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
邪瓶,雨村日常,2023年清明节特刊。
张海咩
发表于19 hours ago
盗笔[盗墓笔记] - 邪瓶[吴邪/张起灵]
Fan Fiction - 小说同人 - BL - 短篇
完结
第1章01.想给闷油瓶买套房颜
小小雨村,藏龙卧虎。
清明将至,来福建旅游的游客更少了,喜来眠近来生意平淡,我们哥仨自然清闲。胖子前阵子回了一趟北京,据说约见一位买主把他小金库里头的一些银饰物件卖了一笔大钱。那些东西我见过,是胖子十几年前南下时在老苗寨里用生活物品换来的老银饰。其中一件蛇纹云描香炉质感厚重,用料足银,那位北京买主直截了当给胖子报出一个数,胖子的脸都笑开了花。
算是赶巧,近些年喜欢老银饰的老板不多了,胖子遇到的买主是张海客那边介绍的人脉,据说他祖上三代靠酒窖和倒腾古玩发家,曾在香港扫荡过两圈老银饰。由于张海客这层关系,那位东家出价公道,基本没怎么讲价,敲定价格的当天下午就给胖子打了全款。
他这几天每日红光满面,即便我不问,也知道他这一回赚得盆满钵满。胖子按照行内规矩给张海客分出一笔介绍费,大舅哥原本没要,胖子硬要还他这个人情,笑着说以后麻烦他的地方还有很多(胖子的小金库东西不少,我见过,现在市场管得太严,不好出手,张海客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基本可以解决出货的难题)。
我敲了很久桌面,想起吴山居的存货……等闷油瓶那十年我没闲着,中国地大物博,我前前后后收了不少物件。好东西是有的,只有我想不想出、找谁出这两大难题。我看看胖子又看看闷油瓶,最终一通电话打到张海客那边,他大概着急出门,让我有事说事。我灌了一口热水,开口道:“收高货吗?”
短短四个字,就让闷油瓶往我这里瞥了一眼,我隔空对他抛出一枚香吻,他又把头转回去了。
听完我的诉求,张海客笑了一声,嗓音低沉有点沙哑,跟他多年用银针调整声带有关:“我不需要,但我这边有兄弟需要。几成。”我翻了一个白眼,笑骂回去:“胖子怎么没跟我说你还有这招,一成。”
“两成。”
“行吧,两成就两成。”话是这么说,张海客这个价格不算贵。他对外基本要三成,两成算是友情价。贵有贵的道理,张海客拥有张家人里最广的人脉资源,他驻扎香港一百多年,认识的东家恐怕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资源稳定、现金资产充裕、安全这三方面使张海客这层人脉关系绝对值三成。
我说一成只是想敲他一笔,可惜这家伙不上当,有点可惜。
我咬开瓜子壳吐到烟灰缸里,想想又掏出来,往上面垫了一张餐巾纸。自从我戒烟以后,烟灰缸里只有瓜果壳没有烟灰,而闷油瓶勤快如古代的店小二,非要把这个烟灰缸冲洗干净才放回茶几。其实我知道,他只想借此机会监督我有没有认真戒烟。
戒啦戒啦,戒两年多啦。
“一成打给我,一成打给族长当本季度生活费。黑的还是光的。”张海客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很从容。电话那头有些嘈杂,还有一个声音向他汇报五分钟后开会。我说光的,他平淡地“嗯”一声,说知道了,接着挂断电话,半分钟以后发来一条微信:老年还是青年。我回忆了一会儿,回复道:跟你一样,老年人。
这里我说明一下,我跟张海客交谈的内容涉及老一辈人出货时所用黑话,南北方各有不同,但大致意思不变。“几成”指的是他作为中间介绍人最终分到成交价的份额;“黑的”指的是青铜器,这个见不得光,要是被抓到至少十年起步;“白的”指的是瓷器和玉器;张海客问我是老年还是青年,前者指代唐宋以前的高古瓷,后者指代清三代往后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交流,大约是习惯成自然,不仅仅防止隔墙有耳,也避免在聊天记录里面留下证据。古董行有一招叫做黑吃黑,不分天南地北,一旦遇到后果非常严重,即便在雨村这种地方也不能放松警惕。刚才我出口便是“高货”,基本指代总额超过六位数的物件,这也是闷油瓶看我的原因。我卖古董向来随缘,这两年没有主动出过货物,但最近我想在杭州搞套房产方便我跟闷油瓶回家看我爸妈。
到时候房产证上写闷油瓶的名字,证就压在他黑金古刀底下,谁都偷不走。我知道他不缺钱,只想给他留个念想,免得几十年后他找不到自己家在哪。
当天晚上我把这个想法跟闷油瓶说了,他原本望着天花板发呆,听我语气认真,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好。”听到他说好,我立刻笑出来,半个身子压过去咬住他饱满的下唇。最近,我喜欢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吻他,闷油瓶对我很宽容,这样的态度让我很受用。
