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1)

想得不得了。

【章节彩蛋:】

陈老板总觉着,自己跟梁少帅在一块儿处久了,早晚要染上不少乱七八糟的毛病。

梁少帅这人名字好听,长得好看,字写得也端正,却是个实打实的粗人,气急了指着对方鼻子从上三代骂到下三代也是有的,他从小在军营里头混,带兵打仗十成里头学了十二成,顺带着那些兵痞子嘴里头的烂话也学了三四成,就算成年之后刻意改正过,到底是有些习惯留下来。

而陈老板是个讲究人,唱戏的都有那么点劲儿,往好听了说叫风骨,往难听了说叫吃饱了撑的。可没办法,梁少帅喜欢,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会翻个白眼,放在陈老板身上那就是理所当然比如夏天睡觉穿不穿亵衣这种事儿,少帅嫌热,夜夜光膀子往凉席上就一躺,嘴上嫌弃陈老板穿衣服上床穷讲究,手上可还搂了人家细腰不放,美其名曰美人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不抱白不抱。而陈老板劝过他两次也就不说了,碰上这么个主谁都只有听他的份儿,半夜里睡不着,手也会不听使唤地往少帅背后摸,从脖子后面一路顺到腰窝,汗早都干了,就剩一身泛着热气儿的好皮肉,偶尔多往下伸一些,手里头捏了那两块软肉,心念蠢动一会儿,也自安然入睡。

当然,第二天早上起来被梁少帅往那儿掐了两把作为报复,也自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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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板陪爱小姐又聊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脱身,回了厢房,就看见肖寅已经从子陌道长那里回来。明明是衣冠整齐的样子,可怎么看怎么不对,好像从头到脚被人揉了一遍,里面熟透了,散着旖旎暧昧的肉香chumi,又欲盖弥彰地用衣服包起来。头发翘着探出帽檐的边角,衬衫也扣得死紧,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陈老板一推门,就腾地站起来,腰直了一下,就忍不住扶着桌子,歪歪斜斜好似风中扶柳。

陈老板凉凉地想:累着了吧,姿势还蛮多的嘞。他本来脾气很好,只是如今心中别扭,难免把一点怨气放在肖副官身上。肖副官见他神色不对,询问之下得知那位爱小姐的由来,想了想,忽然轻轻嘶了一声。站直身体沉声道:“也罢。您如果想走,我去同她打声招呼,咱们今晚回去,等少帅回来再商量。”

若是一般人,走了也不用知会。肖副官这样谨慎,难免让陈老板起疑,细细问了,太阳穴也跟着突突跳起来。

唉……他就想跟少帅过点小日子,怎么这么难呀?

前有狼,后有虎的。

闲话少提,单说肖副官同那位爱小姐道别,带陈老板回了少帅府。陈老板本想窝在家里躲避麻烦,谁知第二天一大早,戏园子里就派人来了,求陈老板回去看看,上台唱一出戏,车就在门外。陈老板推辞,他们就只是说:“有贵客,是真的有贵客。”

陈老板当然知道是谁,也知道真动手她应当是不会的,只是喜欢听自己唱戏,也并不妨事。如今见下人们进退两难的窘境,心中不忍,就告诉肖副官一声,坐车去了戏园。

陈老板刚走了没一个时辰,梁君顾的军靴就从车上踏下来,落在戏园子的台阶前头。他先前在车座子上靠着,脑袋一会儿偏左边,一会儿偏右边,睡不着呀,想着回家就能抱到香香软软的陈老板,说那些在心里充盈的话,连自己的语气神态都琢磨透了。

然而一进家门,就被老肖告知了道观里的事。少帅张口就是一句我日,被肖副官提醒才勉强收回口业,气鼓鼓又坐上车,叫老肖开车。路上被颠得头昏脑涨,气得一脚踢在前座上,留下个明晃晃的脚印子。

肖副官闭嘴睁眼,认真开车。少帅正捧着醋坛子喝,这时候说话就是找踹。

然而等少帅当真握着马鞭,站在陈老板房间门前,就听到里头男人很恳切地说:“爱小姐,他并没有逼迫我。有没有子嗣,也是我们考虑过的。”的时候,咂咂嘴,回味着这个“爱”字。

可以是艾草的艾,也可以是爱新觉罗的爱。

其实他并不是惹不起,只是有些麻烦。很多事扯上这些人都会很麻烦。不过少帅怕过谁呀!更何况这位要和他梁君顾抢男人。

说自己逼迫他也就算了,这恶霸形象,梁少帅也就认了。

还提什么子嗣。

梁少帅本就觉得自己亏欠陈老板,似乎给的东西永远不够多,怎么也抵不上对方付出的心意。

他又不是不想给姓陈的生!

