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1)

周遭的一切他都看不到了,只看着程心的眼睛,心跳如鼓,话就这么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恍惚了,仿佛听见十五年前的梁希龄,好像也曾这样说过。

在他不知道的那两三秒,程心也失神了。

她只是定定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月色,还是绚丽的霓虹灯,他漆黑的瞳仁跳跃着星芒,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

坐等

这里就完全展现了小林和梁总的事业观,梁总的诚意真心,是跟程心契合的,诚心做财经记者看过很多手套数据的场面,才懂真诚的重要性。心意相通~~~

嗯嗯对滴!要找一个本来就很好的人~心心不响但眼睛是通透的~ p.s.其实营商的道和术都是必须的,应该是他们两种理念的折衷和平衡,梁总年纪略轻还需要再历练,但底色是正的根基是稳的,先有了道再成熟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林律想走远的话,还是得把心思扶正一些。

表面看似是林程两人对梁总的质疑,实则是心心和梁总理念的契合,心心的担忧,梁总坚定的决心与承诺,双方此刻的眼里只有对方??(ps:为林律点一首“我应该在桌底,不应该在这里”??)

嗯呐嗯呐~灵魂认出彼此,真爱才会降临~两颗心向着一个方向,因为同样的频率而共振,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默契??

心心感情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了。梁总,你的春天要到了,恭喜恭喜啊~~~~

嗯嗯!心心??里的天平上,梁总那一端马上就要重重砸下去啦~

72 十四年的秘密

三个人,一台车回市区,程心当仁不让地抢占了副驾驶。

出租车里空调味不好闻,两个男人膝盖贴着膝盖挤在后座,倒有种诡异的和谐,甚至在大聊特聊东南沿海和江浙沪包邮区的饮食异同。

一个重在讲异,一个重在讲同,最后各执己见,越聊越说不下去,梁肇元突然岔开话题:

“林律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年假还没修完呢,没这么快!”林时钧顺势反问,“梁总呢?在荣城的工作什么时候结束?”

“差不多结束了!”梁肇元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偷偷看他们的程心,“本来就想完成工作后四处转转,没想到这么有缘林律也在!不知道林律有没有空当个导游,带我逛逛家乡?明天我做东!好好回请你们一顿!”

刚刚突然的对视,已经让程心吓了一跳,她不敢再看向后视镜,偏着头靠在椅背上,假装看窗外高速公路乌漆嘛黑的风景。

她听到林时钧在后座爽快地应承下来,声音转向她这个方向,“程心,你那个采访工作搞定了吗?明天一块儿?”

当然没搞定,但也没办法再进行下去,她在从乐县回荣城一中的路上给徐良风打了电话,两个人谈了快一个小时,最后的结论就是先不要独自贸然上门,稿子等回来以后再说。

在下周一上班前,她还剩不到两天时间处理家事,明早她得回一趟老宅,把程家最腌臜的那件丑事翻出来见见日光。

她没有工夫陪他们搞什么荣城一日游,但她也知道这俩人的那点小心思。如果直说要去找程海峰,林时钧肯定要自告奋勇一起去,如果模糊地说有公事要办,梁肇元肯定会跟着她的时间调整行程。

左右都躲不过,只能玩一招“金蝉脱壳”了。

“好啊!”程心语调轻松,毫不犹豫地答应,“明早九点,会不会太早?我们就在梁总酒店门口碰头,正巧那块儿也最繁华,先从那儿逛起。”

梁肇元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但也有些意外,他微微偏身,想要看清后视镜里她的表情,但她有意侧着,勉强只露出半张脸。

车子驶入茶桥东街,最先抵达程心家的小区,她终于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家离荣城一中最近,不用再忍受这种三人共处一车被迫当夹心饼干的尴尬。

夏末晚风微凉,敞快地拂过脸颊,心里的燥火稍熄,她匆匆抛下声“再见”,飞也似地跳下车开溜。

梁肇元降下车窗,看着她脚下生风似的逃得飞快,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三分钟前,后视镜里倒映着的那只小鹿般的眼睛,还深深印在他脑子里,忽闪忽闪,眨得飞快。

分明藏着心事,和秘密。

……

早上七点程心就起了,忙忙碌碌给自己做了非常丰盛的早餐,有鸡蛋,有牛奶,有肉馅满满的大包子。

充足的体能是维持大脑快速运转的基础,她必须快准狠地完成今天的任务。

程心把充了满电的录音笔装进挎包夹层,透明密封袋也折叠好塞在一起,马尾也扎得高高的,像在给自己打气。

临出门前,她给梁肇元和林时钧都发了信息,说自己突然有工作要处理,去不了了,又给程家小婶何婉也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出门了,大概半小时就到,让她提前做做准备,尽量把程家的男人支开。

对于程心来说,何婉是程家最年轻的长辈,也是这个大家族里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虽然严格来说,何婉和她的五叔程海盛才是一家人,但莫名有一种纽带,将她们或近或远地联系在一起。

程心把这种纽带归因为性别,以及教育。

她们是这个庞大家族里唯二上过大学的女性。

所以在整个程家都不认为程海峰有错的情况下,何婉忍不了了,决定站出来,偷偷发信息给程心,说出了一个藏了十四年的秘密

程家老宅里,有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叫程昊翔,十多年都养在外面,前两年才被带回程家老宅,跟爷爷奶奶一起住。对外都说是大伯的三儿子,因为可怜二弟程海峰家没有男丁,才名义上过继到了他名下,口头上还按当地习俗喊二叔,族谱里算在老二家这一脉,替程海峰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百年后有男丁给他披麻戴孝,摔盆举幡。

呵,程心真心觉得这样也挺好,本来她一个女孩就没资格上桌,没资格祭祖,以后也懒得搭理这些破事。

但恶心的是,一直生活在广东的大伯,早在十六年前就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了,哪儿来的怀胎两年的遗腹子。

其实顾晓英早就知道程海峰在外面有女人,程心刚上初中那会儿还见过一次程海峰从打扮艳丽的女人车上下来。听何婉这么说的时候,她自然地联想到那个女人,但何婉否认了:

“不是她,虽然你爸确实和她折腾了快十年,但那女人是个万八嫂,有老公在国外的,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

“万八嫂”是个挺久远的词汇了。

程心记得小时候听大人提起过,长亭镇那片儿都是“活寡妇村”。她们的男人都远在美国打工,因为那时偷渡到美国的行情费用是一万八美金,所以留在国内的那些女人,都被叫做“万八嫂”。

独处空闺,寂寞难耐,又拿着自己男人漂洋过海寄回来的美金,个个都是穿金戴银的富婆。

其中愿意花钱养小白脸的不少,程心没想到程海峰就是其中一个。那时候程海峰刚下海搞物流生意不久,缺资金,缺关系,碰着一个有钱又有欲的万八嫂,就像干柴碰着烈火。

他当然想要个男孩,但金钱利益的诱惑更大,他宁肯伏低做小当姘头当了好多年。

听何婉说,后来他们也意外搞出过一个孩子,也是个带把儿的。程海峰想要,但那女人不愿意,也腻了程海峰这个老掉的菜帮,把孩子流掉了,转头跑到国外投奔亲亲老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