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司音们的地位很高。比如她的侄儿，住在宫里，有人服侍，那应该属于贵族阶级。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贵族会被赶尽杀绝呢？是朝代更替国家灭亡的时候。所以，在几千年前，应该存在着一个以司音为主要统治阶级的王国。”

“你该不会想说这个王国是商朝吧？”

王知敏露出“孺子可教”的欣慰笑容，她在云雾中写出了一个“舜”字，说：“商王室祭祀的最高神是舜，而舜在史料记载中，最特殊的特征就是目生重瞳。所以，商朝的祖先舜，就是司音。而整个商朝，都是属于司音，也就是人妖的王朝。”

吴燕归听完，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提出疑问：“我看有人说，重瞳就是白内障啊。”

“人总是试图用已有的东西来解释未知的东西。”王知敏一笑，“其实，还可以结合商朝的始祖神话来看，你搜搜看。”

吴燕归继续搜索，大声念出人工智能给的答案：

“相传，商朝的始祖契是其母亲简狄吞食玄鸟卵后怀孕所生……”

王知敏打断了吴燕归：“看到这里就够了。抛去人妖生殖隔离这一段不谈，简狄是人，她吃了鸟蛋生下来的契，不就是人妖吗？”

吴燕归惊讶得合不拢嘴，想到另一件事：“那孟婆婆说的那些把人妖们杀光的坏人……”

崇正插嘴：“就是你在电影电视剧里看过的周王团伙。”

“你才团伙呢。”吴燕归对于这人能说什么好话已经不抱期望了，她问王知敏：“所以，诸怀找我和你，是因为，我们和商王室一样都是人妖？”

“对，而它们祭祀的，应该就是舜。”

感觉有点长知识。不过比起历史读物，作者倒是快点写恋爱啊

我倒是想看探险不想恋爱

哎，还是得先走故事，爱情是选修课

下一章就启程了！

45.千古安阳河

“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过周桓加入的是一个源远流长的邪教组织吗？舜可是正经神啊。”吴燕归回忆起两人之前的对话，不解地问。

“邪教组织只是一个说法。”王知敏说，“晚点给你发些和安阳相关的资料，对了，你最近做梦了吗？”

话题切换快到令吴燕归一愣，她下意识地回答：“做了啊。”

“说说，你做了什么梦。”王知敏用树枝敲了敲那团云雾，雾气轻轻散开又合拢，吴燕归喉咙发紧，支吾半天蹦不出一个字，脸涨得通红，活像被老师抓包的差生：她总不能当着崇正的面说自己梦见他给她在梦里按摩了三天吧？

“小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王知敏语气严肃。

吴燕归心一横，站起来背对崇正，把昨晚和前面几个晚上的梦都说了出来，末了，她讪笑两声，补上一句：“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练习道法太累了，所以梦见他给我按摩作为补偿，其实是预示着他将帮我重塑筋骨吧……”

“啧，”崇正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从背后传来，“我说这几天睡不踏实，敢情梦里还给你打工呢？”吴燕归刚松一口气，王知敏已厉声打断：“都别说话！”

只见王知敏一边在云雾中写写画画，一边在嘴里叨咕着些什么，吴燕归正准备坐下时，听到王知敏大喊一声：“我知道了！”

吴燕归吓得又一个激灵站直了，“知、知道什么？”

“你不是说，你做梦梦见祖坟冒青烟，然后你爷爷的坟被烧了吗？”

“对。”

“梦见小红帽的故事，第二天就有人来报案说小孩失踪了，那个小孩刚好戴着红帽子？”

“对。”吴燕归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不是之前都说过吗？就见王知敏激动地敲了敲雾团，说：“你的梦有一种奇怪的冷幽默，好像很爱玩谐音梗。崇正一连三晚给你按摩推背，不是预示着他帮你重塑筋骨，而是你听说过《推背图》吗？”

啥？推拿按摩还有图？吴燕归下意识看向崇正，就听崇正说：“就是那本号称预测未来两千年的预言书？”

王知敏激动地点头，然后看向吴燕归：“那本书里有几十个卦象，你还记得梦里的数字吗？”

吴燕归努力在脑海里搜刮梦里和数字有关的细节，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还是没有能从脑子里挤出任何想法。王知敏掩下失落的表情，继续追问：“根据前面几次做梦的经历，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做梦啊？”

“妖丹波动。”崇正插嘴，“她第一次和第二次做梦，都是因为受伤了，所以体内妖丹波动。而这几天我教她修习道法，她练习时吸收天地灵气也必然会导致妖丹波动。”

王知敏双眼又亮了起来：“好，你今天继续练习道法，争取记住今晚梦里的数字。”

原本悠闲的夏日午后突然变成军训。直到回到公寓之前，吴燕归都在练习鞭法和道法，比过去三天加在一块都狠。崇正生怕她体内妖丹波动太小，做不了梦，恨不得榨干她身上最后一丝精力。

等吴燕归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她都没来得及仔细思考明天该做什么，就直接昏迷进了梦里。

好热……好痛……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就连头发、指甲都在痛，好像每一根皮肤纤维都在融化……

无处不在的痛苦裹住了吴燕归，她下意识地奔跑了起来，想逃离这样无处不在的痛苦。

她跑了两步，骤然一轻不是轻松，而是，身体少了什么的轻。吴燕归摔倒在地，她回过头一看，她的双腿以一个奔跑的姿势留在了原地，而她的上半身，像那个无脸泥偶一样，被甩到远处，碎成了许多片。

“啊”

吴燕归尖叫着从梦里醒来，就见一团白影扑了上来，凑在她脸上一顿猛舔。

“好了好了，别吃撑了。”吴燕归双手捧住小黄，揉着它毛绒绒的肚子，把脸贴上去一顿滚。这个贪吃小妖，估计是闻到了她身上的坏情绪。

自从身上有了甘蔗妖丹以后，吴燕归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夏天的鸟起得比平时更早，吴燕归搂住小猫，拉了个三人小群，也顾不得两人是不是醒了，自顾自地将梦发进了群里：“做噩梦了，梦见自己身体断成两截。”

“不是两截，是碎片！！请两位大师解梦。”

过了二十分钟，崇正说：“可能是预示着你节节高升、碎碎平安吧。”

吴燕归气笑了，恨不得现在就去小院里把他揍个花开富贵，但是实在舍不得舒服被窝，干脆打开王知敏睡前发给她的资料，看了起来。

王知敏说这是她让学生帮忙整理的资料，光是目录就有十页，安阳市的古寺、古塔、古碑、古桥、古村落、古民俗，按照地区分类，排了一长串下来，吴燕归看完目录后都快要不认识“古”这个字了。

林县的子目录下有一个王相岩悬桥。

吴燕归摸了摸手上那个发圈，崇正不是说他师父用这条赶山鞭在林县造了个九拱悬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