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上也沾到血滴,欧晏落慢条斯理把血抹到乌韫的服务生制服上,将他胸口「永记茶餐厅」几个刺绣字体衬得更红了:“刚刚你讲了句什么?给个机会你再讲一次。”
乌韫把淌血发颤的右手藏到身后,发狠狼眸在微晃的刘海下若隐若现:“我说”
这时乌永谦从后厨冲了出来,大声 打断乌韫的话:“哎呀哎呀,衰仔你做咩!怎么可以同欧生大小声?!”
两鬓斑白的乌永谦一把将儿子扯离战场,顺手抓起份羊城日报卷成棍棒状,狠狠朝乌韫手臂大腿连抽了好几下:“去去去!到后面把碗盘给洗了!”
乌韫不躲不闪,还死死瞪着欧晏落,乌永谦气得快爆血管,手里抽打不停,还用力把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往后厨推,压着声音骂:“衰仔你真的是不要命了!快进去!”
后厨门砰一声关上,乌永谦先喘一口气,再回过头继续骂骂咧咧:“这个衰仔,这几年反骨得要人命!欧生你别跟他一个细路仔置气,我今晚一定好好教他!啊,我明天就去银行cut掉他的所有卡,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欧晏落已不像刚进店时那么春风和煦,整个人逆在炎阳里,却冷如冰霜。
他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留下一句“乌世伯麻烦你好好教仔”,转身离开。
乌永谦这才放下心头大石,转头交代手下看铺,匆匆推门走向后厨。
乌韫没在厨房,厨房的手下指了指安全门,乌永谦皱眉叹了口气,走去推开门。
那傻儿子正蹲在后巷垃圾桶旁抽一颗烟,白烟弥蒙住他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的脸庞。
被欧晏落刺伤的右手伸长手臂挂在膝盖上,伤口不深,血流得不多,只是少年的手指头还在发颤,无法控制的那种。
乌永谦气得不行,走过去抢走他指间的香烟,直接在手掌间碾灭,揉成一团烟草丢进下水沟,骂:“小小年纪抽什么烟!个头发日日染得鬼五马六,信不信我明天就抓你去剃光头?!”
接着一巴掌拍到儿子脑袋上:“你是不是癫了?还是嫌命长?干嘛要同他吵架?”
乌韫又气又委屈,还觉得自己好无能,眼眶被无名火烧得泛红:“他侮辱她!”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乌永谦还是听懂了,又抽了儿子一巴掌不痛不痒:“都让你不要钟意那女的!你就是不听!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为何一定要她?她从小就跟欧生的,只要欧生一日没松手,她身上都刻着他的名他的姓!”
“她又不是物品,”
乌韫红着眼反驳:“阿爸,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才不是欧生的所有物!”
“你个衰仔……”见儿子油盐不进,乌永谦太阳穴直跳,恨不得把他五花大绑塞进飞机连夜送到国外。
可一看见宝贝儿子手指还在滴血,乌永谦收了些火气,骂了他几句,走回茶餐厅,再出来时手里拿了瓶矿泉水和药箱。
他蹲在乌韫面前,抓起他的手给他冲洗伤口,没好气道:“想维护你钟意的女仔,前提是你自己要变得强大,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去同欧生抢人?”
132栽花人(3300+)
“滋红色警戒解除,红色警戒解除”
“Sniper stand by,boss走出门了,第三小组跟上,over。”
“收到,over。”
阿九压低了渔夫帽帽檐,跟在欧晏落不近不遠的地方,如同一道影子。
突然欧晏落停下脚步,阿九也停下,耳机里传来老板的命令,“阿九,备车。”
“好,欧生要去哪?”
“ 先随便转转。”
“好。”
欧晏落走到路旁槐树树荫下等车,右手插袋, 站姿泰然自若。
却只有欧晏落自己知道,刚才做出的举动有多么反常。
区区一个乌家小鬼,竟惹得他临时动了手!
要知道,之前他根本没把乌韫放在眼里,不止乌韫,与那家伙有关系的其他男人也是。
春儿还是那么天真,辛苦打拼得来的白名单名额写上了三个男人的名字,是怕他对他们下手?
呵,只要他放出一句话,无论那人名字有没有在白名单上,都可以格殺勿论,就像碾死只虫子那么简单。
一直没动那些男的,是他觉得没必要。
如果说春月是他养大的小孩,那些男人无非就是小孩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玩具。
他去跟一堆毛绒玩具置气?
荒唐又可笑。
但刚刚走进「永记」,一看见那小鬼的脸,欧晏落就压制不住在心头流窜了好几天的火气。
上次说的有个雏儿排队等着她去破处,指的就是乌韫吧?
那家伙是有多饥不择食?这样一个小鬼连洞都找不到,能让她有多舒服?
他这些年用情欲过早地催熟了花骨朵,以自己的精液浇灌她,让那花朵在他身下绽放得惊艷。
花朵渗出的花蜜散发魅惑人心的香气,迷得每个人都愿意匍匐在她身下,眼巴巴盼着毒蜜沿花瓣纹理滴落进他们口中。
树影下光斑摇曳,蝉鸣如潮水,欧晏落摊开刚才揸笔的左手。
即便把血液擦干,掌心还残留着淡淡血印,还有一些沾到铂金婚戒上,没有及时抹去。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把戒指取下来,随意塞到裤袋里。
刚才就该拔出刀,让那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分量的小兔崽子再也写不了字,握不了枪。
再也摸不了春月的胸乳和水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