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反正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整个人歪在那个维克托身上呢哎我说,你真是好运气,多少小姑娘求都求不来的事竟然被你给碰上了。”同事背对着勇利收拾东西,毫不留情地道出真相,“至于之前你干了什么我可不知道……”
他刚转身就被吓了一跳勇利浑身发抖一脸煞白,眼睛都失焦了:“喂,胜生君勇利!你怎么了?”他挠挠头,安慰道:“放心,你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叫我帮忙的时候衣服什么的都还挺整洁的,人也很和善。”
“是吗?”勇利相当怀疑自己的酒品,“我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了……”他往后瘫在宽大的椅背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要请假,长假。”
“切里斯蒂诺就在楼下呢。”同事提醒他,“你没问题的,这都多少年无休了。”
“对,其实我们已经约好了。”勇利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上司发了条短信,不待回复就塞回口袋,“行了,我要回东京收拾行李了。”
同事目瞪口呆。
“这就行?一条短信?”
“没错。”勇利把自己从椅子上撑起来,“接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这两场音乐会,就给我半年假期。”
“嗨亲爱的尤拉奇卡这段时间没长高啊哇哦马卡钦好久不见好了,好孩子,別舔了爸爸脸上都是你的口水……”
维克托还没进屋门就受到了相当热情的招待他被马卡钦扑倒在地,享受着免费洗脸服务。
尤里在旁边咆哮:“你出门还不到一个星期你个傻蛋!!”当然立刻被莉莉娅敲了头。
“尤里·普利赛提,今天多练一小时琴。”女人冲他严厉道,却在转过头来的瞬间将一身锋芒收起,“维克托,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非常顺利,简直不能再顺利啦。”他艰难地推开马卡钦站起来,上前一手捂住了尤里的嘴,冲她挤了挤眼睛,“你们和好了?”
“没有。”
“对。”
刚刚出来的雅科夫和莉莉娅面面相觑。
“啊哦。”维克托笑嘻嘻地带着尤里回到屋内,“来,尤里,让我看看你的琴练的如何了。”
尤里弹了几条肖练,又趁着两个老师都不在踩着弱音踏板弹了一首他这周刚扒下谱子的摇滚乐,等了一会后不耐烦地中断了维克托的神游天外。
“你啥也没听,对吧?”他质问道。
“没错。”维克托打了个响指,拖过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再来一遍。”
尤里怒瞪着他做着“f**k you”的口型比了个中指。
“我会告状的,我发誓。”维克托笑着把椅子挪远了些唱道,“日本是个好地方,它令我魂牵梦绕,它令我日思夜想。”
勇利悄悄回到了阔别近六年的家乡,谁也没有通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拖着箱子下了火车。他一条sns都没发,所以就连消息最灵通的美奈子老师也不会知道他的归来。
他看着人流稀薄的车站百感交集,家乡还是那个家乡,自己却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
“我回来了。”他踏进家里开的温泉旅馆的大门,轻声道。
从房内传来连续的狗吠声,越来越清晰可闻。
小维?!勇利甩了甩头,不,不可能,小维一年前就去世了这是谁的狗?爸爸妈妈要是又养了狗应该会告诉他的……?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棕色的闪电冲出房门直接将他扑倒在地并且不留喘息时间地开始狂舔勇利的脸。
“唔……哈哈,哈哈哈,你是谁啊?嗯?别舔啦”勇利努力聚焦在这个在他脸前面拱来拱去的毛茸茸生物上,下一秒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熟悉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嘿!马卡钦!过来,这样不礼貌对啦真乖。”声音的主人将它唤回,站在震惊到忘记合嘴的勇利面前俯视着他。
高大的斯拉夫男人逆着光,银色的头发为他镶了一圈白金色的边,湛蓝的眸子中盛的都是勇利的身影,形状姣好的两片薄唇上下翕动着:“你好,勇利。我们又见面了。”
第5章 “维……维克托?!怎么是你”
“勇利!是勇利吗!”一个富态的女性飞奔而出,脸上的喜悦简直要溢出来,“欢迎回来!”
她又紧张又开心地站在将近六年未归的儿子面前,上下仔细打量着他:“你太瘦了,这可不行,我要给你做好多好多炸猪排盖饭。”
“妈妈……”勇利上前一把搂住她,声音发着颤,“我回来了,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宽子心疼地抚摸儿子瘦削的脊背,安慰道,“勇利才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却帮不上什么忙,就连儿子的职业也不了解话说回来,”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松开勇利让他看向旁边一直安静站着的维克托,“要不是小维告诉我们,我们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你这孩子也是,为什么连这种好事情都不好意思跟父母说呢?”
勇利的脸一下红了,连连摆手道:“没,没有,我只是个随处可见的普通调律师而已啊……”
维克托噗嗤一声笑了。
“……”勇利被憋了一会后小声问母亲,“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打听到了这里。”维克托笑盈盈地望着他,“如你所见,我的人脉还算是很广的。”
在一顿热热闹闹的欢迎聚会后,勇利拖着疲惫的步伐上了楼。
光着脚踩在榻榻米上的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了啊……他用脚趾抓了抓地面,满足地叹息着。
“哈喽。”
“哇啊!……是维克托啊。”勇利抚着心口道,窘迫地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我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他这样在心里责怪自己),“你住在这里?”
“没错。”维克托倚着打开的屋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刚才一直在这里……进来坐坐。”
肯定句,不容置疑。
勇利只好万般不情愿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你的父母真是非常好心,把最大的屋子让给我住说实在的,就算这样我的行李还另外占了一间屋呢。”
勇利看着被收拾的与以前天差地别的宴会厅现在是维克托的房间目瞪口呆。这里看起来就像是维克托会住的屋子:巨大柔软的双人床,挂满了昂贵衣物的衣架,扭成一团的毛绒绒的毯子(他猜那是属于马卡钦的),莫名其妙的石膏头像,还有灯,灯,数不清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