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退回至友情的区间,以和祁秦一样的方式定义这段关系,那孟和苏是不是就可以同时做到这两者?

没有错位,没有失望,也没有不适宜的期待。

到那时,孟和苏那永不满足,因祁秦而患上了干渴症的心是否也会不药而愈?

她决心试试看。

这是怎么回事?再也不想理祁秦了,拉倒吧

男主太多情了,到底喜欢谁呀?老师快点更一章吧??

好的我等??

期待后续,孟和苏宝贝~

第二十五章、天真

生日当天无家可归像个可疑分子在家附近游荡时,祁秦不禁开始思考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轨的。

因为方舒华的关系,他错过了本应该坐上的高铁,之后也没能买到其他班次,从 A 市到家的航班每天只有一班,出发时间还是早七点,比那辆原定的高铁离开得还早。无奈,他选择先从机场柜台买了一班到中转城市的最近航班,又由中转城市坐高铁回家,人还没到站,秦书就给他发来了短信。

“方舒华妈妈来上门要人,看样子不见到方舒华不会罢休,你到了以后先别回家。”

在 A 市美术馆时祁秦已经见识过了周华平的偏执,却还是低估了她的执着。

他继续给孟和苏打电话,那头依旧没人接听。

她封锁了祁秦所有的联络方式,祁秦看着满屏的红色感叹号,每一条都是孟和苏把自己移除好友列表的确认。

后天就是除夕,这时候很难找到地方来消磨时间,到站后他打车去市区,像个鬼魂一样在本市各个地方游荡,此起彼伏的阵阵鞭炮声吓不跑他这个邪祟,他家附近的方圆百米才是祁秦的禁区。

到了晚上八九点钟,他还是没能忍住偷偷回了家,没有去自己家,反而站在了孟和苏家楼下。

在他犹豫着是否登门的时间里,孟和苏的房间灯光亮起来,隔着窗帘透出她火烛一样的影子。

祁秦想,假如祁秦像小时候一样在楼下喊她的名字,她会听见吗?可能也会装听不到,毕竟她在生祁秦的气。

他或许也可以像罗密欧爬上茱丽叶的露台一样攀缘而上敲响她的窗,不过这是个浪漫主义泛滥而现实性不足的行动,不光因为孟和苏家在五层,也因为这么做根本没有道理。

又没有谁拦着不让祁秦去见她。

他深呼吸,脑子里预演着见面后要说的话,腹稿还没打完,孟和苏房间的灯又灭了。

他像只患上分离焦虑,焦躁不安地等待主人回家小狗,在她家楼下踱步转了好几圈,那灯也没再亮起过,一同熄灭的还有祁秦的心。

他原本是有机会听到孟和苏每年都会说的那句“生日快乐”的。

如果没有周华平突然出现在 A 市美术馆门口拦住他和方舒华,强硬地把方舒华带走这件事。

仔细想想其实疑点颇多。

比如为什么方舒华来到 A 市玩却事先没和周华平说起过;比如原本不知情的周华平为什么会知道方舒华那个时间点在那里,又能准确地找到她;再比如为什么明明是和母亲在一起,方舒华却整个人紧绷着,被拉走前还对祁秦投来了好似求救一样的眼神。

但祁秦刻意叫自己不去想,直到他发现自己放在外套口袋的手机不翼而飞。

他确信自己把手机放在了外套口袋里,毕竟他又不是孟和苏那样成天丢三落四的糊涂蛋。

A 市治安很好,除非他自己不小心,祁秦几乎没有丢过什么东西。

最大的可能就是方舒华拿走了他的手机。祁秦清楚,方舒华没有偷盗癖之类的怪病,如果真的是她拿走了祁秦的手机,这意味着,她在向祁秦求救。

此时距离高铁发车只有 16 小时,孟和苏还在等他,说要给他一个生日彩蛋。

祁秦买了新手机,办了新卡,第一时间给孟和苏打了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后,孟和苏的声音带上了不明显的低落,问祁秦还会不会回来,祁秦确定地说了“会”。

然后,他给自己的旧号码发去了短信。

“您好,我是手机失主,如果方便的话请联系我。”

这是祁秦删删减减几次后得出的最适当的短信内容。短信发出后,他内心的第一反应却是希望对方最好不要回复。

意识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后,祁秦比任何人都意外。

他想,孟和苏也不知道吧,他是个如此冷漠薄情的人。

可旧号码的来电还是在凌晨打来了,是方舒华。

她的声音在寒夜中被风吹得破碎,带着强装出的镇定和压不下的哽咽,需要祁秦仔细拼凑字句才能听清。

她说:“祁秦,你能不能来接我?”

见到方舒华时,她只穿了件单衣,头发也是湿的,发丝上的水凝结成了冰凌粘在上面,更显得她狼狈不堪。

她是只落水的天鹅,无处可去,只能选择奔来祁秦这里。

他们不敢回祁秦学校,怕周华平找去,她知道祁秦在哪里读书。所幸 A 市够大,大到足够他们两个藏身。方舒华的证件、钱包和手机都被周华平扣住,祁秦把自己买的新手机连带电话卡都给了她,又从方舒华那里拿回了原来的手机,挑了家高铁站附近的酒店短暂落脚,想着之后再想办法。

因为方舒华没有身份证,祁秦办理了单人入住一个人先上楼去等,方舒华敲响房门时,祁秦打开门,最先看见的是方舒华的鞋子。

她还穿着从酒店逃出来时的一次性拖鞋,前天刚下过场雪,她在室外折腾了这么久,鞋子早已被路上融化的污水打湿过几轮,连带着她的脚一起。

方舒华的视线随着祁秦看去,明白祁秦在看什么后,她把一只脚藏在另一只后面,很快意识到这样做也是徒劳,于是她重新站好,整个人立得笔直。

在祁秦移开视线退到一边,她走进房间,像天鹅群的领袖巡视它的领地。

为一个人的行为套上模板,这模板可能会成为限制这个人的枷锁,但在方舒华身上,祁秦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一点。

她的一切都是“方舒华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