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对象?两个?”姜程久嗤笑了一声,“秋画,你发烧了,两个恋爱对象?”
连秋画却不理玩笑,认真说:“我没发烧,我是认真的,我真的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才遇到。所以今天是想跟你讲清楚,你不必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了。当然,要是做朋友,我没问题,我一直就是把你当朋友。但如果你非要从我这里得到爱情,那不可能,我不可能爱上你,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早就跟你说过多次了。希望你这次听进去,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了,我要有男朋友了,你要是不能接受,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姜程久定了几秒,然后站起来,转身背对着连秋画。他知道连秋画这次是特别认真地拒绝。她现在的表情是那么冷静、坚定,他都不忍看,看了太让人难过。可他还是转过身,看着连秋画:“你……你绝情!我对你不好吗?这么多年,从大学开始我就围着你转,你现在居然这样……你太绝情了!”
连秋画也站起来,稍大声地说:“我从始至终都跟你说我们不可能,我不喜欢你,是你自己认为我不交男朋友你就还有希望,现在我有男朋友了,你没希望了,明白了吧?”
姜程久突然一拳砸在墙上,严若朝都吓得马上起身走到连秋画身边,以防姜程久有什么过激行为好护着她。
可姜程久只是冷笑着看着严若朝:“怎么?若朝姐,你以为我会打她?你就这么看我的?呵,你们两姐妹到底把我当什么?当傻子?当凯子?当钱袋子?”
严若朝认为自己不得不出声了:“程久,我们是把你当朋友。你凭良心说,我们对你是真心还是利用?是你自己要冲当好人,非要表现自己的吃亏,让我们欠你的。不过一切都算得清,本来我和秋画都想好了,等你店子开张,或是结婚的时候,会还给你。有些东西是可以算清的。”
“那感情呢?能算清吗?我为你们做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我没想要你们还回来。尤其是你,连秋画!”
连秋画笑了一声,说:“那我们就好好算。在我们的关系中看似你付出得多,但你得到的愉悦和情绪价值也更多。因为那都是你自己愿意的,并非我要求,有些甚至都不是我想要。你自己没有主心骨,你找到了我,把我当成你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可你没有管过我的想法。说白了,你在我这里就是花精力花时间花钱,换的是重要的陪伴。如果我不给你这个机会,你的人生说不定早就荒废了,成了一个街溜子也不一定。”
“你……你胡说!我是爱你!不是换什么陪伴!”姜程久激动起来,因为长期嚼槟榔而变宽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严若朝劝道:“程久,你不要这么暴怒。仔细想想秋画的话,她还是很了解你的,甚至可以说她比你家人都了解你,她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你过去确实是没有目标,不过现在不同了,你在上班在学习,未来开个店,你也就有了事业。再回头来看你这几年,你只会觉得自己可笑。”
“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可笑!”姜程久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嘴里嘟囔着:“我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你不可以属于别人……”
严若朝和连秋画互看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突然,姜程久站起来,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看着连秋画:“你不就是嫌我没事业,是个啃老族吗?我就不懂,累死累活挣那几千块的男人,就真的比我靠得住吗?行,你等着!等我事业有成,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就冲了出去。
连秋画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行了,搞定了,这下他总该觉醒了。”
严若朝看着门口,说:“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他挺可怜的。”
连秋画呵了一声:“我以前就是这样想的,每次拒绝他,要他别再缠着我,他就乞求哀怜,我就觉得他可怜,就心软,就这样拖拖拉拉这么多年。要是我早有今天的魄力,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在我们的关系中,看似是他追求我,其实他是主导,我是被他安排。这点我最近想明白了。”
严若朝笑了:“不错啊,你居然能想明白这些。也是,男人怎么会可怜?男人都很注重自己的感受,自己喜欢就要,也不管对方是怎么想,死皮赖脸就是一种精神控制,尤其是心软的女人,面对死皮赖脸的男人简直没辙,只能被控制。”
不过,严若朝还是希望姜程久不要因为这件事太过伤心,他好不容易有点人生目标,别因为这事又荒废了。所以,她想着还是要安慰或者劝导他一下,她甚至让易朗去做这件事,男人与男人之间毕竟好说话一些。而且易朗之前对他的劝导就很有用,他这不就上班了吗?
