”

“我小时候早产身体差,爸爸妈妈怕我活不下来。”宣从南抓了下头上的白色泡沫,在手心里来回搓着玩儿,“主要是我妈妈有自闭症。她怕自己运气不好把基因遗传给我,所以才会变得有点迷信。”

他声音放得极轻,好像怕自己说得太用力惊扰妈妈似的,又或怕惊扰自己的想念:“我妈妈是孤儿,爸爸跟我讲过,她两岁了还不开口说话,不哭不闹,她父母以为她是一个傻子,家里没钱治就把她扔掉了。”

“自闭症分很多种情况,有一种虽然不擅于交际,但智商和学习能力异于常人,几乎所有的人在她眼里都是一个笨蛋,所以她懒得说话交朋友。”

“我爸爸在她眼里可能也是笨蛋,不过是个可爱的笨蛋——哦,爱人之间好像确实可以用可爱来夸奖。”宣从南觉得这个说法好笑,继续道,“她小时候听一个很好的院长说起过她家乡的风俗。“

“说是只要让孩子从出生那天起留长发,蓄够12年,顺顺利利地过完每个生肖,余生就可以平安喜乐。”

“爸爸妈妈没什么愿望,只希望我顺遂健康。”他看着顾拾问道,“理由是不是很怪。”

提起父母,他愉悦满足,说得很多。

甚至想事无巨细地向顾拾描述两位已逝的亲人。

“不怪。”顾拾哑声说,摸了摸宣从南的脸颊,“你爸爸妈妈真浪漫。”

宣从南不动,任顾拾摸他的脸、耳朵、眼尾和睫毛。

力度很轻柔。

“嗯。”他应道。

想了想,宣从南小声:“我小时候也是不哭不闹,但我可不傻。我聪明着呢。”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这么令人心动的人,顾拾把宣从南拉进怀里,垂首吻在他的额头眉心。

【📢作者有话说】

明天正式开始恋综副本!

顾拾:终于可以公费谈恋爱了,激动。还有,不要质疑我的腹肌。(认真)

从南:不是说装不熟?

顾拾:你信吗?反正我不信。(严肃.jpg)

从南:

关于宣家,怕大家不喜欢,我得提前说一下,他们的作用只是为了让从南的过去和将来的背景变得越来越明晰,从南不会受到伤害。之前顾拾没出现时,从南就可以对付他们几个,现在有了顾拾,他更加强大不可摧。

我的所有文里,坏人都会有应得的惩罚,不洗白不和解。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7 ? 不熟

◎顾拾:“抱歉,在家照顾他习惯了。”◎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37章

落在眉间的吻轻柔明晰, 仿佛包含着无数珍重。

宣从南怔着,半晌没反应。

这样的吻不如互咬嘴唇时热烈,却让宣从南眼前晃神。

好像一瞬间回到小时候, 父母还在世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幸福感袭来。

“你奇奇怪怪的。”顾拾身体稍稍撤离, 宣从南抬手捂了一下额头,轻声说。

“是吗?”顾拾说道, “没有。就是想亲你。”

他那么坦然,宣从南反而不好说什么,也不敢想太多。

只是浴室里显得愈发热了。

“闭眼。”顾拾说道。

宣从南道:“嗯?”

顾拾把花洒拿下来:“我帮你冲掉泡沫, 别迷到眼睛。”

“哦。”宣从南顺从地闭上眼, 微微仰起头。

等热水从头顶淋下来的时候不至于让泡沫流到脸上。

他纤细的颈子弧度优美, 似白玉似天鹅,带着令人亟待采撷的诱感。

“顾拾,怎么了?”宣从南察觉到一只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脖颈、喉结,有点痒, 想躲。

但他保持全然相信的姿态没动。

“有泡沫。”顾拾说,声音在淋浴的水里显得低哑,“帮你蹭掉。”

宣从南应道:“嗯。”

温度越来越高, 宣从南不舒服。顾拾帮他洗头发很慢, 要是自己动手早洗好了。

晚上答应了互相搓澡、让顾拾帮他洗头发。

搓澡这件事顾拾反悔,今天取消, 仅剩一件洗头发的要求,宣从南不好拒绝。

“好了吗?”宣从南问道。

顾拾道:“马上。”

“好了。”

最后一点泡沫冲洗干净,宣从南抹了把脸,慢慢睁开眼睛。

一滴挂在他睫毛上的水珠被眨掉, 晶莹剔透地掉到地板。

宣从南直勾勾地盯着地面, 视线一点不往上移。

更不敢全抬起来看顾拾的眼睛, 只想赶紧回卧室。

“我洗好了先出去?”他低着头问。

顾拾说道:“好。记得吹头发。”

宣从南道:“嗯。”

他匆匆转身把浴巾扯过来,擦干水后将自己裹住,拉开门走出去。

卧室里没有热腾腾的水蒸汽了,温度微微一凉,洗澡时受到的窒闷感转眼荡然无存。

宣从南大口呼吸,整个人好多了。

换好睡衣,他在床边静思地坐了会儿,想不通自己和顾拾在一起,心跳加快的次数为什么会越来越多。

而且他刚刚是不是跟顾拾说得太多了?

协议结婚组成的家庭,他说这些啰嗦的家事会不会招人烦?

顾拾还没洗完澡,迟迟没回来。他好像每次都很精致,有时候能洗一个多小时。

又不是泡澡

强行将顾拾这个人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宣从南不再关注他的行事作风,把吹风机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插上插销通电。

关于疑惑的一切,宣从南决定顺其自然。

反正死不了人。

吹完头发收起吹风机时,无名指上的银戒一闪而过,宣从南看手。

随即右手食指、拇指捏住左手无名指指根的戒圈,往下扒。

“干什么?”洗完澡出来的顾拾一个健步冲过去握住他的手制止,匪夷所思地说道,“为什么摘戒指?”

宣从南说道:“马上就要参加综艺了。”

“嗯。”顾拾没理解,“跟戒指有什么关系?”

宣从南说:“我过去不可能以已婚人士的身份参加吧。戴戒指不是不打自招吗?”

说着他看了一眼顾拾右手的戒指:“你更要摘掉。”

“嗯,”顾拾明白,但手上仍然制止宣从南扒戒指的动作,道,“你好好戴着,我不戴。他们发现不了。”

他把宣从南的手握紧:“将戒指作为普通饰品佩戴的人多得是,你自己戴大家不会想多。”

宣从南道:“真的吗?”

“嗯。”顾拾认真道。

宣从南放弃摘戒指说:“好吧。”

顾拾说道:“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到时候再戴一枚戒指在中指或食指——哪根都行,但我们两个的戒指别摘。”

他强调道:“我喜欢看。”

“好。”宣从南点头应允。

九月六号综艺节目正式开始拍摄,各位嘉宾五号就要提前抵达节目组。

胡阅过来接顾拾宣从南,在驾驶座里透过后视镜愁容满面地看着他们,苦口婆心地说:“公开真的不能一蹴而就,粉丝需要有接受时间,同时这也是保护你们两个的策略。”

顾拾道:“嗯。”

宣从南似懂非懂,颔首表示明白。

胡阅说道:“在综艺节目里一定要先装不认识。”

这个已经在家里和顾拾提前说好了,宣从南知道。

“放心,我是影帝。”顾拾大发慈悲地宽慰胡阅一句,“演技好。”

去年他25岁,不负众望手握金奖。

只要顾易商不逼他回家继承千亿家产,他在娱乐圈的前途一片光明势不可挡。

“这就好这就好。”胡阅安心,眼神欣慰。

为以防万一,他转而叮嘱宣从南道:“宣先生,无论顾拾跟你说什么后期又想怎么跟你套近乎,你都要坚持说不认识他!跟他不熟!”

