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一步,看着他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跟着你来的呀?”
周泽双手插兜,撇撇嘴,直接说:“我以为你看到我跟那位姐姐聊得太开心,就跟过来……”
陈沐冉状似恍然大悟:“哦你是觉得我会吃醋,醋意大发后,跟过来警告你不可以跟别的女生走得那么近,是吗?”
她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情,让周泽的心脏好似被谁狠狠攥了一下。
他觉得没意思透了,又回到“黑面神”的模样,一边迈腿欲走,一边烦躁道:“行行行,我知道我做什么你也不会在意”
陈沐冉忽然大力拽住他后背的衬衫,周泽不备,狼狈地往后退两步,惊讶地瞪大眼。
陈沐冉又走近一步。
她穿了高跟鞋,再近一点都快能直接吻上他的唇。
“嗯,我是有点不开心啊,还以为你今晚要给别的姐姐表演猛男跳舞了呢。”她声音幽幽。
“……原来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周泽也放软了声音,手从裤袋里拿出来,垂在两人身旁,“我以为你不感兴趣了,几个月前学的,现在都忘记怎么跳了。”
他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陈沐冉微凉的手指,陈沐冉没有避开,反而屈指,勾住了他的。
她眼神妩媚,声音勾人:“那要去你家表演,还是来我家表演?”
十只手指顺着缝隙无声嵌在了一起。
周泽难以压抑心里的激动,说话都开始有些喘:“去你家吧,我家有只鸟很吵。”
番外三 一盅两件
陈沐冉睁开眼。
房间是暗的,房门留了道缝,有一线光淌进来,窗帘被拉起来了,但能看到窗外的天是黑的。
从昨晚她带了那只人模狗样的“中狗”回家开始算起,他们在这屋子里已经呆了接近二十四小时。
从黑夜做到另一个黑夜!简直离谱!
浑身酸痛让陈沐冉后悔得不行,她就不该去撩惹一个寡了那么久的男人。
周泽的第一次跟许多处男一样,理论知识丰富,实战经验为零,生涩,迷惘,找不到节奏,止不住欲望。陈沐冉本来没抱太大希望,寻思着以后还有时间能调教调教,正想安慰周泽,对方已经掀旗再战。
他渐入佳境,开始懂得看她的反应,懂得摸索她的禁区,懂得感受她会因什么词汇而战栗。陈沐冉也压抑了大半年,她的身上似乎一直都是湿的,要么是两人的汗水,要么是周泽的吻让冰雪融成一滩滩旖旎。
她有好几次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看到烟花炸开的同时溢出滚烫的泪,许是觉得失控得好丢脸,她发狠地咬着周泽的肩膀或脖子,在看他发生微妙的生理反应时,自己也得到满足。
中间他们累了就睡,可一般没熟睡多久,又会迷迷糊糊地吻到一块儿,谁都想让对方先投降,但最终还是一同沉沦。
……
陈沐冉坐起身,套了件宽松 T 恤,缓了缓体内的躁动。
伴随着光飘进来的,还有粥水的香气,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唤,她正想下床,床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是个陌生电话,陈沐冉接起后,对方表明自己是罗家浩的代理律师。
陈沐冉怔愣。
罗家浩犯的是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他的公司除了他,还有几个技术骨干也被抓了,前段时间案件开庭,判决很快下来了,律师说正在替他搞上诉。
律师还说,罗家浩托他传达一声“对不起”。
陈沐冉消化完信息,问律师:“那罗家浩有托你去老人院看看他爸爸吗?”
律师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半天,才说:“没有。”
陈沐冉说:“其实他欠的是他爸爸一句‘对不住’。”
今年夏天,陈沐冉还是托人找到了罗父住的那家老人院,周泽陪她又去了趟深圳。
罗父年龄和陈高阳差不多,但样子比陈高阳老多了,阿尔茨海默症症状也很严重了,别说不认识陈沐冉,就算陈沐冉给他看罗家浩的照片,他也一脸呆滞,认不出来相中人是谁。
陈沐冉给护工塞了个红包,护工便把知道的全抖出来。
这不是罗父呆过的第一家老人院,他是从另外一家转过来的,那时候他还比较有精神,时不时会嚷着要报警,说是他儿子把他打成痴呆的,可是之后护工再问他,他又好似没了这段回忆,大家以为他就是犯病了,没往心上去。
陈沐冉无从考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她回忆和罗家浩起冲突的那次,罗家浩说,他最讨厌别人扇他巴掌。
陈沐冉想,罗家浩指的那个“他”,可能就是罗父吧。
……
陈沐冉回律师:“一句‘对不起’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的,我既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女朋友,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他的道歉就会感到开心,因为我不需要他的道歉。另外,无论之后罗家浩托你转达什么内容,话到你那里就算结束了,麻烦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谢谢。”
她结束通话时,房门被推开,光涌了进来。
周泽站在门口逆着光,陈沐冉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可以从他双手叉腰的站姿,看出“中狗”明显有些不太开心。
果然,周泽一开口就问:“你怎么不跟他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陈沐冉没好气:“意思不都一样吗?”
周泽坚持:“不行,还要有下一次的话,你就跟他说你有男朋友了。”
“好好好。”陈沐冉的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她下床趿拉拖鞋,移开话题,“你外头在煮什么?好香啊。”
“滑鸡粥啊,中午我问你你说你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