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若朝关门前宁新平仍要回头说一句:“千万不要养猫啊!闲得慌就去敲对面男人的门,干点正事。”
唉这一章看得人真的特别伤心,被家人驱赶的小朝从来没有自己的位置。我觉得妈妈是爱她的,弟弟也算吧,但很麻木,很无关痛痒,其他的家人根本看不到他们的爱在哪里,但小朝的阿Q精神总是让她很快原谅这些人
有弟弟的家庭,家里的爱和钱大多流向弟弟,小朝心里清楚,父母对她的爱只是菜米油盐加催婚催生,但是对弟弟的爱是真金白银加托举兜底~
15.你只管奇怪,会有人默默懂你
周五晚,易朗在 LY 酒馆唱到凌晨两点酒馆打烊。今天他当众弹唱了《下沙》,这首歌他早已学会弹奏,只怕自己唱得太干巴了打动不了严若朝,所以要多练练,得唱得情真意切。
对面邻居这个身份并不能让严若朝对他产生好感,甚至可能是产生性骚扰的恶感,他又回过头来觉得酒馆歌手这个身份不错。等《下沙》在他这里唱得至情至性了,哪天就在自己屋子里弹唱,歌声一定能飘到对面。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三点,易朗在大厅放自行车时,值晚班的朱哥叫住他,说有事问他。
“你对门那个妹坨,你和她熟了没?”朱哥问。
上了一天班又唱歌到凌晨,易朗属实有些累,本来无心和朱哥聊天,但一听是和对面严若朝相关的事,便打起了精神,他以为朱哥有什么重大发现要告诉他。
“不熟。”易朗淡淡地说。
确实,很不熟,还没说上话。这半个月来,易朗压制不住地干“卑鄙”的事,就是通过智能锁监控以及特意放个耳朵听对面的动静,来观察严若朝。
他知道这有偷窥的嫌疑,可他说服自己:又不是干坏事,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聋哑人,想知道她为什么反感我,没关系的。
这样观察也不是没有好处,他居然和严若朝的妈妈碰了面。那天他听到对面开门声,看到严妈妈出门,便也马上拎包垃圾出门跟上。阿姨比严若朝好打交道多了,她主动和他打招呼,他回应了一声之后,阿姨的话头就打开了:
你住我女儿对面啊,那真是有缘。看你样子年纪不大,哪一年的?哟,那也太小了,比我儿子都小。你做什么工作的?老师?那太好了,有寒暑假。那你有对象没有?没有?我女儿也没有,单身好几年了。你想找什么样的?比你大的?大十岁你喜欢吗?喜欢啊,那巧了不是,我女儿正好比你大十岁。这真是有缘啊,这样吧,阿姨拜托你一件事,你以后多多关照她,她是个不懂事的生活白痴,她一个人住这里我几得不放心。阿姨也不让你白关照,请你吃饭,你喜欢吃什么菜……
阿姨透露的信息太多了,易朗回头还琢磨了一会,品味出了阿姨话中的重点,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起码可以肯定,严若朝和那个粗鲁的男朋友是真分手了,不然阿姨不会对他如此卖力地安利自己的女儿。
而观察这么一段时间,易朗还发现了严若朝一个重要信息,她不上班。因为他早上出门时她屋里是静悄悄的,而他有几次凌晨两三点回来,还能听到她屋里有放纪录片的声音,还有好些个非周末的大半夜看到她点外卖。这完全不是上班人的节奏。
但她的生活又称得上很有规律。只要他晚上正常下班回来,就能听到她屋里做饭的声音和油烟机的声音。每天晚上九点半,她会提着垃圾袋下楼,一个小时后听到楼梯间的门响,那就是她回来了,她爬楼梯上来的。
她每天如此,时间点卡得很准,简直可以当闹钟。易朗晚上一听到她的开门声就当是她在跟他报时。
对了,还有一个奶茶外卖袋子,她每天提下去又提上来。易朗一开始还奇怪她提个袋子干什么,直到有天晚上十点多回来,碰到她在公寓前面的草堆里一边叫着“喵喵”一边倒着什么,然后就有两只猫咪来吃食,他这才知道她是在喂流浪猫,那个袋子里是猫粮。
他听到她叫猫咪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她还和正在吃猫粮的猫咪说话,问它们好不好吃,叫它们慢点吃,还约定明天她来继续喂。
那天易朗不远不近地看了许久严若朝和猫咪的有爱场面,直到严若朝起身,他也才跟着动腿。其实他那时候就很想再主动跟她搭讪,可他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她的口罩和帽子就像是设给别人的结界。
易朗和唯一的朋友许凤仪讨论心理学时,提过这件事,如果一个人外出却不想让人看到她的样子,总是用东西遮住脸,是为什么?得出的结论是,因为她对这个世界不信任,不关心,很漠视,很厌烦,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不想融入这个社会,所以才掩藏自己。
那么,很明显,严若朝是不想任何人打扰她,也不想这个社会麻烦她。她全身散发的气息也是“不要靠近我”。
那晚易朗大着胆子和她一起进大厅,她全程都是低头看手机。大厅里,值班管家和他打招呼的那几秒,她已直奔电梯那。为了和她同乘一趟电梯,他把自行车往边上一扔就不管了,也赶紧跟了过去。
电梯来了,严若朝秒进,易朗也马上跟着进去。他相信要是他不赶快进,她会直接按关门键丢下他。他按了 27 楼,她却按的 10 楼。到了 10 楼,她出去了。他到家七八分钟后,听到楼梯口的门开关的声音,很快,便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她也到家了。