“嗯,”宣从南严阵以待地答应,“好的。”

顾拾:“。”

综艺“我在爱你的路上”拍摄地点在市中心的一栋豪华别墅里,听说是综艺傅姓导演的家。

一开始他想把地点定在其他地方,比如乡下田园,奈何他家属不同意,让他离家近点儿。

思来想去,傅姓导演只能选在一处偶尔回来、没人住又实在浪费的黄金地段别墅。

“宣先生,接下来您要住的是二楼南边的第三个房间。”工作人员接待宣从南时只见到了他自己,对招待不周表示歉意。

宣从南拉着一个简易的蓝色行李箱:“谢谢。”

别墅客厅全方位无死角地装着数架摄像机,一有人进来,屏幕外面的观众就能先看到九月五号的热身直播。

明天正式拍摄,今天只是让各位嘉宾提前认识一下,以及让观众提前脸熟他们。

宣从南是第一个来的。

工作人员指完房间就立马撤了,脸都没露一个。

宣从南的背影甫一出现,不到正式时间,群众不多的弹幕即刻炸了。

【???】

【女生?】

【我也很疑惑,傅文这个综艺不是全男恋爱的综艺吗?】

【靠,他说话了是男的。声音好润好好听啊,一股子清冷的味道】

【能不能对我说句谢谢,真的好好听!能不能让他用这个声音骂我两句啊?】

【????】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啊?一个素人诶——看背影完全不认识,好像真的是素人,应该不会是哪个还没火起来的小明星吧】

【我槽,长发美人?!节目组从哪里找的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让我看看正面,快让我看看】

【现实里见过几个留长头发的男的,长得都挺】

【你的省略号让我不想懂】

【恋爱综艺诶,再丑也能看得过去吧?】

宣从南对网络不熟,不知道自己刚露个背影就已经被讨论了一遍。他提着行李箱上楼,打开属于自己的房间。

还没走进去,楼下传来一道行李箱的轱辘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他下意识回头看。

察觉到楼上有人,顾拾也抬头视之。

二者四目相对。

【啊啊啊啊啊啊顾拾!】

【三个多月不见,他终于露面了,还是这么帅!】

【我的妈呀,故事啊,不工作就让你这么快乐吗?整体状态绝了啊!】

【新来的不懂,问一下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么帅吗?】

【呜呜呜呜呜就是说好好的参加什么恋综啊,到底谁能配得上顾拾啊】

【我槽,我槽?!我槽我槽我槽我槽!!!】

【前面的咋了啊?你在槽什么呢?】

【我槽,楼上!美人!!大美人!!!!!】

【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宣从南一只手搭在行李箱杆上,一只手握着房间门把手,听闻动静侧首垂眸看楼下。

奔波一路,他的长发没那么整齐了,一缕发丝从身后绕到颈前,蹭过白皙脸颊。

他眸淡疏离,有种似乎连风都会偏爱他的清绝感。

酒红色的恤衫简单宽松,上面画着几个抽象图案,和他整个人如玉一般的无暇比起来,深重地刺激着人的眼球。

【啊啊啊啊啊啊我靠,哪个明星,有人知道吗?】

【肯定是新出道的偶像吧】

【天降神颜,他绝对不可能是素人,肯定会进军娱乐圈!】

【所以我最最亲爱的女娲妈妈费劲千辛万苦把我捏这么丑是有什么心事吗 ? [ 活着就是要坚强.jpg]】

【搜完回来了,好像是三年前著名美术学院的天才状元,今年大四,纯素人】

【别想着他进军娱乐圈,我是他朋友,这两年一直都有星探找他,但他怕麻烦都拒绝了,这次参加综艺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我不信!!】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名和钱的诱惑(自信摊手.jpg)】

【不是,这颜值凭什么不进娱乐圈啊?你进吧进吧!我给你花钱!!我给你花很多钱!!】

【】

“你好,顾拾。”工作人员告诉顾拾的房间在哪儿,他拎着藏蓝色的行李箱,抵达二楼对宣从南友好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

宣从南:“”

宣从南应该一早就回房间把自己关起来的,等节目组通知再出来。

只是第一次参加直播这样的综艺,精神太紧张,错失良机。

熟人站在面前了,他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他没演技,怎么装不熟

心跳快得差点儿冲出胸口。

两个认识的人不能对视,否则会无法收场。

宣从南仍然垂着眼,像不太礼貌,更像社恐不知如何交友。

憋了半天他憋出一句:“宣从南。”

然后无视顾拾的手,头也不回地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进去,并且反锁。

顾拾:“。”

【?】

【Emmmmm顾拾是被无视冷落了吗?】

【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搞笑啊,这可是顾拾!】

【大名鼎鼎的顾姓影帝惨遭无视,尴尬地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没关系无事发生.jpg]】

【顾拾尴尬?没看出来,而且我怎么看他有点暗爽是我的错觉吗?】

【老粉告诉你,虽然他没表情,但他一垂眸一扬眉,真的就是在爽。刚刚他看那个男生的眼神很耐心寻味啊。[沉思.jpg]】

【那个男生刚才说他叫宣从南是吧,我听清了!】

【从南:顾拾怎么了?他是顾拾我就要理他?只要我不想理我就可以不理。关门落锁别来烦我,手插口袋谁也不爱。】

【完蛋了,宣从南对顾拾这个态度,明显不可能组CP,可我有点想看他们两个】

【我也这不正常吧?!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所以到底是谁在妨碍故事谈恋爱啊?他不和这个叫宣从南的暧昧,还想和哪一个素人暧昧啊?如果是宣从南,这两张脸放一起我也不是不能嗑啊。】

【这个真实的看脸的世界呜呜呜呜呜呜】

【】

暮色降临,各位嘉宾陆陆续续到场。

十个人全部抵达在一楼客厅聚齐后,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事实。

除了宣从南和顾拾以及另外的一个演员和素人,剩下三对全是已婚夫夫。

他们真的都是来恋爱的!

