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她不禁甜笑得拿被子盖住头。
“你醒啦?”
6.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只穿过猪的内裤
是连秋画的声音。
严若朝这才清醒似的,探出头环视房间,果然是在连秋画的房子里。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画画。
“姐~,不好意思啦,跟你道歉。”连秋画放下平板,侧身面向严若朝,“我昨晚主要是喝了酒,后来姜程久一劝我就想明白了。你看你做皮肤做双眼皮什么的,都是敞亮地在群里告诉了我们,我却是瞒着你偷偷考研,确实过分。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等下带你去吃好吃的。”
连秋画像哄孩子一样。她俩之间,有时候确实是她这个妹妹更像姐姐。
严若朝是一个气性来得快去也得快的人,自然也就不计较了。本来考研这事对连秋画来说是件大好事,昨晚她要是好好地恭喜,替这个表妹开心,三人一起快快乐乐地庆祝也就没事了。
“叫上姜程久一起吧,好好庆祝一下,昨晚被我搞砸了。”严若朝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拿着枕头靠着床坐了起来,“对了,昨晚我怎么来的你这里啊?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就知道你又断片了,喝那么多。”连秋画说,“得亏姜程久去得及时,要不然你就被一个小帅哥给顺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小帅哥?” 严若朝脸微微一热。如果真有小帅哥,那梦中之事……她不禁低头悄悄露了个苦脸,无语凝噎:能有什么后果?他为什么不去晚一步?为什么不让小帅哥把我顺走?这样我妈满意我也满意帅哥也满意,三赢的喜事,就这样被搅和了!
“算了不说了,免得你得意。”连秋画接着教育起来,“你啊,以后在外面能不能别喝酒?作为一个成年女人,你应该知道,哪怕是我和程久,你也不能百分百相信。”
严若朝也无奈,凭什么我们女人在外不能喝酒啊?到底是谁剥夺了我们这个权利?可是她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她问:“昨晚到底怎么了?我是不太记得,但有些印象,确实有个帅哥,对吧。”
“你看你,说到帅哥眼睛都放光了,至于吗?你不是恐男吗?”
严若朝狡辩:“这世上除了女人就是男人,我也不能个个都恐啊,不然我还怎么出门?”又问自己关心的事,“快说,昨晚我和帅哥怎么了?”
连秋画笑了笑,说:“还能怎么了?你钓帅哥呗。听姜程久说,他去的时候,你和一小帅哥躲在酒吧后面睡觉,你搂着帅哥的脖子睡得像死猪,他拉你你都不撒手。他说帅哥是坏人,帅哥说他是坏人。后来幸亏经理出面,他又有你们是朋友的微信证据,不然帅哥还不肯放人。”
“啊?帅哥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了?”严若朝不免失望,她还以为有什么香艳的故事呢。她现在这佛门俗家弟子般的生活,要是有个帅哥对她使坏,也不算坏事吧。
“那不然呢!你还想怎样?”连秋画无语了,“不过姜程久说,帅哥还是好心,你不撒手他就帮着把你抱上了车,不然姜程久还搬你不来。我说表姐,你下次喝醉要调戏男人就调戏姜程久吧,好歹是熟人……”
严若朝立马打断:“我只是醉了,又不是傻了瞎了!”接着还不死心,问,“我和小帅哥,真就这样了?”
“那你还想怎样?你一个性冷淡患者,遇到小帅哥也不过像太监娶妻,空欢喜一场。要不然,你能在那时候睡出十片安眠药的效果?”
这话难听了,性冷淡怎么了?没准能治好呢?刚刚在梦里就挺好的。不过严若朝还是叹息,确实是可惜了,只是在梦里放肆了一回。梦里那人,和印象中的小帅哥,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弗洛伊德说了,梦的素材就来自就近遇到的人和物。
她闭眼敲脑袋,好像要恢复一个损坏的 u 盘一样使劲回想昨晚的事,是有个小帅哥来着,给她牛奶,为她唱《下沙》,还有什么?
这时她看到自己手上的创口贴,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温暖从指腹传到她心里,这温暖还带来记忆,好像两人有一起洗手,一起拥抱?
