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岳勇看来,男人依靠自己的地位,权利或者金钱,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发生关系,都不能算是强奸,只能算是征服。男人征服女人绝对不是目的,而是要以此证明自己的地位,权利或者金钱,能让一切顽强的反抗,变成主动地解开自己裤子的拉链。

那缕阳光越来越晃眼,玻璃上的身影在明暗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岳勇在快要高潮的时候,不知道为啥,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老丈人耿连升。

岳勇不得不承认,耿连升确实是个人才,至少在弘阳这个小地方,他认识所有上层人物,有着极强的运用关系能力。自己当年从构件厂离职,打算做生意,完全是看准了他这一点。而不出所料,在耿连升竭尽全力的帮助下,自己终于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打造出了集房地产,物流,餐饮等多项业务为一体的万森集团。

如果没有耿连升,或者当年没跟耿琳结婚,自己还会取得今天的成就吗?

岳勇不愿意想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一个人想要有所成就,必须懂得借力而行,这并不可耻,聪明的人都会这么干。但同时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或许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否则就太不公平,也太不科学了,连能量守恒定律都不允许。

但这个代价对岳勇来说,有些太残酷了,他跟耿琳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平心而论,姚茹算不上多漂亮,比她漂亮的女孩一抓一大把。岳勇一开始就是想跟她玩玩儿,他什么样的女孩没见过?姚茹只是一个在他喝多了之后,强行拿下的一个发泄对象,跟那些坐台小姐没啥太大区别。而这件事发生后,姚茹也确实没找过岳勇麻烦,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该干啥干啥,甚至从没跟他说过一句,工作之外多余的话。

这反而让岳勇来了兴致,后来有两次出差,他又强行跟姚茹发生了几次关系。

直到四个月前的一天,姚茹找到岳勇,说她怀孕了,这就让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岳勇想过,姚茹的孩子真是自己的吗?尽管他知道,姚茹不太敢骗自己,但仍然做好了准备,孩子一出生就做亲子鉴定。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咋地都好说,但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那姚茹会咋样,就完全不好说了。

阳光渐渐洒满了客厅,暖气燥热,电视里的育婴讲座还在播放着。

岳勇终于把体内的火发泄了出来,侧躺在沙发上,感觉没有了力气,一切也好像重新开始了。姚茹去了卫生间刷牙,哗啦啦的流水声,隔着卫生间虚掩的门,传了出来。岳勇一颗颗系上衬衫的扣子,想着或许应该给姚茹换个条件好点的地方,当初选择这个破小区,就是因为这里太不起眼,这样才能掩人耳目,尤其是不会引起耿琳的注意。

而就在流水声静止的瞬间,岳勇放在羽绒服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岳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这次直接打来了电话。

从殡仪馆来姚茹家的路上,岳勇一直没有回复那条信息,他虽然心情被这条信息搞得很不好,但还是宁愿相信,这可能是一个涉及诈骗的恶作剧。但现在对方敢直接打来电话,这却让岳勇有些意外,他又有些犹豫,到底应不应该接这个电话。

岳勇正想着,这个人他妈的会是谁呢?手机突然就不响了,又进来了一条信息。

“你是不相信我吗?那就接电话吧,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岳总。”

岳勇眯缝着眼睛,看着这条信息,然后站起身,披上羽绒服,缓缓向阳台走去。

7

杨文辉和许锋从中心医院出来,订了两张去滨城的火车票,直接就去了火车站。

俩人先搁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面馆吃了顿饭,然后杨文辉跟滨城当地的警察同事联系,说明了一下行程安排。从面馆出来,俩人先取了火车票,正要去候车室的时候,居然在取票厅门口,碰着了也刚取完票的陈永新。

临近中午,火车站前人流密集,人们神色各异,也都有着不同的情绪和秘密。

陈永新一手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桶方便面,一瓶矿泉水,一根火腿肠,腾出另一只手,正把身份证往里怀兜里揣。杨文辉和许锋一边往候车室走,一边探讨着必须尽快完成调查,最晚后天回弘阳。

仨人擦肩而过,陈永新一抬头,看见了杨文辉,立即喊住了他。

杨文辉看着陈永新,感到非常意外,说:

“师父,你咋来火车站了?这是要去哪?”

陈永新拎着塑料袋,看了看杨文辉,说:

“我还能去哪?去滨城,查裴丽丽的案子。我还正想联系你俩呢,没想到搁这碰上了。”

陈永新又看了看许锋,想了一下,说:

“小许,裴丽丽的这起案子刚开展调查,队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人手根本都不够用。我跟小杨去滨城,你把车票退了,先回队里吧。你回去就立即配合小谭,调查当年跟裴丽丽来往较多的那些人,有没有作案嫌疑,看看能不能得到啥线索。”

杨文辉有些无奈,看了眼陈永新的右手,说:

“不是,师父,你现在状态能行吗?你这手是咋地了?”

许锋也很无奈,看了看陈永新,说:

“对啊,陈队,赵局说......”

陈永新打断了许锋,摆了摆手,说:

“我手没事儿,早上搬电视,下楼的时候划破了。赵局说啥?你俩别磨叽了,听我的安排,我都跟赵局请示过了。对了,小杨,你在几车几座?咱俩上车后,得找人换一下座位,最好坐在一块儿。”

杨文辉和许锋都想再说些什么,但一看陈永新这么坚决,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了。

仨人在火车站前分开,陈永新和杨文辉去候车室等车,半个小时后,就上了那列开往滨城的高铁列车。陈永新和杨文辉上车后,先跟别人换了下座位,然后刚一坐下,杨文辉就给杨文耀和李暖各发了一条微信。

杨文辉:哥,我出差了,现在在高铁上,明天冬至的饺子吃不上了。等我回来,跟李暖去给嫂子过生日,咱们一家人再聚。对了,你今天去回龙山墓地干啥?我当时忙着问询张乐,都没来得及问你。

杨文辉:媳妇儿,我已经走了,争取尽快回来。你今天面试咋样?成功不?

杨文辉几天没合眼,累坏了,刚发完微信,想小眯一会儿,可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陈永新却睡不着,他脑子里想的全是跟案子相关的事情,他还是想不明白,当年裴丽丽明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咋就死了呢?这案子不简单,二十年前,指定有人藏在暗处,却没被揪出来。他又有些自我怀疑,已经到了谢幕的时候,身体和精神状态早过了巅峰,时间跨度这么大的案子,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查出结果。

列车经过冰河上的铁桥,在一片明黄色的阳光下,飞驰着向前疾驰。

陈永新看着远处废弃的煤窑,已经不再冒烟的工业烟囱,以及白雪覆盖的高山,记忆在 2018 年和 1998 年之间来回切换。那些消失的人和往事,仿佛在坚硬的冰面上重新出现了,并且越来越清晰。

与此同时,在姚茹家的阳台上,岳勇正在打着电话。

岳勇把手机贴在耳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声地说:

“你跟我说啥?磁带?啥磁带?我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盘磁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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