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对丰臣致歉,却见对方春风满眼,似乎很有兴趣,“大?夫此话?当?真,我也不该扫兴,咱们来打一个赌,三日之后,阳城第一美人便请大?夫来瞧。”
此言一出,满屋骚动,三公子?想拦也拦不住,寻思对面不会?是温柔乡里呆太久,变傻了吧,瑶华是什么性子??烈马般,岂会?乖乖坐在那里让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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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席散了,特意把对方留下,又斟杯酒,发自肺腑劝:“客卿啊,今日如?何与那伍瑟一般计较,他不过是个混人,我也知说的过分了些,难免让人生气,只是这种?事,不瞒你?说,众人皆知我妹妹瑶华乃阳城绝色,可是她你?或许不清楚,莫不说是我,就算君王,我们的太后,依然管不住,天天穿个男装到处乱跑,你?想让她盛装打扮让人瞧,哦不,让人来拜见都?不成啊。
愁眉紧锁,眸子?显出委屈,像个孩子?似的,可见当?了真。
丰臣不禁笑道:“三公子?说的对,属下胆子?再大?,也不敢拿瑶华公主的名誉开玩笑,我自有办法,与公主无关?。”
对面诧异,难道人家要随便找个人以次充好,连忙摆手,“我劝客卿还是罢了,伍瑟为人尖酸刻薄,若不找出个公认的美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岂不难堪,虽说是私下打赌,传出去不好听,客卿尚未入朝,怎能牵扯流言蜚语,以我说当?时就不该接话?,何至于让自己?陷入困境。”
丰臣还想解释,只听外?面一阵喧哗,两三个仆人跑得气喘吁吁,“殿下息怒,息怒啊,三公子?有客。”
同?泽愣了下,顿时意识到谁,立刻起身迎,还不忘给丰臣解释,“真是不敢提啊,才说我妹妹瑶华,肯定是她来了。”
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倒让人吃惊,丰臣也站起,正看见前方蹦出来个人影,纤细高挑,腰间佩剑,乍一看,竟有几分凤岚清的姿容。
小公主瑶华气势汹汹站在屋内,目光都?不往丰臣身上落,语气高傲轻慢,“兄长,方才好像听人家说,似乎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要拿我打赌呐!”
同?泽陪着笑脸,“诶,休要胡言乱语,怎会?发生此事啊。”
对面哼了声,显然不信,丰臣只好兀自向前,施礼道:“臣见过公主,还请放心,绝对不会?牵连殿下。”
宜家宜室(十)
瑶华昂着的头方才低下, 向?前几步,迎着?丰臣,冷冷道:“好啊,我也知客卿本事, 天下无双, 咱们有?话说到前面, 若此事牵连到我, 必要头来见。”
丰臣t?面色如?常, 只轻轻道了一个字, “好。”
他漂亮的眉眼全是云淡风轻, 倒让对面的瑶华怔住,寻思此人怕是?疯了吧,旁边的同泽看不下去,肃起脸, “行了, 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高?傲的小公主这才撅起嘴, 扭身离开。
三公子面上过意不去,温善地致歉, “客卿莫怪,虽说我妹妹刁蛮些,你也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如?果实在需要, 我可以做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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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臣慢条斯理给对方斟酒, “殿下请放心,在下说话算数, 只要肯借我一个人便好。”
“一个人啊,十个都成。”
却见对面抬起眼, 扫了下屋内,目光落到个掌灯的小宫女身上,笑道:“便是?她?。”
顺势望去,只见那宫女体态轻盈,面色清秀,倒是?副耐看模样,但眉眼似乎太细些,脸颊过于圆润,总与绝世美人不沾边。
该不会想?用自己的侍女充数吧。
同泽好心,不禁劝道:“客卿想?要美人,我这里多的是?,也能找到更好的,她?只能说是?五官端正,只怕蒙混不过去。”