梦里要真是他,那自己也不吃亏……
见严若朝若有所思,突然变得安静且带着傻傻的甜甜的笑,连秋画坏笑道:“不过,你性冷淡,但人家帅哥不是。所以换个角度想,要是姜程久真去晚一步,你就不只是做做春梦了,现在就是在小帅哥的怀里醒来。”
“你怎么知道我做春梦?不是,我没做春梦……”严若朝尴尬了。
连秋画笑:“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再说我也不是傻子,就你睡着时的那种……”那种身体扭动和嘴里发出的声音,她能看出是怎么回事,可是她作为表妹说这些很难为情,于是说,“那种又甜又色的笑,还说不是春梦。”边说边跳起来往卫生间去,好像是知道严若朝会打她一样。
严若朝还想反驳,可是连秋画站起身时四角内裤让她的眼睛打了个哆嗦。那种紧身的四角内裤,前面还有开口,那是男人的内裤!还说自己没吃过猪肉?
“快说,你是不是和姜程久暗度陈仓了?”严若朝逼问。
连秋画一边绑头发一边说:“怎么又说这种傻话?我和他不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他产生爱情。首先一个,他嚼槟榔我就受不了。”
“那你是偷偷找了别人?”
“没有啊。”连秋画一脸无辜,“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严若朝指着她的四角内裤说:“那这内裤是谁的?”
连秋画白了一眼:“当然是我自己的。”
严若朝困惑了:“你为什么穿男式内裤?”
连秋画一愣,问:“这是男士内裤?”
原来,这么多年来,连秋画没有机会认真目睹男士内裤长啥样,她隐约有印象她爸的内裤是那种大大的花布裤子,她根本不知道这是男士内裤。
这条内裤是她买内裤时送的,买四送二,四条三角裤,两条四角裤。她把另一条四角的也拿出来给严若朝看,确定这是男士内裤??
严若朝指着内裤前面的开口,笑得扑倒在床上:“女生内裤前面要这种开口吗?真是笑死我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还把猪的内裤穿在身上的人!”
连秋画不免尴尬失色,说:“谁说我没见过猪跑?电影里的猪也见过的好吧。再说,穿男人内裤怎么了?我以后还要穿男人的衣服开他们的车坐他们的位置,哼!”
严若朝直起身,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说:“好好好,你最牛。其实,”她想了想,说,“你有没有想过真的见一见猪跑?不是电影里的猪,是真实的,去实打实地见见。你身边就有一个,姜程久看着体力还不错,今年他还健身,应该是个不错的猪。至于你说不喜欢他长相,没事,关了灯看不见,这种事,体力比长相重要。”
连秋画依然不换那条男式内裤,穿上长裤,说:“不可能,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我也不好色。我看日本猪那都是好多年以前和大学室友一起,纯粹是好奇,完全不是因为欲望。看完后更没欲望了,恶心得我几天吃不下饭。我估计你的性冷淡也是这么来的。”
严若朝也起床穿衣服:“你被那些视频给害了,那都是拍给男人看的,所以很恶心,我听说真实情况不是那样的。”不过,说到真实情况,她也没有底气,她自己都从没有过好的体验,还劝别人,那不等于是自己吃过都不好吃还劝别人吃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连秋画红着脸,一边漱口一边说,“总之,我一定要等待我生命里唯一的真爱,灵魂契合,志趣相投,怦然心动,激情澎湃,一拍即合的那种。只有这样我才愿意交出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严若朝靠在门边,劝说:“可是在那个真爱到来前,也可以和路人聊聊天嘛,说不定聊着聊着就发现,哎,原来路人也不错。不然万一这个真爱永远不来,那岂不是白等了?”
连秋画吐了牙膏泡,说:“白等就白等,也比跟人瞎混好,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姐,我知道你是说路人姜程久不错,但这种多年来我都没有一点心动的人,绝不考虑。他就算再强壮在我面前也只是块碳基生物。”
严若朝便不说什么了,她感觉努力说服一个女人去和男人尝试性生活,就好像吴用用计诱骗卢俊义上梁山一样,人家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你非要让人家和你一样当贼,有点缺德了。
不过,过了一会儿,连秋画冷不丁问:“表姐,你说我打的那个 HPV 疫苗,这辈子还能派上用场吗?”
严若朝赶紧说:“能,一定能!7 亿多中国男人,还能没有你连秋画的真爱?”
7.月黑风高夜,朗月遇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