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尝尝我们哈葛兹部落的酒。”哈葛兹就是他小叔叔巴图的部落,敬酒的是个女人,是他的堂妹雅若,雅若在中原话里是月亮的意思。

本来是皎洁的名字,可偏偏雅若生的和男人一样黑,看着那张脸,大王不禁想起了那只洁白的小羊羔。

“大王,你不喝吗?”雅若剑眉一挑,有些不满的撅起嘴,在她的部落里,多得是男人讨好她,要不是因为他是大王,她才不会抹下面子。

大王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堂兄。”

雅若无所谓的点头,以为他这是要跟她攀亲戚,毕竟厉族人都知道父王最疼的孩子就是她,娶了她就相当于得到了哈葛兹部落的助力,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我认识一个中原的大夫,他说血缘相近的男女结为夫妻,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残废。”

“你!”雅若气的站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这位堂兄的母亲是中原人,便以为他也学了一些中原人的装腔作势来取笑她。

一个女奴生的孩子,要不是父王逼她,她都不屑于跟他说话,更别提跟他生孩子。

雅若摔了碗,气汹汹的离去。

可在场的男人包括她的父王,都沉浸在声色犬马中,根本没注意到她。

大王扯开嘴角,别看他现在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可能从女奴之子一路走到这,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只是没功夫陪小姑娘玩,要是她听得进去自然不会再来纠缠他,不然要是他哪天不乐意奉陪了,就是不好向小叔叔交代。

他捧起一坛烈酒,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一边往嘴里灌一边欣赏着下面这些人的丑态。

女人的惊叫声隐于浓烈的酒香,温度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麝气味,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幕,在他的眼中与牲畜无异。

“大王......”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躺在他的脚边,用出最娇媚的声音说着蹩脚的厉族语。

她见男人没有反应,柔若无骨的身体就像是蛇一样,从脚边缓缓往他的身上爬,要是能傍上这个男人,就等于离开了这个地狱,哪怕无法离开也没关系,就冲这张脸,这具雄浑的身体。

要是能伺候他一晚,女人光是想想,都觉销魂。

“大王......”

大王面不改色,继续喝酒,似乎攀上来的是一团空气。

小时候,他亲眼目睹,那些人对他母亲用粗,从此之后,他似乎都丧失了那种能力,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会想到母亲临死前那怨毒的眼神。

他又灌了一口酒,眼中布满了寒芒。

不应该呀。

女人额头渗出冷汗,明明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若是换作那些人,早就把她生吞了,怎么这个男人却......

女人十分的不甘心,探出手伸向某处,结果还没碰到就被人大力摔了下来,疼的她眼泪直流。

不知怎么的,见女人流泪,大王突然想起了那和亲的小公主,哭起来就像是受惊的小兽,怜惜之余又忍不住想欺负。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一想起她来,心口和下腹就如同火烧,可他的酒量很好,那问题究竟是出在了哪?

大王越想越烦躁,大步离开了此处。

第八章 契合

“公主,这都快十天了,大王不会把您给忘了吧?”月桃小心翼翼的说道。

刘楚楹窝在温暖的锦衾,外面是呼啸的风,她尤其怕冷,所以早早地就钻到榻上,只露出一张莹莹的小脸。

她没有听到月桃的抱怨,敛着双眉像是遇到了难题。

“公主说想学厉族语,奴婢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孟夏道。

“什么地方?”月桃最不喜欢孟夏咋咋呼呼的性子,公主喜静,平时她说话都轻声细语的,所以十分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刘楚楹被她的话吸引了过去。

“是东边的几个营帐,奴婢看到那边生活着一群中原女子,想来她们应该懂厉族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你知不知道那种地方是......”

月桃又急又气,来和亲之前,宫里那群嫉妒公主美貌的人就经常说些话刺她们,比如什么厉族大营里有个军妓营,里面养了一群中原女子,说不定她们来了也会......

孟夏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不敢得罪深受公主信任的月桃,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刘楚楹。

“好了,我要歇息了。”刘楚楹闭上眼睛,她当然不会去那种地方,但是她同样在害怕,若是有一天,她窃取机密的事情败露,或者北襄和厉族开战,她会不会也被丢去那个地方。

月桃瞪了孟秋一天,细心的为刘楚楹掖好被子,然而一阵狂风猛地灌进营帐。

刘楚楹将脸埋进枕头,却被月桃的叫声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没等她抬头看,一股寒意袭来,然后她就腾空而起,被人扛在了肩膀上。

“大王......”月桃吓得坐在地上。

许是天气太冷,刘楚楹缓了很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这是忙完了?所以来找她了?

刘楚楹一颗心怦怦直跳,虽然早就预想过,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

外面太冷了,她又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只能紧紧抱住大王的颈脖取暖,可也聊胜于无。

大王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颤意,心中暗想,这么娇弱的中原女子,要是落到他那哥哥手里,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