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清双唇湿./热,眼底缭绕着意犹未尽的黑雾,握着她的腕骨,阖眼又去吻了吻指骨。

他的下颌有细微的毛刺,不算明显,但扎到?她的手了。乔宝蓓望着他,思绪渐渐清明,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在做梦。

但相同的事情已经发生不止一次,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怎么像一只?莫名其妙就舔人?的狗……

乔宝蓓甚至来不及怕他,只?想阻止:“别这样,傅砚清你别这样……唔。”

傅砚清扣住她的后脑吻住双唇,将她所有要说的话?连带呼吸也攫取堵塞。他欺身而上,厚重的大雪又覆来,透着一丝水雾的冷,富满肌群的强健体魄是她以?一掌、一句话?也无法抵挡得住的。

他举止强石更,偏向主导,听那泠泠的声音,已拨得她足可纳他,诚实地有了呼应。她退无可退,却又被他悉心?轻柔地照料,不觉一丝痛感,很快就有了爽到?头皮发麻,脚背绷紧的感受。

被男人?握着脚踝,分成一字,再开灯去看?,乔宝蓓羞得想捂住脸,闭上眼,但他又翻身把她置放在上,与她十指相扣。

小别胜新婚的释义?在她脑内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

傅砚清在这种时候,通常是极少出声,不怎么变化?姿态的,但他今天像素了八百年似的,可劲地给她送,把她牙关撞得颤./巍巍,非要她说些?好话?。

有没有想他,怎么想,拿什么想,情不情..爱不爱的,如果她不说,说得不够好,他就在她的臀上掌掴。

乔宝蓓从?来没说过一个?脏字,在他的引导下,她愣是说了好多好多关于那里的脏话?。

她不讨厌这样,但又觉得他很坏,好端端的非要教她说那些?,不说就芘股挨巴掌。可她无法否认……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天幕渐明,傅砚清按着她的腹腔,倒数三下给尽,又吻了吻她的面颊,将她抱起来去浴室冲洗。

洗干净后,乔宝蓓在池子里坐浴,手指拧在一起,轻轻出声:“你两天不睡,不困吗?”

“一会儿睡。”傅砚清拿了剃须刀,对着镜子刮冒出的青茬。在外他没那么讲究,但胡子长得快,三日不修就会有冒尖,所以?今天没给她咬。

他刮完,就来池子里。

看?他窄瘦腰间的磅礴,乔宝蓓很难想象自己小小的口是怎么吞下的,有些?没眼看?,低下头:“……我还以为你下午才回来。”

“改签了。”他说。

乔宝蓓嘀咕:“那你不提早跟我说。”

“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

乔宝蓓:“……”

她深吸口气,抬起头看?他,欲要解释。

傅砚清双眼渐深,率先开口:“按照国内时区是昨天下午六点?半发的,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昨天下午六点?半……

她在厕所打电话?。

对上他探究的视线,乔宝蓓面颊微热,温温吞吞的:“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是随时都能看?见?消息的,你跟我打电话?不就好了,我还等了你一天电话?。”

傅砚清笑了下:“是么。”

他不阴不阳的态度让人?不寒而栗,乔宝蓓心?里抖成筛糠般,又壮着胆说:“我又不像你,可以?随时查家里监控看?我。”

“随时?”傅砚清捉出这个?词,在口中仔细咬嚼,低眉问:“谁和你这么说的。”

他肆无忌惮地闯入视线里,直勾勾地看?着她,浑实的骨骼肌揾着她,还有些?发烫。

乔宝蓓隐约感觉自己像是说中了,尤其被他的眼神这么一睇,可她张了张口,却又不敢接他的话?茬。

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她不能供出乔星盛,毕竟他是她和傅砚清婚姻里的外人?,拿不出证据的证人?。

乔宝蓓含糊其辞:“……我以?为你会,我们家里监控太多了,你不也说你会看?。”

傅砚清轻抚她的盘发,语焉不详:“很少。”

他这么答复,严谨的人?会计较措词,问他说的到?底是监控少,还是看?得少。乔宝蓓自认为自己不是心?细的人?,能发觉词意不明,也是实在想知他是否像乔星盛说得那样。

可她不敢问。

任话?音在空气里消弭,她攥了攥泡得起皱的手,忽然想到?:“那,那要不拆了吧,反正也很少用。”

傅砚清注视着她,观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嗯了一声,语气偏淡:“怎么忽然在意这个?。”

“今天宋瑛和我说,在家里安装这个?挺不安全的,可能会有黑客黑进来把视频,视频上传到?那种……不好的网站。”乔宝蓓声音渐弱,轻轻咬了下唇。

傅砚清又笑了下,唇角牵动得不甚明显:“不会。”

“家里的摄像头不是市面上能买得到?的型号,安保系统也不常规,是专人?研究的自成一派的严密技术。不过你的考虑不算杞人?忧天,想卸了也可以?。”

他松口得快,乔宝蓓没想到?,抬眸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我想你,会给你打电话?。”傅砚清说道,意识到?话?里的缺漏,他又言,“昨天也在想,不过你出门和朋友逛街,我不好打给你。”

“我猜你应该不想被人?调侃,揶揄,所以?即使我想打给你,我也要多顾及你的感受,不过没有提前电话?告知你改签,也是我的问题。”

他说得一板一眼有鼻子有眼的,乔宝蓓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感觉泡浴泡久了,脸可烫了。

盘发落了几缕丝飘在水上,从?浴池里出来后,傅砚清像往常一样拿吹风机给她稍微吹了吹,从?身后抱着她,颔首深吸她颈间的味道。

看?他镜子里的模样,乔宝蓓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痒,不由抬起手去触碰他的面颊和眉尾的疤痕。

结婚三年,她一直没问过他这个?疤是哪来的。一是怕问了不该问的,二是觉得自讨没趣,没什么可问的。

他的外形不是她喜欢的那类型,皮肤黑,长得肃穆,性格也闷,多一个?可怖的疤是雪上加霜,但和显赫的家世掂量轻重,也算不了什么。

她好像渐渐习惯他了,习惯有他的生活,习惯他沉默而无微不至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