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姚元清看姚子生已经睡着便起身回了他的院子,院子里扯着绳子绳子上晾着衣服,他便进屋责备道:“你给我洗衣服做什么?”

浅云解释道:“口袋我都掏了,里面没东西。”

姚元清更不开心了,指着她的肚子道:“你怀着孕呢。”

“不影响我干日常的活。”

“以后别这样了,有小梁呢。”

“他年纪不大爱玩,干活也粗心,衣服洗不干净。”

俩人倒是如同寻常夫妻一样说了几句家常的话,渐渐地便无话可说了,浅云便让他睡,说起来两人没有正儿八经地睡过,以往偷情式的爱情让夫妻间的寻常事变的索然无味起来,姚元清这么想,他要的是爱情,直到浅云开始脱衣服,姚元清咽了口唾沫移开了视线,看来只要遇到喜欢的,偷情有偷情的好寡妇有寡妇的妙,但还是有法律保护的爱人更让人熨帖。

姚元清于黑暗中躺在那里开口问道:“你真的怀孕了?”

“嗯,”浅云点头道,“两个月了,你要摸摸吗?”

姚元清有点害怕有点激动:“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不过摸上去没有什么区别,浅云解释道:“以前是软绵绵的,现在是硬的,你能感觉到区别吗?”

姚元清就去回想以前摸上去的感觉,想了一会儿便情难自持起来,干笑了两声收回了手。

他悻悻道:“我妈一定会很开心的。”

浅云轻哼了一声:“你不开心吗?”

姚元清叛逆道:“不开心,又一个孩子在没有爱情的婚姻中被制造出来了。”

浅云心想爷俩可真像,他们吃饱喝足的大少爷矫情事太多,年轻的那个追求非一般的感情体验,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获得家庭的温暖却非要去吃苦做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年纪大的这个更了不得,宁愿独身终老也不进入无爱的婚姻,浅云归咎于他们爷俩就是吃饱了撑的,眼下姚元清不过想赚她一句爱,可她偏偏不说,只点头说是。

姚元清闻言便伤心了,她竟不反驳自已默认了无爱的结论,想到这里翻了个身默默垂泪了。

浅云心道要死了,她是见过她儿子被她儿媳妇挤兑的默默流泪的样子的,当时还想这孩子随谁,怎么不像姚元清那样心狠不像她自已那么刚强,原来这只是因为她没有见过年轻的姚元清,想到她儿子恋爱中吃过的哭不免爱屋及乌爱子及子父了,侧着身子推了姚元清一下问他怎么了。

姚元清嘴硬道:“我可怜这个孩子。”

浅云也怅然道:“这个孩子确实可怜,他的父亲不爱他的母亲。”

姚元清回头反驳道:“谁说我!我!我我没说过……这种话。”

浅云控诉道:“你刚才不就说了,说我们的婚姻里没有爱。”

姚元清被气笑:“你这个人怎么倒打一耙!是你不爱我,你只是因为我们的婚姻,留在这里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的丈夫。”那点不甘心总算借着气劲说了出来。

浅云闻言气鼓鼓下床点亮了油灯,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姚元清定睛看去,这是他的一张小相。

“等你回家你去问问我父亲,是我,是我喜欢姚家的少爷,是我们家托了媒人上门,才有了这桩婚事,结果我盼了一年,新婚夜新郎翻墙跑了!我生了气才隐瞒身份,结果你就不顾身份和我好,你怎么不想想你老家的妻子!我若不是你老家的妻子呢,是什么别的女人,你也跟她好?你也在车上就撕扯她衣服?回头你拿什么回家见我!倒打一耙,我问你,是谁在倒打一耙!”

姚元清叫她骂的直往后缩,浅云心里无比畅快,她以往在姚仕安那里受了太多的窝囊气,她但凡多唠叨一句,姚仕安就拉着脸说他要回单位了,心道难怪很多妈妈在孩子那里受了气就骂老公呢,待要再骂又看那么个大高个缩在炕上着实可怜,只得住嘴睡觉,姚元清踌躇半晌一点一点把手放到了浅云肚子上也睡了。

第41章 分离

新世纪来临的第二个秋天,老梁在睡梦中离开了他跟随了一辈子的少东家。

“没受罪,做着梦就走了。”卫海捻了捻眼泪对姚元清说。

姚元清便低头仔细打量老梁的脸,老梁一脸的安详,姚元清叹道:“给康康打电话,让他回来送送老梁,老梁最疼他。”

卫海从外面抱了新衣服进来他的爱人端进来了盆子,要给老梁换衣服擦把脸,姚元清从盆子里拿出毛巾来拧干给老梁擦拭。

“我给家里写了信以后他就来了,说是替我母亲看我一眼,也送来了家书和一些衣物,十五岁的孩子,住了几天以后跟我说他能不能不走了,他也想打仗,想保家卫国,我说你不怕死就留下吧过几年我给你讨房媳妇,他还反驳我说这样说不对,喜欢姑娘要去追求,包办婚姻是不对的,还追求?看到女孩就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我坏事的时候他前途大好,我又说你离我远点好好过日子干工作,他也不听,被人送去开垦荒地了,老梁,你跟了我一辈子,怎么这次走我前头了。”姚元清停下来闭上眼睛泪水便落了下来。

葬礼的时候浅云才知道这个老妈子一样替姚家操了一辈子心的男人是个团级干部,陵园里孙绍桢姚仕平姚仕国的墓一字排开,静静地看着梁德瑞这个新成员躺到了他们的隔壁。

姚元清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指着老梁隔壁的位置道:“康康,看到没有,以后就把我葬在这里。”

康康年轻经事少,他还沉浸在悲伤里,闻言发脾气道:“爸爸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姚元清摆手道。

在老梁的头七过去以后姚元清便要精简人员,也没有什么好精简的,只是寻个由头打发卫海。

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睛:“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伺候你一辈子。”

姚元清喝道:“谁要你伺候,怎么这么没出息,我给你安排好了,你去找仕绣,你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记得在外面别给我丢人就行。”

卫海却是铁了心不走,并和他爱人求到了浅云这里。

“我有什么办法,他拿了主意的事谁敢不照办,再说了,我说话又不管用。”浅云直言拒绝。

卫海垂头丧气:“我实在是不知道找谁了,反正我不走,我就是不当兵了我在门口摆个摊子修鞋我也不走。”

浅云撇了撇嘴没说话。

卫海抬头窥着她的脸色往前拖了一下椅子。

“干嘛?”浅云奇怪道。

“夫人,这是我结婚的时候司令送的一个金镯子,晓臻也不爱戴这些东西,你戴吧。”

浅云拿起来端详了端详又嫌弃地给他扔了回去:“金店里刚买的吧,我不要。”

卫海理亏地笑,一次拙劣的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