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孟和苏的手臂轻轻一带，把孟和苏抱进了怀里。

她的身体微微侧着，斜对着落地窗，看见赵冬礼站在离他们几米的地方停驻，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而祁秦的手臂虚虚拢住孟和苏，她听见祁秦凑在自己耳边问。

“你是不是该推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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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卑鄙者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被祁秦抱在怀里的时候，孟和苏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决不高尚，此刻也乐意做个卑鄙者。

赵冬礼的提议其实不算坏，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要是可以，孟和苏希望时间暂停，但她已经和祁秦说好，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能继续演下去。

孟和苏推离了祁秦，做出对他的表白应该有的觉得困扰的表情，郑重地和齐秦说

“祁秦，以后这种三方会面的场合，记得打扮好看点，你的颜面就是我的脸面。”她看看窗外的赵冬礼，边拿起座位上的包边告诉祁秦：“我也是刚才想到的，到让赵冬礼嫉妒的程度，最起码要比过他。”

祁秦看出她要走了，像是还沉浸在求爱不得的情境里一样作出挽留的姿态，抓住孟和苏书包的系带不放。

“我要是比他更光彩照人，那你还喜欢他干什么？”

孟和苏的心跳变得轻快，她想，祁秦变得有些奇怪，连带着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偏巧孟和苏是全天下最容易被怂恿的人，祁秦的话让她不由得多想，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期待。

但此刻赵冬礼就在外面，她事先并未和他通过气，孟和苏怕他进来说些什么让自己的计划暴露，只能把书包系带坚决地从祁秦手里抽出。

“要是这么说，我应该去喜欢世界选美先生。”

“不是这样比的。”

她对祁秦是这样说的，心里却默默补充道。

即使你不比他更光彩照人，我也还是喜欢你。

“我的立场应该可以问句为什么吧，你约我见面，就是为了给我看你们俩真情相拥的场面？”

赵冬礼被孟和苏带离现场，连咖啡店的门都没进去，跟着她在大学城漫无目的地走。

他被拽走前回头看见祁秦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表情看不清楚，但应该不是愉快，这让刚刚觉得自己被戏耍的赵冬礼心情稍微好转。

但也只是稍微。

孟和苏好像总是习惯把他看得太容易，挑选他玩单恋游戏也是，逢场做戏追求他也是，没头没脑把他叫过来，让他看到孟和苏和祁秦的相拥场面更是。

他只是一时兴起，从来没想过要做谁的陪衬。

“你上次的提议，我想了想，决定答应了。”

走出一段距离，孟和苏终于开口。

“我会继续追求你。”

“你不是都得偿所愿了吗，还答应我的提议做什么？”

“听我讲完，相应地，祁秦装作追求我的样子也会作为我追求你计划的一部分，这是我和他达成的协议。”

赵冬礼思忖一下，笑了：“你在我这里以追求祁秦为目的追求我，在祁秦那里再用追求我作幌子来增加和他接触的机会，我没理解错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孟和苏点头：“没什么问题吧，是你自己主动说要帮我的，以追你的方式，我只是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改动，总不能每次都是我被你耍的团团转。”

“你这算什么，双面间谍吗？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你想要的不就是拥有祁秦吗，明明有捷径可以走，你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

他问：“你应该有很多机会吧，相比其他人。”

“我不能说没有拥有祁秦。对于祁秦，我处在拥有和未拥有之间的混沌状态。我不敢去期待完全拥有，但也没法想象失去他。”

“所以因为胆怯，你就甘愿处在这种混沌状态这么多年。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打算改变了？”

“因为她回来了，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祁秦的初恋。我是为了不失去才想要去拥有。”

“大不了你直接表白试试看呢，你真的连一点在他心里比他的初恋更重要的信心也没有吗？”

“没有。”孟和苏回答得很快。

“祁秦可能不清楚，从小到大有不少喜欢他的人，但都被他对方舒华的热情和执着劝退了。后来没有了方舒华，又有我这个门神跟在他身边，偶尔会有几个勇气可嘉的，他懒得叙说他对方舒华的守望，干脆把我拉出来当挡箭牌，我也乐得被误会。但如果那个人重新出现，情况又会回到过去，祁秦这个人会被马上被挂上 sold out 的标牌，我也会被屛退出场。”

想起来自己没和赵冬礼说过方舒华的名字，孟和苏和他介绍：“方舒华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祁秦的初恋。”

“你不说我也大致能猜到，不过好端端的，突然中英混杂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英语吗？”

“这是为了提高我的水平来迎合你的水准。听祁秦讲，你在准备托福，打算申请交换项目，再不济本科毕业后也要留学的。”

“他倒是什么都和你说。”

“你又没遮掩，他和我说，大概是为了劝退我吧，毕竟你迟早都是要出国的。不对，谁要和你说这个了，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试试，大不了就是被拒绝。”

孟和苏确信赵冬礼并没有把她之前说的话听进去了，感叹：“那个说你有双善良眼睛的女生，她喜欢你一定喜欢的很辛苦。你确实是个寡情的人没有错。”

她不知道还要怎样说才能让赵冬礼明白这一点。

“祁秦他，不是我可以用来试错的人。”

赵冬礼看见孟和苏提起祁秦时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祁秦和孟和苏的事情上倾注无用的关心，又为什么浪费时间心力在孟和苏身上了。

他难以忘记孟和苏看祁秦的眼神，那让他想起自己也曾经被这么注视过，孟和苏总是让赵冬礼想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