对此傅导发微博称:【恋综啊,找几对关系真的甜一下。】

无法反驳,只能惯着。

同为不在娱乐圈的素人,与乔晃相比,宣从南淡定得像个机器人。

看到清恕桑、方燃知还有楚珏的时候,乔晃都会眼睛发亮控制不住地激动一下。

但宣从南看他们完全像看陌生人,一个也不认识。

顾拾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迅速瞥了眼宣从南谁也不认识的可爱模样,满意地垂下视线。

三对已婚夫夫符合恋综的要求,一方是娱乐圈里的艺人,一方是素人。

不算宣从南自己,在九个男人的围绕里,他想到不用和顾拾对视,就算对视了别人也只会觉得是两个陌生人的无意视线,整个人没再像来时那般紧绷。

非正式拍摄没有任务,几个人互相自我介绍。

晚饭由节目组提供,之后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为了让观众看清楚他们都是谁,所有人晚饭一起吃。

每道菜色都有精致包装,需要拆开。

餐具在厨房,自己拿,目前谁闲着谁就可以把十人份的碗筷拿过来。顾拾去了。

把大家的碗筷放在餐桌,顾拾贴心地在宣从南面前整整齐齐地摆好一副。

好像他们多熟稔似的。

这个举动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特别是顾拾只摆了自己和宣从南的碗筷之后,整个餐厅寂静无声。

数双眼睛直勾勾地射过来盯着二人。

宣从南和面前的碗筷面面相觑,双手在桌底下虚握成拳,紧实地搁在膝盖上,没抬头。

表面看像不解反应未及,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大气都不敢出。

已经和江听闻结婚几年的歌手清恕桑看了看顾拾:“你”

接着又看了看宣从南,眼神意有所指。

“怎么了吗?顾先生。”敌动我动,宣从南立马接话道。

“哦,没怎么。”顾拾默默地把刚才搁好的碗筷收回来放原位,淡定坐下,“顺手而已。”

他对众人一颔首,说:“抱歉,在家习惯了。”

【📢作者有话说】

来之前顾拾:我是影帝,装不熟,信我。

来之后顾拾:抱歉啊,在家习惯了。你们还看不懂我俩的关系吗?

从南: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8 ? 性感

◎顾拾很爽的样子(含加更)◎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38章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得意上扬,尹倦之看戏道:“顾影帝在家里怎么和小宣习惯啊?”

尹倦之不是娱乐圈的人,他家属是。

此人曾经以在娱乐圈谈过十几个偶像、演员明星出名, 把谈恋爱当喝水吃饭。

最后被楚珏收服在家, 浪不起来了。

他平常最爱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此时指着其中之一个摄像机笑说:“你把话说清楚点,我爱听。”

【顾拾?你习惯做什么?给宣从南摆碗筷?然后你们这样说不认识?】

【靠,从南是‘嫂子’?】

【我突然变得非常激动是怎么回事?】

【小尹总我真是最爱你这种嘴了!让他说!】

【对啊, 顾拾你是在什么地方习惯递碗的?你像话吗?!】

【哈哈哈哈哈楚珏一共没演两部戏, 还是因为追小尹总进圈的, 两人综艺倒是没少参加,我可太喜欢了】

【这得做多少遍才能这么熟练,你说呢顾拾 ? [ 拿着大喇叭满街追问.jpg]】

【啊啊啊啊啊啊他俩真的不认识吗?我怎么突然不相信了】

【我觉得是真不认识,宣从南根本就是一副对顾拾完全没兴趣的样子】

【顾拾, 别跟我说是你舔狗啊】

“我说的是不忙的时候,回家和爸妈吃饭,习惯了。”顾拾淡然道。

尹倦之怪腔怪调:“哦~~”

“倦之。”旁边有人喊了他一声, 让他不要关注别的男人太久。

“嗯哼, 我不说了。”尹倦之捏捏楚珏的手,闭上嘴巴。

时刻在手机里关注自家艺人情况的胡阅, 听到顾拾说在家习惯了,他猛吸一口气。

那口气进来后没呼出去,差点儿把他憋死。

再听小尹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问出灵魂所在,胡阅两行眼泪流下来, 嘴里说着全完啦。

谌总看不下去, 给他递了两张纸。

手一直举着没人接, 谌总只好自己上手给他粗糙地擦眼泪。

直到顾拾随机应变地说是在顾家习惯了,胡阅那口憋在胸里的空气才呼出去,活了过来。

他接住谌总的纸擤鼻涕,毫不吝啬地夸赞说道:“不愧是影帝,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知道真相的我都信了。”

谌总翻他一个白眼。

关于摆碗筷这件事,顾易商有话要说。

“这几年他在家里吃过几顿饭?他给我递过筷子?”被孟筱竹生拉硬拽才勉为其难打算看一眼大儿子综艺的顾易商,满脸质疑地说道,“习惯?”

“哈哈哈哈哈这几年他那么忙,没在家吃过饭呀,你都有雷克萨斯了还要求有自行车?”孟筱竹开心地说道,“你是他的好爸爸,他才拿你出来挡枪呢,还挑剔什么呀?”

顾捡自在地捧着手机,趴在沙发上看弹幕,快被笑死了,闻言接话道:“就是就是,家里摆碗筷有我就够了,根本用不到哥哥啊。”

“嫂嫂。”孟筱竹手指一点纠正道。

顾捡说道:“对!”

顾易商:“”

顾捡大手一挥坐起来:“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共同进退,弟弟我已经背锅几次,爸爸妈妈怎么可以躲过去!”

“没躲的呀,”孟筱竹嘿嘿地说道,“看现在,背锅啦。”

顾易商:“”

孟筱竹奇怪地看着顾易商说道:“老公你不忙吗?不是说要处理文件?你现在快去呀。”

“我都说了,他只是参加一个综艺,没那么重要的,不用一直盯着的呀。”

顾易商木着脸,说道:“看完再去。”

“好啊。”孟筱竹挨着他的脑袋看手机屏幕,感叹道,“小南真好看呀。”

“从南你的头发真的好长好好看。”乔晃对着几个明星暗暗激动完真诚羡慕地对宣从南说。

宣从南道:“谢谢。”

大家都很友善,没有对他的长发投来任何异样的眼光。

碗筷的小插曲过去,离得近的方燃知将餐具分发,各位嘉宾一起吃晚饭。

宣从南和乔晃都是素人,并肩坐在一起。

对面是顾拾。

来的路上宣从南一直在暗暗自我加油,虽然他毫无演技,但让他和顾拾装不熟不难,只要冷漠点就行。

没想问题没出在他这儿,竟然是顾拾先翻车。

三个月来的肢体反应差点儿让他们暴露。

餐桌上不算安静,认识的人之间偶尔有交流,但不会注意彼此。

静默十分钟,宣从南从碗里抬起一双眼,悄悄觑向顾拾。

巧的是顾拾也正在看他。

四目相对,把宣从南弄得猛一紧张,想立马别开视线。想到没人注意又忍住,他些微警告地瞪顾拾一眼。

然后再垂眸佯装无事发生。

孰不知这些小动作被摄像机尽收眼底。

【?】

【兄弟姐妹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们,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你们觉得呢?】

【不是啊青天大老爷们,他们真的不熟吗?】

【确认过眼神,不清白。】

【从南是不是瞪了顾拾一眼啊?姐妹们我看错了吗?】

【前面的没看错,他真的瞪了顾拾一眼,而且瞪得好娇,我一个性冷淡都狠狠心动了。所以这个恋综是必须参加、必须得和顾拾组CP不可吗?他就不能当我老婆和我谈一辈子的恋爱吗?】

【哪来的自信,怎么也得是我老婆吧】

【我能看懂这个哀怨的小眼神,是这样的:我不想和顶流有什么牵扯,更不想被顶流的粉丝注意到,我很讨厌麻烦,你识相点少来惹我!】

【靠,这么说还真是顾拾在舔】

【顾拾你是顶流,当舔狗有失你的身份,所以你别见色起意了,这个舔狗让我来做,我舍得为老婆花钱!我做舔狗正常!我生来就是舔狗啊!!!】

【宣从南有没有瞪顾拾我本人没看见,之后如果节目组有回放剪辑,我再看一遍,但是!顾拾笑了我看见了,还手快截图了呢。[大为震撼.jpg]】

【我也看见了他好像很爽的样子】

【老婆是不是还没毕业?他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可以让他把身份证户口本寄过来给我看看吗?】

【你这算盘珠子我在德国都听见了[微笑.jpg]】

【 @天高任鸟飞,全凭我开心,姐姐,你不是咱故事的亲表姐吗?宣从南到底能不能成为咱们的亲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槽,这才第一天你们怎么就连老婆都喊上啦?】

【老婆真的还没毕业?】

【】

“从南,你毕业了吗?”身为节目组唯二的单身素人,乔晃自然地对宣从南有种亲近感。

吃饭时两人坐得近,说话方便。

宣从南摇头:“还没有。大四了。”

乔晃:“你学什么的啊?”

