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童格惊讶地打量着她,突然像被戳中了笑穴,“哈哈哈”的大笑,笑个没完,“你居然在擦地?”
林昭昭被这些鬼差、判官搞得很是恼火,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了,自己都快成这些家伙们的玩具了。
“怎么?鬼差了不起啊?你认识我啊?笑,笑,笑,笑什么笑!”林昭昭气呼呼地把抹布一摔,坐到了善听的椅子上。两腿搭在桌面上,胳膊叉在胸前,吹胡子瞪眼般地说道:“哼,老娘不干了,爱谁干谁干。”
童格看她真的生气了,终于止住不笑,环视了一周问道:“善听大人呢?怎么留你一个?”
“不知道,他说他公务繁忙,大概是出去办事了。”
“那你这次下来,见到陆染了吗?”童格试探性地询问道。
“陆染?没啊,我应该见到他吗?”林昭昭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这些鬼差都提到陆染?虽说她对陆染充满好奇,可对她而言毕竟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为什么韩慕雪会提起,眼前这个人又会提起?
童格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欲言又止,“没,没事。”继而他朝着殿中央的穹顶喊道:“善听大人,有亡灵报到。”
林昭昭还没来得及从椅子上起来,只见善听从天而降,站在二人中间,瞥了一眼刚抬起屁股的林昭昭,“怎么活干完了?”
林昭昭赶紧让出了位置,拍了拍座椅上的浮灰,“没,判官大人请坐,请上座。”
“嘿,你个林昭昭,很会溜须拍马啊?你见了我怎么不是这副嘴脸?”童格不服气地说道。
林昭昭冲着童格吐了吐舌头,“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讨好你呀?”说完“哼”的一声,傲娇地抬着头。
“行,你个林昭昭,有本事你以后都别来求我。也别来跟我打听陆染的下落。”
“陆染怎么了?”这回发问的不是林昭昭,而是善听。
“没,没怎么。”童格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心虚地磕巴道。
“你们无常殿的事,我不好插手。但是凡事不要做的太过分。惊动了上面,结果会很难收场。”善听严肃地训斥道,和之前始终保持一双笑眼的温柔气场截然不同,把林昭昭都吓了一跳。
“是的,大人。”童格低着头听着,也不敢有任何顶嘴。他把身后那位妇人的资料递了过来。善听看了看,只见他一张手,殿内的一只毛笔就自动飞了过来。
林昭昭不由得发出“哇”的一声赞叹,看他在那纸上就简单画了画便说道:“送去奈河司吧。下辈子的剧本已经安排好了。”童格点了点头便带着那老妇出去了。
“哇哦!善听大人,好威风啊!大人,大人,透露透露呗。我下辈子拿什么剧本啊?”
善听学着刚才林昭昭的样子,把腿搭在桌子上,双手叉胸,半眯着眼睛,“想知道啊?天机不可泄露。”
“小气。”
陆大人我想你想的好苦
陆大人你在哪里(ㄒoㄒ)
哈哈,集体呼叫陆大人!
陆染,你在哪里呀?
老师加油!
嗯嗯 一定
29.他有难,你救不救
铁围山山顶的风像一股一股的热浪拍打在陆染的脸上。他浑身是伤,被铁链栓在一颗巨石之上。山下就是无间地狱,从下至上传来一阵阵恶鬼的嘶吼,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不寒而栗。
毕空的铁狗就在离他半丈远的地方,口水从它的嘴角流出。只要陆染的伤口刚要愈合,它就发疯一样地上去撕咬,直到伤口裂开。
它就像一个吸血鬼一样趴在那伤口之上,用满是倒刺的舌头狠狠地舔上一口,血肉挂在它的舌尖。它贪婪地砸吧砸吧口中这美味的血液。
就这样一遍一遍,陆染被啃食得像一副被榨干气血的白骨,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
“陆染,何必呢?为了那些亡魂,值得吗?”对面是一位年龄颇长的男人。他留着络腮胡,身形高大,穿了一件皮风衣。铁狗每饱餐一次,就乖巧地跑到他腿边,摇着尾巴。
“值不值得,我自己说得算。”陆染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说得算?你知道不知道,你违规了?鬼差不能对亡魂有感情,你现在就是在接受你该有的惩罚。”毕空大声地呵斥道。
“惩罚?说得好听,你们无非就是想抢走 22 楼这块肥肉。为你们自己罢了。”陆染冷笑道。
“你......我让你死鸭子嘴硬。”毕空说着就施展灵力,闭着眼睛口中念咒,将捆绑陆染的那颗巨石慢慢拖起。
“位移轮回场。”突然他眼睛睁开,一道光芒闪过,这二人一狗便消失了。
林昭昭“哈秋”一声打了个喷嚏,她拧了拧鼻子,心想肯定是打扫时扬起的灰尘太多才犯了鼻炎。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地府吗?怎么会还有鼻炎呢?她心不在焉地继续用鸡毛掸子左扫扫右掸掸,总感觉后背一阵一阵发冷。
“真是奇怪?我又没在化疗,怎么感觉这么难受?”她还没解开心中疑问,只觉一个石子砸在她的脑袋上,“谁呀,疼!”
她刚一抬头便看见童格在门外跟她招手,示意让她出来。
善听此时并不在殿内,林昭昭心想应该可以偷一会懒,便放下了鸡毛掸子走了出去,“你叫我出来干嘛?我和你又不熟!”
“陆染有难,你救不救?”
林昭昭听完此话,愣在原地。陆染有难,该是她救吗?
童格看林昭昭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又问了一遍,“陆染有难,你到底管不管啊?”
“我认识陆染吗?”
“你......”童格被她这一句噎得差点没背过气,“好啊,你个林昭昭,原来你是这种人。哎,陆染啊陆染,不值得啊,不值得。”童格说完无奈地挥了挥手,转身准备走。
林昭昭则上手拽住了他,“把话说清楚,我和陆染到底什么关系?我是应该认识他,对吗?”
“应该?所以你是真的不记得他,是吗?”童格品了品林昭昭的话,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林昭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多么想要知道她和他在这地府的渊源,可是她的脑海里关于陆染的记忆荡然无存,“我只知道他是我主治医生的师兄,是一名优秀的乳腺外科大夫。他生前救过很多人,虽然韩慕雪说不是这样的。”说完林昭昭的脸上不禁有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