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朝哼哼唧唧没有回答。

易朗又说:“每次睡完就走,我感觉我对你来说功能好单一,明明是男朋友,却只像个床上用品。”

严若朝实在没忍住,笑出声,困意也渐消。“那,要不你和我一起睡我那里去?”

“可以!”易朗兴奋地抱紧严若朝,“既然你为了小猫可以舍弃我,那我只好死皮赖脸地加入你们了。”

严若朝笑道:“要是你睡不好,可不能怪我,更不能怪小猫。”

“当然不会,我们仨需要慢慢磨合。不止是睡眠,还有别的。”

“什么别的?”

“要是睡着睡着你又不老实了,那我也只能配合了。我们得适应在猫咪虎视眈眈下照样做我们自己的,毕竟以后我们三个要一起生活,不能因为它就失去美好的性生活对吧。”

“原来你想的都是这些。”严若朝故意说,“哼,看来你和别的男人一样,满脑子只有情欲。”

“不止满脑子,满眼满心满身都是,因为遇到你就没办法控制了,所以细胞都变色了。”

严若朝被逗得哈哈笑。她渐渐发现,相处下来,易朗真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冷淡。她说:“我真是没想到,你实际上是个又有趣又调皮的人,很能说也很能……很能干。”说完羞羞地笑了一下。

“最后三个字,好听。”易朗吻了她一下,说,“我也要对你说三个字。”

“别说!我们女人可没这么臭屁,不想听。”她可不想听男人对她说很能干,她才不需要这样的认可。

“我爱你。”

“噢……”严若朝愣愣的,“你是说这三个字啊,嗯,好听……”可她没有回“我也爱你”,她不习惯说爱,她从来没有对谁说过“我爱你”,好肉麻,她说不出口。

易朗也没有要求她必须回应,而是心满意足地把她抱在怀里。

当天晚上,他们睡在严若朝的床上。易朗对睡眠工具的要求很高,他预感自己可能会睡不好。但是为了严若朝,他不在乎。

他们先聊了一会儿天,聊着聊着严若朝就睡着了。易朗认床更认床垫,睡不着,便看着溜溜从这里跳到那里,又从那里跳到这里,一会趴床尾一会儿扒床头,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又突然跳起来到处蹿。可严若朝毫无反应,睡得很沉,猫咪在她头顶扒了扒她,她也只是挥手把猫咪推开,继续睡,都不带翻身的。

易朗只好这大半夜和猫咪玩着,玩到不知什么时候,猫咪最终在严若朝那边躺下,睡觉。易朗轻轻摸了摸猫咪,叹气说:“晚安,小家伙。”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朗醒来,天还未大亮。借着微光看到严若朝还在沉睡,而猫咪侧躺在她的头顶旁边,也睡得很沉,但是睡得很轰鸣,那打鼾的声音,像个小型发动机。就这样,严若朝还睡得香香的,半点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易朗帮严若朝把脸上的头发轻轻扒到耳后,又伸手摸摸猫咪,虽然摸了些许猫毛,但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虽然昨晚没睡好,但是此时此刻的温馨与舒坦,足以弥补睡眠的不足。他相信,只要每天磨合,他早晚也能像严若朝一样,面对这个不是闹就是噪的小家伙,也能睡得旁若无物。

在这份难得的温馨舒适中,易朗渐渐地又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猫毛包裹,浑身难受,无法呼吸。他再次醒来,天比刚刚亮了一点点,严若朝和猫咪仍在睡。猫咪的睡姿换了,头朝严若朝那边,肚子把易朗的脸整个盖住。

易朗无奈地笑笑,难怪要做那样的梦了。他把猫咪移开,猫咪醒了,却没闹,轻轻走到他俩中间躺下,易朗等它睡着了,把它抱到床尾,才接着睡。

等他第三次醒来,天色大亮,只见严若朝轻轻地正准备从他怀里起来。

“吵醒你了?”严若朝问。

易朗又把严若朝拉入怀里:“还早,再睡一会。”

“我得起床准备洗头化妆了,今天家里还有客人,我姨妈姨父还有表姐表弟他们都过来,我现在一没工作二没男朋友……他们以为我没男朋友,那我更要收拾漂亮一点,免得他们觉得我过得很惨。”

“噢,好吧。那我可以在你这继续睡吗?”