“美术。”

“哇,”乔晃激动道,“我特别崇拜会画画的,你们都好厉害!从南你画的画会卖吗?我可以买!”

来之前顾拾说可以在节目里画画,还可以卖,竟然是真的。

宣从南毫无演技,周围陌生人又太多,就算他有话直说也做不到完全自来熟地推销自己。

有了乔晃的话,这件事变得合理且简单。

“你可以先看看我的画风再决定喜不喜欢。”他诚挚地道。

乔晃高兴:“好啊好啊。”

他“咣”地掏出手机:“从南,加个联系方式啊!”

日常的生活恋综,傅导没让工作人员没收各位的手机。只要不是低着头玩一整天,用几分钟回消息处理事情是可以的。

乔晃的二维码已经亮出,宣从南同样拿出手机:“好。”

“咳”

宣从南动作微微一顿,抬眸看过去。

对面的顾拾吃饱了,拿餐巾纸擦嘴角,仿佛他们刚才用的是西餐,优雅绅士。

他眼神淡淡的,不躲不避就那么看着宣从南,表情冷漠。

擦完嘴角,顾拾把餐巾纸整齐叠好,放在桌面。右手有意无意地蹭了下左手的无名指。

宣从南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戒圈。

来之前为了让结婚戒指像普通的饰品,宣从南食指还有一枚戒指。

是顾拾买给他的,两万块。

【操,顾拾的眼神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有侵略性】

【呦呵,刚才还笑呢,现在顾某为何不笑了?】

【刚开始,顾拾:我不认识宣从南。

别人加联系方式,顾拾:眼神杀警告。】

【这俩人要是真不认识我直播吃翔,玛德敢耍老子!】

【这次我看清了,顾拾想吃了宣从南】

【不就是加个联系方式?顾拾你怎么不高兴了呢?】

【顾拾你真的和宣从南不认识吗?你敢发誓吗?说谎容易没老婆哦[微笑.jpg]】

【可是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就没人关心宣从南无名指的戒指吗?不管顾拾现在是怎么性情大变成了这样一个亖德行,宣从南的表现就是非常明显的不喜欢顾拾啊,他不会在节目外面已经结婚了吧?顾拾想干嘛?为爱做三吗?![惊悚.jpg]】

【宣从南:看我干嘛,又不是要出轨不是,我跟你也妹关系啊。】

【完蛋,莫名觉得顾拾有点儿可怜】

【顾拾,插足的事儿咱不能做啊!】

【他瞪人家有什么用?宣从南不认识他,又不会为了他不加新朋友】

【】

“没流量了。加不了。”宣从南默默地关掉手机,低声道。

“啊。”乔晃失望。

顾拾垂下视线,疑似暗爽愉悦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

【??】

【???】

【这么乖呢?】

【你们像话吗?】

【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这么乖的老婆给我舔舔】

【】

“我有个店铺,你可以看一下。”宣从南补救地说道,“能看画风。”

乔晃又高兴了立马道:“叫什么?”

“‘南南不难’。”宣从南道。

乔晃立马搜,看到里面油画的时候,他的惊叹声没停止过。

“哇,你也太会画了吧!这个‘天空之下’好看,这个‘锦鲤’也好看,我要买下来——怎么已经被买走了!”乔晃不信邪地点开其他的作品查看,无一例外全是已售状态。

推了店铺没有油画,宣从南不好意思:“新的还没画完。”

乔晃震惊:“你手上一张多余的油画都没有吗?”

“嗯。”宣从南摇了摇头。

听他说完店铺名字,其他有好奇的跟着搜了搜。

最震惊的就是屏幕外面的粉丝和观众了。

他们没想过宣从南这么有才华,一开始看脸喊老婆,现在纷纷说要嫁给他。

还在公司里的胡阅没想到宣从南的路人缘起得那么快,很是震惊。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因为顾拾说话不算话根本没好好演“不熟”——就知道不能相信他——没一点说服力。

粉丝们火眼金睛,第一天就猜了个不离十,但意外的竟然没有骂声。

胡阅使劲儿盯着综艺里面的宣从南,叹道:“这个看脸的世界。”

搜到宣从南的油画,他更懂粉丝喜欢他的原因了:“长得好看又这么有才,谁不爱啊。”

他以一个经纪人的眼光中肯地说:“这要是进军娱乐圈,铁定能大杀四方。”

谌总在一旁泼他冷水:“顾拾同意他进圈?”

胡阅麻木:“可能性为0。”

“先生,这个风景画得好漂亮啊,我好喜欢。”方燃知惊喜地对身边的人指着手机上的一副油画说道,“大海的中心,那个漩涡好壮观的感觉。而且只有它的名字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叫小海豚,可爱。”

宣从南给乔晃介绍油画的话音微顿。

陆霁行看了眼:“买。”

“早就被人买走了。”方燃知有点遗憾地说。

陆霁行道:“请他帮你画张新的。”

方燃知说道:“这个好像是店铺里的第一幅油画。”

他问道:“是吗从南?”

“嗯,”宣从南说道,“那是我18岁的时候画的。”

方燃知惊道:“18岁就能画成这样,你也太厉害了吧。”

“不厉害。”宣从南谦虚地说道,“画了一个半月。”

就是这一幅‘小海豚’卖出了18000的高价。

他对宣从南的意义非凡。

越看越喜欢这种景色美丽到极致,乃至绚丽到有些糜烂的画风,乔晃希冀道:“从南,你来的时候带画具了吗?”

“带了。”宣从南道。

“明天能画吗!”

宣从南点头:“我”

“咳。”

话音戛然而止,宣从南微侧首,看了眼对面。

顾拾没抬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乔晃:“画一张画一张,我回家要挂起来!”

宣从南嗯道:“我可”

“咳、咳。”

宣从南收声,再次悄悄看向顾拾。

顾拾单手掩唇,在宣从南的视线疑惑投过来的那刻,他便不偏不倚地直视进宣从南眼底,咳了第三次。

嘴唇嗫嚅几下,宣从南还是忍不住道:“你生病了吗?”

“可能是。”顾拾垂眼脆弱地说道,“不舒服。”

“要喝药吗?”宣从南蹙眉道,眼睛寻找节目组的人,“这里有药吗?”

