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1)

“既不会反悔,夫人待会在床第间莫要做出一副推拒受辱的扫兴之态。”谢钧很满意她的识趣,指尖欲探进裹在薄纱的细腰时。

被他?手指触到的那一刻,险些尖叫出声玉荷应激的推开了他?,浑身觳觫的裹紧了那本就称不上?衣服的薄纱。

对上?男人泛着凌厉冰冷的眸子,猛地咬舌清醒过来,“我要先看?见契书。”

一日没有看?见那张签书,她就不放心,也唯恐会被骗。

“崔夫人倒是比我想的还要聪明。”金丝雀自愿飞到笼中的谢钧不急于一时的松开她的手,转身从案几上?取出一张墨迹新鲜的契书。

“只要崔夫人为钧诞下一子,崔家?的债务不但会一笔勾销,夫人也会重?获自由,这笔买卖无论?是对夫人,崔家?都不亏。”

将这份合同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陷阱的玉荷指尖发?颤,喉间发?堵的问,“为什么是我。”

像他?这种权势滔天的男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要选择她。

重?新将人推回榻间的谢钧撩起女人的一缕发?丝置于唇边落下一吻,“自是夫人秀色可餐,令钧心神为之所向?。”

“女子第一回大?抵都会有些痛的,过了第一遭就好了。”谢钧怜她是初次,低头吻上?她眼尾因害怕而滑落的泪花,“崔夫人莫要忘记了先前答应的话,若不愿,钧也不会做出逼良为娼之行。”

“老爷想如何?,都可。”逼回泪眼的玉荷颤抖着伸手揽住男人宽厚的肩。

随着他?的欺身下压,今夜自是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很快,崔玉生因赌博抵押走?的院子和回春堂都还了回来,还是县令亲自还上?的。

这让崔玉生立马成了不知多少人争前恐后巴结的对象,更有人打听他?和县令是什么关系,他?又怎好如实相告,只能借着酒精来麻痹内心的痛苦。

要不是玉娘做出了牺牲,哪有会这群墙头草的趋炎附势。

他?越是清醒的明白,越是万箭攒心,痛不欲生。恨不得就此溺死在酒精里才痛快,好像只有这样,他?才不会那么难受,也不用面对现实中那个无用又窝囊的自己?。

喝得醉醺醺的崔玉生拎着半瓶青梅酒摇摇晃晃的回家?,正摸索着烛台将蜡烛点亮。

等室内变得明亮,他?看?着陡然出现在屋里的女人,险些一跃而跳。

待崔玉生看?清楚屋里人是谁后,连那醉意熏天的酒意也跟着散去了大?半,舌头紧张得直打结,两只手不知如何?安放。

他?想要伸手触碰她,又唯恐身处梦中,眼前所见不过一碰即碎的镜花水月。

他?眼睛呆呆的,又充斥着贪婪的深情望着眼前的女人,“玉娘,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随后又像是自问自答,带着痴痴的笑,“没关系,哪怕是梦里,只是你愿意来我梦里看?我也好。”

“这里也是我的家?,难道我不能回来吗。”见到他?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玉荷以为她应该是愤怒的,是咆哮的,是幸灾乐祸,也该是贬低他?,用尽世?间恶毒字眼诛他?心的。但她没有,因为不想变成和他?一样卑鄙无耻之人。

何?况最后真正做出了选择的是她,他?们只是推她上?路的刽子手。

“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两只手交搓在前的崔玉生无促得如孩童,“玉娘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煮饭吃好不好,就煮上?次你说喜欢的鸡蛋面。”

“你要是不想吃鸡蛋面,我们出去吃,吃你爱吃那家?小馄饨,王婶家?开的桂花酒酿小丸子好不好,现在天热,喝起来最是解暑不过。”

见他?事到如今还妄想回到之前的玉荷忍着冲上?去抓花他?脸的冲动,淡淡道:“我是来拿和离书的,休书也可。”

“玉娘,我………”再次听到《休书》二字的崔玉生如被一桶冰水迎头浇下,惊慌失措间连舌头都犹如打了结,急迫地抓住她的手苦苦挽留,“玉娘我们不要和离好不好,等此厢事彻底尘埃落定后,我们依旧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好不好。”

“我发?誓,我已经改了,我不会再沾赌,如果我再沾上?赌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而且母亲已经知道了不能生的人是我,她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催生了。所以你不要同我和离好不好,只要你不答应和离,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能做到。”

“好啊。”将手从他?掌心抽出的玉荷唇角勾起,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意,“那你去死吧。”

崔玉生被她的话给骇到得连连后退,“玉娘,你,我。”

“你不是说无论?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能做到吗,那我要你去死,你怎么就做不到。 ”

崔玉生对上?她冷漠的一双眼睛,凄凉一笑后露出释然的深情,“好,如果我死了能求得你的原谅,那我去死又何?妨。”

崔玉生转身去厨房拿出菜刀架在脖间,眼尾湿润带着眷眷不舍的深情,“玉娘,此生是崔玉生我对不住你,但愿来世?我们再相遇,我们在做夫妻。”

在菜刀割破他?的外层油脂皮,洇出一抹血色后,玉荷抓起旁边的茶壶劈头盖脸的朝他?砸去,“够了。”

突然被茶水砸来的崔玉生非但没有生气?,心里还生出一抹绻绻甜蜜,“玉娘,我就知道你心中还是有我的。”

“你放心,我最近都没有去赌了,我………”

“我只是不想看?见自己?被道德绑架后救下的人又当着自己?的面去死,与其?如此你还不如一开始就去死。”打断他?的玉荷取出写好的和离书递过去,“签字吧,往后你我二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意识到玉娘不是在开玩笑的崔玉生怔怔地看?着这张薄如蝉翼,却让他?痛苦万分?的放妻书,忽然想起了罗书怀强迫他?签的那份放妻书,伸手取过把它撕成碎片,泛红的眼睛里全是痛苦的哀求,“玉娘,能不能不要和离,因为我完全无法想象失去你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

“要是早知道我失去你后会那么痛苦,我就应该宁断双臂,哪怕去死也不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来。”

门外的崔母亦是暗暗垂泪,她如何?不知那日她亲手将玉娘送到别的男人床上?时,就彻底斩断了她和崔家?的缘分?。

她恨老天,怨苍天,为什么要让好好的一个家?分?崩离析,家?不成家?,夫不成夫。

“玉娘,你那天走?后玉生就后悔了,要不是我拦住他?,只怕他?真的要去了半条命。”崔母深知自己?在无颜出现在她面前,可仍是想要再见她一面,请求她的原谅,“我知你有怨有恨,你若要恨要怨就全冲我来吧,是我没有教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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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也是我舍不得他?变成一蹶不振的废人啊,玉娘。”

“崔夫人要是真为他?好,就让他?早日给我一纸休书。”忽略心脏不适的玉荷望着跪在地上?哭得溃不成声的崔母,并没有伸手扶她起来,只是避开了她跪向?的自己?。

从崔母跪下来求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母女情,婆媳情也彻底断了,她欠崔家?的恩也清了。

“你,你叫我什么。”崔母听到她的称呼,心口刺疼得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就算她们回不去昔日温馨的婆媳情谊,也还有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啊,她怎么能叫自己?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