原来她是从 10 楼开始爬楼梯,这大晚上的楼弟间安全吗?据业主反应好像有些灯坏了。因此易朗第二天就检查了楼梯间的声控灯和监控是否完好,有几个坏掉了的,他马上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维修。
他当然想和严若朝熟悉起来,可是这不是他想就行的,她在和他的关系互动中,不允许他和她熟,而且强烈地用身体语言向他传达了这一点。
朱哥一边啃着一个卤味鸭脖一边说:“你住她对门都没打过招呼?不过这也正常,你就是个冷性子的人,而那个妹坨比你更冷,不止是冷,还很奇怪。我值白班的时候就没见她白天下过楼,她都不上班吗?每天晚上倒是会出来,但每次都戴个口罩帽子,这么久了我都没看到她长什么样。而且在大厅里我看到她打个招呼,她明明听到了却装没听到。太没礼貌了,好歹看房那天我们也算认识了是不。”
要是换以前,别人说一些事不关己的长篇大段,易朗早礼貌地打断了,可是事关严若朝,他一字一句地耐心听了下来。听完后便辩驳:“她不是没礼貌,只是不想和陌生人认识。你太热情了,她性格内向,不会和太热情的人打交道。”
朱哥笑了:“她少说也二十大几了吧,还不会和人打交道?那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看她就是看不上我们这种人。”
易朗回:“不是,她不会看不上谁,因为她谁也不看。”
朱哥问:“你这家伙,既然和她不熟,为什么要维护她?”
易朗反问:“你也和她不熟,为什么要背后说她?”
朱哥讪讪地,却一本正经地说:“我这是对我们这楼栋负责。你想想,她大半夜看房大半夜搬家,不上班,20 年都过去三年了还天天戴个口罩出门,还戴帽子,搞得跟贼一样,为人又怪异,万一是什么心理有问题或精神不正常的人呢?万一哪天在房子里做了什么,比如说自杀这样的事,那我们这栋楼就没人敢住了。”
易朗真的有些不高兴了,严若朝只是不愿意和这个世界过招,表现得自我一点,按自己舒适的生活方式生活,就要被污蔑心理有问题、精神不正常?她明明是个很有自己生活规律、很有爱心的女人。
而且,她还很有自己丰富的生活。好几次易朗下午三四点出门,都能在过道里听到她屋子里传来的朗读声,声音还不小,好像完全不怕外面的人听见。朗读的都不是网文或快餐书,有一次他记下她朗读的一句话,马上用手机查,书名是《逃避自由》。
有连续几个晚上,易朗去兼职拍摄后凌晨三点回家,都听到她屋子里传出纪录片的声音。
易朗本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朱哥,以证明严若朝是个很普通的正常人。可是,他感觉要是说出来自己就真像个变态偷窥狂,而更担心的是,朱哥知道了这些会更认为严若朝不正常。在朱哥的认知里,是不可能理解严若朝的行为的。
人对于自己不理解的事,就会认为是不正常,就像朱哥一开始知道他是幼师时,就说他不正常,“哪所男人当幼师的?那不是女人干的事吗?”
“我觉得她挺正常的。你是因为她没有满足你受住户爱戴和喜欢的形象,才对她有意见吧?” 易朗平静地指出。
朱哥立马解释:“我对她没意见!怎么会有意见?我不是那种人。我对每一个住户都很关心。她不理我没关系,那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有需要我出面帮忙的时候,我就不信她能活成一座孤岛。”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受了什么伤害,或者挫折,在这躲避现实来了。”
这话倒让易朗也沉思起来,严若朝表现得如此与这个世界不相熟不相融,一出门就把自己遮住,她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而她在这里的样子和在酒馆的样子,还有五年前的样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不同。
16.老妈上门突击检查,对门帅哥被迫当猫爸
严若朝被老妈在微信里唠叨过好几次,“和对门帅小伙认识了没?”“还没认识?怎么搞的,敲个门的事,你手怕疼吗?”“懒得跑?你真是懒得天上有地下无!”“你要是再不认识他,我就过去替你认识,这周末我就过去。”
吓得严若朝立马表态:“好好好,给我一周时间,我去认识他。”
由于老妈隔三差五地提对门小伙子,严若朝也渐渐对这个雄性有些好奇了。一共遇到过四次还是五次,直觉他应该不是 gay,因为他身上的直男气息太浓了。直男穿白色也是直男啊。
可是,老妈一眼就看中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男人?那种看上去老实木纳无趣的男人,她最喜欢了。
但严若朝心里又有些纠结,因为通过几次看那男生的衣服和鞋子,她有一个不错的感觉,他很高,衣品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个时尚干净的年轻男人,绝不可能木讷无趣。
在老妈催得紧的情况下,她也想着,要不哪次认真收拾一下,洗头化妆不戴帽子口罩出门,给他亮一亮自己那有五六七八分美貌的长相,万一他是个见色起意的,没准就主动了?
可这想法很快就耽搁了,因为严若朝有了一只才两个月的小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