顾拾继续咳嗽,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

【??】

【???】

【你咳什么?我就问你咳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我服了,到底什么情况啊?】

【好、好甜 。 [ 糖分过高晕倒.jpg]】

【我也对不起,已经嗑上了[流泪.jpg]】

【故事你特妈演什么呢?】

【欺负从南看不懂你是真的还是演的?】

【顾拾你不觉得你俩有点暧昧了吗?】

这句话尹倦之也说了,很大声:“你们好暧昧啊。”

顾拾:“嗯?”

宣从南:“。”

宣从南身体僵住,强迫自己坐直不再找节目组工作人员,低头不知所措。

他演技果然差,胡经纪的嘱咐没记好。

他闯祸了,地球会爆炸吗?

顾拾是演员,还说自己是影帝呢,怎么能引导他乱说

“我不认识他。”恢复几秒钟,宣从南冷漠地说道。

说完觉得不严谨,又自我纠正:“我刚认识他。”

顾拾附和,赶紧点头:“嗯嗯,他刚认识我。”

尹倦之看笑了,倒在楚珏肩膀上摇头。

【嗯嗯?】

【嗯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故事你敢说叠词!!】

【在娱乐圈八年,你们有谁听顾拾说过叠词?举手我现场统计一下(不可置信.jpg)】

【无人举手】

【无人举手】

【无人举手+10086】

【所以,顾拾是在孔雀开屏吗?[裂开.jpg]】

【还不够明显吗?】

【操,你一说孔雀开屏,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顾拾有一场八点档的专访,他当时穿了一件上面画月亮和路灯的油画衣服,他那次就很开屏了】

【想起来了粉丝们问他衣服哪儿买的,他说朋友画的,语气自豪。粉丝们要同款,他立马冷脸说是他一个人的,不给。】

【都到这一步了姐妹们还没反应过来吗?从南会画画啊!】

【我也会画画,巧得很和老婆一个学校!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搜上次的衣服截图,对比下老婆的画风,等我!】

【不是!故事书们!啊啊啊啊你们真的不觉得这个和所有人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的顾拾很有意思吗?他好像个人啊!——没有骂哥之前不是人的意思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是真的,之前故事眼里只有工作,话都没几句】

【我好爱看,多来点儿】

客厅再也待不下去了,宣从南想走,可没人提上楼回房间的事。

他在心里复盘短短半天事情就发展到这步的原因,郁闷地打开手机玩儿。

片刻后顾拾也玩起了手机。

宣从南先问:【你身体真的不舒服吗?】

顾拾:【没有。】

宣从南:【那你怎么一直咳嗽?】

顾拾:【暗示你。】

宣从南:【?】

顾拾:【老公,不准给他们画画。】

顾拾:【你的画全都得是我的。】

顾拾:【求你了。】

顾拾:【[亲亲.jpg]】

看着顾拾接连发来的几条消息,宣从南抿唇,快速抬眸看了一眼他。

这人的神情丝毫未变,甚至可以用面无表情来描述,在镜头里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异样。

但是他却认真地打字喊宣从南“老公”,还给他发亲亲的表情包。

宣从南觉得这种反差有种

别样的性感。

想亲。

顾拾抬眼看宣从南,状似无意地拿手碰了下唇。

宣从南立马想到自己被狠咬的详细经过,嗓子发紧,渴了。

接着一只手忽而伸过来,宣从南眼睁睁地看着顾拾倒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他。

宣从南不敢动。

“从南,你渴了。”顾拾举着杯子,说道,“喝水。”

【📢作者有话说】

顾拾:一步一步引导老婆对我产生涩欲。

从南: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39 ? 露腿

◎顾拾破防了,想把宣从南关起来◎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39章

众目睽睽之下, 好几架摄像机的拍摄下,宣从南竟然敢有想亲顾拾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

他自己都震惊了。

而且顾拾还敢给他递水!

“谢谢。”宣从南表面一切自然,实则慌乱无措地接水杯。

顾拾轻快:“嗯。”

他向大家说:“你们渴了自己倒水。”

【?】

【我还以为你会解释?这是解释?】

【只给从南倒水是吧?】

【不是故事你你特妈连演都不演了?】

【把我老婆吓坏了, 水杯差点儿都不敢接】

【搁谁谁都怕, 一个“互不相识”的顶流突然对自己那么殷勤,啧啧啧[闻瓜而来.jpg]】

【顾拾你有事儿吗?!】

好像又闯祸了, 人类会有事吗?会灭绝吗?宣从南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把手机揣兜里,正襟危坐放空自我。

眼里没有映出一点顾拾的影子。

顾拾提议道:“没任务, 回去睡觉?”

缓了一会儿, 他多此一举地补充说:“我问的是所有人, 不是从南自己。”

【谁问你了???】

【谁让你说第二句了?!】

【哥,你还能再明显一点儿吗?】

【微博和其他网站的视频已经爆了,录屏一大堆,关于顾拾的解读你们根本意想不到, 他要不是对宣从南一见钟情我立马直播跳楼!】

【我就想知道刚才你俩同时看手机是干嘛呢?同时低头看就算了,还同时收起来,确定不是在当着我们的面偷偷聊天?】

【从南好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绵羊, 遇到顾拾这个影帝大灰狼, 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他还以为大灰狼是好人他们两个是好朋友呢。(泪.jpg)】

【操, 好形象】

【顾拾你丫的不要跟我抢老婆啊。你圈外不是已经谈恋爱了吗?好好守你的男德,别招惹我老婆了。[可怜人求求你.jpg]】

【圈外素人宣从南:瑟瑟发抖.jpg】

【所以等了半天,我还能看到画画环节吗?】

“从南你还没答应我呢,明天给我画一副油画嘛。”被顾拾一系列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后, 乔晃接受新事物很快, 心道这俩就差公开了, 还是收集油画重要。

“”

顾拾不让他画,还求他呢。

宣从南为难地说道:“得看灵感。”

乔晃道:“那你明天能有灵感吗?”

“不知道。”宣从南不做任何保证。

刚才顾拾率先说今天早点休息,所有人陆陆续续上楼,宣从南跟在队伍后面,降低存在感地慢慢上去。

画画写作都要酝酿情绪,没灵感什么都做不了,硬头皮进行只会一塌糊涂。

乔晃善解人意不再追问,只希冀地对宣从南说道:“等你有灵感了,一定要先给我画!”

宣从南:“嗯。”

乔晃高兴:“谢谢从南!”

两个人互道晚安,宣从南落在最后一个回房。

门还没打开呢,隔壁便响起一声动静。

顾拾的房门重新打开了。

“从南。”顾拾探头喊道。

宣从南心里一紧。

如果无视不理的话显得更奇怪,他自然地应道:“嗯?”