我摸着他的头发一点一点啃他的嘴,手也不怎么老实,在他胸口乱摸,闷油瓶没有拒绝,视线重叠,我看见他眼底沉没的莹莹灯焰。我正想脱他的裤子,可偏偏这个时候他忽然睁开半阖着的眼睛,全身肌肉陡然绷紧,俨然一副戒备姿态。我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去摸大白狗腿,可惜屁股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时代不同了,管制刀具不能随便用,来雨村这些年防止被举报,我特地将那东西藏在闷油瓶的书桌里面我哪能料到会有今天,哪能料到来雨村也能遇到紧急事件,现在是法治社会,再紧急的事情也不需要用刀子解决。
闷油瓶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眉头紧锁,神色肃穆,白白净净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一片淡红色……上回见他这么戒备还是在南海王地宫里面。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悬没让我跌下床去,只见窗户外面站着一道黑影,披头散发,好像是个女的。
冷月寒星之下,她背着光站在外面,五官紧紧贴着玻璃,几乎要被她自己压平。她双目圆睁,死死盯着我跟闷油瓶,眼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转了两圈,突然咧开大嘴,“嘭”一声闷响,这女的双手抵着玻璃上呼出一团气,对着我们笑了:“嘿嘿,爸爸。”
我操,这他妈什么东西。
颜
第2章02.撞邪颜
山风呜咽,这声笑容听在耳中格外诡异。我碰碰闷油瓶的胳膊小声问他这姑娘是不是中邪了。他没回答,只是轻轻捏住我的右肩示意我退到他身后,然后递给我一个眼神,意思是替他争取一秒钟。我立刻心领神会,抄起右脚拖鞋就往窗户砸去,好事被搅黄,我气得破口大骂:“你大爷的爸爸,你他妈谁啊!”
窗外那女人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眼皮竭力睁大眼睛里布满血丝,四目相对之时她又转一圈眼珠,看得老子脊背发凉。我心里没底,条件反射去看闷油瓶那边的情况,他眨眼间闪身到窗户跟前抬脚一记侧踢又准又狠,瞬间,玻璃四散,破风声犹如惊雷,将那女人扫出去两丈远。
不待碎裂声落地,闷油瓶借力撑起护栏轻松跃窗而出,我紧随其后,那女人被他惯出窗去不知是昏迷还是装睡,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白快要翻到天上去,面颊左侧有两道被玻璃划伤的血痕,其余外伤均在双臂。方才闷油瓶出招特地避开要害,这才使得玻璃破碎的瞬间没让女人毁容。
一番惊动渐止,随后是死一般的寂静。看来闷油瓶也觉得事有蹊跷,我没见过他对哪路妖魔鬼怪发过慈悲。我看他一眼,又看看身后惨状,玻璃碎片满地都是,顿时有点心疼装修钱。
月华藏进深渊,无月之夜冷风袭人,我环视四周,乌云阴阴郁郁悬在半空,透不出光,压抑极了。不远处的水坑附近有一堆烧剩下的纸钱,我暗骂一声晦气,闷油瓶的眉头则又一次紧锁,事态怕是不好。他指指面前的女人,居高临下地开口:“是她。”
谁?我连忙低头去看,仔细辨认过后才从记忆角落里翻找出与之相关的面孔我靠,是之前骂闷油瓶偷鸡那家的闺女!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成这样了?!
我心中惊骇,猛地站起来,回头去看喜来眠隔壁那家平房,只见小院门户大开,掉漆的破木栅栏半遮半闭,被风一吹,嘎吱吱地作响。门口还躺着一只死鸡,脖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掰断了,正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望着我们。
阴风刮过,我莫名打了一个寒战,背后竟然冒出一层白毛汗。嘶,这里是雨村没错啊,老子看准养老的地方怎么思绪还未回笼,脚踝忽然一阵钝痛。我低头一看,那女孩正拽着我哭喊道:“爸爸,爸爸陪我玩爸爸!!”此刻,她像是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声音尖细,蹬着两条大白腿在我们脚边铲泥玩。你们见过狗蹬泥吗?跟那个画面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