严若朝一边起床一边说:“可以啊,你就在这和溜溜培养感情吧。”

易朗把溜溜稍稍抱过来,说:“我们感情很好。”

严若朝笑:“我看只是一般般,你昨晚睡得不好吧?你必须和猫咪亲密无间,才能克服它睡你床。你看我的。”说完就把正睡着的溜溜抱过来,平铺在床上,把自己的头埋在溜溜的肚子上,猛吸了一口,然后又去亲溜溜的脸。“做到这样,你才不会介意它的猫毛。”

易朗着实惊了,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吸猫吗?”

严若朝笑:“对啊,你也吸嘛。当你完全接受了它,我们就可以去你屋里睡你那舒适的床垫了。你昨晚都不愿意把它放在我们中间,可见是不完全接受的。”

易朗抱回猫咪,说:“哪有。我是不想我和你之间有它,我只想紧紧抱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你去收拾吧,我再睡一会。”

“就知道你昨晚没睡好,眼下都发黑了。”严若朝扒到床上,亲了易朗白净的脸,“亲爱的,你一定要爱溜溜,完全接纳它,好吗?”

易朗回一个温柔的吻:“嗯,这只是小事,我没问题的,放心吧。”

等严若朝走后,他也睡不着了,起床去商场,下单了一个他家同样的床垫。经过宠物店时,又给溜溜买了几件衣服,准备回去好好打扮它,和它过节。

41.生儿子是名气,生女儿是福气

严若朝回到家,屋里满是客,老爸来了,姨妈一家除了表弟一家三口,其他都来了。老爸和姨父以及表姐夫妇在客厅里闲聊,老妈在厨房忙碌,但她只是打下手,姨妈在做主厨。姨妈做饭好吃在亲戚中是公认的。

近两年来,这对暗暗较劲几十年的老姐妹,关系变得融洽了,不是表面融洽,是发自真心地关爱。前几天老妈还给严若朝发语音说:“你姨妈身体不好,来长沙看病的,你到时候多说些贴心的话宽慰她。”

严若朝问:“妈你是不是认输了?知道我和老儿(方言,弟弟的意思)都比不上表姐表弟,我们家再怎么努力也没他家有钱,所以你认清事实了?不恨姨妈了?”

宁新平怼:“我几时恨她了?姊妹之间哪有什么仇恨?还不就是今天你气我我气你,明天你帮我我帮你。”

这天严若朝才知道,表弟的老婆怀的二胎流掉了,姨父很悲伤地说:“唉,我们老于家到这一代就只有一个后代了。”

在严若朝要说出“艳姐不也有两个崽吗”时,严道海先开口安慰说:“没事,他们还年轻,还有机会。”

姨父说:“还有个什么机会?马上就是高龄产妇了。可惜啊,他们这辈子不能有个姑儿(方言,女儿的意思)了。”

于艳说:“爸,你应该这么想,幸好他们现在有儿子,要是他们头胎是姑儿,你现在才更急。”说得略微嘲讽。

姨父仍是叹气:“生儿子是名气,生姑儿才是福气。他们没姑儿,以后老了咋办?有个三病两痛的,谁照顾他们?你看看你妈来长沙看病,他还和姑娘(方言,老婆、妻子)儿子去岳母家过节,不晓得来先看自己的娘。我们幸亏是有你这么个姑儿日子才好过点。”

严道海说:“那说的是,我老爹老娘有什么病病歪歪的,我都是叫我妹儿去照顾,我照顾不好。将来我要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也只能指望我们芳儿了。”

严若朝听完面露囧样,原来老人还有这个想法呢?她不是不愿意照顾父母,只是,“生儿子是名气,生女儿才是福气”,这不就是说,生儿子是传宗接代的,财产要留给儿子,生女儿是以后养老的,责任要留给女儿?可真会打算啊。

虽然很不满,但严若朝也不想大过节的跟老人论理。又想到来这么久了没看到严若星,便问:“爸,若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