顾拾道:“跟我说晚安。”

宣从南:“”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离得最近的摄像机。

顾拾:“快点。”

宣从南:“晚安。”

“嗯,”顾拾满意了,点头说道,“明天见。”

【姐妹们,我人已经麻了】

【我妈问我在看什么这么震惊,一直大张着嘴巴合不上,我说我看到好大一只公孔雀,他一直开屏】

【别说,这样的顾拾还挺让我稀罕的好鲜活】

【前面的他鲜活得有点儿过头了吧,吓到我老婆了。没看见我老婆听他说完明天见这句,立马就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他然后迅速关门落锁吗?】

【哈哈哈哈哈哈公孔雀,鲜活得过头,吓到素人,玛德无论哪一个都好像跟顾拾不挨,但又确确实实是他,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家谈个恋爱,如果真想瞒着,那是瞒得真严实。但顾拾是这样的:第一步“退圈”暗示大家他有情况,第二步穿一身不让出同款的油画衣服,再次暗示大家他有情况,第三步从不参加综艺的他,突然参加恋综半暗半明地提示大家他有情况,第四步上综艺——就是现在直接明示大家他有情况啦!!】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顾拾谈个恋爱咋这样?他有病啊!老婆是不是看不上他?】

【我槽,别跟我说顾拾这个闷骚禁欲脸还是个直球?】

【报——新情报——‘南南不难’有微博!三个月前注册的号,只关注了顾拾一个人!】

【槽,三个多月前不正是顾拾开始不想工作的时候?】

【果然啊,我那个一看就天真可爱什么都不懂的老婆被顾拾骗走了,演一个和顶流不认识的桥段都笨笨的呜呜呜呜呜呜】

【这都不公开?顾孔雀不想负责?!】

【也有可能是胡阅不让公开嘞,你说呢胡阅?@胡阅】

【 @胡阅问你呢,怎么没管住艺人?】

【出来回应一下呗@胡阅】

【你家艺人都这么直接了你还在瞒啥啊?说你呢@胡阅】

【】

胡阅想到了恋情公布,顾拾会疯狂掉粉会被网暴。

也想到了众人知道顾拾的恋人是谁后,宣从南会被攻击,给他平静的生活带去麻烦。

徐徐图之的公开能给粉丝一个缓冲接受的时间,同时也能给宣从南和顾拾相应的保护。

他唯独没敢想过今晚这种皆大欢喜的局面。

大家先是被宣从南的美貌折服,后又深深膜拜他的画工——尽管还没在节目组现场露一手。

这些都让宣从南收到了很多喜欢。

公关部时刻待命,盯了大半天微博和其他网站的胡阅看到满屏艾特他的评论,知道顾拾恋情这件事不会再掀起腥风血雨,整颗心放回到肚子里,眉开眼笑喜滋滋的。

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正常人多啊,哈哈哈。

看多了辱骂攻击和诅咒,胡阅还以为所有人都变极端了呢。

粉丝们很聪明,而且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顾拾这只公孔雀开屏成了什么德行。公开与不公开只是形式,没有任何区别。

仅放松一下没注意,“拾了一个南”的CP超话都有了。

越看心情越美丽,胡阅关掉电脑下班,睡觉。

【睡不着。】

收到顾拾的消息时,宣从南刚洗完澡出来。

“嗡。”

顾拾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想抱着你睡觉。】

“嗡。”

【从南,你理理我。】

【能不能打视频电话。】

来节目组时他们两个一前一后抵达,时机合适,工作人员把他们安排成隔壁,房间紧挨只隔一堵墙。

离得这么近,顾拾竟然还想打电话。

重要的是他们半小时前才见过面互道过晚安。

房间是安全的私人地方,没有摄像机。

宣从南拨过去视频电话。

顾拾秒接。

“从南。”往日的低沉嗓音在手机电流里有些失真,更显磁性。

“嗯。”宣从南脊背靠着床头,先解释了一句道,“刚才去洗澡了,没不理你。”

他举着手机看屏幕里头发半湿的顾拾,提起正事:“让你装不熟,你还让我跟你说晚安。”

顾拾承认错误:“抱歉,习惯了。”

宣从南:“。”

又是习惯习惯确实是个很难改的习惯。

顾拾语气低落道:“在家里我们每天都会说早安晚安。你和别人说,不和我说,我难受。”

“这不是说了吗。”宣从南说道,“别难受。”

“嗯。”顾拾愉悦。

宣从南道:“明天不能再这样了。”

顾拾谦逊乖顺:“好的。”

宣从南道:“我怕你经纪人得心脏病。”

顾拾道:“不会。”

宣从南认真:“我怕你粉丝接受不了。”

想到刚才看过的弹幕和微博评论,顾拾无声轻笑,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说道:“不会。”

他喊道:“从南。”

宣从南从顾拾的笑容里回过神,暗道天天那么会笑干嘛,闻言不动声色地:“嗯?”

“按照综艺的一贯套路,明天节目组会让嘉宾分组,你别选别人,只能选我。”顾拾说道。

刚说过明天不能再像今晚这样,宣从南说道:“我们应该离远一点。”

“不要。”顾拾的脸离屏幕很近,他直直地看着宣从南,音色没那么轻快了。

“从南,选我。”

这种死亡角度顾拾都这么好看,宣从南呼吸微滞,特别是看到顾拾眉尾向下落,眼眶微红的时候,他立马点头道:“好。”

“知道了你不要哭。”宣从南哄道。

顾拾碰了下眼睛,像抹眼泪似的:“嗯。”

挂完电话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时,宣从南望着天花板叹气。

他有点发愁。

来之前,胡阅一定让他坚持和顾拾不熟不认识,可他刚来半天就搞砸了。

宣从南知道八年摸爬滚打有多不容易,他不想刺激到顾拾的粉丝,但更不想因为故意冷落顾拾让他难过。

这几个月他们没分开过哪怕一天,顾拾不习惯是正常的。

酝酿半天毫无睡意,宣从南屈腿坐起来,抱着枕头思考。

蓦地,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宣从南从来不会纠结,冷心绝情的。

拒绝起人来尤为爽利。

可他为什么没拒绝过顾拾?

肯定是因为顾拾太好了。宣从南笃定地想道。

他那么好,当然不能让他难过。

“以后再也不来参加这种东西了。”宣从南自语道。

等综艺结束两千万到手,他去市中心把房子买回来,就不缺什么了。

不会再冷落顾拾。

宣从南搬过好几次家,不认床,到哪里都能睡着。

不过最近顾拾在身边睡了几个月,好多次他们还互相抱着入眠,现在猛地一空宣从南非常不适应,来回不停地翻身。

最后他把自己翻热了,下床到行李箱里找出一件宽松的白色恤衫换下长款睡衣,下面单穿一件平角内丿裤。

充当睡衣的恤衫能完全遮住大腿。

之前他自己住就这么穿,知道“合租室友”跟他一样是同性恋后,宣从南便穿得保守了。

怕对顾拾不礼貌。

半夜没睡着,一大清早听到门响宣从南半梦半醒,大脑运转缓慢,没开机。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没摸到旁边余温,知道顾拾又起床做早饭了,没时间开门。

“来了。”宣从南揉了下眼睛,抓头发醒会儿神。

然后踩着拖鞋晃晃悠悠地去开门。

这么早这么有活力,一听就是顾捡。

门开——

看到顾拾的那刻,宣从南先是歪头茫然,而后摆正脑袋赫然清醒。

他在录节目!

宣从南脸色微变,立马就要关门。

没想到顾拾变脸比他还快还剧烈,一把按住他肩膀,几乎是搂着他将他推进后面的卧室。

门“咣当”闭合的瞬间——

顾拾焦急且疑似破防的声音传出来:“囝囝,不能穿成这样开门!”

