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了什么东西,一个接一个地丢在地上。
六张破碎的雪白面具,滚落在了赤红色的月光里。
就这样 我感应到了河马头(滴滴滴(? ̄? ??  ̄??)幸福了又)
巴啦啦小魔仙呜呼啦呼心灵感应!
太勤奋了灰!
师父真的太可惜了,只能期待if线番外了>:-<
流浪狗实力不减
代入师父已经心碎了??????????
求看广告复活师父????
疯狂给小陆加分!
陆离光也太帅了吧。。。大半夜给我看激动了????
啊太好看了河马头,感动
番外(2)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害怕。
你看起来是那种很不好接近的人,对我来说你太高了,而且眉头微微蹙着,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像一只雪白孤高的仙鹤。也许是出于小孩子的敏锐,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你从不发火,但山上的所有人在你面前总是尽量保持安静。
照顾我的嬷嬷说,那场席卷了整个镇子的瘟疫里,是你把我和哥哥捡了回来,救活了已经奄奄一息的我。
你半蹲下来,我终于从平视的角度看到了你的脸。你问我记不记得养父母,以及那个我从小居住的镇子。
回答不出你的问题让我有些紧张,我的嘴唇动了动,小声说:“我记不清楚了。”
你说:“无忧,你叫无忧。”
我们对视片刻,大约是发觉了我的胆怯,你从剑穗上顺手取下一截青色丝绦,当作丝带,很生疏地帮我挽起了松开的头发。你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
我在云阙观里醒来的时候是春天,但直到深秋,我还是无法像普通孩子一样疯跑玩耍,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室内消磨。
那段时间,我会反复地做同一个噩梦,梦里有冲天的火光,幢幢的鬼魅从四周包围过来,而我无助地蜷缩着,像一只被烧焦的茧。有一次我真的害怕极了,我在凌晨时敲响你的门。你被吵醒了,却破例多给了我几块糖果,又说可以答应我一个心愿,而我央求你带我去外面走走。
于是你抱着我,一路上了山顶。
你踏着轻功的步伐,对那时的我来说,你就像是在飞一样。
苍茫的天空扑面而来,云在原野上投下苍青色的影子,朝阳洒落下来,刺得我睁不开眼。我嘴里的糖还没有完全化掉,只能感觉到你的长发拂落在我脸上,像丝绸一样,带着一点熟悉的香味。
我已经不记得那天的日出究竟如何了,但你陪我等了很久,直到太阳一点点放出璀璨的金辉。早上山顶的风很大,你用斗篷裹着我,对我说:“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候你就和明殊一样。”
我相信了,那时我从未怀疑过你的任何一句话。
也是从那一年,你开始教我武功。
你的右手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积年之后仍能看出狰狞血线,它让你很难屈伸这只手,也抓不住任何有一点重量的东西。
你教我学武,自己却握不住剑柄,于是你将所有的诀窍与剑谱都画在纸上,一点点地口述。我练习打坐调息,踩着梅花桩捉你放出去的小鸟,握着木剑反复劈砍。我的进境比普通孩子慢,但无论我会花费多久,你都会盯着我把这些功课一点点做完。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些会耗费多少心血,你又是如何奢侈地把时间花费在了我身上,我只是觉得练武很累,基本功更加枯燥无聊。
那时我已经无师自通地摸索出怎么在你面前撒娇耍懒了,被你用树枝轻而易举地绊倒时,我拖延着时间不肯爬起来,有时还装模作样地对你说身体不舒服,我知道什么样的表情会让你心疼。我得意于自己的演技,其实那怎么骗得过你的眼睛,但你从来没有责怪过我。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你教我学武其实与传承衣钵全没半点干系,你想我能像普通孩子似的活蹦乱跳就够了。
从这个目的来说,我的确在一天天地好转,像一棵苹果树的树苗渐渐长出枝桠。我能够像松鼠一样跳上树干了,后来甚至能和拿着树枝的你对上几招当然,也只有几招。
在另一些事上,我的天赋在逐渐展露出来。我对书卷通常过目不忘,对数字也非常敏感。有一次你在看各州府的盐课奏销册,我只扫了一眼,就说出结论的数字不对,这和你最后复核出的结果基本一致。你很惊讶,说我自己就能抵得上户部的一个清吏司,应该让他们都回老家去劈柴火。
我写字和你很像,尤其是“李”字,间架结构和收笔的锋芒几乎一模一样。我想假如我偷偷溜进你的书房,替你写一封奏折,别人一定分辨不出来。我临赵孟頫,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很多年前,你握着我的手,带我一遍一遍写下你给我的名字,“李无忧”
李字是李溦的李,而非李家的李。
我知道你出身于一个庞大的世家,但你一直孤身居住,从不提起他们,也从没有过要把我们带回去的意思。
有一年你的父亲来到山上,你要我们好好待在房间里,其实我偷偷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我听说了,”屏风后传来一个陌生声音,“认两个孩子,李家也养得起,这倒不算什么。只是你如今到这个年纪了,到底还是得有自己的骨血……”
你说:“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愿意。”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用这样薄而冷的嗓音说话,简单的几个字,就能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你执意要这样,我也管不了你。”漫长的僵持中,你父亲含着一点愠怒说道,“可是要上宗谱的孩子,难道不该领回来给我和你娘磕个头?我李家百年清誉,岂能有此等失礼悖义、不成体统之事!”
我的心脏提在嗓子眼怦怦直跳,而你却只是淡淡说道:“没有必要。”
你父亲悻悻地走了,可你也不能就这样永远不露面,在逐步往朝堂顶端走去的过程中,你也需要家族的支持。
那一年除夕你回了李家,照例地没有带上我们。偌大的云阙观里,我和哥哥把红纸剪的窗花贴在窗户上,放了烟花,吃了年夜饭,一切流程都在热热闹闹地进行,可没有你在,过年又有什么滋味呢?
初三那天我去山门前眺望,期盼你会突然出现。周遭都被积雪覆盖,世界一片苍蓝与雪白,这个时节,连山下的农户都在猫冬,哪里有一点人影?
我很失望地等了几天,直到初七你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玄色大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你解释说这一年要祭祖,整个大族里所有人齐聚,你实在没有理由脱身,才耽搁到现在。
那你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呢?
我仰着下巴问你:“是因为你觉得我会给你丢脸吗?在你的家人面前。”