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要知道原因不可。”说着林昭昭就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医生打扮的陆染突然在后面叫住了她，“哎哎，医生办公室，你不能进！”

“我不能进？我们几个就是从那边来的。少废话，带路！”林昭昭现在看见陆染这张脸就冒火气，管是哪一个都不讨她的欢心。

“你带她去吧！”旁边的曲菁菁慢悠悠地说道，林昭昭虽然知道她是夜叉假扮的，但看曲菁菁还是要顺眼几分。

陆染看着林昭昭的背影很是担心，他不知道这样混乱的时间线下，林昭昭能不能搞清楚所有线索。

他很想跟过去，但是夜叉曲菁菁示意让他别动，他想起毕空和韩慕雪， 也非常地焦虑，于是对曲菁菁说道：“如果有别的鬼差进入，希望夜叉大人，也要这么秉公执法，不要作弊哦！”

“放心吧，陆大人，这个轮回场也不是说来就能来的。”

陆染看了一眼曲菁菁自信的神情，他似乎感到这里确实和之前的轮回场都不太一样，具体差别在哪里，他又说不清楚。

林昭昭和司晓菲回到医生办公区，医生陆染虽然让她们进入，但还是不放心地盯着林昭昭的一举一动。

林昭昭左翻翻右看看，并没有什么头绪，她看着杵在门口的医生陆染，突然冒出了一些想法。她打算从这个陆染身上多套些话出来，“陆医生，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到底是什么病啊？”

“不知道，我是乳腺外科的医生，这边是肿瘤科，我怎么会知道。”

林昭昭理了理思绪，她之前在 ct 室门口看见了陆染的照片，她鬼使神差地好奇有关于陆染的事情，后来从曲菁菁那里知道，这人死于癌症。

现在又出现在肿瘤科，那癌症肯定是了。但是这个信息，实在是太过笼统，她需要知道更多具体的细节，才有可能解开陆染的心病。

“癌症？那应该有病历才对吧。”她扫到桌子上的电脑，坏笑了一下，冲医生陆染问道，“能用你的电脑吗？或者曲大美女的电脑也行。你们的办工桌都是哪一个啊？”

“这......”医生陆染有些犹豫，他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帮林昭昭打开电脑。

“哎呀，你不要这么死板好吗？你看，刚才曲大美女都让你带我们来这里了。说明这个区域是对我们开放的呀！现在只是打开一下电脑，我们又不是进入了什么新的禁区，你不用这么紧张。”

医生陆染皱了皱眉头，林昭昭猜测应该是有戏，便又继续说道：“放心，我们只是看资料而已，不会搞乱任何东西的。”

医生陆染撇了撇嘴，有点不情愿地说道：“好吧！那你只能看哦，不许乱碰哦！”

林昭昭使劲点了点头，示意让他放心。

“晓菲姐，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帮忙看啊？”林昭昭看司晓菲自己在翻动一些纸质资料，便邀请她过来。

“不用，昭昭，我们分头行动。你看电脑就好，我看纸质资料。总会有线索的。”

司晓菲的冷静倒是让林昭昭吃了颗定心丸，这时候能有个队友在身边，还是要好很多的，不会让她感觉自己孤立无援。

林昭昭想了一下，根据她之前知道的信息，陆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比她现在早了大概一年半以上，她调取了近两年的病历翻看起来。可是这数量之多，让她很没有效率，“这么看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她试着用搜索功能，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内容。

“不对，这人现在已经躺在病床上，一定会有住院信息。如果住院的话，范围就会小了很多。”林昭昭这么想着，便又打开了另一个住院系统，这系统还需要密码，她笑嘻嘻地冲着医生陆染说道：“陆医生，帮帮忙嘛！我想看这里面的内容。”

医生陆染没好气地输入了密码，“真是麻烦。”

林昭昭面对这个陆染倒是渐渐适应，她发现这人虽然嘴上说着麻烦，但每次都会帮忙，看样子算是一个对她有利的 NPC。

果然，住院信息里很快就找到了陆染的病历。“肝癌？”林昭昭看到这个信息愣了一下，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写着患者因受伤进行体检发现肝癌，可考虑换肝治疗。

“换肝？”无论是找合适的肝源还是这个手术的经济压力，这都是不在林昭昭认知范围内的事情。林昭昭想起那个躺在病床上，脾气暴躁的陆染，突然有点明白了，或许这换了谁都不会好受吧！