【📢作者有话说】

顾拾:真的破防了,老婆都没穿成这样给我看过,把老婆拖回家锁起来吧。[死亡微笑脸]

从南睡醒开机慢这点前面写过,他和顾拾刚认识那天,晚上收了人家两万合租费,第二天睡醒看到客厅的顾拾他就说:“家里还有个人啊。”

开机真的很慢。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40 ? 影帝

◎我跟你一起洗澡都是光着◎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40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拦我让我尖叫!】

【顾拾你干什么大清早就敲我老婆的门!敲门就算了, 老婆的白腿再让我多看一眼,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嘶吼.jpg]】

【南南?故事你叫的都那么亲热了,还跟我们装呢?】

【南南南南南南南南南南让我舔一口让我舔一口】

【从南好可爱呜呜呜呜呜】

【靠, 好白啊, 不是我说衣服好看,好直好香啊, 不是我真的是说衣服好看,你们别误会我真的是正经人,真的一看就好滑啊, 让我摸一下吧55555555】

【???】

【顾拾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进我老婆南南的房间?!】

【啊啊啊啊啊故事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你出来让我进去!】

【那么好看的老婆凭什么你一个人看?他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婆啊!】

【好家伙, 这是一点都不演了,是谁破防我不说。[笑.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拾你急什么呢?笑死我了,你急什么啊你急什么啊?!】

【天杀的顾拾你把我老婆推进房间想干什么?!】

被顾拾推进来的时候,宣从南是懵的。

他喊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房门在后面迅速闭合, 严丝合缝,顾拾跟他进了同一个房间的实感横冲直撞扑面而来。宣从南豁然一慌,立马搡着顾拾的胳膊想让他赶紧出去。

宣从南:“你”

“不能穿成这样开门!”顾拾急道。

宣从南噤声, 低头看自己。

上半身没什么问题, 下半身只穿了一件平角内丿裤让宣从南陷入呆滞。

虽说睡衣版本的宽大恤衫能遮住大腿,内丿裤没露, 但“低俗”这个词还是印在了脑海里。

宣从南闷声说道:“我没想搞凰。”

顾拾闭眼忍耐,抓起宣从南的手到行李箱前找他今天要穿的衣服,亲力亲为地动起手来。

各个嘉宾的房门前没有直对机位,宣从南开门时站在门里。

外面的顾拾肩宽高大, 几乎堵住整个门, 宣从南直接被挡了个严实。

那两条腿只有一晃而过令人遐想的白, 顾拾反应又太迅速剧烈,没给众人一饱眼福的机会。

满屏“长腿”的弹幕迅疾滑过去,不想偃旗息鼓的观众开始攻击顾拾了。

【呵呵哒,嘴上一直说不认识,但是身体已经诚实地跑到了老婆的房间呢。[静静地看.jpg]】

【既然不认识,老婆都不怕我们看,故事你怕什么呢?】

【别是从南在家的时候没这样穿过给故事看吧?那我真是能笑死,他不破防谁破防哈哈哈】

【他们进去八分钟了,为什么还没出来】

【真不认识能一起待这么长时间?从现在开始我看谁还敢说他们两个不认识,他俩谈了比我是人还真!】

【从南左手有两枚戒指,无名指那个肯定是故事给的求婚戒指,不是我直接重新投胎!问题来了,故事的戒指呢?】

【没人发现吗,顾拾这次过来戴着项链呢。谁能把他的项链从衣服底下薅出来看看,这样大家就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另有乾坤了。[挑眉哈哈哈哈哈笑.jpg]】

【他们两个到底在房里干嘛呢?@傅文傅导你就不能不要那么在乎艺人的隐私,在里面也安俩摄像机吗?我真的想看顾拾是不是把我老婆按床上了】

“顾拾,顾拾顾拾我自己来。”宣从南倒在床上,被顾拾轻轻松松制伏换衣服。

穿衣服他自己来更快,可顾拾非要亲自动手。

那双大手碰到腰间软肉,很痒。宣从南长胖了十多斤,现在有1 2 5斤,顾拾触碰到的每一寸地方,宣从南都有一种这是顾拾养出来的肉,没底气拒绝。

他贴心养出来的,凭什么不让碰?

最后自暴自弃,甚至主动抬手抬腿配合顾拾给他穿衣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宣从南今年两岁,需要从里到外事、无巨细的照顾呢。

“我当时刚睡醒,忘了录节目”宣从南些微懊恼道,“不是故意的。”

他看出顾拾不是太高兴,但不知道具体原因。

来时做过功课,综艺该怎么拍,宣从南记下了很多东西。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搞凰色。

傅文执导的这个综艺是直播形式,真敢乱来说不定会被封。

“节目组会有麻烦吗?”宣从南虚弱道。

顾拾抬起眼睑,眼光沉沉地说:“还有心情担心节目组?他们能有什么麻烦?从南,你不如关心关心我。”

他拎起被换下来的长款但只能勉强遮腿的恤衫,怨气十足地说道:“凭什么先给他们看,不给我看啊?在家里你都没这么穿过。你的长袖睡衣呢?”

宣从南:“。”

他好像懂顾拾不高兴的原因了。

顾拾是个很直接的人,有什么心情不会藏着掩着。

“我在家确实没这么穿过,但是我们一起洗澡啊,”宣从南认真地开解男人,“你看过我光着,现在这只是露个腿。”

顾拾:“”

他抬起宣从南的脸,靠近。

宣从南立马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顾拾的唇落在他手背上。

亲吻遭到阻碍,顾拾眸色晦暗,拉他的手。

宣从南坚持捂着,解释的声音从手心里闷闷地传出来:“不能亲呢,我还没洗漱。”

他态度坚决。顾拾只好先放弃,忍着退开距离,而后半蹲在床边给宣从南穿拖鞋,道:“去洗漱吧。”

宣从南:“嗯。”

他对着镜子洗漱的时候,顾拾便抱臂倚在门边盯着他。

仿佛少看一眼宣从南就会消失似的。

顾拾:“唉”

宣从南湿着脸问道:“叹什么气?”

“我好酸。”顾拾说,“不高兴。”

考虑到宣从南怕麻烦,又第一次参加恋综——以后可能都没机会了,顾拾不会再带他出来。

所以早上顾拾第一个起床专门过来喊从南醒醒,告诉他自己在这儿,让他不要紧张。

自然点就好。

没成想宣从南太自然了,穿着一件恤衫就敢来开门。

大清早的,雪白的皮肤映入眼底,顾拾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往脑门儿涌。

他差点没控制住脾气,只能压抑着赶紧把宣从南推进卧室。

本来觊觎的人就多如过江之鲫,现在更

就不该把宣从南带出来。

“我真的好酸。”顾拾咬牙说道。

宣从南:“。”

他拿着擦脸毛巾很是心虚地说道:“昨天我没睡好,又有点热,所以才换了衣服。”

“为什么没睡好?”顾拾蹙眉道,而后紧接说,“在家的时候怎么不换。”

宣从南:“。”

顾拾道:“我不是第一个看到的。”

“你是第一个,”宣从南即刻说,“我打开门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你看到的也是我。”

顾拾道:“有镜头。”

宣从南:“”

把脸擦干后,他回过头来说道:“只是露个腿而已,我是男人又没事。”

顾拾执着地说:“那你在家洗完澡为什么不露给我看?”

