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位公子,从小就是猫嫌狗厌的存在,她们哪一个没被欺负过?偏偏宁美人护着,又不敢告状,生生忍了好些年。现如今,还把她的公主气昏了,欠揍!
宁绍看她们打他的态度坚决,就往姜洵音的穹庐方向跑。
“混蛋!你站住!”采薇也追了上去,这万一让他跑到公主跟前,又把公主气到了怎么办?
宁绍见采薇也追着他,跑得更快了。
“放肆!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吗?你们居然敢追着小爷?小爷告诉姜洵音让她杖责你们!”宁绍一边跑一边怒声道。
好一个姜洵音!那是你亲姐姐!你居然直呼其名?采薇和胡婶气的咬牙,胡婶把烧火棍直接对着宁绍扔了过去。
宁绍慌慌张张躲开了烧火棍,在草原上大声呼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第14章 韩雎是个狼灭
因为宁绍喊的声音太大,一瞬间,听不懂的、听得懂的那日苏部人和安国人都看了过来。
宁绍越发底气充足一般,喊的声音更大了:“姜洵音!你若是不赶紧管好你的人,小爷出了差错,你也难逃其咎!”
这话多少有些大逆不道,尤其是在不知道宁绍身份的人眼里。
“快!绑住他!不能让他冲撞公主!”采薇对着侍卫们道。
几个侍卫迅速动手,将战五渣宁绍按住。因着他大逆不道的话,这些侍卫下手格外狠啊!直接把人按在地上,身上还不轻不重挨了好几下。
宁绍拼命挣扎,哇哇乱叫,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不远处正拖着孔嘉陪自已练拳脚功夫的宁清梦舔了舔后槽牙,恶狠狠瞪着被按在地上乱叫的宁绍。和亲队伍到底是怎么放进来这么个货色的?
她狠狠握着拳头,就想过去揍他。旁边儿同样看宁绍相当不顺眼的孔嘉扯住了她的袖子。
“干嘛?你不想帮姐姐报仇?!”宁清梦回过身,叉着腰生气质问。
孔嘉狠狠摇摇头,认真道:“公主那么好,我怎么会这么想呢?但公主知道咱们动手肯定会不开心的。”
宁清梦听后嘴巴一瘪,苦着一张小脸问:“那……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孔嘉挠挠自已还没长多长的头发,眼珠子一转道:“咱们也不用自已做啊!”他说着,手指了指额日敦巴日办公的大帐。
宁清梦眼睛一亮,扯着孔嘉的手腕就往过跑。想追她姐姐,不给她姐姐出气怎么行呢?
大帐门外,特木尔抱肘,看戏一般看着混乱的一幕。
“没想到,自诩礼仪之邦的大安上国,也有这般没规矩之人。”特木尔粗犷的面部带上了几分笑意,“安国送这么个玩意儿来,莫不是给咱们看笑话的。”
苏德摸摸头,想到那天被箭划伤的伤口和射箭的“女罗刹”,动了动嘴却没敢说什么。
额日敦巴日扫了一眼自已幸灾乐祸的好下属,暂且压制住手痒的冲动,看向了宁绍所在之处,眉头微不可见蹙起,眼中寒意更甚。
宁清梦跑了过来,撒开孔嘉的手腕,直接扯着额日敦巴日的衣服,指着远处的宁绍道:“他说姐姐坏话!揍他!”
额日敦巴日只看到了混乱,却没有听到宁绍大不敬的话,本来还想着让姜洵音自已解决内乱,现在棱角眉一挑,手握成了拳,他低头对着宁清梦道:“我去帐内拿个东西。”
他记得帐内有根木棍,打不坏人还打得够疼。
宁清梦用力点了点头,乖乖站在门口看着额日敦巴日进帐后又盯上了特木尔,心中琢磨着从哪儿整个麻袋给他套头上!
孔嘉玲珑心思,已经猜到了宁清梦的想法,陪她一起盯着特木尔。
特木尔被盯得一个哆嗦,可一低头对上两双“纯真可爱”的眼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姜洵音已经睁开眼睛,尚且有些昏昏沉沉,就听到了帐外嘈杂的声音。宁绍挑衅的话语太过于放肆,叫她瞬间冷了脸。
“韩将军,把人带进来!别在别人的地盘丢人现眼!”姜洵音咬牙切齿道。
韩将军行礼退出穹庐,不一会儿带着沾沾自喜、一脸得意的宁绍进来。同入帐内的还有闻讯赶来的杜潭。
韩雎脸都黑了。他不知道宁绍是何人,只听他自称本公子。他一口一个姜洵音,一点儿恭敬之心都没有,恨得韩雎真想一拳头锤他脸上。
想到之前自已的猜测,韩雎就狠狠否定了!公主绝对看不上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这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上平的纨绔子弟都没这么嚣张的!
宁绍也不客气,进了穹庐就大摇大摆坐在了桌前,伸手拿着桌上的苹果就啃,得意看了眼采薇和胡婶,又瞅了眼姜洵音,吊儿郎当道:“姜洵音,你这两个奴才还有外边儿的侍卫,居然敢对小爷动粗的,你把他们都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这是个什么糟心玩意儿?丢人丢到外族了还沾沾自喜呢!一副浪荡子弟的模样,还在这儿命令她?他是谁小爷呢?这么些年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了!
原主身体不禁升起了激烈的情绪,姜洵音脑海一瞬间被气恼充斥,她突然侧身,手撑着床榻,一口血直接喷到了毛毡地毯上。
穹庐内众人大惊,一直安静站在床边的的白露赶紧扶着她,李畔赶紧来把脉。
“哎呦我的娘啊!姜洵音你不会是得了痨病吧?”宁绍吓了一跳,直接抓着苹果蹦了起来。
胡婶气的呼吸都颤抖。这是什么弟弟?有这么咒姐姐的吗?
刚刚进来就听到这一切的宁赋脸一黑。
他刚刚听宁科说了“宁召”的事情,结合七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已经猜到了这位公子真实身份,急急忙忙赶来,就听到宁绍的话。
老爷怎么有了这么个外孙子?幸亏宁家没落到他手里!宁赋的手都痒痒了。公主这些年支撑宁家并不容易,之前年年送往澹州的大量银钱、土仪,他虽不清楚是做什么的,可如今猜得到都用在宁绍身上了。他身上流着半身宁家的血脉,这么多年的仁孝礼仪白读了不成?
宁赋直接了当,一点儿不担心以下犯上,直接捂住了宁绍的嘴。不然他这张破嘴,把公主再气狠了怎么办?反正不知者无罪,自已咬定了眼前的人只是“宁召”便是。
宁绍一个公子哥儿,哪里是强壮的宁赋的对手?根本挣扎不开。
李畔把脉后,松了口气道:“公主无碍,就是气狠了,因祸得福,刚刚吐出的一口是郁结于胸的瘀血,吐出来就好了。只是……不可再惹公主生气。”
李畔若有所指看着被捂嘴的宁绍,其他人也都像狼看到小白兔一般恶狠狠盯着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