60.你从来都没有错

“昭昭，你看这些是什么？”司晓菲手里挥动着一沓欠条，向林昭昭问道。

没等林昭昭反应，旁边的医生陆染就叫了起来，“别乱翻我的东西啊，这些都是我救助过的病人，给我写的欠条。你们要找线索就好好找，别动不相关的东西。”

林昭昭原本还没觉得欠条有什么重要，可突然想到如果能把欠条上的这些钱追回来，那是不是病房里躺着的那个陆染，就有救了。至少他就有钱做手术了。

“你怎么知道不相关？你虽然长了一张陆染的脸，但是我发现，你好像对陆染的事情一无所知。”林昭昭起身横在司晓菲和医生陆染的中间，不让陆染拿走那一沓欠条。

“我只有陆染在瑞京医院工作的记忆，你说的其他事情，我不知道。”医生陆染嘴里嘟囔了一句，似乎对林昭昭的态度不是很满意。

林昭昭心想果然和自己猜的差不多，这凭空多出的两个陆染，还真是活在不同的记忆里。一个只记得自己是医生，一个只知道自己是病人。

“晓菲姐，我觉得我们可以死马当成活马医。我刚才看了陆染的病历，是肝癌。而且建议是换肝治疗。如果是换肝，那经济上一定是需要一大笔手术费的。那这些欠条，说不定就派的上用场了。”林昭昭头头是道地分析道，司晓菲点了点头。作为病患，她们都十分清楚，经济上的压力对这些病人来说都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打电话试试，看看如果跟这些人要钱，会不会来帮忙。”司晓菲说着就准备用旁边的座机拨动欠条上的电话号码。

“等等，你们不能打这些电话。我当时借给他们钱的时候，可都没说要催他们还钱的。你们怎么就开始跟我的病人要钱了。”医生陆染在一旁急切地说道，他手指一按，按掉了司晓菲拨通的号码。

“我说，你这个 NPC 还挺入戏的。你不要只管自己的病患，不管陆染的死活。你没看到病床上的你自己吗？那是后来的你，你都要死了。你都没钱做手术了，还不跟这些人要钱，难不成你个小医生还能拿出来几十万的换肝手术费啊？”

林昭昭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将他的手从电话上挪了开。医生陆染虽然不太乐意司晓菲她们动他的东西，但是他也确实没有理由拒绝救人，尤其那个人还是未来的自己。

“通了，通了。”林昭昭听着电话里有人“喂”了一声的应答，激动地冲着司晓菲抖手，招呼她也过来听。

“您好，您是李先生嘛？我这边是瑞京医院办公室。之前陆染陆医生不是借过您钱吗？您什么时候方便把钱还回来啊？他现在这边需要用到这笔钱。”林昭昭眉开眼笑地打着电话，心想这回那个病人陆染应该就有救了，他的心病也能解开了。

“陆医生？昂，陆医生啊！陆医生之前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还要这笔钱啊？我不是跟他说了嘛，我现在手头紧，我们没钱还啊！再说当初他借钱的时候，也没说要这么快就还啊！不能他出事，就逼死我们吧！我们当时也没求着他借，那既然借了，总要再宽裕一段时间吧！”说完，这所谓的李先生就把电话挂掉了，林昭昭听着电话里忙音，陷入了巨大的茫然。

林昭昭指了指电话，又看了看司晓菲，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不对劲吧！他说陆医生给他打过电话了。而且这人是什么逻辑，欠钱的不是他吗？他怎么这么嚣张啊？”

林昭昭有些恼火，看着旁边的医生陆染有点来气，她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什么时候给这个姓李的人打过电话？”

医生陆染一脸无辜地说道：“没有啊，不是我，我没有给这上面的人打过电话。我只是把这些人的信息记录好了而已。你看我说了吧，我确实答应了，不催着他们还钱。你们吃闭门羹，可不要赖我哦！”

林昭昭和司晓菲听他讲完，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赖你赖谁啊？”

林昭昭无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你个陆染，我说你什么好，你是天真呢还是无邪呢？你自己也没挣多少钱，就把钱都借出去了。这是看谁可怜就借谁钱是吧，你这是把自己当成救苦救难的救世主了，是吧？”

“我也没那么想，只是这些病人确实很可怜。他们很多连医保都没有。那我平时也没有什么开销，这些钱放在我这也是闲钱。那等我真的需要了，再找他们要呗！”医生陆染有些委屈地嘀咕道。

“所以我猜，这确实不是他打的电话，搞不好这些电话，病床的那个陆染已经都打过了。而且他应该是没有拿回来什么钱，才会崩溃成那个样子。”司晓菲有条有理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