易朗也答应了。可是严若朝要给姜程久发信息时,发现被他删除了。他们那个躺平群,也被他解散了。
“那就算了吧,不用联系了,男人会有自己的疗伤方式。他现在还知道把你们都删除,就说明是憋着一股劲,有这股劲,就不会做什么傻事。”易朗安慰严若朝。
严若朝感叹:“希望吧。唉,看来这段关系是结束了。”
易朗微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阶段性的,谁到来谁离开都正常,接受就行。”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
易朗惩罚性地紧捏了一下她的手:“别说这种话,兆头不好。不是任何事情都要扯到我们身上的。”
“你真是的!”严若朝怨着,“回答一句‘永远不离开’不就行了,非得教育我啊。”
“这还要回答啊?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99.见到“情敌”了,她好有气质啊
易朗接到许凤仪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聚聚。暑假和国庆节假的时候,她就联系过易朗,可是易朗都说在女朋友老家。这一次,她笑着说:“你已经很久没来我们这里了,这不得不让我对你女朋友产生看法啊。我很好奇,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们在一起了,你就要断绝我和旁通这两个多年的好朋友。相爱的人应该这样吗?为什么缩小对方的交友圈,把他牢牢圈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不是那样的,她没有说过什么,是我自己一直没有时间。”易朗连忙解释。对于许凤仪和李旁通,他十分尊敬,“明天我们去你那里,我和我女朋友。”
“那太好了。上次过节我就要我朋友捎来了了极好的大闸蟹,准备叫你来的,你说你没空。正好,我朋友今天上午又弄来了几篓,你们来,放量吃。”
“我女朋友对水产海鲜不是很喜欢……”说到这易朗就觉失礼了,他只是那一下脑子里只有严若朝的喜好,所以脱口而出。
许凤仪道:“那还有别的嘛,我们俩手艺你又不是没吃过,总会做出你女朋友爱吃的菜。”
“好的,明天中午来吃中饭。”
许凤仪笑着说:“行,准时来啊,我们等着。早就叫你带女朋友来的。我们作为你家长,也该见见。”
挂了电话,易朗深呼吸一口,准备下楼去跟严若朝说这事。刚刚接许凤仪电话,他特意上楼了。下去后,严若朝很自然地向他伸手,示意他过去继续抱抱。两人窝在沙发里继续看搞笑的综艺。
看了好一会儿,易朗才说:“我朋友邀请我们明天去吃中饭。”
严若朝一愣,把节目暂停,问:“你朋友?”她想起来了,端午节那次不就有个朋友吗?又是长辈又是恩人的,是她吗?“哪个朋友?”
易朗的回答证实了严若朝的想法。她都几乎把这件事、这个人忘记了。没错,最开始她是懊恼过几天,甚至想见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易朗敞开心扉,那么听话,保持朋友关系十多年。对易朗来说,这绝对是特殊的事情,特别的人,特例的存在。一想到易朗把生命中的好几个“独特”给了别的女人,她就忍不了要吃醋。可后来和易朗相爱实在太幸福,就忘了少有的不开心的那件事。
没想到,这事现在又出现了!
“好啊,去吧。”严若朝答。说完又继续枕在他胳膊上看节目。
第二天,易朗自己穿了一身新衣服,严若朝要换衣服时,他也把一件克新的莱因蓝卫衣放到她面前:“情侣装,好看吧?”
“哈,”严若朝不禁笑了起来,她看到那件蓝色卫衣上有一个白色的半心形,和易朗身上白色卫衣上的蓝色半心形,拼在一起就是一整个心,而且每个半心上都有数字,一个 13,一个 14。原来是这样!她马上拿在身上比划,问:“什么时候买的呀?”
“一个小时前去买的。早就在楼下的服装店看中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穿。你喜不喜欢?不会觉得幼稚吧?”
“幼稚,但是我喜欢。”说着就弯身在易朗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开开心心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两人都不舍得出门了,就这样在家里拍照他们都能拍一天,不会觉得无聊。于是他们就真的对着镜子拍了好些照片,看着时间踩着点才出门。
严若朝跟着易朗坐地铁到市中心,出地铁后走路五六分钟,到了一个叫“凤庄陶艺工作坊”的店铺,易朗说就是这里。周末,店铺里人颇多,严若朝进去后也被那些新奇、可爱、雅致的装饰陶艺品吸引,还在店铺里认真逛了逛,看中了一对拥抱猫,一看价格,还挺贵。
这时,一个年轻女店员来跟易朗打招呼,并笑着说:“你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了,你不来,我们店里的东西都拍不出美图。”
易朗礼貌微笑:“最近很忙。凤姐他们在楼上吧,我们先上去了。”说着就牵了严若朝往店铺后面去了,后面有不太宽的木楼梯,踩上去还会嘎吱嘎吱响。
两人一边走易朗一边解释,他以前来得比较多,会帮店铺拍一些图片用于网络宣传和网店展示,所以和工作室的人基本都熟。
严若朝说:“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没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