这不是……梁少帅隔着军服捏捏小肚子想,这不是不能嘛。

他以前从老大夫那里知道这个结果,还觉得很方便,省得出事;现在却觉得十分恼人,若是能生,他也想给陈老板生个凤眼俏鼻的漂亮孩子。

幸好少帅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性子,能不能生、想不想生,是他和陈嗣非的事,关别人屁事啊!顿时理也直气也壮,马鞭在手里一卷,咣地踹开房门,看见里头两人同时望向自己,那女学生正挽着陈老板手臂,陈老板戏袍还没换,脸上仍涂着油彩。

梁君顾点点头,长长喔了一声,眼神儿往陈老板身上瞟。被喔的那个人倒是站的直,只是笑得越来越心虚。脸上妆还没卸下,脂粉糊住了不好看的表情。

“君顾你先听我解释,这位是爱新……”

“爱小姐。”梁少帅打断,压着军帽向前两步,立正站好,做足了要训话的气势。然而出口却出乎意料地彬彬有礼:“名角儿么,总得有人捧,道理我们都懂。不过哪有捧角儿捧到床上这个说法,何况您这角儿捧错了,捧本少帅的内人,这个就有点不规矩了。”

爱新觉罗却没觉得怎么着,她垂下头来摸着陈老板画龙绣凤的袖角,胳膊连松都不带松的,仰起脸来一笑,杏仁眼弯弯地:“这倒新鲜了,我单知道吃饭有先来后到这么一说,怎么在追人方面,梁少帅还那么老套哇?老是讲维新维新,您们从兵营子传过来霸占人妻的传统,用在今儿可不太好吧?”

陈老板内心错愕:我什么时候成人妻了?就算我是人妻,也该是少帅的才对吧!然而见梁少帅脸色明显不好看起来,只怕要甩盒子炮出来吓人了。陈老板不假思索伸手去按,没等碰到武装带,就抢先被少帅一把握住手腕,另一手揽住腰向床上扔去。只听床板和脑袋中间一声爆响,陈老板痛得龇牙咧嘴双眼冒泪花:感情这是拿我撒气了!

少帅向那位爱小姐微微点头,随后便单手撑在陈老板脸旁,另一只手垫在他脑后,露出了一个只有对方才能意会的微笑。倒是帅得很,眼睛亮晶晶的,只是露出一口小白牙,怎么看都是要咬人了。陈老板被男色所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嘴上一热,就被人深深吻了下去。

这场景转换得太快,上一刻要血溅当场,下一刻就春光乍泄了?陈老板实在弄不懂他们当兵的想法,但柔软唇舌相接,濡湿水音直传进脑子里,更何况在他人面前,在羞窘中更添了点刺激,晕晕乎乎地想:少帅亲起人倒是越来越纯熟了……

过了约莫三四分钟,梁君顾终于从床上单膝支着直起身体,白手套抹一把嘴角,看见上头沾的红艳脂粉,从鼻子里哼笑一声,眼睛一斜,看着爱新觉罗氏。

“怎么,爱小姐还想看全套?”

【章节彩蛋:】

梁少帅哄了陈老板许久,同他解释利害:赶上三爷生辰,梁少帅再怎么忙也该同他见见。一来二去,耽误了去戏园子的功夫。

陈老板其实也不是不识道理,只是醋多喝了两口,心里不是滋味儿。刚又要拿乔说点什么,忽然外头有人传报三爷进来了,少帅就让陈老板在屏风后躲着些,自己迎进三爷,同他谈论贺生的事。

陈老板在屏风后头直叼手绢,听见三爷一句“来我家住两日罢”,立刻被触了霉头为老不尊!以大欺小!

陈老板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面如霜雪,耳朵却支楞起来,听梁少帅拍拍三爷的手,笑道:“不是不给三哥情面,只是家里人这两日难得清闲,我答应了陪他游湖的。”

陈老板顿时觉得自己又能吃三碗饭,紧接着肩膀一疼,像被刀子剜了块肉,隔着屏风都能觉着有谁看自己。听见三爷长叹一声:“也罢,土埋半截了,总不好搅了年轻人的兴致。”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真好,梁少帅顿时为难起来,“三哥不要这么说。”犹豫片刻,把眼神小心翼翼朝屏风后头递过去。思来想去,小声道: “那就听三哥的。”

陈老板差点推倒了屏风,十根指头绞在一起,觉得自己晚上不用吃饭了,气都气饱了!

至于梁少帅,以后也少惦记什么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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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小姐曾做过梦,梦见她年幼时的事。那时她还没有出国留洋,很小呢,手腕上的银环当啷当啷敲打腕骨。家中老人做寿,要讲究排场,就从外头请来戏班子。她调皮,跑到人家临时搭建的后台,偷偷掀开帘子往里看。刚看见一点点喧杂的人影与粉白的皮肉,就听见里头一声:谁!有人猛地拽开帘子,一手握住她伶仃的手腕。

手指细长,指节却宽,力道也属于男人。爱小姐从没被人这样无礼待过,睁大了眼,只看见一张画成女子的娇面,眉眼上挑,因为勒头更显得凶。一股子脂粉的香味儿扑到爱小姐面前,她轻轻喘着气,觉得下体一阵湿热,微夹着腿,局促地哽咽起来,以为自己失禁,十分丢人;等回房换下裤子,看见上头一小点斑驳的红色,才被奶妈告知:自己来了月事。

故此她成熟得很早,旁家姑娘都在玩娃娃的时候,她已在梦中见过绰约的春影了。后来留学去了日本,同学们都喜欢新潮玩意,只有她爱搜罗那些商人从国内带来的戏服,与灌了曲目的胶片。按理说她这种维新派,本不应该喜欢这种封建余孽。奈何每每思及韵事,总会先联想起女相的男人。

她喜欢陈老板,倒有七成是纯粹爱听戏,喜欢他的嗓子,剩下三分才是女子看男人的眼神。与其说真要把陈老板争到手,不如说她享受于这种争夺的过程,结局如何,自己又扮了什么角儿,爱小姐是不太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