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 / 1)

裴晋把桌上散乱的文件整理好,目光冷淡:“该做的都做了,不过这种私事,没必要告诉你的。”

江月笙眼神精锐:“嗯,那她身上哪里有痣?”

裴晋将笔放在他那一边:“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我们还是聊工作。”

江月笙看着他此刻的表情,冷冷笑起来:“你是不想讨论,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白滢的那颗小痣长在右胸口,又勾人又显眼的位置,江月笙觉得它很可爱,每次亲密的时候都比别的地方倍加疼爱。如果裴晋跟白滢真的到过那一步,不可能不知道。

裴晋再是嘴硬,表情管理地再到位,可眼底的那一丝情绪骗不了人。

如果他真的完完全全得到过白滢,又怎么会有一瞬间的失落。

答案都写在他脸上,江月笙颇为满意地勾起唇:“你不知道最好,至少我们这合作还能继续。”

裴晋:“就算你把她困在身边又能如何,她的心已经不属于你了。”

江月笙:“她不属于任何人,但至少我是那个陪在她身边的。”

裴晋抿唇不语,手势示意江月笙看合同。

江月笙交给沈雁检查,这份续约合同跟之前并无两样,没有问题。于是,江月笙在上面签了字,之后抬头问:“你调查到的东西呢。”

裴晋把手机上的地图定位转发给他:“那些人出入在这栋房子附近,剩下的你自己去查。”

江月笙眯了眯眼,这个地址在乔都郊外,都是一些自建房。据他所知,苏玉茹这两天都住在酒店,那么在这儿的,应该就是程雪。

一想到她,江月笙就头疼。

…………

苏玉茹从医院出来,在出租车上打了个电话,想询问程雪这两天的情况怎么样。

可把号码拨了两遍,那边都没有人接。

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她赶到安置程雪的小出租屋,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她立即拨打江月笙的电话,但也一直提示无法接通,多半是江月笙把她拉黑了!

然而不一会儿,她收到一条短信,约她明天下午见面。

苏玉茹坐在床上,紧张的情绪让她心脏发疼,她长长深呼吸几次,慢慢觉得好些。

第241章

第二天,她按时来到约定的茶舍,包厢里,江月笙已经在里面了。

江月笙扫了她一眼,继续品尝手里的普洱。茶舍老板说,这是古树茶料,存了十年有余,味道尤为醇厚,江月笙打算带一点回去给白滢也尝尝。

苏玉茹坐在他对面的位子,脸上泛出一层冷冷的笑:“你把雪儿藏到哪里去了?”

江月笙慢慢喝口这盏茶,放下杯盏,才道:“她暂时没事,不过想要完全确保她的安全,还是要看你的表现。”

“哦?你是怕我坏了你所有的好事吗?”苏玉茹脸上的讽刺渐渐放大,“你放心,你是我的宝贝儿子,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把事情说出去呢。”

她既然捏着这个把柄,就要物尽其用,那么早把柄抛出去了,那么她才什么都没有了。

江月笙:“你来这儿也有几天了,什么时候走?”

苏玉茹:“你这样费劲心思地把我逼出来,我当然要在这里好好逛一逛,怎能那么容易就离开呢。”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你别对你妹妹那么狠心,我自然而然就为你保守秘密。”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我已经极力包容,你还要我怎样?”

江月笙眉心蹙紧,还是说,苏玉茹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逼着他跳入地狱,就是要逼着他毁灭。那些年她对江家的恨,对他的恨,就是要利用伦常来完成报复?

“我这一生,要么为情,要么为钱。如今我年纪大了,自然也不追求感情这些虚幻的东西。江月笙,我要钱,不过我要的不多,一点江氏的股份就可以了。”苏玉茹也为自己倒上一盏茶,说的那样自然而然,“当初你爸用了几百万就把我打发了,我现在想想实在不划算。”

江月笙不耐:“当时你是急于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现在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男人死了。”苏玉茹垂着眼,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不明白,我是不是天生克夫,跟我在一起的男人都死了。你爸是跳楼死的,后面那位是病死的,我现在孤身一人,经济拮据,只能依靠你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平静,就连那丝讽刺的笑意都不曾浓淡变过。

而在她提到江父的时候,江月笙心底猛然一揪。

儿时噩梦般的那些争吵声再度徘旋在他耳边,他记得父亲死的时候,苏玉茹还打电话过来表示庆贺,说他终于能独占江氏集团了……

江月笙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拒绝苏玉茹:“公司的股份我给不了你,我直接给你这个数,就当是我孝敬你的。你带着程雪马上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伸出五指,向苏玉茹表示。

五百万?五千万又或者是更多?

不管是多少,苏玉茹都摇摇头:“你跟你爸爸真像,一样的薄情寡义,就这点钱又想打发我?江月笙,你别忘了,现在是谁在求谁,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要江氏集团的股份,我只要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你不同意我的方案?”

江月笙脸色沉下来,漆黑眼底泛着幽深,“苏玉茹,你也别忘了,现在是在谁的地盘?”

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四五个保镖。

苏玉茹脸色一变,从椅子上起身,被旁边两个男人狠狠按了回去。她用力挣扎了两下,男人抽出一把小刀抵在她脸上,她吓得浑身一震,盯着江月笙怒吼:“我可是你母亲,你敢这样对我?!”

闻言,江月笙不由嗤笑了一声,眼神在瞬间变得冰冻:“母亲?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仇人。在你看来,难道不是吗?苏玉茹,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你以为我还对你有半分母子情义吗?那天,如果不是父亲带着伤拼死冲上来,我可能已经被你捅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