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倒吸一口冷气,疼得低叫了一声。
情急下,梁肇元没注意,正好用力抓在她烫伤的地方,水泡全破了。
他心一颤,懊恼不已,赶紧松手,再想去抓她小臂,却被她用力甩开。
“梁总如果还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如果不是碍于工作碍于梁总这层身份,我一点也不想和您有交集,一点也不想做什么朋友,我们也做不成朋友!我有自己的生活,和梁总的世界完全不同,也毫不相干,您的存在只会让我困扰!我原本以为大家都是成年人,多少懂得分寸和界线,但如果梁总非要搞成这样,那我也不用硬演友善,干脆彻底说清楚,以后就做陌生人,对大家都好!”
程心看着他憔悴而阴郁的眉眼,逼自己扎透他,激怒他,把话说绝,转身就走。
撕破脸皮到这个地步,就真的再也见不了面了,再见面也是仇人了,以后每年他妈妈的祭日,他是不是都要怨恨她一遍。
不会的,她说服自己,人的忘性很大,男人更是,情爱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一次被拒,很快就会忘掉的。
她心里反复在说“对不起”,怕自己心软,快步向房门走去,手刚搭上门把,却突然被猛烈而强悍的拥抱从身后紧紧搂住。
失控的心跳声,带着灼热的温度撞击着后背,她整个人都陷进他宽阔的臂膀里。
拥抱很重,很紧,她后脊不自觉微弯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也跟着他乱了呼吸,本能地反手去掰他横压在她胸前的手臂。
“你放开我……”
她想凶他,但声音从喉咙里泻出,却带着轻喘。
他不放,更用力地将她收拢入怀,右掌一把握紧她纤细的手腕,禁锢着她,却避开她手背破溃的创口。
左掌下一秒抓住她还在乱动的另一只手,完完整整攒进掌心,脑袋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后颈,把吻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我知道你在撒谎。”
粗重而湿热的呼吸烫着她的耳垂,她浑身一激灵,害怕他猜中什么,却听他在耳边哑声问:“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怕林时钧对不对?怕他知道,怕自己对不起他,对不对?”
程心突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编织了一个绝妙的谎言。她用反抗无声地默认,吃准他不敢下狠劲压制她受伤的手,手指挣扎,指尖用了蛮力去抠他的手臂。
没几下就破皮见血,他不恼也不阻止她,顺她意松开她的手,大掌却直接向下,抚过她小腹,搂住整个侧腰,把她身躯往怀里紧按。
“你喜欢他,我知道,你要跟他在一起,也没关系……”他指腹揉着她腰侧衣裙的褶皱,吻从颈窝漫开,上上下下地摩挲她的耳根,脸颊,下颌和一点一点裸露的肩膀。
“只要你不让我说,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想要怎么样,想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程心听不懂,也不想听懂,她觉得他疯了。
“你放开我……你停下来……”
但所有挣扎都变成了软绵绵的喘息,就连抠进他小臂肌肉的手指也反而更像在握紧他。
理智一点一点被渴望、心疼、思念与愧疚淹没,她手指抚着他臂上的青筋,拼命克制想要回身吻他的冲动。
她想吻他紧皱的眉心,告诉他不要难过了。
她想抱着他揉着他的脑袋问问他,五年前他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想时间片刻停滞,哪怕只有一分钟,让她能暂时忘掉所有不可以和不应该。
颈上肩上的吻越来越激烈,他生了贪恋,循着她的肌理,鼻尖顶着布料的弹力,推开阻碍,防晒服和裙子领口从肩头一瞬滑落。
肩带偏移,露出的红色压印和吻痕交错相叠。
他感觉到她的失神,手掌也跟着失控,用力揉着她柔软的腰腹,急于透过布料去感受她的体温。
周遭的一切都在坠落,她的心在往下掉,衣裙在往下掉,意识在往下掉……
明知脚下是深渊,这种危险的失重感却让她沉迷。
她下沉着,就要跟着他沉入深海,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吻僵在颈窝,腰上的大掌一紧,突如其来地去扯她胸前的衣领。
布料轻软,不堪一击,程心惊醒,张皇失措去挡去拽,去遮住半露的胸口,但男人真要用劲,她完全抵抗不了这样绝对的力量悬殊。
梁肇元攥着她衣领的手青筋暴起,一阵阵发抖。
“你太会撒谎了!”他的嗓音在抖,阴沉得可怕,“你怎么能撒这么大的谎!!”
程心也在抖,如坠冰窟般发抖。
用发抖的手指从他攥紧的掌心一点点揪出衣领,徒劳地想盖住胸前十字形的五颗小黑点。
“你过了,你太过分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他自以为是地扒开她难看的破裂的自尊心,也恨自己没用,他一靠近就鬼迷心窍丢盔弃甲。
“你松手!我叫你松手你听……”
她的呵斥被强行截断,他猛地把她转过来,动作粗暴,双掌不由分说掐住她的腰,蛮横一提,她整个人悬空,被扔在桌上。
他欺身过来,左手箍住她肩头,右手利落精准地抓住她的衣领和胸罩,不管不顾地要扯。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一回,她打得极准,极狠。
清瘦的面颊上登时浮现出清晰的红色掌印,但他只僵了半秒,手不松,臂上一攒劲,用力向下一拽……
她整个人被他拽得向前一倾。
白皙的肌肤、红豆边上的疤痕、零星分布的纹身黑点,完完全全,袒露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