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崔母听此惊天噩耗,两眼一黑险些要撅过去。
怎么可能,生不出的怎么会是她儿子?!!!
现在还不能晕过去,也不是纠结这个的崔母泪眼婆娑,全是哀求地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玉娘身上,频频哽咽,“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当个普通丫鬟,我只知道我这个为人母亲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失去一条手臂,玉娘,算我这个当娘的求你?了好不好。”
“只要你?愿意答应救玉生一回,你?放心,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你?都依旧是我们崔家的媳妇,是我们崔家的大恩人,这一点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崔玉生见她始终没有心软,终是露出了毒蛇的獠牙,眼神阴沉又无情,“玉娘,你?忘记了当初要不是我们崔家收留了你?,你?现在早就死了,于情于理你?都欠我们崔家一条命。”
崔母张了张嘴,像是也认同儿子?的话。
虽然她是把玉娘当亲生女儿看待,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儿子?。
要是在儿子?和儿媳中选择牺牲一个,崔母毫不犹豫的选择儿媳。
月亮藏进云层中,连夜莺哭泣都显得孱弱无力。
守在院外的白?简望着落荒而逃的崔夫人,满是疑惑和不解,“大人,就那么把人放走了?”
“不急,她还会回来的。”因为除了她这里,她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驯养金丝雀最重要的一点,剪掉它能翱翔的羽翼,圈养她在方寸之地,给它灌输
你?除了待在我的身边,在没有任何?地方可去,亦无人愿意接纳你?。
正独自对?弈的谢钧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本该处于优势的白?子?随着黑子?的落下,竟被逼退了到?方寸之地,黑子?一改被逼到?绝路后的绝地反击。
“若是崔夫人迟迟不回来,可要属下派人去带回来。”白?简觉得那崔夫人太不识好歹,能被大人看上不知是她几?世修来的福份,不为此感恩戴德的伺候大人还如遇洪水猛兽。
捻子?落局的谢钧对?他的担忧不以为然,纤细长睫半垂落下小片阴影,“不必,她很快就会回来。”
白?简正想要问那句“很快”指的何?时间刻度,就听到?管家来报,说是崔夫人来了。
顿时目瞪口呆,“崔夫人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应该是趁机跑得越远越好吗。”
反正如果?换成他,肯定跑得越远越好才行。
“崔家对?她有恩,对?于重情之人来说,滴水之恩重如山。”
她可以选择跑,可是她跑了,那她将会一辈子?背负着害死救命恩人的愧疚,郁郁寡欢。
对?于这种人来说,最好拿捏她的就是她的心软和重情。
谢钧看了一眼呈僵状的棋局,眸色淡淡:“吩咐下去,三日后启程。”
连日来笼罩在清河县上空的乌云,也将在今日过后烟消云散,迎来炽热的蝉鸣荷月。
前面迫不及待要逃离谢府的玉荷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这里了,谁曾想不到?半日光景,她又回来了。
还是主动回来的,简直是说不出的嘲讽好笑?。
她普一出现在门外,就有个穿着件鼠灰色白?领右衽马面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后用两根玉板笄盘在脑后的婆子?正板着脸审视着她,将她当成粘板上的鱼肉百般挑剔。
只是瞧着,难免皱起眉来。
身段虽不错,只是瞧着显得羸弱了些,倒不像个好生养。
年龄也偏大,好在清丽的长相压住了这一点,观其周身也不像小门小户出身的穷酸,方才满意的朝身后粗使婆子?点头,“还不将人带下去好生梳洗一番,莫要让爷等急了。”
第24章 第 24 章 别做出一副推拒扫兴之态……
伴随着雕花门槅发?出一声响动, 坐在屏风后的谢钧方才停止了对弈。
因沐浴后的缘故,并未束发?的谢钧由着发?丝垂至胸前,月白柳纹广袖长衫随着走?动间, 白皙却不失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虽是文官却非手无缚鸡之力,何?况自古以来又哪会真有文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随着他?从屏风后起身, 不用他?吩咐,仆妇已是垂首退去。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之间仅剩下烛火燃烧中, 偶尔迸裂发?出的火星碰撞。
被婆子们用一团锦衾裹成春卷抬进来的玉荷正欲有所动作,就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踏光而来,满室红烛衬得他?的脸越发?妖异, 犹如盛开到浓艳的工笔芍药, 偏又清冷至极。
从屏风后越步而出的谢钧一眼就注意到了床榻间那道略显羸弱的身影,虽见她小脸苍白,眼神里却不见一丝惊惶无措,反倒是认命般的冷静。
眸色微微一深的谢钧极具侵略性的扫过她周身。
刚沐浴出来的女人肌肤还透着淡淡的粉,一头微湿乌发?随意挽起, 沾露牡丹花枝斜插发?间, 随她动作间花枝颤乱更添慵懒妩媚。肌理细腻骨肉匀的玲珑娇躯裹在一层翠羽薄纱中若隐若现,格外撩人。
鬓垂香颈云遮藕,粉著兰胸雪压梅。
“想来夫人应是想通了,既想通了,何?必做那忸怩之态。”随着男人的靠近, 屋内原先点燃的烛火倏然灭了大?半,衬得男人俊美的脸庞忽明忽灭,半边神佛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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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
指甲半蜷攥进掌心的玉荷在男人遮云避月的身影逐渐逼近时,哪怕做好了献祭的准备, 单薄的身体仍止不住轻颤,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诉说着要逃离。
正当她有所动作的移开床榻半寸,就被男人不紧不慢的拦腰抱住扔回榻间。
就势屈膝将人压在榻上?的谢钧单手握住女人纤细瘦弱的手腕,置于她头顶上?方,带着居高?临下的冷厉,“夫人刚才是想要反悔吗,还是想要学忠贞烈女以死捍卫清白。”
“我没有。”被男人欺身压下的玉荷完全不敢挣扎,因为她一动,身上?披着的薄纱就会往下滑落露出大?片肌肤,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喷洒在她皮肤上?的气?息有多灼热,危险。
“夫人要是想自尽,钧自不会拦着,只是你死了简单。你那借了我一万两银子的丈夫,你的婆婆我可不会手软。”谢钧冰冷的指尖如游蛇在她脸上?肆虐,沉沉地冷笑出声,“兴许都不用我出手,我只要将一万两银子收回。那心狠手辣的赌坊就会打断你丈夫的手,让他?沦为废物乞丐,你那本应该安享晚年的婆母,你说她的下场又会怎样。”
如被恶鬼缠上?的玉荷遏制着脚底涌上?的寒气?,指尖用力攥紧身下锦衾试图避开他?的触碰,“好死不如赖活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既答应了又怎会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