丰臣摆手,“多谢公子美意,就?是?她?了。”
烛火在暗夜里炸了个响,一簇簇光全落到对面三公子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丰臣与士大夫打赌之事,虽是?私底下玩笑,也传得满城皆知,姒夭当然很?快晓得。
所以说这个鬼呀,简直莫名其妙,好好的谋士与别人逞一时之快,瑶华公主岂是?好惹的,到时候打脸,官更别想?做了。
其实不做也好,她?不是?一直盘算着?开铺子嘛,说起来朝堂风云多变,总也不是?安稳度日的地方,若能远离,俩人做对平凡夫妻,日出而作,日劳而息,对方又有?学问,头脑好,肯定能过上富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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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夭靠在廊下,一边学着?绣花一边琢磨,禁不住唇角弯弯,半晌听?黄鹂声入了耳,指尖的绣花针才颤了颤,简直要疯了,胡思乱想?,还夫妻,她?是?被他灌的迷魂汤太多,也开始猿意马。
可如?今这种想?法?总是?时不时冒出来,若对方回家晚了,她?也要在廊下站着?看一看,晚上躺下,总想?听?人家说几句话,就?算没什么要紧,却觉得心里舒服。
把绣花放下,长出一口气,又忧愁起来,若平白无故依赖人,将来再分开,岂不是?难过。
甘棠从院里来,手上也拿着?个花样,瞧自家公主靠在栏杆边发呆,偷摸过去,指尖一挑,将对方的绣花拿过来,叫了声哎哟,“我的好姐姐,绣了一下午,连个花瓣都没出来,知道的是?你不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师父教不好呐,你不是?说了嘛,要绣两?个枕巾,乱七八糟的怎么行,我看等大婚都过了,你也弄不出来。”
姒夭七魂八魄归位,身子往后靠,歪头笑道:“我本来就?不在行嘛,让你帮着?弄,你非要费心教,如?今绣得难看,咱俩不都急。”
小丫头摇头,恨铁不成钢,坐边上苦口婆心,“姐姐说的不对,枕巾是?拿来大婚用的吧,原是?份心意,绣的好不好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像个样子。”
说着?把那花样又塞回姒夭手中,左右拽了拽,好平整些,“上点心,白生?了聪明的人,怎么还做不来这种事,我笨手笨脚的都行。”
姒夭又懒洋洋拿起针线,漫不经心绣了两?下,顾左右而言他,情不自禁说起烦心事,“我聪明!有?人聪明啊,只往自己揽身上揽祸都不晓得,还大婚呐,我看三天之后,他不让人砍了就?成。”
酸溜溜却透着?担心,甘棠自然听?得明白,捂嘴乐,“什么天大事要砍人,砍谁”
对面垂眸,鼓着?腮帮子不说话,小丫头又凑近,“想?起来了,是?客卿打的赌吧,闹得满城风雨,不过就?算输了,也不至于砍头啊,姐姐何故担心,再说砍头也好,咱们就?可以拿着?财宝开铺子,再不用见到这个鬼。”
姒夭伸手打她?,“少胡说,多不吉利,本来明摆着?要输,还不讲点好听?话,总归坐在同条船上,人也罢,鬼也罢,都要讲心。”
甘棠瞧对面脸红了,不再揶揄,低声道:“姐姐别担心,客卿那样的人,自然有?办法?,我给你说啊,刚才外面回来人讲,最近阳城出了件怪事。”
“怪事,什么怪事?天上下金子了,我怎么没看到。”
对面抿嘴笑,“比下金子还有?趣呐,那湄水河畔的空宅里住了个人,说是?从外边来的,凭空而出,你说有?意思不?”
湄水边上素来空着?不少宅子,以前是?个村庄,后来被富贵人家买下建屋,又说湿气太重,不适合住人,他们开春之后,也去附近玩过,空荡荡,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姒夭头也不抬,继续装模作样绣花,“这有?什么呀,又不是?住进会撒钱的大善人,大惊小怪。”
“若是?普通人,自然算不得有?趣,就?算平时,流浪汉也会到里面躲雨呐。”小丫头压低声音,越发神神秘秘,“人们都说啊,住的是?大美人,艳压群芳,所有?阳城美人都比不上。”
姒夭方才听?出名堂,愣了愣,“瑶华小公主住进去了,倒有?意思,王庭里面多好呐,到那里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