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清笑道:“那坏了,此人与我有仇,你快和我划清界限吧。”
浅云抬手连打带掐,力气不大,打情骂俏似的,姚元清不自在起来忙躲。
钱保东了解姚元清为人,他为人正派必然和孙浅云关系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又坚守原则必然不屑于用权力打压他,而且他又退休,虎落平阳被犬欺也只能忍着,况且他又不想让对方家破人亡,姚元清与他有仇孙浅云也有,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上了姚元清的女人这俩仇就算一块报了。
女人总能敏锐地觉察到男人对她肉体的垂涎,浅云也不例外,她勃然大怒,当年的事她受害者不提加害者竟然还委屈上了,心里暗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主意,她想到这里恨意翻涌,她当年要上学,那样苦那样难,钱保东拿介绍信卡着她要和她睡觉,如今又拿批文卡着她又要和她睡觉,这样的人怎么会出头,怎么能担重责大任,她跟姚元清念叨。
姚元清摆手:“军政不是一个系统,况且我已经退休,我在老家多蒙本地同志照顾,我对他们最大的报答就是装聋作哑了。”
“他要占你老婆便宜啊。”
姚元清诧异地看着她:“我老婆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吗?”
浅云气结。
姚元清不把她当老婆她却是把姚元清当男人的,若是她年轻的时候一咬牙一闭眼从了钱保东就是了,如今她要“守节”,只是姚元清不在意外人也不信这个水性杨花时髦风骚男人有点权力就贴上去的有钱荡妇这辈子只有过一次性生活。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只是反复向姚元清表忠贞。
“钱保东没有赚到我的便宜。”
“嗯。”
“我和陈生没有同居。”
“嗯。”
“我这辈子只有那一次。”
姚元清敷衍不下去了抬脚就走了。
浅云缠着他:“你觉得我好还是孙绍桢好。”
姚元清只顾着摆脱她的纠缠下意识道:“我怎么知道孙绍桢好不好。”
“都跟你睡过觉你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也只有那一次。”浅云开玩笑。
姚元清听不下去要走,却猝不及防被浅云的腿绊倒压在了她身上,姚元清大骇要起身却被浅云结实有力的腿紧紧缠着腰。
浅云急促的呼吸,情动道:“哥哥,你再给我一次,那个厂子我不开了,我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浅云说不出口看着姚元清勾人地笑,她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了异样,她大喜过望闭上眼睛急不可耐地把嘴送了上去,姚元清却起身跳到远处去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扔下一句你该搬出去了就出了屋子。×l
浅云躺在沙发上回味身上的重量,她叹了口气起来去换衣服。
老梁和她走了个迎碰头被吓了一跳,他少东家年轻的女人头发蓬松满脸春色懒洋洋地走了出来,他嘿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大白天呢,但接下来几天的事又让他看不明白了,姚元清看上去像是被得罪大了,一直冷着脸不说话,饭点就从书房里出来,吃了午饭就出门,晚上的饭点再回来上宿,村里散养的公鸡一样,他问家里的奶奶大少爷又怎么了。
浅云叼着筷子摇头。
家里还住着一家人,是姚元清的警卫员卫海一家,他家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到了星期六放了学就在太阳底下洗头,洗完头要拿篦子仔细篦一遍,怕有虱子,女孩妈妈去给她洗衣服,浅云自告奋勇要给她篦头发,边篦边给她讲故事。
“说呢,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住着绣楼,就是那种两层的楼,楼下住丫鬟楼上住小姐,这个小姐呢,是规规矩矩的好姑娘,晚上睡不着就绣花,可是有一天她绣花的时候从窗户跳进来一个英俊潇洒穿着皮衣的小伙子,小姐就问你是干嘛的,小伙子说,我是来和你说话解闷的……”
卫海的爱人也支着耳朵听起来,还有窗户里面的姚元清。
“……然后这个小伙子呢,就天天晚上都来,到了天亮才走……”为了未成年人心理健康中间省略了一段。
“……可让这个小姐的嫂子看出来了,小姑子怎么老是偷笑又没精神啊?她晚上就偷偷在楼下听,还真让她听见了男人的说话声,她就跟小姐说,你要是不说我就去告诉父亲母亲了,小姐就说了实话,这个嫂子就说你问问他是哪里人,好来提亲啊,小姐说我问了啊,他说住在大门里二门外不姓苟不姓蔡,这个嫂子就出主意,你把他的衣服藏起来他回不了家咱们就知道了,小姐呢就照办了,这个小伙子天快亮要走的时候找不到衣服就求小姐啊,小姐就是不给,眼看天要亮了小伙子只得光着身子翻墙走了,这天这家人很奇怪啊,今天的鸡怎么没叫,过去一看,鸡浑身没毛死了,小姐和嫂子赶紧去看藏起来的衣服,哪里是衣服,是一箱子鸡毛。”
小姑娘吃惊又满足,卫海的爱人点头明白过来:“大门里二门外是说院子啊,不姓狗不姓菜,是说他不是家畜和植物,那就剩下鸡鸭鹅了。”
浅云笑着点头。
书房里的人也明白过来,这是骂他不如绣楼里的小姐,姚元清拍桌怒道:“孙浅云!不许编排我!”
第15章 一样
人生向来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浅云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在一个要紧的关卡又遇到一个熟人原先的蚕茧站站长。
女人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的了真,她哄姚元清说她要回家相夫教子不过是骗他从了的一句玩笑话,她要是真撂挑子不干了,别说别人投的钱,她自已的窟窿她都填不上,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这两天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着衣裳不打理连脸都不洗了,头发缺了头油变得枯草一样,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学尤三姐,把俩男的叫来大被同眠弄它一场,只要豁的出去谁嫖了谁还不好说呢。
姚元清还在和她冷战话也不说一句,她也看着姚元清不顺眼。
“杵这么大的个子有什么用!撑门立户一样不行!”她骂顶门栓。
康康诧异道:“妈你在骂谁?”
姚元清不为所动整日里还是深居简出,上午窝书房下午去附近公园看鸟遛弯下棋,他的白头发已经从两鬓蔓延到了前额,早上拿头油把白头发梳后面去,油头粉面弯腰驼背没一点当兵的样子,倒像是哪个大户人家吃软饭的姑爷老了,卫海给浅云开车,从公园门口走就接姚元清一起回去,棋友们说你女儿女婿来接你了。
姚元清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儿子儿媳?”
“你这女婿五短身材一脸憨厚怎么能是你儿子,你看你这个闺女,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姚元清哈哈大笑。
浅云满脸嫌弃:“什么眼神,我们俩哪里长得像了。”
卫海老实道:“叫不出哪里像来但就是像。”
浅云的几个合伙人已经开始质疑,怎么生产线都组织好了还不动工,浅云拿不到政府批文自然不敢动,她去找以前说好的关系,结果人家开始推诿,她托人打听了打听才知道是钱保东和当初蚕茧站站长这俩仇人去给她上了眼药,无非就是说她有作风问题,这让几个正派人望而却步了,怕和她来往名声有损,害的家宅不安或埋下隐患,她发出从古至今女人在不停发出的诘问。
“一个女人要做点事情怎么这么难!有的人,一听我未婚就退缩了,还有的人脱口就问我男人怎么不出来谈生意。”
姚元清想了想道:“你呀,思路是对的,你让他们看到了你有钱,可有钱只证明你当下是可靠的,你想要他们更放心一点你还得给他们看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