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袁晴点点头:“我昨天看了一晚上侯逸天给我的资料,再结合我自己收集的资料,没有任何线索。这个案子过去十七年了,可能凶手已经死了也说不定。要破案简直是痴心妄想,但我又心存侥幸,万一老天开眼,被我破了呢?所以我想把你留下,我觉得你或许是上天赠与我的一份特殊的礼物。无名,你知道吗?你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那天是我爸爸的冥寿。”

无名这才知道他和袁晴相遇的晚上还有这层特殊意义,有一刹那,他生出一个离奇的念头:我该不会是他爸爸灵魂转世吧?但算算时间也不对。他爸十七年前走的,要是灵魂转世存在,我应该只有十七岁。无名否定了这个假说。

该不会无名又发散思维我就是他爸爸的灵魂?十七年了,因为没有找到凶手,他爸爸的灵魂一直得不到安息,所以四处飘荡,最后被一个雷劈,意外地变成了他女儿的灵魂?这也不可能无名回想自己的画像我又没那么老,而且人死了,灵魂也死了,我还活蹦乱跳的。

无名快速打消自己荒唐的念头,尤其是第二个念头那近乎乱伦,尽管他只是一个灵魂,但也接受不了。

“我明白了。”无名平复心情,“袁晴,我会等你的。”

闻言,袁晴开心地跳起来:“一言为定哦!好了,天色不早了,走吧,我还要去我妈家吃晚饭呢。”

这时,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绚丽的橙红色。夕阳的余晖洒在袁晴的脸上,为她原本有些英气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的睫毛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纤长,微微颤动时仿佛能捕捉到光的碎片。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中,仿佛从梦境中走出的幻影,无名看得入了迷。

“算了,”无名想,“不开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我会等你的,袁晴。”

于是袁晴和无名一起朝着晚霞走去。

*

一个小时后,当袁晴的母亲将一双筷子和一碗饭放在无名的面前时,无名吓了一跳。他看向袁晴母亲道:“阿姨,你,你,看得到我?”

袁晴见状,赶紧将无名前的筷子和饭挪到自己旁边:“妈,今天爸爸坐我旁边。”

袁晴母亲一愣,没多说什么,自顾自落座,然后吃起饭。无名这才明白,在袁晴母亲心目中,丈夫一直未曾离开这个家,所以吃饭也会给“他”盛饭备筷。

“阿姨真是痴情人。”无名感叹一句。

接下来是母女之间的谈心时间,无名全程旁听,未曾插话,直到袁晴母亲提到侯逸天,无名插了一嘴:“我建议你跟阿姨说清楚,你不喜欢侯逸天。”

袁晴瞥了一眼无名,然后对母亲说道:“妈妈,小天人是蛮好的,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孩?妈妈再帮你看看。”

“不用了。”袁晴和无名异口同声,袁晴接着道:“我现在没空谈恋爱。”

“时间是可以挤出来的嘛。”袁晴母亲安抚道。

“妈妈,你放心,我会去找男朋友,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等我破了……”袁晴立即打住,“反正我自有分寸。”

袁晴母亲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袁晴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潘阳,她立刻接通。

“潘队,有事吗?”

“有案子。地址看微信。”潘阳说完挂断。

袁晴立刻放下筷子起身:“妈,我得走了,有案子。”

“再急也把饭吃了啊。”

“我吃饱了。”说完,袁晴走到母亲身边,吻了一下母亲的额头,然后快速走了。临关门,无名对她说道:“袁晴,你妈妈的灵魂眼睛红了哦。”

闻言,袁晴愣住了,她转身望去,此时的母亲明明含笑注视着她。

袁晴对着母亲喊了一声:“妈妈,我在路上会买个面包吃的,你放心,我不会饿肚子的。我爱你,妈妈。”说完,她关上门,一滴眼泪在眼角打转,她快速拂去,然后匆匆跑向电梯口。

hmmmm大胆猜测难道是潘队的灵魂??之前只说他有主角光环,好像没提到他的灵魂具体什么样子……

思路可以??

猜测无名的身份是某个处于昏迷状态的人

好像有点接近哦

第六章 替罪羊(2)

“Elysium。”袁晴读出夜店门口的招牌名。

“极乐之境。”无名翻译出来。

此刻,袁晴按照潘阳的指示,来到了案发现场。“极乐之境”夜店外已经拉起了醒目的黄色警戒线,几名派出所的警察笔直地站在门口,神情严肃地维持着秩序。警戒线外,被清场的客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人群。他们或低声议论,或高声争执,手中举着的手机不断闪烁,试图捕捉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记者们早已闻风而至,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夜店的入口,记者的目光投向任何可能提供信息的人。喧闹声中,袁晴深吸一口气,穿过人群,向警戒线内走去。

推开厚重的黑色大门,一股香水和酒精的气味扑鼻而来。已经被清场的夜店显得格外宽阔而深邃,天花板高悬,悬挂着无数 LED 灯;中央的舞池被一圈圈光带环绕,光影在地面上流动,仿佛水面上的涟漪;四周的卡座以半圆形的设计排列,深红色的真皮沙发柔软而奢华,每张桌子上还放着未喝完的酒杯和冰桶,香槟和威士忌歪七竖八地倒在桌子上,可见当时的客人走得很匆忙。

但一楼的大厅和舞池并不是案发现场,袁晴快速上楼来到二楼 VIP 包间区域。只见最里面的一间包间门口,潘阳正站在那,和现场的警察和夜店负责人了解情况。潘阳看到她,朝她挥了一下手,袁晴赶紧过去。

袁晴走到潘阳身边,目光扫过包房内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屏住了呼吸。两具男性尸体分别倒在不同的位置,一具横卧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另一具则瘫倒在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他们的姿势扭曲,仿佛在最后一刻还在挣扎。地面上、沙发上,甚至墙壁上,到处都是飞溅的红色血迹,血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房间一侧的落地镜将这一切映照得更加触目惊心。镜中的画面与现实形成了诡异的对称,仿佛有两倍的尸体和血迹充斥在空间里,让人分不清虚实。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镜中反射,将血迹映照得更加鲜红,整个包房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中。

无名见状,感叹道:“这哪里是极乐之境,简直是地狱,哪个变态在这里大开杀戒啊!”

袁晴穿上鞋套和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包房,每一步都踩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她的目光首先落在沙发上的死者身上,只见他的后脑勺被砸出一个深深的血窟窿,鲜血顺着沙发流淌,浸透了酒红色的真皮,形成一片暗色的污渍。死者的手臂无力地垂在沙发边缘,手指微微蜷曲,仿佛在最后一刻还想抓住什么。

她转向地上的死者,情况更加惨烈。整张脸被砸得血肉模糊,几乎无法辨认五官,鲜血和碎骨混合在一起,染红了黑色大理石地面。死者的身体扭曲着,一只手伸向茶几的方向,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试图挣扎。

袁晴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带血的正方形水晶烟灰缸,烟灰缸的一个尖角在灯光下折射出瘆人的寒光,血迹已经干涸,凝结在表面,形成一层暗红色的斑驳。烟灰缸的边缘还沾着几缕细小的碎发和皮肤组织,显然是凶器无疑。

袁晴轻声问无名:“死者的灵魂怎么样?”

无名端详一阵后回答:“比肉身的死状还要恐怖,他们的灵魂是在极度恐惧和惊吓中死去的,而且他们的灵魂头上都长了一对动物耳朵。”

袁晴正想问什么动物耳朵,潘阳已经走到她身边,她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