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她?不太?好这?口。

晋湘不解,桑柔的喜好跟别的女孩子好像不太?一样,总显得老成一些,但晋湘也没多想?,太?费脑子,也想?不明白。

吃完了甜甜的糖,晋湘觉得有点腻,想?换点咸的,这?回她?直接就问桑柔:“我还想?吃梅菜烧饼,薄薄的那种?,特别脆,嫂嫂知道在哪不?”

桑柔垂下了蝉翼般纤长却也浓密的眼睑,试着指了个位置,晋湘让随行的两个兵士去找,果不其然,还真在那里。

晋湘再次吃到?了喜欢的美食,心满意足,瞧桑柔更为?顺眼:“小哥哥,你莫非是半仙转世吧,也太?灵了。”

别说晋湘,桑柔自己也感到?诧异,她?解释不了,只能道:“我失忆前应该来过?这?里,所以脑海里还有印象。”

也只有这?么说最合理,晋湘点了点头:“小哥哥你失忆了都还有印象,说明你喜欢这?里,也喜欢我们?江中,你就该留在这?里。”

晋家人这?嘴,是真的溜,反应力也是一绝。

桑柔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晋擎并不感谢妹妹,反而觉得她?画蛇添足,瞥了妹妹一眼,示意她?吃自己的,少说两句,自己不咸不淡道:“未必是真的来过?,梦游到?此,也未尝不可。”

桑柔把一辈子都梦完了,梦到?一个地方一点吃食,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闻言,桑柔循着眼里那模糊的影像,抬眸看向了始终站在她?身旁的男人,抿唇道:“我有点渴了。”

还是找个地方坐一坐,再走下去,她?怕说出更多自己都匪夷所思?的话来。

尽管,她?可以选择忍着不说,可那样也太?憋闷了。

晋湘来了兴致,刚想?问桑柔哪里有茶肆,却被兄长一个冷冷的眼神刹住,没好气地吐了吐舌头,别开了脸。

晋擎来过?数回了,对这?里还算熟悉,带着二人避开人多的地方,抄了条小路,去往位于小山另一边的空旷地带,那里临山而建了不少屋舍,星罗密布,灯火通明,茶楼酒肆客栈一应俱全。

头一回来的晋湘算是长见识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码头,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烟火天地。

到?了茶楼,晋擎要了个包房,二楼最好的位置,打开一边窗户,就能瞧见楼下大堂,堂中央摆了一张长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四下喧闹的声响瞬间寂静下来,各自悠哉品着茶,惬意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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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管他赵钱孙李吴王,只看那江南好风光,桑家女儿俏,迷住了谢家郎,吉日良辰,好不快活,可怎奈这?天说变就变,由人,也不由人,大好的一桩婚事,转瞬间,便如这?秋日的叶,黄了,枯了,落了,唯一场空呐---”

说到?这?,说书人中场休息,嘴干了,吃口茶缓缓。

台下的听众却等不得,急性子的人扯嗓子喊:“先生?快快讲下去,那桑家娘子到?底如何了,不会真的被那水匪掳走了,寻不见了吧?”

另一个人好像亲眼见到?了那一幕,没好气道:“还用问吗?那水匪一个个虎目圆瞪,膀大腰壮,凶神恶煞地好不骇人,那样娇娇的小娘子落到?这?等恶人手上,还能有个好,莫说贞洁了,能不能全须全尾地活下去,都难呢。”

“是的呢,我前几?日在江东境内停歇,就听了不少,谢家人可气得不行,桑家那个叫常什么的参将还特意上门求见,他们?也不理,似乎也默认了新娘子被水匪劫了,人还没到?谢家的地盘,婚还没成,就算不得,估摸着是要悄悄解除掉这?门闹心的亲事。”

“那桑家就任人翻脸不认账,甘愿吞下这?口窝囊气?”

“不然还能如何,新娘子失节,那便是你们?女方理亏,世道就这?样了。”

“这?些高门大户就爱脸面,小娘子也是可怜的,高高兴兴出嫁,指望嫁个如意郎,谁想?入洞房的不是如意郎,啊!谁打我!”

一粒板栗从天而降,正巧砸在了话多的男人脑袋顶,还是热乎乎的,男人又疼又烫,腾地一下站起,伸长了脖子往楼上瞅,又要一声大喊。

就在这?时,楼梯那边走下来两个腰挎大刀的兵士,又高又壮,气势凛凛。

男人登时哑巴了,半个字都吭不出来了。

一个兵士走向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紧紧扼住,让他说不出话,只剩呜咽。

“跟我去后院一趟,教?你怎么做个不长舌的男人。”

另一个兵士则往台上去,朝说书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去一趟楼上,贵人要见。

说书人被兵士一身肃杀气势惊得动不了,被人半请半拖地带上了楼。

厅里的人个个含胸缩腰,恨不能把自己埋起来,不要被兵士瞧见了。

能出现在江中的兵士,不管着什么样的兵服,无疑都是晋家军出来的,一人打十人不在话下,他们?寻常老百姓,瘦胳膊瘦腿的,可经不起他们?练手。

掌柜这?时候也从里头急匆匆跑出来,对着厅里的人疾言厉色道:“各位怕不是好日子过?够了,什么话也敢往外?蹦,上面那些人的事儿,哪里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够议论?的,就你们?这?嘴儿,哪日正在会周公,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长梦下去,也不稀罕。”

一席话说得个个心惊胆战,魂飞魄散,莫说一个字了,便是一声气,都不敢往外?哼了。

被请上楼的说书人更是瑟瑟缩缩,心提到?嗓子眼,他在这?里说了好几?年的书,比这?一桩更奇葩的逸闻也讲过?,可也没出过?什么事,怎么今日就触霉头了。

进屋前,兵士又特意警告了一番:“我说你做哪里,你就坐哪里,我主子问话,你答便是,眼睛不可乱瞟,不然,”

“小的晓得,军爷说什么,小的就做什么。”

抖抖索索地进到?屋里,说书人低着脑袋,连眼角余光都不敢乱瞟,被兵士指着坐到?了一个小圆凳子上,也是低眉垂眼的样子,老老实实等着贵人问话。

“你方才?的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头顶飘来的声音沉稳非常,却又威仪十足,说书人一个哆嗦,磕磕巴巴道:“贵人不知,这?里东来西?北,各地的客都有,一传十十传百,就人尽皆知了。”

“可你们?分明是乱传,乱说,一个女子的名节都被你们?败坏了。”

另一道声音响起,又嫩又脆,听着就是姑娘家,说书人不敢乱猜屋里人的身份,只能一个劲地赔不是:“小的再不敢乱猜乱说了,今后也不讲了,贵人心善,饶小的这?一回吧。”

“讲,还是可以讲的,不过?你得换个说法。”

晋擎话一出,坐在一边榻上的桑柔不禁朝他望了过?去,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书人嘴里的桑家小娘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了,她?要嫁谢家人,却遇到?了水匪,可不知为?何,最后捞她?上来的成了晋擎。

这?时候,桑柔反倒不急着恢复记忆了,谢家跟她?的婚事必然要黄,还是等黄了后再想?起,不然光是解除婚事,还有去向问题,就够她?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