今天的顾拾攻击性好强,宣从南好几次哑口无言。

又不能说刚开始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同性恋,所以有顾忌。

多矫情啊。

“腿有什么好看的,我都跟你一起洗澡光着了。”宣从南说道。

“是这样说没错,”顾拾垂眸说,“但我还是不高兴。”

宣从南过去踮脚亲他,想了个对策:“大不了,回家以后每天都这么穿,你随便看。”

顾拾单手箍住宣从南窄窄的腰身,把他带的向前一步。

二人紧贴。

“这可是你说的。”他沉声道。

宣从南:“嗯。”

顾拾捏着他下巴亲下来,吻得很深。

等嘴巴袭来一抹刺痛,宣从南猛地回神,推开顾拾:“你现在,在我的房间里!”

顾拾舔唇,盯他:“嗯。”

“——别这么看我,不能亲了。”宣从南急道,“你刚刚还咬我咬破了出去怎么解释?”

这个明显不是最重要的,他愁:“一会儿怎么出去?”

“我今天就守在这儿,一定要看他们怎么出来。”尹倦之双手抱臂守在宣从南的门前,像个门神。

乔晃激动道:“顾拾真进去了啊?这不是从南的房间吗?”

“就是啊,”清恕桑同样盯着门,“所以他进去干嘛呢?”

方燃知想解围,但说的没一点力量:“可能是意外吧?”

“怎么个意外呢?”尹倦之挑眉问道。

方燃知被问住:“可能影帝走错房间了?”

“哦~~”尹倦之矫揉造作地说道,“你都说他是影帝了。”

清恕桑笑出了声。

方燃知:“”

看着镜头里方燃知呆愣的模样,监视器后一览综艺全场的傅文笑道:“霁行这个老婆啊,怎么还是傻傻的。”

他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正要抽,就被一只突然伸来的手截走捻灭了。

“狗男人你烦不烦?”傅文不耐烦地啧道。

韩迁山瞥他一眼:“再说一遍,谁烦?”

“”傅文窝囊地说,“反正不是你烦。”

他转头继续监工,点评还在房间里没出来的宣从南和顾拾两个人:“这种表面不熟背地里早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的戏码,娱乐圈真多。但我爱看。”

即将二十分钟过去,尹倦之等躁了,道:“他们怎么还不出来?不会要等到晚上吧?顾影帝还挺行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行?什么行?小尹总你最好说的是正经话!】

【顾拾,影帝,名不虚传】

【影帝金奖:我落到顾拾手里真的是名副其实啊】

【我也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出来?[微笑.jpg]】

【我倒要看看顾拾用什么借口解释?[微笑.jpg]】

【我今天直接翘班就等着看故事演戏。[微笑.jpg]】

【赌一个,老婆出来后嘴得是肿的。[微笑.jpg]】

【一生要强爱八卦的中国人哈哈哈哈】

【我和小尹总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好奇死了啊啊啊啊啊】

【靠靠靠靠靠靠靠,门!开了!门开了!】

“看到我们很惊讶吗?小宣你怎么不动了?”尹倦之离门最近,要不是衣领被楚珏拽着,他能直接怼宣从南脸上,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顾影帝你好像心情不错。”

顾拾道:“还行。”

乔晃瞪大眼睛悄悄地对身边的人说:“从南嘴巴好红”

可以想象弹幕会何等疯狂。

在屋里宣从南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嘴硬。

只要坚持嘴硬,别人就没办法。

没想到门一拉开,外面好几双眼睛炯炯发光,像大探照灯似的,照得宣从南无所遁形。

所有应对办法付诸东流,他一个也想不起来。

尹倦之满意了,道:“果然啊,亲得挺凶。”

顾拾挑眉,没否认。

“没亲。”宣从南捏紧手僵硬道。

顾拾看他,点头:“嗯,没亲。”

【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们我不行了,狂流鼻血是怎么回事?纸巾都擦不干净!】

【从南:只要我嘴够硬,我的嘴巴就不是被亲红的】

【老婆你耳朵都红了,好可爱呜呜呜呜呜呜】

【顾拾你挑什么眉?!我现在看不得你爽!!谁允许你那么爽啊!!】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也不同意,故事那是我老婆啊,你怎么抢我老婆呜呜呜呜。[哭.jpg][大哭.jpg][爆哭.jpg]】

【笑死我了,上节目前,大家:谁配得上顾拾啊?

上节目后,大家:顾拾那是我老婆,你快滚!】

【所以你们真的不直接公开一下关系吗?】

“公开什么?”顾拾佯装不解地看着问他们公布公开的尹倦之,然后看向宣从南道,“公开这是我”

“朋友!”宣从南激灵接话道。

电光石火间,胡阅在车上叮嘱的“无论顾拾想干什么又想怎么套近乎他都得坚持和顾拾不熟不认识”的话像过电影似的,一遍一遍地提醒宣从南。

回忆完这个,他容量不多的大脑又自主地演了个电影画面。

——胡阅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徒手给自己挖坟,好不凄惨。

事情演化到这一步,宣从南有责任,他怕胡阅心肌梗塞,当机立断地截了顾拾的话。

“嗯,”顾拾淡淡地轻声附和道,“朋友。”

【嗯,朋友。顾拾:垮起个不高兴的批脸.jpg】

【已经承认是朋友了,承认是男朋友还会远吗?】

【虽然知道顾拾是演的,但他眼睛一垂语气一低,好特么可怜的样子】

【呜呜呜呜哥你都这么舔了我老婆都不要你,所以你还努什么力啊,让我努力吧】

【玛德,我竟然有点儿怜爱故事了】

【老婆别信他,他演戏给你看呢!】

【怎么可能信他,从南知道他是影帝啊】

宣从南怕顾拾在节目里哭,赶紧道:“你”

“啪嗒。”

一个东西掉在地上,宣从南停止说话,目光被吸引过去。

顾拾立马弯腰伸手把东西捡起来,非常珍重。

宣从南心神微漾。

一把钥匙和一个钥匙扣。

当初顾拾刚和他做合租室友时,找宣从南要的家里钥匙。

他们已经从老房子里搬出来几个月,那把锁早用不上了,可顾拾还留着那时的钥匙。

以及小海豚的钥匙扣。

“不好意思,来时忘记把钥匙放家里了。”顾拾把钥匙和钥匙扣仔细地握在手心说,“它很重要,没离过身。”

清恕桑没忍住,说道:“钥匙扣自己买的?你私底下这么可爱呢?”

“不是我买的,是男”顾拾询问般地看向宣从南,而后怕暴露什么似的迅速移开视线,失落地垂下睫羽,“不是,我重新说——朋友给我的。”

“他叮嘱我好好带着,绝对不能弄丢。”顾拾又看了一眼宣从南,仿佛在缅怀往昔,“小海豚2块钱呢。”

【📢作者有话说】

顾拾:老婆曾经说过的话我全都给他抖搂出来,这就是我们亲密无间的证据。

从南:[坚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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