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素这样弑父的 呜呜呜 不过教主不屑于解释 如果张嘴的话应该也是根正苗红的正义少侠一枚

哎呀这个父打错了 应该是师父的师QAQ

教主三观本来也挺正嘛,扶危济困、惩恶扬善……

那两个小孩不是女主双胞胎了?

我天????????这急转直下的

河马头写剧情真的太厉害了,看得我想一口气全部看完,一辈子追随???????? 写年上更是无需多言,师父出场的章节我已经看了五六遍了,目前来看完全是超绝白月光

小孩子太可怜了

那流浪狗也不算啥大恶人吧

27、谁是英雄(2)

壬寅年,嘉靖皇帝曾听信道士建议,用十三四岁宫女的经血入药,制仙丹“红铅”。

为了获得更多经血,他令宫女们每日只以新鲜露水为食,还以猛药制造血崩。最终,十六个小宫女不堪忍受,合谋弑君,险些在睡梦中将他勒死,史称为“壬寅宫变”。

自此以后,皇帝性情越发乖戾,住进了西苑园林之中,由重重禁军守卫。

“原本炼制仙丹都是在京中,也是从那以后,才挪到了咱们应虚山上。”魏元礼冷冷道,“邵师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要我们用十岁左右孩子的心头血,孩子没有那么多杂念,更干净,做药引子也更灵。”

邵师伯礼部尚书邵元节,是如今皇上最宠信的道士,也是应虚派赖以崛起的祖宗之一。

以人血做引,谁也难说这中间是真有什么奇妙作用,还是只是象征意义的噱头。但是,就像旱灾蝗灾时,人们会祭献童男童女给上天一般,此时也不过是把孩子献给大明最至高无上的君王。

“近来皇上龙体抱恙,邵师伯快马加鞭传讯过来,叫我们进献仙丹。”魏元礼望向雪地里拉扯着草茎的两个男孩,“每个孩子只取心头最热的那一股血,每一批仙丹得用五个人。之前已经炼了三个,他们就是最后两个。我也不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给孩子吃了药,让他们混混沌沌的,也就没什么疼不疼、怕不怕的,很快就过去了。”

仿佛被一条无形的鞭子兜头抽中,陆离光脸颊肌肉绷得发紧,嘶哑道:“那么女婴呢?她才六七个月大,你把这么小的孩子也……”

魏元礼不以为然道:“一个婴儿,要我说根本都不该抓。只是邵师伯的使者一眼就看中了她,说师伯要亲自用她炼丹,就一起带走,已经给送到京城去了。现在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了。”

已经给送到京城去了……

全身的血液直往头顶涌,燃烧的暴怒就像一株藤蔓破土而出,陆离光只觉耳朵里轰轰作响。

青峦峰顶了无声响,烟雾从那尊铜炉之中逸散开来,飘着幽静而奇异的气息。

握紧的指节之间发出挤压的声响,陆离光半晌才缓缓挤出了几个字:“这些事,都是他让你做的?”

“这是应虚派至关重要的大事,承蒙掌门师伯看重,交给我来办而已。”魏元礼看着他的表情,忽然露出了一个轻蔑至极的冷笑。

“好震惊啊,好愤怒啊,原来门派是这样?你现在正觉得你自己是个大英雄是吗?”魏元礼喝道:“别开玩笑了!”

“陆离光,那一年的饥荒,你爹娘都饿死了,你上了应虚山,却没少过一口饭吃。地里已经一粒苞谷都结不出了,武人也不事生产,你难道没问一问自己,你吃的粮食是从哪里来的? ”

“江湖中人,车、船、店、脚、牙,哪一个不是碌碌终身,要自己讨生活?而你,顶了个什么‘双璧’的名头,从来没为钱财发过愁。走到哪里,你都有应虚派首徒的风光,甚至连官员都高看你一眼,这一切又是谁给你的?!”

应虚派巍峨的山门,千顷良田,万人供奉,这二十年来的迅速崛起,天下第一大派的无限风光,是从何而来?靠行侠仗义吗?靠经营得当吗?

不,是靠着皇恩浩荡。

“炼仙丹,我们不做,龙虎山也会做,齐云山也会做。邵师伯不做,他的手下也会做,他的政敌也会做!尚书啊,你知道那个位置有多少人在眼馋?”魏元礼的眼中简直在放出狂热的光。“这一次是事发突然,邵师伯催得急,他派来的人又一眼就看中了那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指名必须要用他们,我们观察了几日,觉得那家的几个娘们当真难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悄悄抢人。要放在平时,应虚山想要药童,犯得着费这种功夫么?”

魏元礼盯着徒弟,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丝恶意的笑容:“开个价,有多少爹娘会跪着求我们要把孩子送过来!”

多年之前,他就是从一对瘦弱饥民的手中,把这个孩子领回了山上这个徒儿的微贱出身,他自己未必真当一回事,魏元礼却是时刻记在心上的。

陆离光闭了闭眼,眼梢闪动着讥诮的寒芒,忽然沙哑地笑了。

“真叫人恶心,你要真觉得自己做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何必跟我说这么多?”

“伤天害理?”魏元礼嗤笑一声,“在大明,皇上就是最高的天,最大的理!什么是正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正义。如果皇上服下仙丹以后龙体康健,那是荣荫祖辈的大功,那孩子的爹娘应该感到荣幸!”

“学武学到尽头,也不过为一百人、一千人之敌,在君王面前依然是蝼蚁!你还敢质问我?陆离光,你真觉得自己算个什么东西?!”魏元礼的耐心终于耗到尽头,喘着粗气,狠狠唾了口道:“孽障,我是看在掌门师伯的面子上,才和你浪费这许多口舌。别给脸不要脸!给我滚出去,去刑堂领五十鞭子,否则别怪我把你擅闯禁地的事捅到长老堂去,按照叛门论处!”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

陆离光居然在笑。

他用一只手捂住了脸,起初那声响还算低沉,和在胸腔中剧烈的喘息里,后来却变得越来越大,纵声狂笑之中,连肩膀都在随之耸动。

“是我劝她们来宁安镇的。”他轻声道,与其是要说给面前的师父听,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我告诉她,应虚山脚下更安全,如果没有我,她们不可能走到这里来……是我,是我把那两个孩子送到了你们的手里。”

他终于松开了手,从眼眸中直射出来的视线亮得瘆人,那样冰冷,仿佛一把剔骨的钢刀。

“不过,亡羊补牢,也还为时未晚,”陆离光望着他,轻声道,“从上到下,有多少人参与过,这些贵人的命,我全部都赔给那孩子就是了。”

“你要干什么?!” 迎上那道目光的瞬间,魏元礼莫名地心头一悸,脊背上几乎蹿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然而,愤怒很快盖过了那股恐惧,他下意识地厉声喝问,“简直反了天了,你敢”

“敢”字的尾音尚在空中震颤,雪亮的刀光已然如虹掠起。

魏元礼的头颅坠落下去时,嘴唇还保持着咆哮的形状。

杀戒既开,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从应虚山开始,一路星夜兼程追到京城,陆离光刀不入鞘,血声如风。

十几天的时间里,他自下而上连杀六名官员。装聋作哑的知县,安排运送婴儿的百户……最后一个是礼部尚书邵元节。

当熹微的晨光刺破京城的薄雾时,正阳门的城门楼上,高高悬挂着一颗须发皆白、双目圆睁的人头,正是那位应虚派的老太爷和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