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有摄像头,她?感觉不自在,所以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给他拨去电话。
她?这辈子?还没被谁删过好友呢,有她?号码的人,恨不得天天跟她?联系,隔三差五约她?玩,更别说是男人了。通常是她?觉得这段关?系让人厌烦了,没必要维持了,才单方面?去删人。
乔宝蓓心里不忿,但也没把?他划入可接触的男人行列里。他太年轻,身上浮泛着和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味道,像可以照拂的弟弟,玩闹的弟弟,是她?可以稍微做主去调动的下位者,所以一旦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她?会格外觉得生气。
忙音响起,乔宝蓓已经?想好要去质问的话,接听以后,她?绷紧腰,聚精会神一口气道:“乔星盛,你吃我的玩我的一走了之就把?我删了?”
“是你?”他的呼吸明显滞空了下。
“对啊,是我,你干什么?了,删我好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发的内容又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乱七八糟的,跟我开什么?玩笑……”
她?嘚嘚一顿输出,乔星盛本?来是想挂断,或是终止她?说的话,让她?别再联系。
可在听见她?充满生机的声音以后,他却本?能将手机稳稳贴在耳边,狠要全盘凿入耳膜里。
原来她?没什么?事。
……甚至依旧是不知情的状态。
乔星盛很难描述当下的心情。他分明被她?连累,遭她?丈夫的恐吓无?端受了伤住了院,为什么?还要在意她?知不知情,有没有事?
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她?的丈夫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擅于在她?面?前伪装。她?定然不会有事,无?非是被这种衣冠禽兽圈养在领地里足不出户。
……而且说不定她?自己?都乐在其?中,甘愿被这种男人养着。
挂掉,现在挂掉。割席,切断所有联系方式,对彼此都好,也是对他的人身安全负责任。他有什么?立场对她?提醒她?的枕边人不是什么?好人?万一她?不信,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人,但她?万一信了,岂不是会陷入深刻的恐惧里?
她?不像他,她?还要和她?的丈夫一起生活。
乔星盛呼吸微促,张了张口,皮肉撕扯感还隐隐发作。他必须张着嘴,因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喘不过气,鼻腔只有浓厚的血腥味。打到这种程度,他理应报警,但那?个男人抓了他的命脉让他无?处控告,也不是报警就能解决得了的人。他只能认命去医院疗伤,请假在外面?待着。
疼痛牵扯神经?,耳鸣不断作响。他该挂电话的,当做无?事发生什么?都不说,但……
他大概是疯了,竟然还关?心起这种愚蠢的女人。
乔星盛闭了闭眼,选择撒谎:“抱歉,是我朋友的恶作剧。我没发现,没收到你的消息。”
“那?你发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乔宝蓓皱眉,不是很吃他这套说辞。
但隐约间,她?又觉得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好像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她?放软语气,小声咕哝:“也是你朋友的恶作剧啊?”
“不是。”乔星盛否然道,喉结微动,心脏狂跳,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字面?意思,那?些话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认真和你说的。”
“你信吗?”
话音甫落,笃笃两声,厕所门被人敲响。
乔宝蓓心头一悸,偏过头,看到雾面?玻璃门上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第35章 十指相扣 “我想你,会给你打电话。”……
敲门的是刚来的佣人?, 不太懂规矩。
乔宝蓓心?有余悸,面色紧绷地看?着佣人?,想张口训话?, 但又觉得不必要为难, 挂了电话?沉默着从?洗手间里出来。
晚上她又给乔星盛拨去电话?,但他没接, 发来了短信给她,大意是让她注意安全,他这段时间不会再联系她了。
乔宝蓓看?着短信,觉得无比荒谬,可她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泛起涟漪,感到?一阵后怕。
她没什么胃口吃晚饭, 但捱到?夜里八九点?时, 又因为饿肚子睡不着觉, 只?好让人?把饭送到?楼上。
胃是情绪器官,被温温热热的粥填饱后, 乔宝蓓也没那么不安了, 看?些?电影电视剧转移注意力, 放空大脑, 她大脑涌上困意,直接扑到?床上, 想着也许睡一觉会好的。
傅砚清明天下午就回来又怎么样?他总不能, 总不能是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回来,睡一觉就好, 睡饱了早起再想法子。
乔宝蓓抱着绵软的枕头,骑在上面睡在正中央,呼吸逐渐放缓。
在她进入深度睡眠后的半个?钟头, 一辆商务车开双闪停在别墅楼底。提前得到?消息的佣人?在楼下候着,对风尘仆仆的男人?嘘寒问暖,主动详尽地报备这两天家中的事宜。
听旁人?讲述已知的事,傅砚清面色平静,没太多反应。
对年近四十岁但身材体貌仍健壮的男人?而言,两天连轴转的疲态不会显现得很明显,尤其他的肤色偏棕黄。但他面无表情时,会让人?难以?接近,揣度不出情绪好坏,很难看?出对话?题是否兴致缺缺。依照三年以?来的相处经验,没喊停,就得一一据实报呈。
说到?晚饭吃的是海蟹粥,一言不发的男人?这才开口:“没吃完,还有剩的?”
佣人?:“对,刚要倒掉。”
傅砚清低眉卷起袖口,语气平淡:“不用倒,热一下盛出来我吃。”
佣人?顿了顿,说好,转身去厨房把热好的粥摆到?桌上。
在飞机上,傅砚清已经吃过晚饭了,为了保持良好的身材体脂率也鲜少吃夜宵,但分隔两地,隔着极大的时区时差,他很久没能和乔宝蓓共进餐食,就想尝尝她晚上吃过的粥。
重新热过的海蟹粥要比刚煮好的软糯,吃到?见?碗底,已经撑着胃了,他打算上楼看?过乔宝蓓,下来再稍微健健身。
夏季日夜奔波免不了出一身汗,傅砚清到?主卧远远地眺了眼床榻上的人?,褪了衣物到?浴室简单冲洗后再折返回来,借微弱的床头夜灯,以?目光仔细描摹她的模样。
看?着不去碰她,让她安静睡好,不够,用手摩挲真丝被下的腿肚,仍不够,俯身撑掌去嗅她呼出的气息,轻轻碰她的鼻尖,吻她的唇,也远远无法满足。
再如何浅尝辄止,到?最后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吮她每寸.肌肤,额顶,眼皮,柔软的唇,光洁修长的脖颈。
吻到?她眉头皱起,意识从?梦里抽离,睁眼看?到?他而惊醒:“傅砚清……?”
认出来后,他分开她的腿更义?无反顾,乔宝蓓呼吸微窒,下意识伸手去挡他的脸,胸腔起伏很大。
“你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