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封月的手变得有些颤抖起来。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严霖身上有哪个地方流血了,她现在该做什么。
这里没有严霖需要的药,如果她受伤身上有了出血口,凭她们现在的情况,严霖必死无疑。
严霖收回视线,看着一脸焦急的封月,笑着摇摇头,“我没”
严霖话音未落,储备间的门便被猛地一把推开。
翻飞的风雪自门口猛然灌进,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江照江茗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封月和严霖,在失联九小时后,终于成功获救。
搜救队带来的不仅仅只是救援器械,还有常备的一些医疗物资。
封月的腿伤和严霖的高烧得到了简单的处理,然后,两人便被搜救队一同送进了度假村里的诊所,等待天亮后再转院去市区里。
被救援后的严霖和封月就此被分开,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获救之后的封月,终于放下了自己心里的所有担忧和顾虑,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不过在睡过去之前,她还是有嘱咐医院的医生,关于严霖血友病的情况。
而严霖,早在被搜救队抬上担架的那一刻,就彻底撑不住晕了过去。
温哥华市区,圣佩德罗医院。
下午五点左右,封月在普通病房里睁开了眼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病房里守着封月的封鹤海连忙凑到了病床旁边。
“囡囡,你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封鹤海替她理开额前的碎发,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封月除了腿上有伤外别的地方都没事,她现在也只是极度疲劳之后睡醒了而已。
“爸,我没事。”封月接过她爸爸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暖呼呼的温水。
一口温水下肚,仿佛这才驱散了她心头萦绕着的寒凉。
“严霖怎么样?”封月问道。
封鹤海摇了摇头,“还没醒,不过你妈妈在那边守着她呢,你别担心。”
“喝点粥吧,是你外婆熬的,两位老人家可被你们这两个小辈给吓到了。”
封月喝着粥,默默听着她爸的絮叨。
等喝了粥又吃了药,封月这才开口,“爸,我想去看看严霖。”
封鹤海一愣,又看了看封月的腿,不赞同地说道:“你现在还伤着呢,怎么还想着乱跑。”
封月抓住她爸的手臂,撒着娇,“爸爸,我的腿伤不算严重,你去借一辆轮椅来就好了。而且严霖当时是为了救我才拖着我走了很远而发烧的,我想去看看她。”
封鹤海受不了自己女儿这般撒娇,只好无奈妥协。在借来了轮椅之后,将封月抱到上面坐在。
边推着封月还边说道:“你和阿霖还真是斩不断的缘分。”
封月没有说话,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
严霖的病房距离封月病房并不远,父女俩没走多久就到了。
病房门开着,里面还传来一些说话声。封鹤海推着封月进去,这才知道,是医生正在给严霖例行检查,江沺正在旁边陪着。
江沺注意到父女俩进来,连忙赶过来看看封月,“怎么样囡囡,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封月安抚地笑了笑,“妈,我没事。”
说着又看向病床那边围着的几个医生,“严霖的情况怎么样?”
江沺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阿霖的高烧需要注射药物来退烧,但因为她患有血友病所以每次注射药物都要耽搁很久,而且一旦出现出血,就要注射凝血因子,所以一个简单的发烧就变得很麻烦了。”
“而且阿霖从获救到现在,一直没有苏醒过,如果她今天再醒不了的话,就得去联系她父母了。”
封月在严霖身边陪伴了她那么久,自然是知道她身体的具体情况的。
“到时候我去联系吧,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封月看着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严霖,淡淡地说道。
封月在严霖的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就被护士小姐给喊回了自己的病房,她的腿伤虽然不严重,但该输的液还是要输的。
严霖大概是在晚上九点左右清醒过来的,她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她只是感到有些口渴,喉咙也很疼。
病房里只有封月在一旁呆着,她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直到严霖嘤咛一声,她这才朝严霖那边望过去。
“严霖,你醒了?”说完,她又连忙大声喊着江沺,“妈!妈你快进来,严霖好像醒了!”
江沺从病房外走进来,赶紧来到严霖身边,顺手还给她倒了杯水。
“阿霖,来先喝点水。”
严霖咬着吸管灌了自己一大口水,然后才眨着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阿、阿姨……”严霖一开口,那嘶哑的嗓音就吓到了封月母女俩。
江沺拍了拍她肩膀,“阿霖,你先别说话了,阿姨去给你叫医生。”
说着江沺就出去了,临走之前还将封月扶到了轮椅上,让她注意着严霖的情况。
封月推着轮椅来到病床边,看着清醒的严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你醒了就好。”
严霖躺在病床上,偏着头看她,在看见封月坐着轮椅时,那眉头又紧皱了起来,“阿月……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