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朗略生气:“你说过会相信我的。”她总是这样,撩他,又弃他,说相信他,又不相信他,越想越气。“不信算了。”说着就起身要走。
“不是不信!”严若朝起身拉住他,“真不是不信。只是你这个情况我是第一次听说,得给我点时间想想嘛。坐下来,耐心一点嘛。不要是追求我吗?这么没耐心?”说着拉着他一起坐在长沙发上。
易朗又坐下。谁说没耐心?他可以把所有耐心都给她。
严若朝见他那略有些委屈的样子,坐得离他更近一些,手去摸他的手,慢慢滑上他的胳膊,问:“真的只有我碰你才不会难受?”
易朗吞了吞口水,说话会紧张,只好点点头。
严若朝又在他耳边轻轻问:“那这样的话,岂不是你身上有一道贞操锁,别的女人都开不了?”说话的气息直喷到他肌肤上。
易朗紧张得头偏向一边。
可是,作为男子汉强大的自尊心,让易朗感觉他不能每次都被她调戏。他是男人!
转过头,易朗直面她故意逼近的脸,淡淡地说:
“那也不一定。你和我之间目前还是偶然,根据经验主义的观点,再多的偶然也无法得出必然,没有经历所有的情况就不能得出确定的结论,每天照常发生的事都不一定是确定的,就连太阳东升西落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我身体的情况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世上这么多女人,我没有都抱过贴过,并不确定只有你才能解锁我。”
严若朝有些花痴地笑着说:“你知不知你说刚刚这番话的时候很性感?”
“啊?”易朗不得不无奈地笑了一下,“……”她怎么这样的?谁要她看自己的性感了?要让她看看自己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她撩到的。他可是有自尊心的男人!
严若朝托着下巴盯着他问:“你不是说想和我搭餐吗?那我也有要求,我想和你,搭~床~”
易朗脸一红,立马说:“……不答应。我不喜欢床上关系。”
“那,床下也行。你喜欢就好……”
“别说了。”易朗的腿还微微收拢,问,“你,今天没喝酒吧?”
他的心砰砰跳,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鼓似的。她只是柔声说几句话而已,他就像通了微电流一样,全身都感觉到麻。不能如此!他便往旁边挪,想摆脱她的触碰。
严若朝却抱着他的胳膊,像猫咪一样伏着他,轻轻说着调情的话:“原来你喜欢女人酒后的样子啊?还有这癖好?行啊,我可以喝,可以满足你。”她豁出去了,今天非把他给拿下不可。
易朗口齿不利落了:“没……没有,我没这癖好。我……要走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严若朝才不会轻易放他走,抱着他那支胳膊故意往沙发上一倒,用力把他带着扑倒在自己身上。我天,终于亲吻上了!可真不容易啊,费了老大劲!这男生真是太老实了。
不管了,亲上了就好。严若朝顺手按了沙发旁边的灯开关,室内变得昏暗,她喜欢这样的氛围。闭上眼,抱着他的脖子,双唇温柔地磨蹭着他的双唇。得有些年头没有接吻了……
易朗放弃反抗。能不放弃吗?当两人双唇相碰,当她搂着他的脖子,他还有反抗的力量吗?他开始配合着他的亲吻,并且很快掌握主动,越吻越忘情。一支手去抓住她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举过她的头顶,另一支手好想好想从她宽大的 T 恤里伸进去。
可是他还有一点点理智!他怕今晚发生一切,她明天早上就后悔,所以,他不能,坚决不能。他只是做做样子,把手放在她腰上,捏了她一下,然后抬起头,撑起身子,略粗重的声音说:“看你还惹不惹我,这就是下场。”
严若朝不回答,翘起头,又亲吻他。好吧,他……被打败了,手伸了进去。原来大面积地触摸女人的肌肤是这样舒服!手掌像是传感器一样,把一种叫激情的东西传递到他的大脑,最后形成两个字:给她。
可突然!他只是略微一睁眼,就看到两道远光灯似的光在他头顶刺过来……
25.简单和复杂互换,加深彼此爱恋
溜溜圆鼓鼓地蹲在他俩头顶的沙发边上,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两道清澈的眼光注视着,易朗心里害怕了,停止了一切动作。
严若朝随着他的目光往上一看,溜溜的眼睛依然如炬。被这样看着,谁会自在?
我真服了!严若朝心里叫苦。溜溜啊,你为啥这么不懂事!
“溜溜,走开,去楼上睡,这不是你该看的。”严若朝真像一个人类母亲的语气一样对溜溜说话。
溜溜听了,不止不走,反而还趴下了,揣着手手准备认真看他俩接下来怎么做。
严若朝狠话来了:“你走不走?不走明天没有肉吃了。”
溜溜“喵”了两声,那声音非常像“我要给你们指导指导”。仍不走。
易朗轻轻笑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声传来。他只好依依不舍地从严若朝身上起来,在裤袋里摸出手机。
“喂……噢……好……我想想……没事……”
挂了电话,易朗对严若朝说:“有个小朋友生病,过两天的表演上不了,我要紧急改一下小朋友的舞台剧。”要说这是借口那也算是。甚至很庆幸有了这个借口。
有些事吧,就得一股作气,再衰三竭,就比如刚刚这样的事。于是严若朝说:“嗯,去吧。晚安。”
易朗温柔地笑着:“晚安!”低头亲吻了一下严若朝的额头。吻得严若朝都有些发懵,这小男生真的好纯情的感觉啊。
而让严若朝真正决定停下来的是,她可以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结婚那天遇到的那个“低血糖”。
如果那天没看清他长相,如果时间太久也记不得他的声音,但和他接吻时的感受,她不会忘的,温柔又迷醉。而且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换过洗水吗?头发上的香气都没变。
还有一点严若朝也想起来了,那晚那个男生,就是穿的一身白。在黑夜里只能看到他通体纯白,都看不到他的头。不会恰好有两个都穿一身白,又都用同样香味洗发水的男生出现在她生命里的。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似乎完全忘记了那晚的事,一点都没提。就算他说他对人过敏别人不能碰他,他也没有提过还有一个例外,有一个 520 凌晨,有一个要结婚的师姐,救他也碰了他还吻了他。
也是,一个要结婚的师姐,一个不顾他想法就吻他的陌生女人,记着干什么呢?不厌恶她就不错了。如果性别互换,一个女大学生被一个大十岁的马上要结婚的男人强吻了,吻完就跑了,那她得多恶心,说不定还会报警追讨精神损失。
所以他不记得那件事也正常,谁要记得那么气愤恶心的事?
甚至不记得更好,要是知道了现在自己追求的女人就是那晚吻他的师姐,得多生气!说不定会骂“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罢了罢了,那件事还是不要提了。严若朝竟然双手合十,求着菩萨保佑易朗不要记起来。
第二天中午醒来,严若朝看到易朗早上七点发的微信:“严若朝,我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