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主。”
晏伶舟回了居所,见采屏正坐在凳上缝着他的布袄子,桌上点着的蜡烛已燃过半,晏伶舟拉了个凳子坐她身旁,透过暖黄的烛火爱怜地瞧她,柔声道,“何苦缝?买件新的就是,我还却缺这几两银子。”
采屏道,“我左右闲着无事,再说我还想给你攒笔银子给你娶媳妇使呢。”
“恁是爱操心的,”晏伶舟笑道,递给采屏一粒药丸,“这个月的解药,你快吃了来。”
闻言,采屏缝线的动作顿了顿,抬起有些方的脸庞,浓眉一拧,也不接那药丸,冷笑道,“我稀罕他这解药,尽管毒死我好了。”
晏伶舟忙道,“阿姐,你又说胡话了,阿姐你可要陪我一起千年万年地活着。”
采屏本是硬朗的长相,发着怒,更显几分凶悍,只他一听晏伶舟“阿姐”“阿姐”地叫着,心软了几分,神情也柔和了起来,就着晏伶舟喂过来的水服下了解药,尤是不解恨地骂了几声,“这杀千刀的魔教,这杀千刀的世道。”
三
魔教后山禁地,暮霭沉沉,树影乱摇,暮光下是一片荒芜的坟场,四下分布着几座高高低低的坟墓,汲明在一座未被掩土埋盖的坟碑前立住,询问道,“父亲,伤势可恢复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坟碑后传来,“尚好,九阴诀便是如此,虽修炼极快,体内煞气也会越来越重,只能在这极阴之地勉强压制,唯幸出了你这么个纯阴之体,可以与九阴诀完全相融,不必像我们汲家前几代,饱受煞气之苦,早早亡逝。”
汲明低低喊了声,“父亲。”
那声音笑道,“你如此出色,为父死也甘愿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尚未娶妻成家。”
汲明道,“伶舟就很好。”
“吾儿啊,我知你与那小娃一起长大,情谊非常,只是他终归是男子,怎能成为我魔教的少夫人?这岂不为天下人耻笑?且…”
汲明打断他,“父亲,他本就是我的童养媳。”
那声音沉默了。晏伶舟本就是柔美长相,幼时更是雌雄莫辨,他刚被带回魔教时,起初都以为是个女娃娃,又讨得年长三岁的汲明喜欢,打算作童养媳养大。验身时才发现居然是个男娃,这才将他扔去了更为残酷的训生营。
汲长深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小想要的东西都势必要拿到手,为父也知劝阻不了你,宁王府有颗转生丹,能替我压制一阵煞气,你让那小娃替我取了来,待我恢复了便出去为你们证婚,让旁人不敢轻易耻笑去。”他心中计较,那宁王府高手如云,此去凶险,晏伶舟能将转生丹取来是很好,若是能悄无声息地死去便是更好了。
汲明应答了一声,回到寝殿,召来晏伶舟,“宁王府有颗转生丹,我父亲需要,我陪你一同去取来。”
晏伶舟听是去王府,有些不太情愿,“少主,宁王府是朝廷麾下,拥兵数千,属下恐连近身都不得。”
汲明道,“我陪你同去,无需怕。”转身扔了件女子襦裙给他,“过两日便是宁王妃寿宴,万三金作为大皇商亦被受邀,你我扮做他家侄子侄媳一同前往。”
晏伶舟心下嘀咕,他怎地总是给我弄些扮女子的差事?起身准备去内室更衣,却被汲明拦下,“便在这换。”
晏伶舟不敢违抗,低头开始解衣服,右小臂上一粒朱砂红点显了出来,是汲明在他幼时强行点上的守宫砂。他瞧着眼烦,迅速装上襦裙,敛下了衣袖,盖住那红点。
汲明立在一旁,一双眼明如点漆,定定地瞧着他女子装扮的模样,笑道,“好夫人。”
二人坐马车前行,又备着些贵重器物作寿礼,脚程便慢了下来。行了一天一夜,晏伶舟纵马独行惯了,坐得是浑身不自在,汲明又一直紧贴着他,他连躺都不敢躺,竟是有些腰酸背痛起来。
正心中暗暗叫苦之际,汲明忽地拉开帷帘,吩咐道,“去找个客栈休憩。”
跟在马车旁的侍从恭谨道,“公子,何不一鼓作气明早赶到王府,免得万三金被半路劫掳的消息走失,事情有变。”
汲明道,“且休整一夜,明日午时赶到亦可,万三金贪生怕死之辈,请帖信物都在我们这,不会有失。”
不一会,一行人在一家客栈处落了脚,小二忙出来招呼,侍从给出一锭银子,小二笑道,“二楼有间极好的上房,大人且跟夫人来。”
晏伶舟问道,“只有一间上房吗?”
小二面上闪过丝疑惑之色,瞧向一旁的侍从,“这位大哥也是住上房么?”
侍从摇头,“我要住一楼,看管马匹物什的。”
汲明沉声道,“一间即可。”然后带着晏伶舟进了房,关上了门。
上房自都是好的,床很是宽敞,摆着两条整齐堆叠着的床褥。
晏伶舟面有苦色,扶着腰走向床边,心道,怎就恁吝啬,多开一间房都不肯,坐得腰都将断了还让我睡地板。他一面埋怨一面将最上的那条被褥抱下床,在地上正欲铺开,却被汲明箍住了手腕。
汲明道,“你这是做甚?”
晏伶舟道,“夜深了,少主我们也该歇息了。”
汲明又道,“那你在地上铺床做甚?”
晏伶舟心下微怒,这该死的畜牲,难道连条被褥都不肯给,让我光睡地上吗?他道,“属下着实腰酸,还请少主怜爱。”
箍住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一分,汲明就着这力道将他直接带我床上,他刚爬起身就被汲明压了下来,“我自怜爱你,且在床上好生睡着。”
他有些慌乱地滚到床最里面,和汲明隔开些,口不择言道,“是,是,是,这便睡了。”他背对着汲明,莫名地不敢看他。
汲明瞧他那鹌鹑样,轻笑出声,“怕什么?早晚的事。”他将晏伶舟的身子扳正,撩起他的襦裙,脱去亵裤,爱不释手地摸着他滑腻的大腿,掏出性器就往那股间磨蹭。
晏伶舟眼皮抖了抖,突然心念一动,这畜牲难道是在同我欢好吗?不适感变成了强烈的恶心,他手摸向腰间的长鞭,恨不得将汲明活活鞭死,却思及自己与阿姐性命皆捏在汲明手里,自己又深慑其淫威,很是不敢,只得嗫嚅道,“少主,不弄了吧,且歇息吧。”
汲明听出了他语气里泄出的一丝委屈,性器更硬了几分,抵在了晏伶舟穴口处。
晏伶舟不知其意,却没由来得恐慌,叫道,“少主!”
汲明顿了顿,声音暗哑道,“莫再勾引,且等到取了转生丹回教中。”他猛地将晏伶舟翻过身,模仿媾和的姿态在他腿间不住抽插。
晏伶舟被迫趴伏,腰更是酸痛得厉害,心中怒极,这狗娘养的畜牲,等我带阿姐脱身后,必要寻机会阉了他不可!
等他腰都快痛得无知觉了,汲明突地喘了口气,极快了插了几下,泄出一泡浓精。
汲明仍是拿过毛巾替他细致擦身,然后搂着他,“安心睡吧。”
被汲明这么一个大男人强搂着睡一晚,晏伶舟是又惊又怒又怕,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翌日拂晓时被神采奕奕的汲明带上马车时,眼下微微发青,整个人都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