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1)

看到小黑点,就直接确认了程心生病

啊啊啊好精彩

直观看到,梁总岂不是要心疼死了,啊啊啊啊尖叫

后面更精彩!前面是暗流,这之后就是大浪~

超级期待下一章啊,这段拉扯好过瘾

嗯嗯因为梁总自己做这行,所以程心的苦痛他更懂,越懂心越痛??

之前就在想梁总会如何知道心心生病的事呢,万万没想到是这么激烈的方式!

下意识反应最见真心~亲密关系避不开身心的赤裸相见和大小事上的三观一致,经得起坦诚和信任的感情才最稳固呐~

明天上强度,吵起来吵起来,爱看

好好看好好看!

61 谎言之塔

程心发了狠推他胸膛,要从他掌中抢回自己的衣领,但他不松手,只是任她推,任她打,怔怔盯着她的胸口,眼眶一点点猩红。

“什么时候!”梁肇元突然抬起眼,手掌掐得她肩头发疼,“是不是离职那时候?是不是?!”

他没有等她回答,自己先否定自己。

“不对,还要更早对不对?第一次……你来研发中心找我那天……”他被闪回的记忆击垮,她酒醉时提起手术疤痕的那些话,没有任何预兆强吻他的神情,同时在他脑子里交错,他反应过来的那瞬间,整个人都被自责吞没。

她以为他会吓到,然后同情,继而惋惜,就像所有那些亲戚、朋友、同事、领导和陌生人,甚至可能像程海峰对顾晓英一样表现出无法掩盖的排斥和畏惧。

但他只是愤怒,懊悔不已的愤怒。

“你早就查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梁肇元满眼的火气,整个人都要爆炸,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第一刀有多重要?!放疗的机器、靶区有多重要?!你用的什么药?什么方案?上肿吗?哪个医生?”

他终于松开她的衣领,双手按住她双肩,用力摇着她,几乎在吼,“我完全可以给你找更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哪怕就把我当个普通朋友,你问我一句,就一句!有那么难吗?!”

最好的医生?程心觉得这句话很可笑。

“那我妈妈呢?那其他人呢?她们情况比我严重得多,难道就不需要最好的医生?”他的好意她不是不懂,但受他恩惠越多她越难以忍受,就像那台烫手的治疗仪,压得她喘不过气。

“我跟梁总不一样,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妈妈也是普通人,没有金钱和人脉做靠山,不擅长也不喜欢求亲告友,走后门拉关系,但我们靠自己求医问诊,按部就班规范治疗,也可以恢复得很好。”

她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满是固执的傲气,但梁肇元只觉得她傻透了,简直不可理喻。

“对!所有人都应该找最好的医生!所以所有人都在穷尽身边的一切资源自救!”他忍不住吼她,掌心上劲揉着她肩还不够解气,带着压抑的怒火箍住她后颈,迫她靠近。

“有谁像你这么傻像你这么一根筋!你管我是谁,你就当我是一根钉子一块砖,能用就要用,行不行!”

他又急又凶,臂膀却温柔环过她肩头,要搂她进怀中。她本能地想反抗,但后颈和背脊已经被大掌箍住,他站进她两腿之间,双臂收紧固定着她,不给她半点挣扎的机会。

“是我的错……”他胡乱揉着她头发,“我就不应该当什么朋友!不应该等你开口!你什么都不用做了,我来,你就待着别动,什么也别瞎想,我……”

“不关你的事!不需要你管!!”

她喝止他,不想让他说下去,却动弹不得,只能十个字来来回回喊,力竭到声嘶,还是挡不住他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进来:

“我喜欢你程心!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愿的,我心甘情愿,我自己想做什么你也没有权利阻止我,你就当作白给的,掉在地上的,你捡走就好!”

那两个字太烫耳,比吻和拥抱更让她胆颤心惊。

她怎么可能不亏欠?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程心从小就知道,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

欠别人的滋味很难受,不管是物质还是人情,都叫人抬不起头,被愧疚和羞耻折磨,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不得安宁。她拼命读书、攒钱、自立,就是为了不求人,不靠人,不欠人。

现在他非要把“喜欢”两个字塞给她,但他们不是孩童,“喜欢”两个字没他想得那么纯粹,那是金钱、权利、身份的悬殊筑就的尖塔,他站在高处爱她,她要捧上什么才可以回报他?

就算回报给他一颗心都不够,她的心没有分量,能力很渺小,什么也做不了,做什么对他来说都微不足道。她的身体还是不健康的,像定时炸弹,像难结果的花蕊,像枚沉重的秤砣,只会把两个人都拖下水,到最后互相折磨。

她看过相关的社会研究数据,女性患上恶性疾病后,男性伴侣选择离婚或分居的概率高达 21%,而性别互换,女性选择离开患病配偶的概率只有 2.9%,两者差距高达 7 倍。

每五个男人中,就会有一个狠心离开,这就是人性。

人性禁不起考验,人心也经不住磋磨,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他以为自己很慷慨,很赤忱,很真挚,一心想为光脚的她穿上他自认为最好的水晶鞋,却看不见鞋子里面全是尖刺。

如果她低下头,接受了,不知道哪一天可能又要流着血脱下来,连皮带肉。

她宁肯光着脚,就要光着脚,自由自在。

他吻她的头发,吻她的额角,吻她的眼睛,她只觉得被热铁灼伤,就像手背上的创口,他再怎么小心避开,依然阵阵刺痛。她承受不了,难受至极,每一秒都窒息到想逃。

程心手脚都僵硬了,他却以为这是一种沉默的接纳,松了力道,手掌不再粗暴,只是轻柔地抚着她的背,拍打着,像哄一个小孩。

“放疗做几次了?有不舒服吗?嗯?血指标有降吗?”他絮絮叨叨问。

没有回答,怀里的身体动了动,微微蜷起,蓄了力。

梁肇元一无所觉,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缩起脚,照着他腰侧狠狠踹了出去。

她刻意避开要害,踢在侧面,但她也没想到自己爆发起来力气会这么大。他痛得直不起腰,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弓着身子仰头看她。

程心看不得他的眼睛,急惶惶从桌子上跳下来,去捡地上的挎包,转身就跑,动作迅速,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